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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明:“虽然说平阳的富户,是靠着商贾之利,不是很依靠本地的农田。”
言明:“但是这些人家,也不过十分之一二。”
言明:“剩下的百姓,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农劳之人。”
言明:“再加上这些年旱灾,不少人家的农田一夜之间变成了死地,只能变卖换钱,来换作养命之钱。”
言明:“等到第二年,土地减少,便有五千营生。”
言明:“如此往复几年,穷乡之地,便落入了几处大户之手,百姓便是穷困潦倒,也无地粮。”
言明:“他们只能卖儿女。”
言明:“卖了儿女,就都能活。”
言明:“如果不卖,就都得死。”
徐子墨站在原地,沉思良久,一言不发。
言明:“所以这件事,不单单是抓捕那些人犯这么简单。”
言明:“如果百姓生计不能解决,我们就算今年全把他们抓尽了杀尽了,到了明年他们还是会卖。”
言明说着,痛苦地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徐子墨的肩膀。
徐子墨愣在原地,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一次,徐子墨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那是一种裹挟着一阵难以压抑的激愤,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
不抓,就还有无数家庭骨肉分离。
抓,那这些百姓就只能易子相食,人间惨相。
更可怕的是,不能将那些富户手中的地给夺回来,因为他们当年也是凭借地契从百姓手中合乎法制地买下了土地。
徐子墨:“就没有办法了吗?”
言明:“我们现在,要想的不是办法。”
言明:“而是原因。”
………………………………
第二百一十二章 出军
南汉,洛中二十一年,八月三十。
京城,三贤王府。
“要是这么说的话,徐子墨应该出京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韩成雁手中拿着赵安的圣旨,喃喃自语道。
只见韩成雁端坐在书房里,身旁的传旨太监的脸上微微露出难色。
在京城,几乎所有的传旨太监最畏惧的地方,就是这三贤王府。
不仅仅是捞不到油水。
另外韩成雁性格阴狠而霸道,从不注意君臣礼节,一向我行我素,这让送旨的太监无不厌恶。
倘若是什么话说错了,韩成雁更是不顾后果,直接就地斩杀。
由于韩成雁手握重兵,羽林卫是南汉用来对抗北唐南明最强大的武器,韩成雁的这些举动赵安自然是能忍则忍。
不能忍也要忍。
所以这些传旨太监进了三贤王府,无不忧心忡忡胆战心惊,不敢有丝毫怠慢。
韩成雁手中端着圣旨,随口地问了一个问题,却吓得那太监脸色煞白,面露难色,所以韩成雁的威名可见一斑。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太监平日里仗着手中之权一向嚣张跋扈,全然不把朝中官员放在眼里,哪怕是面对最受赵安重视的徐子墨也是藏着掖着。
但是面对韩成雁,一个个却战战兢兢,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换句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世上有些人,平日里也是欺负老实善良之辈,真遇到霸道凶狠之徒时反倒是畏惧十分,连大气也不敢喘。
面对韩成雁问出的问题,那传旨太监急忙脑海飞转,思索片刻。
传旨太监:“这,这,这老奴也是不知道哇。”
传旨太监:“徐大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奴也少有探望,所以徐大人是什么时候走的,老奴也是不知道。”
韩成雁听罢,只是轻蔑地笑了笑,便不再问候。
韩成雁知道这些人的废物,平日里一个个耀武扬威仿佛能探听到什么紧要风声。
但是真出来事情,他们是一问三不知。
韩成雁:“你回去吧。”
韩成雁:“告诉你们的头儿,下次别让你来我这里传旨。”
那宣旨太监听罢,如释重负,仿佛死里逃生一般跪在地上。
心中叫骂一句:你以为我想来!
但是嘴上,却是一个劲地求饶。
那宣旨太监在地上“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要走。
宣旨太监:“老奴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说着,那宣旨太监便扭身快步,逃命似的走了。
见那太监走了,韩成雁一把丢了手中圣旨,仰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韩成雁:“徐子墨到平阳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赵南星立马扔了手中兵书,转过头来看着韩成雁。
赵南星:“啊?”
韩成雁:“他是什么时候出的京城?”
赵南星:“殿下,卑职也不知道。”
赵南星:“这几日京城平静,也没传出什么消息。”
韩成雁听完,小声嘀咕着。
韩成雁:“奇怪,果然你也不知道。”
说着,韩成雁又拿起那道圣旨,仔细地瞧了瞧,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的消息。
韩成雁:“徐子墨在平阳,然后陛下让我们调集军马向平阳集结。”
赵南星:“陛下想杀徐子墨吗?”
韩成雁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韩成雁:“不是,陛下令我们镇守北道,随时等徐子墨调遣。”
韩成雁:“应该是陛下想要拿下平阳。”
赵南星听罢,轻蔑地笑了笑。
赵南星:“那让徐子墨杀人就行了,他法术那么高深,哪里用得着我们的弟兄去送死。”
听了赵南星的话,韩成雁的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不悦。
韩成雁:“他就算有吐纳天地的本事,法术也不是可以轻易使用的。”
韩成雁:“要不然这天下早就不是这三分,我一人再加上你们相助便可。”
韩成雁:“我猜,平阳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徐子墨撞见了。”
韩成雁:“徐子墨绝对不是专门去平阳,而是路过。”
赵南星心中疑惑,不禁问道。
赵南星:“路过?殿下何以见得。”
韩成雁:“首先,徐子墨出城时掩人耳目,显然是不想任何人知道他所行踪迹。”
韩成雁:“另外,如果是专门去平阳,不会到了之后才叫我们发兵。”
韩成雁:“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韩成雁:“他本是要去另一处地方,但是又怕被朝中耳目看见。”
韩成雁:“于是,先出城,去的凉州,再过路平阳。”
韩成雁:“然后在平阳遇到了什么事情,他自己又难以应对,这才有的折子送到赵安手中。”
韩成雁说着,微微仰起头思索了起来。
韩成雁:“赵安先是发剑门关的那些驻军,封锁南官道,再令我们镇守北官道,围了平阳。”
赵南星:“”就不怕平阳里面狗急跳墙,直接以徐子墨为质来要挟我们吗?
韩成雁摇了摇头:“不会。”
韩成雁:“我猜测,平阳里面应该已经在集结亲兵了。”
韩成雁:“徐子墨现在就是一颗孤立的棋子,算不上可以作为人质的筹码。”
韩成雁:“平阳王府应该是想以牵连百姓来要挟朝廷。”
赵南星听罢,顿时觉得事情紧张了起来。
赵南星:“这是出了多大的事情,要这么鱼死网破。”
韩成雁微微冷笑,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韩成雁:“我虽然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
韩成雁:“但是我知道徐子墨又要立功了。”
赵南星听得是云里雾里,显然有些跟不上韩成雁的思路。
赵南星:“那我们帮吗?”
韩成雁点了点头:“帮,当然帮。”
韩成雁:“我们调八百铁骑,外加五千精兵,竭尽全力护徐子墨周全。”
赵南星听罢,也是有些惊愕。
赵南星:“殿下,再怎么说,徐子墨也是您的仇人……”
韩成雁:“当初我也是这么想,但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
韩成雁:“既然命中注定由他来取我性命,那我就要正面应对,犯不上使些奸计。”
韩成雁:“另外我也知道。”
韩成雁:“徐子墨不是一般人。”
“所以这一次,就算作我欠他的。”
………………………………
第二百一十三章 权谋
南汉,洛中二十一年,九月初一。
九月的风,在平阳肆虐,带来从来没有过的寒冷。
路上的行人,也是异常的稀少,纷纷躲在了家中。
仿佛,一场风暴就要到来。
又仿佛,即将到来的不止是一场风暴。。。。。。
平阳王府内,入冬前的准备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所有人都在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人来人往间都是丫鬟奴仆的身影,一时间忙活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今天的平阳王府有什么异样。
而此时,就在王府的一处厢房,房门外面正静静地恭候着十几个官员。
这些官员有的在地方郡县任职,有的在王府内部任职,甚至有的是京城官员的亲信。。。。。。
他们站在赵炎吉的厢房门前,等着赵炎吉起床后会面。
在寒风中,这些人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双手紧紧地揣在袖中,耳朵冻得更是发紫,但是谁也不敢轻易出声。
他们不敢交头接耳,不敢议论分毫,就是自顾自地站着,忍着侵入骨髓的冰寒,大气却也不敢喘。
他们生怕惊醒熟睡中的赵炎吉,却又心中祈求着赵炎吉赶紧起床。
因为这些人心中都知道,自己的小命现在可都攥在赵炎吉的手中。
平日里,谁也没有怎么瞧得上这位选亲选出来的“驸马”,甚至私下里都没少调侃这位“软饭女婿”。
毕竟,所谓的“驸马”,也不过是平阳王眼中传宗接代的工具,平阳最终也是长孙家的,怎么会给一个外人什么权力。
所以这么多年,赵炎吉的官职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继承父业的“参军政事”,管理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工作。
即便是现在,长孙顾长孙洛依不在平阳,平阳的大权也只是给赵炎吉暂代,而且大小事宜都要经过王府内部官员一同商议。根本不给赵炎吉多少可以自由调度的权力。
所以,赵炎吉这些年没少忍受平阳王府内外的一些冷眼,直到今天。
但是现在,长孙顾软禁在京都不能楼面,长孙洛依又拒不见客,所以这些达官贵人就纷纷将希望寄托在这位平阳未来的“名义掌权人”身上。
“贩卖人口”的罪责,这些人可是都知道的,更何况现在徐子墨身在平阳的消息随着平阳百姓地传送闹得沸沸扬扬,而这些官员可是知道徐子墨的厉害,也知道徐子墨在赵安心中的地位,所以一个个便紧张了起来,生怕栽了跟头。
几乎涉及这件案子的各方势力,今天都派了亲信代表过来,希望和赵炎吉一同商量着其中对策。
一个个可以算得上是热锅上的蚂蚁,担惊受怕。
而现在,他们所有人的希望,就都寄托在了赵炎吉的身上,拿出了往常从来没有的恭敬谄媚。
所以,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大部分人就是这样,平日里对你嗤之以鼻,仿佛万分清高一般高高在上地俯视你,但是真到了决定生死的时刻,却学得十分恭谦温良了起来,生怕怠慢了对方,往日的威风顿时光辉不再。
当然,赵炎吉也不是傻子,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这些人今天如此恭谦地到这里来,赵炎吉心中自然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所以,赵炎吉早早便醒了,也知道门外站满了人。
但是赵炎吉并不着急去迎接他们,反而是随手从床头拿起了一本书,椅坐窗边,静静地看着,全然不把门外的众人放在心上。
见此情形,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隐忍着低下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过去了半个时辰。
赵炎吉缓缓转头向窗外看去,故作方才才看到众人一般,急忙起身往门前跑去。
赵炎吉的厢房很小,可见其平时在平阳王府内部并不受长孙顾的待见。
但是这些往日的屈辱,丝毫不影响赵炎吉今天的神气。
只见赵炎吉猛然打开了房门,将众人迎到了屋内。
赵炎吉:“哎呦,晚辈失礼,怠慢了诸位大人,恕罪恕罪!”
赵炎吉随意地摆了摆手以示行礼,众官员见状也只能自认倒霉,仿佛“安抚”着说道。
“哪里话哪里话,是我的打扰了赵大人的清闲。”
身后,几个官员也纷纷附和着说道,满是抱歉愧疚之意。
换作以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