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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小声念道:“夏荷谢过徐大人。”
……
大内,平阳王驻京府。
长孙洛依一夜未眠,静静地守着平阳王休息的房门之外。
此时此刻,长孙洛依只觉得屋内有一阵闷烦,便取了伞,到屋外透透气。
长孙洛依缓缓走在有些空荡的驻京府内,静静地望向四周。
换作平常,驻京府内一定是热闹非凡。
但是此时,却只有二十几个奴仆衙役,各自在忙活着。
甚至长孙洛依看到几个婢女已经哭红了眼睛。
妖祸,已经闹得人心惶惶。甚至长孙洛依也开始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大门,已经被柴火杂物给堆砌顶住了。各处窗门紧闭,甚至住人的几户已经用钉子钉住了窗户。
四处都撒了硫磺硝石,以至于雨中都弥漫着一种火药的气味。
长孙洛依小声说道:“过了初六就好了。”
这时,身后的奴仆回答道:“要不去城外调几十人马?”
长孙洛依缓缓望着天空:“你还嫌京都不够乱吗?”
长孙洛依心里很清楚,现在京郊驻扎的各路人马也差不多有五六万了。
这些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城内出乱子,然后发兵进城。
此时若是自己派人去城外调兵,哪怕是调了一个穿盔甲的,其他军队就会紧随其后进城赶赴各家主子哪里。
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一只妖祸。
人人都是妖祸。
长孙洛依心里虽然觉得蹊跷,但是事态发展到现在,已经大大超乎了自己的心理预期,自己能做的,就是保护好父王。
不仅仅是出于父女亲情,还有家族的存亡利益。
如果平阳王倒了,那各方势力对平阳派的打击将会是空前绝后,自己一介女流之辈,订婚的“意中人”也不过是一个懦弱迂腐的书生,又怎么守得住如此家业。
甚至一纸莫须有的罪诏,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公主殿下,现在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王爷龙体金贵,我等又人少难支。”
“不是我等怕死,我等追随主子数十载,从未退缩犯难。”
“但是眼下王爷与殿下都在我们身边,我等死了倒不足惜,唯恐伤了殿下……”
家仆说得也都是心里话,这些奴仆确实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也都是平阳王与长孙洛依所器重信任的。眼下情况的确不容乐观,经历了上次妖祸,府内剩下的也不过二十几人,还不够那妖一次杀的人多,很难保住平阳王与长孙洛依的性命。所以听了家仆的话,长孙洛依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微微低着头。
“公主殿下,要不今晚我叫人送您出城?”
“只要您还活着,长孙一氏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长孙洛依:“荒唐!”
长孙洛依语气凌厉,虽然夹杂着几分无奈,但是依旧十分坚定。
长孙洛依:“哪有父母临难而子女逃命的道理?”
那奴仆一听,急忙闭嘴,不再说什么。
长孙洛依思索片刻,缓缓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画轴,递给家仆。
长孙洛依:“一会儿,你去大理寺,找一个叫徐子墨的人,把这个给他。”
“大理寺?”
“公主殿下,平日里我们没少排挤过大理寺的武官,他会救我们吗?”
长孙洛依微微苦笑,转过头独自走去,不再说什么。
“小道士,你会来的,是么?”
………………………………
第六十九章 小臣破藩篱,入宫待时机
洛中二十一年,八月初四。
早在昨天,徐子墨就写了报了折子,言明利弊,便要带兵进入大内布局初六的事宜。
在与几个同僚亲信商议之后,总算是将相应事宜决定了下来。
所以今天一早,徐子墨便换好了大理寺武直臣的官服印信,正式任职。
在大理寺,除了大理寺卿作为最高指挥官,剩下的便是武直臣与文直臣这两个职位的官职显赫。
最初,按照公孙琦的标准,徐子墨应当领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头衔。只不过,朝中要职不能随便授予一个出世之人,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不过对于徐子墨来说,此次下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官职显赫。
就是为了帮助公孙琦解决后顾之忧。
另外也是为了了解当年汶阳的恩怨凶手。
所以面对官职的安排,徐子墨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欣然接受,随即着手进驻大内的事宜。
天刚刚蒙蒙亮,徐子墨换上行套,等着大理寺卿的符印。
徐子墨一身官服,紫黑色的六品武官服、武官靴,袖子外套金纹鱼鳞护腕,腰别三尺雁翎刀,头戴乌纱武官帽,肩披一块六尺厚巾披风。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英气,与凌厉。
这时,卢胖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卢胖子一身青布官役服,与大理寺别处衙役别无两样。
卢胖子:“老大,外面都准备齐了,兄弟们都等你呢。”
徐子墨头也不回,一只手轻轻整理着披风的领结。
卢胖子侧腰,伸长脖子,瞅了一眼镜子,顿时心里一惊。
卢胖子:“老大,你今天真俊!”
徐子墨微微笑笑:“我哪天不俊。”
卢胖子:“那倒是。”
说着,徐子墨转身,从卢胖子手里接过符印,快步向屋外走去。
出了平日休息的屋房,几经辗转,便来到一块小校场上。
此时,校场之上聚集了大理寺武备官卒五百多人,都在各自地说笑,其乐融融。
众人眼见徐子墨来了,纷纷安静了下来,聚集在一起,有序站好。
人群之中,快步跑出来一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模样。
面向方正,也是几分俊朗,鹰眼凌厉,神情冷峻。
身着的是七品武官服,头戴粗布公子巾,一根银簪穿插其中,背着一张百钧弓,腰负蛇皮精箭袋,锐气逼人。
“在下大理寺武备属官程心远,率大理寺武备官卒五百人恭候徐大人。”
说完,徐子墨递过手中符印,程心远恭敬地接过。
只见两个符印匹配在一起,程心远将符印在折子上一按。一个“准”字便出现在发兵折子上,程心远仔细观察,确认仔细后点了点头,将一半符印双手递还给了徐子墨。
徐子墨缓缓走到校场台子上,一手捏着领结。
徐子墨:“诸家兄弟,各位同僚。”
徐子墨:“皇宫内乱,妖匪横行。自六月始,屡屡祸乱大内,屠戮忠良。尔来三十天有余,致使陛下临难,百姓不安。”
徐子墨:“卑职受命于惶恐之际,奉师兄公孙琦之盛情,来此与诸家兄弟共事。”
“承蒙诸位关照,百感交集。今局势明朗,妖邪露迹。故与诸位入内,布局列阵,静待迷踪。”
“各位兄弟,可愿与我同生共死否?!”
众人纷纷手握朴刀拄地,单膝跪立。
“卑职愿为徐大人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徐子墨:“好。”
众人起身,静静站立,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徐子墨:“此次行动,以太子东宫为中心,方圆三千步,分别驻守各处兵马四十九处,由程心远统筹指挥。”
程心远抱拳施礼:“卑职遵命!”
徐子墨:“出发!”
话音刚落,校场众人纷纷奔向各处。有人上马,有人步行,各自列队整齐。
徐子墨从卢胖子手中接过缰绳马鞭,翻身上马。
徐子墨:“胖子。”
卢胖子:“什么事,老大。”
徐子墨:“这次的文书,就由你来记吧。”
卢胖子:“遵命!”
一时间,黑压压的五百人,从大理寺北大门出来,向大内的方向浩浩荡荡地进发。
程心远:“徐大人,这是我大理寺自洛中十七年之后第一次成建制的进驻大内。”
徐子墨微微一笑:“是吗。”
众人快步向哨卡走去。
此时,连接大内与外城的各处通道尽皆封锁,只留下一处哨卡,由内阁直接控制。
当年,洪德王领导的内阁势力联合平阳王打压朝中武官集团,除了少数战功赫赫的良将被南汉皇帝单独保护外,其余各处或被罢黜或被排挤,无一幸免。
在这一背景下,大理寺被迫由朝中律法机构转变成京都外城的治安监察衙门,被完完全全地赶出了大内。
自洛中十七年始,除徐子墨外,没有任何一支大理寺的队伍可以进入大内。
而且,内阁对朝中武官的打压是长期的。
最初,只是为了排挤三贤王势力。后来,为了避免朝中武官势力出现新的三贤王,便干脆一起打压,致使南汉各地边关武将皆出自内阁培养,武备荒弛,就连如今的哨卡也是。
众人来到哨卡,徐子墨翻身下马,向前走去。
“大内除禁军外,不可进驻任何人马!”
话音刚落,一支箭从哨卡楼上射下,深深扎进徐子墨脚下的石砖里面。
程心远:“放肆!”
程心远顿时火大,见徐子墨受此对待,张弓搭箭便要向那兵卒射去。
徐子墨伸手示意,程心远这才摘了箭,收了弓。
徐子墨缓缓从腰间取下令牌,向那哨卡楼高高举起示意。
徐子墨:“我等是大理寺武官,受陛下皇命进驻大内捉妖。”
这时,楼上一阵讪笑。
“哟,大理寺的呀!还敢进大内!”
“哈哈哈哈!”
楼上,一群内阁文武衙役哄堂大笑,这些人平日里本就瞧不起大理寺的官员,此时手握一点小权之时更是想找这些“软柿子”嘲讽一番。
徐子墨见楼上如此作态,也不多说,直接收了腰牌,冷冷地喊道。
徐子墨:“我等受陛下调令,各位既是朝中忠良,望诸君体恤陛下之忧,烦请各位上官放行。”
眼见此景,哨卡楼上的笑声更加放肆,不乏粗鄙嘲讽的言语。
程心远紧握双拳,死死地望着楼上众人。
“看你这模样,倒是和韩成雁那个小子有几分相像,哈哈哈哈”
“姓徐的,我知道你是来补缺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就是,也不看看我们这些哪个不是受洪德王的调令,别拿皇上压我们。”
徐子墨嘴角轻轻上扬,仰头说道:“照你们这么说,你们的洪德王比皇上还要大喽?”
众人一听,纷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竟然语塞。
眼见自家兄弟理亏,一个领头模样的文官匆忙跑下哨卡楼。
那文官一身四品文官服,身上满是酒气,喝得醉醺醺模样,来到徐子墨面前。
“小子,你别想下套阴我。”
“就这么告诉你,老子还真瞧不起你们这些灰皮狗。”
“赶紧给老子滚!”
程心远的怒火已经达到极致,恨不得上去活劈了那个文官。
徐子墨只是笑笑,上前几步。
徐子墨:“自我来时,尔等冒犯我有三次,尔等所犯律法也有三等。”
徐子墨:“其一,见我为上官,不敬。其二,见我等恭敬,不礼。其三,见我处机要,不公。”
徐子墨:“罪一,徇私职守,诽谤同僚。罪二,亵渎圣上,挑拨君臣。罪三,饮酒误事,触犯王法。”
徐子墨脸色一变,冷冷地看向那文官。
徐子墨:“我现在有尔等罪状,希望你不要再做冒犯。”
那文官很不耐烦,挥动双臂,恶语相向。
“怎样?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大理寺的丧家之犬还敢怎样!”
那文官居然敞开双臂:“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此时,哨卡楼上一片欢呼喝彩,看着热闹。
徐子墨:“卢俊才。”
卢胖子:“卑职在!”
徐子墨:“朝中四品文官职上纵酒闹事,亵渎圣上,该当何罪?”
卢胖子:“回大人,死罪。”
徐子墨:“好,那既然有法可依。”
徐子墨转头看向程心远。
“杀。”
………………………………
第七十五章 小臣斩官祸,分兵镇东宫
徐子墨话音刚落,程心远心领会神,张弓搭箭。
程心远厉声吼道:“卑职遵命!”
“嗖”的一声,那箭瞬间离弦,向那领头文官射去。
只见那文官瞳孔放大,嘴唇震颤,身子还来不及反应。
利箭瞬间穿了脑壳,拽出一团血雾,径直扎进不远处的墙上,震颤摇曳。
那文官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只是浑身颤抖着,“扑通”一声便倒了下去。
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