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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是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过去籍着火取暖,坐在一起说笑,说起书本上的学识,那独行的书生也难得一次碰上四个饱读之士,原本之前山下小镇经历的忐忑,抛去脑后。
“在下,姓宁,名采臣。”
这边,四书生拱起手,齐声道:“王风、马流、张倜、赵傥。”
宁书生愣了愣,这四人名字,合起来不就是风流倜傥么,随即笑了起来,真是四个怪书生。
不过也好,能聚在一起谈论典籍书,也是一件雅事。
沙沙沙。。。。。。。
夜风拂过庙外林野,响起人走过落叶的脚步声,五人停下话语,有些紧张的偏过头,只见一道披着斗篷,一手持长柄刀的汉子戴着斗笠进来。
火光摇晃,映过对方半张脸,露出满是胡渣的下颔,那人声音沙哑简短。
“歇脚。”
说完,斗篷扬开,提着刀走去另一边的庙柱靠坐下来,低下斗笠,像是睡着了。
“那人,在下好像见过。”
宁采臣挪了挪屁股,与旁边四人靠近一些,低下声音道:“下午进镇的时候,路上看到有人追杀他,像是要抢他身上什么东西,他斗篷下,只有一条胳膊。”
四人中,赵傥拉了拉三位兄长衣角。
“那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别多话,管好咱们自己。”
正说话间,门口一阵风卷着几片落叶吹了进来,五人视线一花,一道身影背着个箱子陡然出现在门口,一脸络腮大胡子,浓眉虎目,一眼就让五个书生忍不住抖了抖,连忙朝墙角挪几下。
“歇脚。”
那人也开口说了重复的话,看了眼庙柱下坐靠的斗笠身影,脚下一踏,跃去横梁侧卧,将木匣连着绳子搅在横梁上。
“来了两个杀气这般重的,此地怕是非久留之地,赶紧走。”
“外面有狼。”
“那再等等,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我等安然处之。”
四人连带那宁采臣缩去角落,守着那堆火取暖,不敢睡了,眼睛警惕的在房上和庙柱下的两个身影上来回盯着。
哇呜
远山狼嚎苍凉悠长,月光清冷照在庙外林野,传出沙沙的轻响,庙外后面的一口深井,渐渐冒起白雾。
呵呵呵。。。。。。
一片片树叶摇晃间,夜空陡然响起女子银铃般的轻笑,随着一阵卷过地上落叶吹往庙门,传进了里面。
四书生齐齐抖了一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的似曾相识感。
“四位兄台,怎么了?”
“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你若信我们,就跟着跑。”张倜拉起宁采臣,与三位兄弟靠去墙边,还没等拿过书架,庙门有清香飘来,两道一白一红倩影跨进门槛。
“哟,妹妹你看,今天好多人。”
薄纱垂地,拖着长裙进来的女子肌肤洁白,隐约能见浑圆的长腿,青丝高盘插着翠玉钗随她走动轻轻摇晃。
另一个红纱女子裸脚,垫着脚尖站到白色女子身边,媚眼飘去墙角的书生,脸上笑容愣了一下。
“姐姐,那四人好生熟悉。”
“嗯?”
随着白色倩影疑惑轻哼,那边四个书生发根都竖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两个女子。
“这不是。。。。。当年那两只狐妖吗?!”
“原来是当年从咱们姐妹手里逃走的四位郎君啊。。。。。”白色女子也认出了那边四人,摇曳细腰,猩红的指尖划过红唇:“想不到,四位郎君想念奴家姐妹二人,又寻来了啊。”
月光照进庙门,宁采臣左右看去四书生,只听到狐妖二字,其他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四人咽下口水,惨白的脸上全是汗水,见那边带斗笠汉子一动不动,王风深吸口气走了出来。
“休得胡言,我等四人饱腹经纶,岂会念你二妖之色,尔等修行化为人形,却不知廉耻,行苟且多人性命之事,可对得起你们艰苦修行!”
越说越起劲,挡在众人前面,伸开双臂挥舞,言语变得铿锵有力。
“窃天地之灵而得道,不思为善,必人神共愤,天诛地灭,我等读书之人,养浩然气,恨不得替枉死之人,生啖其肉!”
“我大隋皇帝坚成武德,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为生民立命,我大隋太子圣贤开明,将来继承大统,必为万世开太平,立天下之大德,尔等妖物祸乱生灵残害百姓,覆灭之危不过旦夕之间,魂飞魄散”
话语斩铁般落下,王风放下手臂,看着对面笑吟吟,不为所动的二狐,咂了咂嘴。
“唔。。。。。。我说完了。”
他侧过脸看过身后宁采臣和三个兄弟。
“为兄尽力了。”
“说完,那就轮到奴家姐妹了。”
庙口,窈窕的两道身影轻柔迈开薄纱下的脚,悄无声息走了过去,柔媚而又戏虐的声音唤道:
“郎君就好好享受一番吧。。。。。”
下一刻,呯的一声金铁交击声,一红一白二狐脚下,火花都溅了起来,一柄细刀插在那里,轻轻摇曳。
白狐顺着刀身飞来的方向望去庙柱。
“不好好装死,也想呈英雄。”
那边,靠坐的身影一手持着刀,刀尖抵着地面站了起来,洒开的斗篷下,左臂空荡荡的,腰间还悬有几颗青面獠牙的头颅,以及一条红色的尾巴。
红狐仅仅一眼,瞳孔瞬间放大,伸手拉过前面的大姐,声音结结巴巴起来。
“那是我的狐尾。。。。。。他。。。。。他是那晚的刀客!”
对于曾经斩过自己的人,野兽有着后天的恐惧,二狐知道事情不妙,架起一道妖风,冲出庙门。
“姥姥,这里有人想要破坏兰若寺!”
刀光沿着地面唰的劈烂门槛,木屑爆飞的一瞬,朝着二狐飞去的方向径直过去。
轰!
地面泥石破开,一道黑影由下而上冲出,与刀光撞在了一起。
第两百三十六章 缘分来的如此巧
轰
刀光在人视线中彷如被撕碎,扭曲四散开去,空气都被震出一圈涟漪。
“好重的妖气!!”
庙柱斗笠男子一兜斗篷,微微侧脸,眸子斜去墙角的五个书生身上,沙哑开口:“听到不对,就立刻走,往北便是商雍城。”
篷角翻卷,脚下呯的踩裂地砖,拖着长柄刀唰的拉出残影,冲出庙门的视野那头,破土而出的黑影,竟是一条根须,如同长舌在原地舞动。
“妖孽,休得猖狂!!”
刀客暴喝,手中踏踏两步,朝着庙外空地那根须迎了上去,刀锋呼啸,伴随:“喝啊”的怒吼,单手擎刀怒斩而出。
接触的一瞬。
根须陡然下缩,钻回土里,斩下的刀口呯的落在地上,地面都有波纹翻起一层泥土朝四周扩散开去。
戴着斗笠下,独臂刀客眯起眼睛,视线缓缓从地上扫过,右耳廓微不可察的耸动,下一秒,他一脚提在刀面,独臂借力高举长刀,从头顶翻转,刀尖直插入另一侧的地面,刀身没入一半还多。
“妖孽,受死!”
刀客大吼一声,紧握刀柄一拧,那是嗤的一声响,大股白气从地下被泄了出来,一团小土包顿时肉眼可见朝远处飞移离开。
“走?哪里那么容易”
刀口反转,刀客反拉一刀,拉出一轮刀气沿着地面,直追土包后面,咵咵泥土迸裂撕开,转眼追上那飞移土包。
嘭的巨响。
无数泥屑爆射飞溅开去。
烟尘弥漫,刀客斗篷抚动扫开灰尘,紧握刀柄,长刀嗡的沉沉落去地上,目光警惕看去前方,双耳不停的耸动,听着四周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动静。
做为武人,听、视、嗅、感知,四觉是必备的,三年来,自从经历那场与妖物的大战,除了刀法上超脱般的感悟,剩下的就是不断提升这四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敏锐的被他抓住。
庙门照出的火光摇曳,光芒照在他身前转暗的一瞬间,视线前方一寸寸泥土飞上天空,比人大了一倍不止的十多条黑影破土而出,那声音犹如山岩崩碎,轰的几声沿着地面、半空铺天盖地般席卷过来。
“呃啊啊啊啊”
刀客怒吼连连,一压刀柄,将刀拖行地上迎着那十多条巨型黑影狂奔而上,脚下一蹬,避开砸来的根茎,独臂猛地一扬,刀口劈去另一巨物,汁液溅四溅,割裂的一瞬,身形踏出步伐,机敏躲开,身形穿插在那巨物间,收刀、扬刀,狂风暴雨般的不停怒斩挥砸,空气里全是呯呯噗噗的撕裂、砍击的声音。
躲在庙里的五个书生在门边重重叠叠探出脑袋向外张望,目瞪口呆的这一幕,根本无法理解这种到了极致的武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昏黄的视线里,只见无数刀光在闪烁。
外面,刀锋卷起风雷,劈进巨型根茎中,裂开口子的根须陡然缩紧,将他刀口夹住,黑暗里,附近一条根茎陡然横扫。
面对眸底急速放大,遮掩视线的黑影,刀客从刀柄收手,架臂横在胸前沉气一挡。
下一秒,手臂与漆黑的根茎相触。
抵御的手臂被压回胸口,空气都震动发出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踏踏往后猛退,脚下泥土接连猜出数道深陷。
“此处竟藏有千年大妖,非一人可敌,我来助你!”
庙中陡然一声暴喝,门口的五个书生下意识的回头,一道闪亮的光芒从他们头顶唰的飞出,紧跟而至的,是侧卧房梁的大胡子男人背着木匣冲出庙门,跃上半空。
猛地一拍身后木匣。
“神剑伏魔”
木匣打开,一柄柄小剑嗖嗖从两侧飞出,亮起法光,半空之上,虬须大汉悬停般,双掌亮起阴阳,疯狂朝下方密集的根茎推出。
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剑雨点般钉去根茎之上,响起一片嗤的声响,冒起道道青烟,席卷去刀客的根茎明显顿了一下,飞快往后缩,顷刻间,重新钻回地下。
“收!”
虬须汉子落地,剑指向后一撇,小剑唰唰回到木匣,看去那边刀客。
“兄台伤势如何?”
“死不了。。。。。”刀客单手一张,手掌隔空一抓将地上的长刀吸回来,手臂一摆,刀尖垂悬。
“你我合力,将此处妖魔斩。。。。。。”
他最后一个杀字还未出口,地上的清冷的月光渐渐褪去,前方蒙蒙薄雾间,之前不知觉去向的两个狐妖飘然落下,挥舞薄纱长袖,站立两侧,矮下身子。
“恭迎姥姥。”
薄雾后面,隐约一道窈窕身形轮廓被几名穿着红肚兜的顽童搀扶,轻摇慢走显了出来,乌黑发丝高盘,两端金钗摇坠玉铃,来到二狐中间站定,微微侧过黑袍金丝缀裙袍,面容悬有黑纱。
金色尖锐的指套抚过一个顽童脑袋,面纱后面陡然响起忽男忽女的声音。
“坏我兰若寺的就是你们?”
二狐对视一眼,连忙依偎过去,一边揉捏一边轻声道:
“对啊,姥姥,就是这两人。”
“他二人精气旺盛,说不定能给姥姥恢复天雷所创之伤。”“到时,姥姥恢复,就不用再指望那什么黑山老妖了。”
红狐话刚一说完,黑色袍口拂了过去,呯的打在她脸上,身形顿时跪坐到了地上,瑟瑟发抖。
“黑山老妖,也是你们可以称呼的?”
那黑底金边裙袍的面纱女子,斜眼望去那边两人,数条猩红的长舌探了出来,刀客一握刀柄跨步冲出两步,就被背负木匣的虬须汉子一把抓住他肩膀,抬头看了看被遮去的星月。
“此妖还未显出真身,妖气就已遮蔽星月,你我敌不过,快走!”
拉着刀客飞快后退,又朝庙里还在看的五个书生大喊。
“走啊!”
那边猛然醒悟的五人,连滚带爬冲出庙门,还没跑出两步,地面有根茎钻出,缠住他们脚脖,迅速蔓延而上。
“就知道走夜路没有好事。。。。。。”“我们四个不近女色也不行啊。。。。。唔唔。。。。。。”
扭动间,无数根须将五人严严实实裹成了粽子立在原地。
妖风大作,背负木屑的汉子挥出几道掌心雷将地上窜出的妖物击碎,拉着刀客一个纵身飞跃上树枝,刀客也有轻身的功法,脚下一蹬晃动的树枝,两人齐齐穿过茂密的叶层,在树笼顶端飞踏,远遁离开。
。。。。。。。。
沙沙沙。
夜风呼啸,逃了好一阵,能见山下小镇灯火时,两人才在半山腰一颗青岩驻足停下。
刀客呯的一刀插去地面,解下腰间羊皮袋,朝口中灌了口酒水,丢去那边的汉子。
“谢救命之恩,在下南人,左正阳!”
那边,灌了口酒,放下木匣的虬须大汉,胡须沾着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