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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便不断有此起彼伏声音响起,开始时三三两两,后来却连接成片,皆是道:“我尺木山乃是正派,怎会因此怪罪楚掌门!”
“此事,我尺木山绝不会为!”
楚升的目光便又转向吴谨侗,后者耳朵都被楚升突然嗷的一嗓子震的生疼,愈发是厌恶眼前之人,又如何会应答,自是权当未见。
但眼下门下弟子喧嚣不已,事后自然可以好生处置,但眼下却不得不要平息人心,因此他也只得振臂解释道:“我乃掌门!便有一言。。。”
虽受众人质疑,但掌门威势还在,他一出声,声势便是渐渐平息。
“非是我尺木山不愿善待叶知命,只是他享我山中资源,却为人慎独!那手中藏有二十四式知命剑诀,始终不愿上交,以供门下弟子共享修习,故而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自然是甩得一手好锅,更是拉了所有弟子下水,以显自己一片公心。
有此一言,众弟子又该有何言?掌门是为门下弟子谋福利才如此行事,他们若是谴责,便是忘恩负义;而若是抛却这番好事,不顾那二十四式知命剑诀,他们又做不到。。。
由是于此,数百弟子尽皆无言。
当时是,那混杂在众弟子之间做托掀起波澜的宿师弟便有些发急,不停的望着自家师兄,恳切道:“这可是要如何是好?”
却是他方才便不顾一切要动,被邢师兄劝下,乃是混杂在期间负责煽风点火。
但这会儿,着实是不好办。
就算是楚升也还能站在道义的制高点去抨击,但却也不会有太多尺木山弟子赞同了,因而这已然关切到他们自身的利益,一切便全然不可这么客观了。
楚升此刻也是如此,便是被吴谨侗用此言堵住,一时不知应当如何破局。
后者自然得意,脸上便露出笑来,把那目光四处扫视,所过之处周遭弟子均是低头心悦诚服,此事眼看便要就此压制下来似的。
而将将正在此时,却有一声长叹飘悠悠的传来,吴谨侗目光一缩,正见到叶知命苍老的身影渐渐行来,月光之下那苍老的身躯显得格外瘦弱。
门派上下,共谋其人自创的剑法典籍,却不巧正主到来,所过之处的尺木山弟子无不羞愧低头让行,连目光也不敢与之相触。
叶知命即将行来,楚升便要上前去迎接,但刚走过数步,却已然见到有一少年自人群中奔出,搀扶着叶知命左臂,又有一年龄稍长者落在后面,却回过头来,朝着楚升略略点头。
在来人搀扶下,叶知命便缓慢行来,后一人亦是当面行师礼,叶知命只是略略点头,此人便恭敬跟在一侧,一同往楚升,也往吴谨侗当面走来。
是他吴谨侗使得下作手段至此,他自然碍于再见叶知命,便是那老脸也不禁有些赫然,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移开,僵着未曾开口。
叶知命站在他身前,便是细细的看着,看那熟悉的身姿相貌,一一与往日并肩同行的少年相互映照,脸上不知是怀念还是遗憾的表情。
他二人,自小却曾就是师兄师弟,打小玩伴,不意竟已至此等境地。
时间总归是能带走一些东西的,包括情义,也让叶知命越发认识不得眼前这打小的玩伴了。
许久,他悠悠的目光转回,这才出声道:“事既已如此,我便会与我两位弟子一同离山而去。”
吴谨侗没有回答,一直偏开着目光,始终不曾正眼去看叶知命,也或是心有羞愧吧。
等了片刻,叶知命又长叹道:“这剑谱,便权且交予你。”
如此,吴谨侗才僵着脸扭回头,第一眼正视叶知命,语气淡淡道:
“可!”
沉默,长久的沉默后,叶知命才似是方方听到一般,由是点了点头。
楚升便上前,一言不发的从怀中取出剑谱,交到了叶知命手中,后者执在手中,右手大拇指摩擦着毛糙的封面,眼里感触万千。
吴谨侗却没这么多的感触,只是微微挑眉,语气不悦道:“如此剑诀,不传山门内子弟,却传予外人。”
楚升没有开口,而是默默站在叶知命身后,正好便与那弟子并肩。
叶知命好一会儿才道,“你可知,我如何不愿将剑谱交给你?”
“私心作祟!”
“。。。。。。”
这话当真是呛人,饶是叶知命也老脸无奈,又有些寡淡的笑了,突然开口道:“你知道。。。那二人是玄冥二子吧?”
吴谨侗没有答话,权当未曾听到。
“他们二人,实则为寻丢失的拳谱而至,这。。。亦是你所为吧。”
楚升也是悚然一惊,吴谨侗却是面皮抖了抖,僵硬答道:“不是。。。”
“只是未曾想拳谱到手,却在临末的关头丢失,由此不知所踪。。。是否?”叶知命继续问道,这一回也不等吴谨侗回答,便不停歇的继续道:“但二子寻来,又不得不有所应对,因而方才号召三山十三峰门人,下山应对。。。如此是否?”
“当是时,你亦是刻意支开我。。。是否?”
“我不知你在说甚!”吴谨侗忽而咬牙暴怒,突然出手将剑谱抢在手中,丝毫不待便扭头往回走。
叶知命看着他的背影,只是道:“你不该支开我,便是让我死在战中,才是归宿。”
吴谨侗的脚步顿了顿,却始终没有答话,也没有回头,由此渐渐离开。
总有时间如流水,冲刷的人间世事人非,但总有天边一轮月,千百万年始终如旧。
当夜,楚升伴着三人,踏有月色下山。
第97章 传功
下得尺木山,伴着幽幽月光,立在山野林木之间,才更觉得天下之大,而己身渺小,于叶知命而言,更加有种无处可去的怅然。
楚升便极力劝解,一力相邀叶知命归于龙首峰上。
如此,那邢师兄,宿师弟都有心动,叶知命终究是想了又想,视线落在楚升脸上,见他满脸恭敬,语切诚恳,终究是想了又想,也还是点头同意。
如是,四人转归龙首峰,楚升更是寻将那老仆,细细叮嘱,后者不得不忙碌起来,便是去做些晚饭,待端上桌来,又急匆匆的去烧水准备。
楚升此刻也才后知后觉,自家峰上,的确是要到了请些奴仆的时候了。
峰上弟子们也闻讯而来,纷纷前来拜见,楚升自也是将他们一一介绍给叶知命见过,复又打发众人离去。等到用过餐后,楚升正要恭敬告退,却听见叶知命突然淡淡的开口,便是道:“且留下来,随我饮些温酒。”
楚升点了点头,亦是自无不可,峰上虽无美酒,但简单的酒水却也是有的,他便亲自去取,温酒于上,二人坐在石桌前,观赏着夜间明月,一边煮着酒水,随意谈论着些寻常事情。
话语说过一番,楚升便是突然举盏而起,面色愧疚道:“师傅,今晚是弟子莽撞了。。。”
一句师傅,让叶知命愣将许久,好一会儿也才同样举盏遥遥一对,便仰头饮下。
虽未多说,但是那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
他一只手把玩着杯盏,眼神里有释然,也有种宽慰的感觉,安静的坐在那里,沉吟许久。
楚升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终究是按捺不住又道:“还请师傅于峰上留下,便是由弟子以报师恩。”
“若如此,谨侗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纵然是弟子不为此事,他又会放过我不成?”楚升毫不在意,反而是格外的平静道:“其人心胸狭隘,我在尺木山如此之多弟子面前动摇他威信,想来便是早已经对我恨之入骨罢。”
“所以纵是此事这样收尾,我也无话可说啊。。。”叶知命扶着膝盖笑着道,楚升大闹一通带来的结果并不算和美,但却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了。而楚升担着这样大的风险去做此事,叶知命心中便是也只有感慨,并不会责怪他好心办了坏事。
“只是,尺木山势大,你不惧吗?”
“弟子心中无愧,又有何好惧?”楚升便是坦坦荡荡,说来也是中气十足,倒是让叶知命好一番无语,滞了滞才道:“你武功不足,难以护佑门人,又如何承受尺木山之怒?”
楚升本想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糊弄过去,但叶知命显然没有这么容易打发的,那目光烁烁,看的楚升渐渐低下头来,沉默许久才梗着脖子道:“这也不能作为弟子视而不见的理由。。。”
他言语慷慨,英气勃发,叶知命眼里有满载着的欣赏,也似乎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当下将后续的话语都伴着酒水咽下,站起身来直接往里屋中去,一边头也不回道:“跟我来。。。”
楚升不明所以,也就乖乖跟在身后,却见叶知命已然先一步入将期间,便在床上盘膝坐下,见楚升走来,面色平静,微微点头间和颜悦色道:“坐上来,褪去上衣。”
楚升一一依言,便赤裸上身坐在叶知命前方,随即便是感觉后方的叶知命并指而出,指端劲气十足,点在他后背天宗、曲恒穴位,楚升浑身便是一松,叶知命的话也适时传来:“放开心神,切勿提动内力。”
旋即不待楚升反应,他便扬起了手臂,单掌拍在楚升百会之穴上。
瞬间楚升便感觉到头顶按住自己百会穴那张手掌掌心,似是汇聚着炽热强大力量,便是笼罩着他暖洋洋的,精神也不由得放松着。然而不待他有所准备,突然便有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楚升头顶,朝百会穴涌去。
他最直接的感觉,便是头皮几如针刺一般,近乎本能便有所反应,突然叶知命蓦然吼道:“放松心神!”
楚升便强忍着异状,保持体内内力不动,而那些内力涌入百会穴当中,带来的便是温暖的感觉,如同溪流般,沿头顶朝身体各处经脉涌去。
内力汹涌浩荡,而楚升自身经脉却有些承载不得,因而内力游走之间也不免对楚升经脉带来刺痛的伤害。持续的痛感不间断的涌来,楚升死死的咬住牙不敢有所异动,他心中也明晰,这是叶知命在为他传功,自己若有异动,则内力会反扑而去,不仅损伤自己,更会倒涌归叶知命体内,足以要了那老命。
沿经脉流动,内力一路将行而过,汇聚在楚升丹田气海当中,便也不太安分,只在其中翻涌起来。又有更多内力涌入,气海当中便更加鼓荡冲突,越来越猛烈起来,仿佛有无数只猢狲在期间翻腾倒转,四处踹打一般,楚升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脸上豆大汗如雨,面色却发红发涨,显得古怪之极。
这内力却也不如水流,非是顺流而去,但凡传功,还要防止随时有可能的内力倒流回返传功之人体内,引起反噬。叶知命此厢也并不好受,虽不曾有楚升那般剧烈的感触,但内力抽离,便如同人得病,病去抽丝般。他那本就斑白的长发更加憔悴如雪,脸上也苍老多得几分,只是一双眸子依旧锐利,如同黑夜中烨烨发光的烛光般。
楚升从未觉得时间流逝的如此缓慢,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一样,这难以忍受的痛苦好像漫长无期。他的精神时而恍惚时而迷蒙,眼前三分实景,三分便闪过郝山居白雾,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搅得他意识浑噩。
便正值而此期间,乃是突然感觉那一直按在头顶百会穴的手掌移开,突然又击打在天宗、曲恒穴位,楚升便只觉得浑身一刺,精神随之一紧,整个人蓦然紧绷了起来。
“运转内功,不可让内力肆意。”
楚升也是觉得四肢百骸之中都是无可发泄的力气,气海中都是翻腾的内力,他当即跳将下床,顺手便将“混元功”使将出来。自引气入田而起,转入日月合辉、灵气冲天等等,乃是出掌如风,如同巨浪排风,气势恢宏。而他更觉内息游走全身经脉,极是顺畅。
而到得最后那移山填海,归于独步降魔之时,楚升那全身内气已是到了不可不发一刻,他便是纵起风转流云,身似鸿雁跃出屋门,心中默念口诀,“始天地未分,无有万物,唯有混元氤氲之气,浑然一体,气息无穷!”
落地之际,他便是陡然双掌凌空拍出,浑身真气随之而动,倾泻而出,掌间气劲流转,刚猛无匹,一旦出招就气势宏大。那气劲似有波涛,蓦然拍在院墙之上,便且听到“哗啦”一声,一整面刚修缮不过多时的墙壁便均都是轰然倒塌,烟尘滚滚而起。
第98章 感言
劲气外延,可破铁铠甲胄,是为破甲之境。
如此划分武功位阶境界的规则,自然非是天定,而是那海外三仙山之上的高人所传而定。
这虽然模糊仅是轮廓,但也的确是起到了大致定位的作用。
感受着内力鼓荡不定,楚升立在原地静默了片刻,却面色愧疚的转身回房,进得期间乃是将双膝一弯,竟是跪在了地上,语气哽咽道:“弟子多谢师傅传功!”
内力递传,风险极大,损伤亦是极大。
那气在则精在,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