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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这是什么掌法!?”凶悍和尚满头大汗,望着掌心寒霜,更觉得浑身发寒,匆忙运劲于掌拭去寒意。
“大和尚。。。如何啊?”楚升畅快不已,哈哈大笑不已,“阁下的鹰爪功自是不凡,但在下的玄冰蚀也早有几分火候。”
“玄冰蚀?”凶悍和尚更是一愣,这门邪功可是威名赫赫,蚀毒如附骨之蛆,难以除却。
“杀了他!速速杀了他!”想到此处,他更是恼怒,当下大叫喝骂。
众刀匪目光中也有几分跃跃欲试之意,楚升如此狼狈,是个人都看出他已似强弩之末,差的只是临门一脚。
刀匪毕竟是悍勇,凶悍和尚话音方落,已有一人口中胡乱叫嚷着,举刀便赫然斩来。
一人动,则有十数人都持刀涌来。
“一群宵小,还敢来拿我脑袋换前程!?”楚升讥笑一声,虽然他负有重伤,但必不意味着自己便没有反击之力。
手掌一敛,一把金针赫然在手,面对众刀匪扑杀,楚升嘴角咧出一抹笑容,忽的用力一推,劲气激起无数金针朝外迅速迸发。
金针细密而繁多,刹那间犹如满天花雨而出,又有劲气加持,如此去势更甚。
苦干金针飞窜穿刺,惊呼惨叫声不绝于耳,刀匪纷纷闪避,但更多的却是中了个正着。有的直接被金针扎进了心肺,有的直接被刺中的死穴,有些虽然避开,但是身上难免落得几处,都是畏之如虎,也不禁咽了咽口水,目光里满是忌惮。
暗器近发,这威力自然不可小觑,更何况这“满天花雨掷金针”本来便是为求尽可能多的伤敌于众。
应对这般情况,最是极好的,无数金针足造成了二十来人的死伤!
凶悍和尚当真是气的牙痒痒,他也当真是勇悍,当即怒上心来,也不顾寒毒,直接运起真气而来。
“本僧誓要将你这厮毙于掌下!”
他来的迅疾,当真威猛,楚升偏偏并无应敌之法,只得在心中暗暗叫苦。
可忽的有一物自黑暗处掷出,“铛!”的一声正砸在凶悍和尚身上,这和尚顿时喷血而返,落在地上足足打了数个滚才止住身形。
“谁!?”
“阿弥陀佛。。。”有一个光头从暗处走出,自他身后,正是有无数武僧持棍杀来。
“小僧在此,便为除你这妖僧!”
楚升回望得来人一眼,顿时大笑不已,一边从怀中取出丹药咽下,一边道:“大和尚,你若是来得迟些,便只得给我收尸了。。。”
“楚施主,此事缘由在我。。。”广明和尚面上笑容温和,言语却铿锵如金石。
“但小僧来了,此事便合该有所了结了。”
楚升毫不客气,在一武僧搀扶下站起,“此是你我第二次相见了,我便在问你一句。。。”
“那一指金刚法,我可以讨得来倚作傍身之用否?”
广明和尚嘴角抽搐,这般人物偏偏他还真是少见,这也不是楚升第一次不要脸的同他讨要佛门七十二技了。
七十二技,毕竟有高有低,一指金刚法正是个中翘楚。
“楚掌门为护我佛门崇安寺而奋勇搏杀,小僧自然不会视而不见。。。”和尚开始打着官腔。
“给不给!”楚升更加不要脸面。
“给!”
凶悍和尚听在耳中,更是愤恨,当即斥骂道:“佛门秘籍,如何能转赠他人!切是不齿。。。”
广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楚升适时的提醒道:“这是一瀛洲倭僧,倒是好似和你们有万丈仇怨一般。”
“切是正常。。。”广明点了点头,竟是毫不意外,“即使是我佛门,也如道门一般,个中自有派别对立。”
“如同道门符箓正一道同丹鼎全真道之间龌龊?”
“是极。。。我佛门也有南北佛宗之争,只是我南佛宗六祖得佛头之位,故这般北佛宗是以渡海至瀛洲一地。”广明言语坦然。
只是说着说着,却已有菩萨怒目之意,“只是如此与瀛洲刀匪串通一气,乱我神州南境,实则该杀!”
言及于此,他手中禅杖顿地,罡气自起于四面八方,地面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第215章 山风留魂在
崇安山上,喊杀沸盈,火光冲天。
这会儿,离那山峦不远处的偏僻一隅,却有一伫立在外的凉亭。
而亭上正有一人,正是面若重枣含春秋,双目如电精光过,一对视线遥遥望向那崇安山上,一盏盏温酒入喉,面上略有轻笑之意。
有一绿袍老人,立在一侧,面色恭敬。
有一曼妙女子,素手温酒,勾人心魄。
有一大头和尚,俯首跪地,言语卑微。
那人指尖轻点,心中颇有几分畅快感,自觉今晚道是个爽朗暖和的好曰子,更兼得心情见好,悠悠自得道:
“江湖百年岁月,幽幽弹指过,可纵是如何变幻,这自古佛道却是始终屹立而不倒。。。”
“道家二流、佛门两宗,南佛宗之下八寺定得百年江湖大势大潮,如何一代新人换旧人,便是那十面英雄墙都换了几轮了,却还是如此。这佛道便如万倾泰山,压得江湖满是腐朽味道。。。”他眉宇间豪情便是压也压不住,颇有几分挥洒天下的意思。
遥遥指点之间,他撇过头来望向为自己温酒的女子,“你看,彼处风景若何?”
夜色之下,山林之间,遥遥一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而起,又谈何风景。
女子便展颜笑着,颇有种勾人心魄的媚态,芊芊玉指挑动着发丝,脆生生道:“教主,小女子并无您这般豪情,如何能看得出什么啊。。。”
自古女子撒娇便最是妩媚,这女人本来就自有媚态,此刻如此姿态,便勾得那大头和尚与绿袍老人都不免呼吸急促了几分。
“呵呵。。。”这人愉悦的笑了两声,目光转落在那大头和尚身上。
“有何来报?”
和尚脑袋大如斗,此刻便是伏在地上,嗡声嗡气的道:“禀告教主,天台寺广明和尚,便带有武僧前来驰援。我等已渐有不支之意。。。”
这话听在耳中,他面上漾起了笑容,先是敛顿的,继而渐渐不再掩饰,大笑得畅快之极。
“烈火焚却老旧,我等将起矣!”男子言语里满是激动的意味,一掌拍在桌面上,兀自站将起身来。
“我所见,非是这小小的崇安寺大火,而是那天台寺矣。。。”
那绿袍老人耳朵一动,如枯树老皮一样的面上,也隐隐的露出几抹笑容。
“既是如此,那便吩咐下去,让他们自退却便可。”
大头和尚无声无息的退却,山风依旧呼啸,男子笑声经久不散,只是笑到最后,面上却不禁泛上了一些落寞之色,端起得一盏酒来,顺风泼洒而出,口中喃喃道:“天台寺诸位高僧,小子便且在此以一盏薄酒相奉。”
他面上的落寞一掩而过,嘴角不禁咧开,阴恻恻得一笑。
“也是遥祝得各位高僧。。。赶赴那西天极乐之路,且好走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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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瀛洲刀匪、邪僧、三基教众,终究是退了。
本来自广明大和尚率领众武僧赶到来驰援之后,局势便是已有反复之意。于是众匪退离,似也是颇像是理所应当的,贼众纷纷朝寺外奔去,便是有些重伤者,也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拖着鲜血淋漓的身躯拼命朝寺外爬。
如此皆是因为两方人手实在是杀得红了眼,便绝不可能留给任何一方半分活气的。
刀匪倒也真的是勇悍,有些人实在伤得太重,再难以动弹,左右又无伙伴带他们一同逃离。这群刀匪便也不欲投降,纷纷拔出腰间一直未曾用过的短刃,鬼嚎鬼叫着将断刃扎入自己腹中。
凭着余力往左右一扯,利刃自然是折了那肠肺,瞬息间便得了那大解脱。
贼众主动撤走,义捕与众弟子的幸存者便直如大赦一样,由是并未去阻拦。而广明大和尚倒是领着众武僧追击了一阵子,又且留下了几十人,但也并未直追不休。他们毕竟是为护寺而来,又且是佛门中人,若无其他,想来是不愿手染血腥的。
很快,贼众但凡能走的,便也都匆匆隐在了林间,就着夜色撤离。
寺里,倒是留下一片横竖堆叠的尸首。
如此景象,便如地狱磨盘,惨不忍睹。
贼匪众大略死了约有二百余人之多,而至于义捕与两峰弟子,总计近两百人的队伍,此刻只余三四十人而已。
若不是一来他们围剿在先,二来有雀鸟鸳鸯阵主克刀匪众,怕不是这些根本不够填的。
这一战,便真是惨!
六路客卿之中,除却永康城会詹会主亡于途中,便在这崇安寺中,直有武义城阁阁主程盛暨、东阳山庄庄主章辰逸、清道观清玄观主皆陷于其中。倒是那临江漕帮的淳帮主淳博厚,其人俨然是有几分小心思在的,毕竟是商人秉性,见势不对时他便身上抹血,寻了一处地段躺在那里挺尸。
竟是被这死胖子给挺过去了。。。
至于龙鳞峰、龙须峰的两位掌门,那戚自怡与牛得海,俱皆身死匪乱之中。
同样是胖子,牛得海与淳博厚,二人倒是高低立下。
袁方此刻便真是“铁面”一张了,是他主张在崇安寺伏击刀匪的,谁能想被雀儿啄了眼?
此时山风呼啸,明月撒下光芒,众人左右环顾寺中残尸血泊,都皆是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郑风在一堆刀匪众的尸躯之中,寻到了自家掌门。
一记刀伤,自肋下穿入,刺破了肺腑而死。
他不顾污血,抱着师尊的尸首更是无声低泣。
楚升也是被眼前惨状激的一个机灵,不禁在心中暗道,自己独自前来,果然是最好的决定。
这等修罗场,若不是在江湖中打过了几个滚,翻过了几个州的人物,谁能存生?
“郑兄。。。且愿节哀。”楚升蹲下身来,面有不忍之意,拍了拍他肩头。
“自我知事,便跟从掌门于峰上习武,岁月春秋,我在师尊教导下一一踏过。”
他言语哽咽,目光里满是绝望之意,“这是张师兄、这是李师弟。。。这是刘师叔。。。我龙须峰满门皆在此地。”
这是极大的打击,对一个身无旁亲的少年而言,这些长久相处的师兄师弟、师傅师叔便就是至亲家人。
“独我存身。。。独我存身。。。”他失魂落魄,低泣着就要撞石壁自尽,硬被戚胄甲拉住。
“留我若何啊!”
但有戚自怡那番话,戚胄甲不会让他死的,最起码也不会让他亡于眼前,不然他心中有如何能安。
可郑风却有求死之意。
楚升低声道:“子风,且留的独身在,日后风水好轮流,便斩尽刀匪复得今日仇怨啊!”
郑风素来是一个清淡泰然的人,但此刻却忍不住抱着楚升痛哭不已。
第216章 铁面心有愧
袁方看着满寺死尸,望着人群泣不成声,看着众武僧来往救治,一对拳头攥成一团。
自他在江湖间展露头角,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为捕圣亲传的四位弟子之一,眼下带领众人阻击一群瀛洲刀匪,竟然是落得个满地鸡毛。这并非只是简简单单落了他的名头,更砸了自家师傅的招牌。而除却这些之外,那心里更是充满愧疚悔恨,他红着眼咬着牙,一言不发。
其人性子素来高傲,那些话语,他当真说不出口。
但眼前如此,他也是将责任一肩抗下,心中暗暗发狠。
龙鳞峰的胖子董干,也即是楚升的老相识了,这人竟是未曾身死。
他本是一油腔滑调的胖子,经历了这般厮杀场,整个人也老练沉稳了许多,如同一夜之间长大了般。
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其人便走到楚升身边,当即行礼而拜,却被楚升一把扶住。
“董兄,你这是做什么!?”
董干声音发哽,言出肺腑道:“楚掌门。。。”
楚升唤他为“董兄”,是看在往日情面;但就他董干而言,楚升俨然已非当日之状了,他若真就莽莽应下,才最是无礼。
“今晚若不是楚掌门,我峰上便当真是再未存活半个人了。”
他所言的,正是楚升护的左崇光大人而走,彼时便有一部分龙鳞峰与龙须峰弟子相随,是以也得以活命。
楚升便摇头谦逊道:“董兄不必如此,厮杀场中,我等皆是相互扶持,才得以存身。”
见楚升确是态度坚决,董干也并未坚持,转而取出一物,当即道:“楚掌门,我峰上掌门便曾有吩咐。。。我龙鳞峰上诸事,由此皆有楚掌门定。”
就着火把光芒,楚升看得清晰,那正是龙鳞峰掌门令。
楚升辞而不受,任是董干如何说法,皆是如此。
退让一会儿,董干便也就退了一步,不再提及此事。
但楚升却知道,这已是定局矣。
对于这往日好友,今日威名赫赫的君子剑,董干也不禁心中认同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