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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冰火相对,寒热相抵,内力相冲,沉闷气劲往四下排开。
可他内力毕竟比不得承接了叶知命数十年深厚功力的楚升,寒掌虽然更甚一筹,但楚升内力聚而发之,便生生震的张朗气血翻涌,坐下凳椅崩碎,其人连连退步,面上更是难看之极。
荣平等人惊愕起身,还未说话,楚升便回头喝道:“荣寨主,不曾想这倒是场鸿门宴了!你却是要将在下留在寨中不成?”
“我等兄弟四人一起动手,便制住这小子才是正途!”张朗也是生生咽下涌血,急急出声。
“呵,我不出手救治,尔等也不过是死路一条!”见张朗还要说话,楚升蓦然上前一步,劲气震的脚下地面裂纹道道,他扬眉道:“想留下我?你四人加一起我都丝毫不惧!”
荣平真真是左右为难,楚升又道:“荣寨主,我便再给你留条生路,要么动起手来,我便将你四人尽皆斩于剑下;或则你三人亲自动手除了此人,而今之后奉我为首,我便为你三人解去寒毒,只当无此厢事。”
“呸!你一束发小子,便要我屈膝为奴!”张朗呵斥道:“此事我却不应!”
“我等兄弟四人切不可再同室操戈,还望三位兄弟同我进退!”
“同你一起去死不成?”楚升淡然而退,他已看出荣平眼中犹豫,施施然坐回原位,“我本好意,你不受领也就罢了,竟还试图加害于我?真是狼心狗肺耶!”
“荣寨主,我便将话撂在此处,这寒毒非我不可解。是陪你这所谓兄弟去死,还是畅快活下来,便依你抉择。”
熊光、雷通皆是把目光望向荣平,后者左顾右盼,忽而一咬牙,当下将厚厚衣袍一甩,掌心寒气凛然,当先便往张朗击去。
“兄弟,非是哥哥不义,你自寻思路,何必牵扯我等!?”
张朗大骇,不曾想相处得这般长久岁月,竟是禁不住楚升轻飘飘一句话。
荣平一动手,熊光、雷通也都是动起手来,当下堂中四道人影挪移闪躲,寒气催发便生生是压的那燃得火堆都弱了许多。
“好兄弟,哥哥便借你头颅一用!”
张朗被逼入死路,荣平面目狰狞,便已是一掌拍下,登时红白飞溅,他望着张朗栽倒在地,有些怔怔的立在原地,旋即似是才回过神来,面向楚升半跪在地,“荣平不负楚掌门所托!今后只愿为楚掌门马首是鞍!”
三人皆跪在地,不顾地面鲜血蔓延,楚升抿了抿茶盏,眯眼笑着点头。
什么狗屁兄弟情谊,生死之间有大恐惧,普天之下能跨过这道坎的又有几人?无一不是豪杰英雄。
这一群匪寇而已,什么所谓情谊,不过是浮于表面,真到了这厢端口,还不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自往日那荣平四人痛下杀手,斩了柴山第五匪赤眼彪李重之时,楚升便已然看出了这几人所谓情谊下的真面目。有当日痛下杀手,今日在巨大压力下,也必然会同室操戈,根本不足为奇。
袖袍一摆,已有三个瓷瓶落在三人面前,楚升笑的温和,“吃下去,我便解那寒毒。”
见三人目光游弋,楚升毫不在意道:“放心,日后尔等于我还有大用处;不然那些钱粮军械,也不会被我大费周折送来你们寨中了。”
这正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事情一旦做了便是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尽管知道这位面上笑容温和的束发青年心思绝非纯善,但这厢当口也只能够一条道走到黑,三人犹豫片刻,都是面色铁青,却终究是将药丸吞下。
楚升见状,便拊掌笑道:“三位还请起身,在下也不藏私,这便出手为三位解除寒毒之苦。”
荣平三人脸上这才好看了些许,慌不迭的点头道:“麻烦楚掌门了。。。”
麻烦自也是称不上是麻烦,于这三人而言是生死间的大事,可对楚升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一切本也都是轻车熟路,三人依此上前,约莫有两刻钟的时间,楚升已然收手,三人也都是是觉得浑身一松,这会儿才感到夏日光景,迫不及待的除去厚袍,终是一身轻松好许。
楚升也并未在柴山之上多待,很快便要离山回峰,只是在离去之时,他倒是还专门有所叮嘱,命令荣平三人用那些金银囤积粮食,且一些军械亦不可外露;再者即是对山中悍匪的训练不可停滞。
以楚升来观,那并州旦一祸起,周遭的宁州又如何能够置身之外?正所谓城门之火殃及池鱼,到时在席卷一州的混乱之中,还是需要有强大的武力才可以保得峰门上下平安。
虽然离去不久,但乍一得归,望着峰上熟悉景象,楚升心中也还是有难掩的激动。
离峰的这些时日里,上有定珠师太坐镇,下有邢之南统筹一切,倒是安稳过度了过来。
范明清等一众人早已赶回,楚升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对于他们的安置,峰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为这帮人寻一个隐秘之处也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这事倒也是如人意,邢之南却是引他们在偏僻之处落了脚,修建了些茅草屋舍,又种有药田,说起来这日子可是要比在肆明山不见天日的时候好上太多了。
至于炼丹之所,便是被范明清这厮寻到了背倚山壁的一处洞窟,洞口有茂密旺盛的草木遮掩,乍一眼看上去还真难以发现。且这洞口距离药田又近,有他们的住所隔绝,算得上是得天独厚。
楚升拨开草木枝叶,旋即步入其中。邢之南指引在前,一边同楚升道:“这洞窟倒是有几分刀砍斧琢的样子,似也并不是天然形成,只是年代似是非常久远了,也不知是作何用途,且都早已荒废。”
通道之中,刀砍斧琢的痕迹也还是足以看出来的,只是很明显岁月悠长,若不是靠近了观摩那走向纹路,兴许一时还醒悟不得。
又走了一会儿,楚升当先却是先看见插在拐角处墙壁上的灯盏,取下敲了敲,竟是青铜打造。
一切都还像模像样,楚升心中自是满意的,不一会儿二人已经来到大的窟穴中,他随意在洞窟中漫步,竟有种当初在肆明山的荒谬感。将这份莫名的心思抛下,楚升却发现又有不同出口蜿蜒不知通向何方。
邢之南解释道:“这洞窟四通八达,不知往何处去,也不知归于何地。我也曾组织人手高举火把进入探查,其中通道蜿蜒如蛇,多有岔道拐道,第一批五人走入其中,都未能走出来。许是迷途在期间,被困在里面不得解脱。第二批七八人的队伍,范明清用绳索绑住人腰腹,便继续让人往里走。七八人的队伍,被用绳索拉回来的,只有两人,还都是折臂断腿,好不凄惨。其余绳索末端,有暴力扯断的痕迹,血迹斑斑,还有碎肉挂在上面。”
“可知道是什么东西伤的人?”
“不知。。。”邢之南摇头道:“问那两人,却都是语无伦次、说不明白。想来是受了刺激,也可能是真就未曾看到当时情形。但再一细问,两人却也都说听到了一种古怪的吼声,似如猿啼,还伴着异样臭味。”
楚升微微点头,只是往前方探了探,却是黑暗深邃,不见五指。
“其实,我倒是有种想法。。。”邢之南犹豫不定道:“当晚掌门命我等各自离峰,去寻三山十三峰身中寒毒之人通报。彼时我前往飘翼山一程,便是在山上迷了向,还看到一个似人似猿的野兽。”
“那两人口中描述的,倒是和我看到的野兽颇为相似。”
楚升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你在飘翼山曾看到那野兽?”
“正是。。。”邢之南回忆道:“彼时飘翼山中人救了我一命,动作娴熟,亦不惊讶,似是早就知道这是个什么异兽,倒像是见怪不怪一样。”
龙首峰的上人工砍凿的洞窟,蜿蜒深邃的通道,其中暗藏的异兽。。。竟还和飘翼山有几分关系?
楚升倒是饶有兴致打量着通道,却也没有鲁莽的往内闯,只是暗暗记在心里,日后有机会却也正好去探查探查。
邢之南倒是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态,反倒是颇有些忧心忡忡建议道:“依我之见,还需将这通道封堵,避免其中异兽毒虫跑出,如此才算妥当。”
楚升淡淡撇了一眼,摇头道:“此事还未定论,这样过于鲁莽,还需日后探查清楚才行。目前。。。暂且不去管它吧。”
第177章 琐碎数事
这一次离山长久,不过楚升倒也是所获匪浅,除了明面上的各项收获之外,他自身的修为也已经隐隐到了踏入外景的边缘,全身真气充盈雄厚,但此厢事非是得闭关准备,如此才可以冲脉而入。
在用饭之间,楚升倒是就着谈性将连番事情都一一说来,关于黑衣众的、三基教的、宁州盟主之事。如此零零总总,平静的言语下自有涌动的暗流与危机,但不同的听众倒是也有着不同的反应。邢之南性子稳妥,倒是觉得楚升不该以身犯险,但杨瑾儿却只觉得豪情不已,望向自家师傅的眼睛里满是崇敬。
“贵为一派之长,如此却是有些不该。。。”叶知命也在一旁说着,便叮嘱道:“但若长久不下山,也是威名难扬,这个中火候,你还需要好生把握才对。”
“似如君子不立桅樯之言,也无需我这老头子多说,掌门心里有数才对。”
老人家都开口,楚升也是只能讪讪的摸着自己的鼻子赔笑,忙说一定一定。
“师傅师傅。。。”杨瑾儿倒是扯着楚升的衣角,小声的嘀咕道:“什么时候瑾儿也可以下山啊。。。”
小丫头人小鬼大,对江湖之事更是格外向往,许是有了那么一个哥哥在前吧,平日里熏陶的这般模样。楚升也是四顾无语,摸了摸小丫头脑袋道:“还需等你再大些才行呢。。。”
“瑾儿已经很厉害了呢。。。”杨瑾儿不满的撅着嘴,“一直都在勤练武功的说,从来没有落下过。”
武道一途,除了后天的努力与资源的供给,倒是也真的有先天的天赋缘故。龙首峰这一辈弟子,便是有杨瑾儿、陈皮、宿容景三人,称得上是天资尚佳;而又有裴飞明、年糕、陈凝、施源四人天资亦可;其余都不过只是平平。不过楚升所传授的都仅仅只是混元功为内力主修,这门功法三年起得效用,现在来看倒也还真是早了些许。
如现在说来,三层次的天赋弟子,彼此习武之间有差距的,便也都只是对拳掌剑法的领悟之处上,不过是多理解一些、少通悟一点,勤下一些功夫也是能够弥补的。但三年之后再来看,恐怕各自的大成火候就自是有所不同了,彼时可就不是勤能补拙的功夫就足以追赶上了的。
其实再一说来,现今门派里便是陷入了一个较为尴尬的境地,正是青黄不接,难以为继;如此楚升才多有使用些歪门手段,从侧方面增强门派实力,掩盖门内实力空虚的情况在。
叶知命平日里教管着这群小家伙,平日里倒是也都看在眼中,对杨瑾儿所言自也是所知甚详。他本是想点了点头认同下来,但又一想这小妮子平日里在峰上仗着岁数小,领悟高便有些飘飘然,如今还在楚升这里自吹自擂,他便有心压一压这小屁孩的傲气,当下就给她好一阵训斥。
楚升好笑的看着原本有几分得意洋洋的杨瑾儿无辜受了一通训斥,不由得笑着摇头,当下便道:“内门这些小子原本那所谓山头,都磨得如何了?”
叶知命夹着菜,毫不在意道:“都是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小小年纪,武功不成倒是只知道拉帮结派去了;依照掌门所说,又用了点手段,现在各个死命苦练,原本的小山头早就被磨平了。”
内门弟子被楚升安排的三组相争,十日一小比,月余一大比,习练相同武功,共争先后。且各处组员又多有调换,原本伫立的山头都是被生生磨平,彼此间虽然满是竞争的意味,但关系倒是出奇的融洽。
门内安定下来,便算是安定大半;而另一方面,楚升顺嘴便又问起了褚之鸿的情况。当初坑翻了浦阳剑派这家大业大的门派,楚升却是修书一封,让褚之鸿赶往浦阳剑派接收些好东西。
只是不问还不知晓,一问邢之南便有些无奈道:“其实非是仅有他去了,便是景师姐都一同赶往了浦阳城。”
这师妹,没有自己盯着,还真就反了天了。
不过转念一想,楚升却也就权当是默认了,一则是木已成舟;二则是景子梅对这方面事情处理的格外顺手,有她在,倒是不会担心褚之鸿被坑。且想必他二人归来时,还能拉到好一番资源与弟子。
是的,非只是有钱财、典籍等资源;甚至还有浦阳剑派的弟子。
虽然说来这诺大剑派是被楚升坑散的,但真正盖棺定论的却还是阳盟主,而这便是盟主之位的权利所在。
盟主定论之下的门派,若是被打入邪派的帽子,便是难以摘去了的;众人分食其尸,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