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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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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丞起身的动作一僵:“可将军,他们当中……”

    “我不管他们是谁。”龙溟打断他,“不想死这么窝囊,就别做不该做的事!”

    龙幽心底一寒,茫然问道:“军……军法处置不会是指……”

    龙溟冷笑道:“铁鹞骑的军规只有一条,你不会连一条都记不住吧?”

    龙幽连忙摆手:“不是的,我是说,一律处死是不是太严了?我……总觉得不太妥当。”

    龙溟眯起眼睛看向他,喃喃念道:“一律么,确有些不妥。”

    龙幽松了口气,真准备再接再厉,就听龙溟说道:“领头的再加一个财产充公,家眷罚没为奴。”

    龙幽一呆,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也太过了,亲眷总是无辜的呀!”边说边转向镜丞寻求支持。

    然而镜丞却是身板一挺,斩钉截铁地答道:“属下听令!铁鹞骑军法,令行禁止,违者斩!”

    龙溟朝他点点头:“不错,铁鹞骑不需要不听话的骄兵,更不需要自恃功高的悍将。阿幽,你不是想当大将军吗?记住这一点——慈不掌兵。”

    闻言,龙幽彻底怔住。
………………………………

章 二十三 鱼与熊掌(3)

    龙溟看着龙幽那有些茫然、有些挣扎的表情,不禁叹了口气,伸手一指身边坐席,缓和了语气说道:“你也起来说话。”

    待他们双双落座,龙溟又问:“今天的事,不是第一次了吧?”那语气仍是不咸不淡的。

    龙幽移开了视线,不说话。镜丞刚沾到坐席又立刻站了起来,左右看看,也低头不语。

    龙溟知道他们的心思,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律既往不咎。”

    龙幽这才嗫嚅着开口:“是有过几次。可一经发现,我都严厉处罚过……”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恐怕他的严厉,在龙溟眼里都根本算不得什么。

    虽然早已料到,龙溟火气还是有了上涌的趋势:“我说过无数次,关中很重要,不容有失,手脚都要放干净点,免得到头来像关东似的四处收拾烂摊子。都当作耳边风了吗?”

    镜丞迟疑半晌,底气不足地说道:“启禀将军,自将军走后,关东几次告急,咱们便与关东常有往来调动……这个,同样是流血流汗,看见人家那么逍遥,弟兄们心里总有些不平衡。”

    龙溟一怔,霎时明白过来。出征之前他与父王、舅舅拟定的目标,就是关中的土地人民,与关东的财富。为了不让修罗与罗刹两部心生不满,还专门把最富庶的河洛之地让给他们。

    这个战略在对敌上并无问题,但却忽略了自己人的人心——一碗水若不端平,总是会出乱子的。想不到欧阳英的困境,此刻也摆在了他的面前。

    其实他给三军的赏赐也不可谓不丰厚,但别人给的,总不及自己抢的来的刺激有味。再加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检却难,这伙人从关东的花花世界逛回一圈,尝过了为所欲为的日子,哪还收得回心来?

    思及此,龙溟不禁眉头紧蹙,长长叹气:“阿幽,你知道此次联军南下,我最怕的是什么吗?”不等回答,他便说出了答案,“不是汉人的抵抗,也不是修罗、罗刹的反水,而是军纪废弛、利令智昏。南朝的富庶繁华,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他起身走至桌案前,上面摊着一张羊皮绘制的地图,上面的线条仍十分粗糙,只能大致看出个轮廓。他的目光从巴蜀渐渐往上移到了关中,估摸着长安的位置,轻轻一点:“现在没你们看着,情况只怕更糟。关中自古藏龙卧虎,且民风彪悍,可不要出乱子才好。”

    龙幽与镜丞对视一眼,齐齐垂下了头。

    龙幽沉声说道:“哥,对不起,我没有把兵带好。”他这次是真的在反省了。

    龙溟欣慰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怪你。人心如此,换了我结果也是一样。现在开始挽救,犹未晚也。”顿了顿,自言自语道:“也许,我是该回长安看一看了。去吧,整军出击就看你的了。”

    龙幽不假思索地点头,随即又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看着他:“我?哥,你不跟我们一起?”

    龙溟没好气地道:“我现在怎么走?我走了,谁来扮演‘上官公子’?”想起这桩大麻烦,他就烦躁莫名,竟不自觉地踱起步来。

    龙幽惊得目瞪口呆,自打有记忆以来,他的兄长似乎一直都是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岿然不动地端立眼前,无论何时都从容得不得了,何尝有过这般情态?傻傻问道:“哥,你是顾虑那个姑娘?为什么?她……又是什么人?”

    龙溟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也懒得解释,敷衍地答道:“南边的人。”

    镜丞不解地问道:“不能杀么?”

    龙溟怔了怔,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幻,咬牙说道:“杀倒是容易,如何善后才是关键。平白少了一个人,你以为是好糊弄的?”口气不自觉地有些冲,说完自己也觉牵强,揉了揉额头,不耐烦地摆摆手:“此事容我好好想想。你们先去准备吧。”

    龙幽心里的疑惑咕嘟咕嘟地开了锅,可他今日受的刺激已经够大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探究兄长的反常,没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反倒是镜丞,一步三回头地偷瞄着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反常的主将,直到龙溟用往日里惯用的威严眼神扫过来,才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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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二十三 鱼与熊掌(4)

    剑阁城中又是另一番一触即发的诡谲风景。

    当姜承看着满面笑容的萧长风朝他走来,本来就犹豫该如何开口的他,更加讷讷不成言。

    反倒是萧长风热情地招呼道:“四师弟,两位少主,你们怎么来了?正好,今天这么值得庆祝的日子,咱们真应一起举杯,不醉不休!”

    他的笑容和话语落在夏侯瑾轩的眼中,总觉得是那么的复杂。不等他进一步探究,直肠子的皇甫卓开门见山地说道:“萧师兄,请随我们回一趟折剑山庄吧。”

    萧长风不解道:“我这才刚回来,积压了好多事务。不如过两日我再回去。”

    见他丝毫不问理由,夏侯瑾轩又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心中开始打起鼓来。

    仿佛是受到皇甫卓鼓励,姜承也稍稍强硬起来:“不行,师父之命是即刻回返。”

    这时,城门楼下已聚集了不少好事之人,虽然不大好意思靠近,可耳朵都竖的高高的,姜承这话一字不漏地落了进去,窃窃私语声四起。一个人嚷嚷了一句:“总得说个理由吧?”话音里还带着酒气。

    姜承皱了皱眉,他本想着在众人面前给萧长风留点面子,不愿明明白白地宣告来意,可他这一犹豫看在有心人眼里,就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了。

    夏侯瑾轩斟酌片刻,委婉地说道:“关于欧阳小姐的事,还请萧师兄前往一谈,以解心中疑虑。”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议论起来。

    萧长风眉头一皱,讽刺地一笑:“各位不会怀疑我与二小姐遇刺有关吧?”说着转向众人,“大伙儿信么?”四下里此起彼伏的回音都说着不信。

    萧长风有恃无恐地看着姜承,比了个“你看”的手势。

    夏侯瑾轩看着他那副光明磊落、光风霁月的模样,不知为何感到一种恐惧,劝道:“是非曲直,总要弄个明白……”

    可话刚开个头,萧长风就爽快地一点头:“好吧,我跟你们回去。”

    从没想过事情会这么顺利,夏侯瑾轩一下子愣住。倒是皇甫卓反应快些,恭恭敬敬地说道:“萧师兄,请。”

    萧长风从容不迫地迈起了步子。

    事情这般急转直下,大家都有些反应不及。人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自动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正在这时,就见一个穿戴折剑山庄衣饰的青年突然蹿出,一把拽住萧长风的袖子,喊道:“大师兄不能去!这摆明了是有去无回的陷阱!”

    夏侯瑾轩三人都吃了一惊。姜承朝他看去,认出这人名叫崔槐,入门不算久,似乎是北虏南侵时加入的——那时候同仇敌忾,确实收了不少新弟子,好多人的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

    “这位兄弟莫要耸人听闻。”皇甫卓严肃道,“若非有切实证据,欧阳师伯又怎会做此联想?是否有误会,本就该由萧师兄前往澄清才是。”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欧阳英竟怀疑萧长风是凶手!顿时沸腾起来,一边倒地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崔槐的情绪最为激烈:“什么证据?哪儿来的证据?哼,不会是‘莫须有’吧?”

    这话暗指的就有些过分了,姜承忍不住辩驳道:“是二小姐亲眼所见,怎会有假?”

    “二小姐本来就体弱多病。”崔槐撇了撇嘴,“我看连中毒本身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单纯。”

    “你!”姜承怎能受得了有人污蔑欧阳倩?忍不住上前一步怒视着崔槐,一副恨不得挥拳揍上去的架势。

    夏侯瑾轩赶忙拉住,面向问题核心说道:“萧师兄,是非曲直,还是回去说清楚吧。”

    然而萧长风本人却是一言不发,脸上的笑容淡去,呆愣愣地盯着地面,忽然极缓慢、极缓慢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瞅着姜承,那一副凄凉、伤感、又心灰意懒的模样,演的是入木三分,立刻激起了围观人群的“正义感”,纷纷为他打抱不平。

    萧长风长长一叹,十分疲倦地揉了揉额头:“好了,你们都别再争了。天色已晚,三位先住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一个转身,向着住处走去,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三人面面相觑,只好在一片怀疑的目光中,跟着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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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二十三 鱼与熊掌(5)

    春日的草原,到处开着鹅黄粉白的不知名野花。远处是神山起起伏伏的影子,天是一望无际的蓝,正如他们汉人所说的、“雨过天青云破处”的那种纯粹的、深湛的蓝。

    龙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沁入脾肺的气息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以及隐隐约约的膻腥味,那么的熟悉。他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轻车熟路地绕过几道溪流,向着一片碧绿的湖水走去。

    湖边稀稀落落地长着几棵胡杨,湖水倒映着枯黄却又努力生长的树,倒映着自由漂浮的云,倒映着低头喝水的羚羊,毛茸茸的耳朵机警地四下转动着。

    龙溟下意识地摸出了背上的弓箭,虽然他并不清楚它们是何时存在于他背后的,熟练地弯弓搭箭瞄准。

    这时,湖对岸的草丛忽然一动,羚羊立刻戒慎地抬起头,一双黑湛湛的大眼紧张地盯着对岸。

    那草丛中慢悠悠地踱出一只草原狼,悠闲而餍足地迈着步子,显是已饱餐一顿的状态,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对岸的羚羊,便专心喝起水来。

    那羚羊先是警惕地瞄着它,试探性地低头喝了两口水,见可怕的天敌当真没有追过来的意思,放下心来,继续喝水,可耳朵却树的更直了。

    风掠过碧绿的湖面,有一种奇异的平和安详。

    龙溟怔了怔,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草原上也还是有这样的场景的。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狼与羊何时才会相安无事?只有当狼吃饱喝足,又隔着一片湖水之时。”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龙溟发现自己并不吃惊,他转过身,果然看见魔翳背着身、背着手,站在胡杨树旁,长长的黑袍在他身后翻滚,融合了胡人与汉人的衣饰风格,初看觉得奇异,渐渐地便也习惯了,但其他人始终无法接受这样不方便骑马的袍子——他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一方面鄙夷着汉人的奸险懦弱,一方面却又近乎狂热地崇拜着他们灿烂的文明。

    龙溟很惊诧地发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自己能用这种置身事外的眼光看待自小便又尊敬又畏惧的舅舅。

    魔翳转过身来,用他一贯严厉的目光看着自己——魔翳是个巧言令色的高手,但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总是这样千篇一律的表情。这让龙溟刚刚的轻松顿时无影无踪,一下子仿佛倒退回了童年,变成了做错了事情低头准备领罚的孩童。

    魔翳开口问道:“你为何救她?”

    龙溟当然明白魔翳口中的“她”是谁,只觉得一半的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孩子,一边心虚,一边梗着脖子嘴硬道:“我必须弄清楚她的来意。”可另一半的自己却无比冷静理智地鄙夷自己,你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骗得了谁呢?

    魔翳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又问:“那你现在清楚了?”

    龙溟一震,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冷到了骨髓里。在魔翳慑人的目光下,艰难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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