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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墨:“所以臣杀了几个,想看看内阁的反应。”
徐子墨:“结果内阁一声不吭。”
徐子墨:“所以那个时候,臣就已经开始重新怀疑这次宫中妖祸真正的幕后黑手。”
赵安见事情已经没必要隐瞒,便轻声笑笑:“不错,朕的病是装的。”
只见皇帝缓缓取出一个绿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芝麻大小的药丸,吞入口中服下。
赵安瞬间收起了病态模样,缓缓坐起,静静地注视着徐子墨。
徐子墨:“但是当时臣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直到几个时辰前,臣在东宫后花园斩首的三十个黑衣刺客。”
徐子墨:“臣方向所谓的蛇妖实在是太过简单,道法之拙劣,实在是少见。”
徐子墨轻轻笑着说道:“臣第一次见,拿条狗来作妖的,而且吓住了这么多人。”
赵安缓缓点了点头,心中暗骂了一句令狐厌的无能。
徐子墨:“而那三十个人的阵法,漏洞百出,显然不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刺客。”
徐子墨:“更重要的是,其中的二十八人,是第一次顾怀楼捉妖时带的人。”
徐子墨:“所以臣当时意识到,八月初六的妖祸,是指这几次的死者倾巢出击。”
徐子墨:“最后,臣却在尸首记录中发现,这次的黑衣人数目远远超过了前几次的死者。”
徐子墨:“也就是说,宫中还有其他的死者,只是内阁并不知情。”
赵安见徐子墨的这几条确实是自己的漏洞,也就不再向徐子墨隐瞒什么。
赵安:“的确,是朕命令宫中异士炮制妖祸,死了不少人,宫内宫外朕也挑了不少人在这里送死。”
赵安抬头注视着徐子墨的眼睛。
那眼神,是一种夹杂着期望的眼神。
赵安:“你猜猜朕是为了什么。”
徐子墨看着赵安的眼神,缓缓说道。
“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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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陛下塑能臣,子墨出道乡
“夺权?”
赵安问道。
作为大汉皇帝,蜀中君父,此时此刻他甚至觉得这个问题是如此的可笑,毕竟在赵安眼里,在他之上的只有两个人。
那就是先帝,与上天。
徐子墨微笑着答道:“对,夺权。”
赵安抬手示意:“那就请徐爱卿给朕讲讲,怎么个夺权。”
徐子墨:“这其一,是夺臣权。”
徐子墨:“大汉自立国起,朝中职权由内阁总览,大汉军权又由三贤王府拢去大半。”
徐子墨:“夺权,便是要夺回这两者的权力。”
徐子墨:“至少,官要谢君恩,将要遵君令。”
徐子墨:“所以要炮制宫中妖祸,意在让顾怀楼的奸雄尾巴漏出来,先让他做事,等一切都差不多了,罪证确凿时再给他当头一棒,夺了首辅之权。”
徐子墨:“几个时辰前,臣调兵围了洪德王府,结果却发现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如果臣没有猜错,顾怀楼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应该都在大狱之中。”
赵安听完,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微笑中还带着一丝阴险。
赵安:“不错,朕确实是这么做的。”
赵安摆摆手:“不过朕还不想杀他,只是先吓吓他,毕竟是先皇的左膀右臂。”
徐子墨点点头示意:“陛下圣明。”
徐子墨:“内阁如今稳定,那么剩下的,就是三贤王了。”
徐子墨:“所以臣知道了这些,就马上带着大理寺的官兵赶到的三贤王驻京府。”
徐子墨:“其实臣猜测,陛下最初是想借妖祸之由趁乱杀了韩成雁,没错吧?”
赵安点了点头:“的确,徐爱卿确实聪明。”
赵安:“但是韩成雁没有接受兵马调令,冒然进宫可能没有多少胜算。”
徐子墨摇了摇头:“不对。”
徐子墨:“陛下之所以不动杀手,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徐子墨:“而是因为陛下需要武臣能将,韩成雁确实是一位很有才能的将领。”
徐子墨:“他也很聪明,猜到了陛下的企图,所以在最初就明示陛下自己并不参与此事。这让陛下觉得韩成雁确实是一个栋梁之材。”
徐子墨:“所以陛下想要的,其实是制衡。”
徐子墨:“七年前,韩成雁令棕马铁骑夜屠汶阳,致使我家破人亡流落蜀山,可以说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徐子墨:“这便是陛下眼中最为理想的手段,我便是陛下眼中最为理想的人。”
徐子墨:“所以陛下在得知我的身份后便更改了计划,而三贤王驻京府前的刺客也不恋战,闹出了声响便慌忙撤退。”
赵安:“没错,又被你猜对了。”
赵安:“对了,你刚才说了,这是其一,其二是什么。”
徐子墨:“这其二,便是君权。”
徐子墨:“陛下想要的,是一统山河君临天下之权。”
这一句话,顿时说到了赵安的心坎里。
南汉立国时,凭借强大的军事实力率先起兵,在短短几个月里,打得大齐君臣两度迁都,威震天下。可是随着天下局势的变动,在三家分齐的议和之后却只得到蜀中之地,疆域人口远远不如北唐与南明,虽然名义上南汉为其他两国名义上的“皇兄”,享受明唐两国的朝贡贺拜,但是地域的局限导致的国力衰退却是无力回天的。
国力日衰,外敌就会逐渐猖獗,这便成了赵安的眼中钉肉中刺,如鲠在喉。
徐子墨缓缓说道:“欲得天下君权,就要先联结明藩,一同除掉国力最为强大的唐蛮,待天下平分,汉明两国再作决战。”
徐子墨:“所以济州之乱,是陛下秘密与明君一同谋划的。”
徐子墨:“而公孙琦去济州并不是出征。”
徐子墨:“而是谈判。”
徐子墨:“之所以要以战乱为契机,是为了制造出明藩入侵的假象,用来迷惑内阁与唐蛮。”
徐子墨:“只有这样,陛下才能派去一个心腹武将,在唐蛮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密谋日后大计。”
赵安有些警觉地望向徐子墨:“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安并不相信这些是徐子墨自己推测的,而是公孙琦告诉徐子墨的,如果是这样,那公孙琦就留不得了。
徐子墨:“公孙琦出征,没有经过祭旗等礼部仪式。另外,济州一战,死的都是内阁的人。这些疑点放在一起,趁便猜到了陛下的打算。”
赵安的疑心依旧没有放下:“所以,徐爱卿打算怎样帮助朕?”
徐子墨:“令三万羽林卫北出汉中,屯兵在汉唐门户,而韩成雁留职京中。再调四万人马攻打洛阴,至此济州的明军与洛阴汉军可达七万人,对江北重镇含章郡成犄角攻势。”
徐子墨:“世人皆以耕农为重,而轻视贸易商贾。”
徐子墨:“唐蛮强盛所靠,唯田亩人丁。故蜀中应当因地制宜,兴桑梓水利,木材器械,以此与唐明交好贸易,积累钱帛,再暗地用商贾之利私下购入米粮盐铁,屯藏重镇。”
徐子墨:“至此,蜀中虽小,却可以掩人耳目,藏兵三十余万,助陛下再造山河。”
一时间,汉皇欣喜,徐子墨一席话令赵安如同醍醐灌顶,顿时起身,向徐子墨拜了一拜。
赵安:“徐爱卿。”
赵安:“你可愿留在我大汉朝中,助朕大展宏图。”
徐子墨冷冷笑道:“陛下既然安排了臣在三贤王府前征战,便已经想好了留下臣的方法。”
赵安心知徐子墨一心报仇,听到此话也明白徐子墨心意。
赵安:“那,朕便封徐爱卿为御前知事,加封大理寺少卿职,执掌大汉律法执行之权。”
徐子墨:“臣无功不受禄……”
赵安缓缓抬头,看着一身湿漉漉的徐子墨。
赵安:“死了这么多人,朕才布好这个局,就为了造出一个挽大厦将倾之能臣。”
赵安:“这个人就是你。”
徐子墨点了点头:“那臣遵旨。”
赵安:“今天你来,是为了这个吧。”
赵安从怀中取出那个小瓷瓶:“平阳公主的毒,是朕让人下的,不为别的,就是给你看的。这是解药,服下后片刻便可解了妖毒,你拿去救人吧。”
赵安伸手将解药递给徐子墨。
徐子墨接过解药,也不客气,简单拜谢,转身就要离去。
徐子墨:“那臣先行告退。”
徐子墨还没有走出门,就被赵安一声叫住。
赵安:“徐子墨!”
赵安:“今天,从你出了这个门起。”
“你我君是君。”
“臣是臣。”
………………………………
第八十二章 小臣释佳缘,大内重安庆
经过了一夜的纷争,在初六的上午逐渐安静了下来。
街道上的尸首也在一夜之间被清扫干净,一并装车送到司礼监烧奏折的炉子里烧毁,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仿佛这一场秋雨过后,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百姓朝臣惊悸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嗯,这是哪儿?”
长孙洛依捂着有些疼的脑袋,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朦胧地看着周围的场景。
“啊唭!”
徐子墨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一下子将长孙洛依给吓醒了。
长孙洛依有些惊恐地看向四周,又看看徐子墨。
长孙洛依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俊朗的少年便是当年的小道士。
长孙洛依细细端详着徐子墨,有些迟钝地说道:“小,小道士?”
徐子墨正痛苦地揉着鼻子,拿着手帕擦着鼻涕,突然被长孙洛依看自己的眼神吓住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徐子墨轻轻咳嗽了几声,掩饰着尴尬,轻轻地点了点头。
长孙洛依的眼神中闪出光芒,心中有些窃喜。
徐子墨平静地说道:“昨天夜里,我派兵去了平阳王府,给你父亲解了毒,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徐子墨本来想要告诉长孙洛依实情,需要告诉她王贞便是赵安安插在平阳王身边的,但是仔细想想,又怕误了以后的朝廷大事,便把涌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徐子墨:“至于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有你受伤的缘由,你就不要多问了,明白吗?”
长孙洛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喃喃地说道:“好。”
长孙洛依刚刚醒,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么多言语,眼神还有些懵懂,只能平复着心情,静静地思考着。
过了许久,长孙洛依才慢慢理清思路,缓缓说道。
长孙洛依:“谢过徐大人。”
徐子墨忙活了一个晚上,被雨淋了一个晚上。原本就只是少年之身,被这秋雨一淋,有些风寒,浑身有些发冷,鼻涕便止不住地往外流,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拿手帕去擦。
“呼呼!”
徐子墨顾不上形象,用手帕擤着鼻涕。
长孙洛依见状,只能有些恶心地别过脸去。
这时,长孙洛依猛然感觉自己前胸有些冰凉,这时在脑海中猛然想起自己昨夜是穿着软甲的。
长孙洛依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软甲被褪了下去,此时身上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罗裙,虽然谈不上衣不蔽体,但是裸露着大半的胸脯和香肩,而且是在一个自己心中有些爱慕之情的人面前,显然是羞到无地自容的,美艳的脸蛋泛起微红。
长孙洛依大叫一声:“啊!”
长孙洛依抓起被子捂在自己胸前,一指徐子墨,死死地盯着他。
徐子墨被长孙洛依这一叫,吓得急忙抬头看向长孙洛依,见她这惊羞的模样,顿时恍然大悟。
不过徐子墨转念一想,自己又没有作什么不礼貌的事情,被她这么一叫反倒是让别人听到会觉得有些误会。
于是徐子墨急忙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擤鼻涕啊!”
长孙洛依见自己被反咬一口,心中又是娇羞又是怒意。
长孙洛依:“你!”
长孙洛依:“你无耻!”
徐子墨急忙从椅子上站起,回头向门口望了望。
徐子墨:“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修道之人!”
徐子墨:“阿弥陀佛。”
长孙洛依被徐子墨这么一逗,“噗嗤”地笑出声来,不过碍于大小姐的面子,还是嗔怒着一屁股躺了下去,蒙上了被子。
徐子墨也从来没见过女孩子生气,在蜀山这七年与各位师姐师妹也是和睦相处礼尚往来,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自然不知道怎么应付如此场景,只能一遍又一遍转身望向门口,怕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