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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去,脚步匆忙间被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扑倒个子矮小的赵傥,宁采臣捂着脚尖原地蹦跳两下,微偏的脸上,吃痛的表情凝固,看去道路旁一个方向,连忙唤住前面四人。
“四位兄长,那边好像有东西。”
原本赶路的四人提着灯笼听到好像有东西五个字,浑身都抖了一下,张倜压低嗓音:“那。。。。。。什么东西啊?可是女人啊?”
“不是,好像一颗珠子落在草间。”
这话传入四人耳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此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停下脚步看去那边宁采臣已经走到路边,指着路旁外的杂草,昏暗间有碧玉夹杂红点流转。
书生?不管了,只要俯身上去,一路西行无疆山就行。。。。。
圣火明尊意识流转,察觉还有脚步声靠近,又是四个书生背着书架,提着灯笼朝他靠近过来。
又是四个。。。。。本尊这是与书生。。。。。算了算了,书生就书生吧,反正俯身一个就够了。
然而,等了一阵,也没见对方手探下来,捡起他。
反而围成一圈探头探脑的打量,四书生中年龄最大的王风摩挲了一下下巴,看去另外三人,还有宁采臣。
“此物看上去价值不菲,不如我们五人将它。。。。。”
“不可。”宁采臣蹲着看了一下那草丛里的珠子,摇摇头:“我等读书人,岂能贪图这等便宜,开了先河,往后忍不住还会继续想着这种小便宜。”
那边四人凑在一起附和的点头,嘀嘀咕咕跟着说起。
“采臣说的不错。”“是啊,我等读书人,将来是要做官的,贪了这便宜,有了先例,往后就忍不住继续贪下去。”
“嗯,倒是这个理,不过这珠子怎么办?”
五人目光再次落去草间那颗碧玉圆润的玉珠上,这等通体青碧夹杂红点的,确实难得一见,拿去城中当了能换不少银钱,若是遇上喜爱收藏的富绅,那更加能卖个好价钱。
你们这帮酸儒,还想什么啊,伸手啊!!
见到五人蹲成一圈,就那么围着他看,气得圣火明尊差点魂飞魄散,随着一路穿行土层过来,他现在法力越来越弱,根本挪不动珠子走出更远的路程,否则也不会在这里等。
你这五人不捡,那就赶紧走啊,让本尊等下一拨行人可否?!
他的呐喊,围在路边的五个书生根本听不到,马流想了想:“既然不要,那我们干脆还是赶路要紧。”
“对对对。。。。。还是早点赶到长安,混个一官半职,咱们路上耽搁时日太长,唯一没了补缺,岂不是得不偿失?”
“嗯。。。。。在下出门太久,家中妻子久病缠身,采臣有些挂念。”
“那赶紧走!”
五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拿定主意起身离开,年龄最长的王风没动,令得珠子里的圣火明尊心里一喜。
看来终究还是忍不住要贪便宜啊。
上方盯着草间的书生皱起眉头,忽然开口唤住正要离开的其余四人。
“既然不要,这等东西让路过的人得了去,也不是一桩美事,贪图小利而败坏德行,将来说不得还会做出其他事来,今日捡了一颗珠子,之后忍不住想要他人财物,弄不好,还会死人吃上官司,便是害了两个、甚至更多人。”
“我等研读圣人学说,不就是教化未开智之人?也为新朝大隋舔一匹砖瓦,当从你我做起,让这大隋变做路不拾遗的盛事之朝!”
话语激昂,仿如斩铁之言。
珠里的圣火明尊哑口无言,反应过来,饶是修道许多年,蕴养的性子也忍不住怒火中烧的骂开:
你娘的路不拾遗啊,不捡,能不能赶紧走!!
原本走开的四个书生又回来,宁采臣听完王风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沉吟片刻,点头。
“王兄之言甚是,那么,不如把它埋了吧,省得让旁人捡了这祸害人的东西。”
“哈哈,我就常对旁人道,我兄有英雄气,才思敏捷,我书架里刚好有一药铲!”
“走走,挖坑去!”
赵傥、张倜推着翻出药铲的马流就近一颗树下,卸了背上书架,手脚利索的挖出半臂深的小洞。
你们这群酸儒,等本尊恢复元神、肉身,定将你们一个个。。。。。。啊噗。
不等圣火明尊心里呐喊,王风一脚将它揣了过去:“路不拾遗当从我等做起,不屑手拿之。”
拳头大小的寄魂珠滚出半丈,咚的落进小洞里,圣火明尊意识混乱,尚能见到深幽洞口外一张大圆脸朝里探了探,甚至还笑了一下。
你们。。。。。。你们。。。。。
洞外,马流探头看了看,缩回来,将周围堆积的泥土一一填回去,泥土簌簌落去寄魂珠上。
上面残留一丝的魂魄,绝望的看着洞外的一切,你们回来了啊!!然后泥土遮掩的严严实实。
填土的三人走上去使劲踩了踩,又搬了一块石头压去上面,拍了拍手上灰尘。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赵傥、张倜互相对视一眼,摇头:“没有,可能天快亮,鸟叫的吧。”
说完,走回路旁与那边等候的王风、宁采臣一起背上书架,怀着将来一番大作为的理想,踏上去往的长安的路途,一路上有说有笑,待到庆州时,宁采臣便是与四人分别。
“能认识四位年轻才俊,往后若能考取功名,也算官途不孤。”
心里想着,宁采臣脸上露出笑容,回头看着拐去通往长安官道上,阳光灿烂下的四人身影,拱手作了一个揖。
便是带着笑容走去城外的乡道,蝉鸣随着阳光起伏,蓝天白云游走,此时的北方阴云密布,铅青色天空,雨声哗哗落下紫翎山,冲刷着一地砖石残骸。
某栋阁楼中,陆良生躺在软塌上,眼帘微抖,缓缓睁开眼睛,意识回拢,哗哗的雨声变得清晰。
呼
陆良生重重吐了一口气,正要起身,身子沉重,才看到青丝如瀑在他身上铺开,黑裙树妖趴在他肚子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老妖老妖。。。。。。”
偶尔梦呓一句,吸溜吸进唇角的口水。
第两百六十九章 难得闲暇时
几滴雨珠落去窗棂,轻微的呼吸声里,陆良生轻轻将女子搬开,放去一旁替她盖上被子。
这树妖可真够沉的。。。。。
看了看偶尔嚅嘴的树妖,转过身这才打量了一下房间陈设,黄梨木书桌摆放墨砚纸笔、成对的两张翠竹靠背椅安放木雕棋桌两侧,门口褐漆长脚木架立了一盆六瓣粉色花朵,飘有淡淡清香。
倒是看不出,这帮人自己屋内陈设还布置的这般雅致。
陆良生瞧不出门口这盆花是什么品种,眼下还有事要做,轻柔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条长廊,右侧紧靠山壁,上面雕琢云纹、鼎母象意,每五步还都有石雕灯火悬着。
师父他们呢?
走完这条长廊,也不准备上楼去看看,走下木梯,还在疑惑怎么也见其他人,孙迎仙挎着他那黄布口袋装的圆鼓鼓系在肩头,从陆良生下来的楼梯口一个拐角出钻了出来,手里还有两只不知哪儿找来的袋子,撑的鼓鼓胀胀拖在地上带出门去。
“你这是装的什么?”
道人将两大包东西拖去门外,放到眼下一张石台上,喘了口气。
“入宝山岂能空手回去?”
擦了擦下巴的汗渍,回头看着走出来的书生。
“你还别说,这祈火教下面的人还真有不少好东西,什么灵丹妙药装在瓶子里成堆的放,还有个炼丹炉,里面还有一把刚炼出的药,也不知干什么用的,两只手都捧不完,老陆,赶紧的,跟本道下去再弄点上来。”
“不急。”
陆良生走出这栋阁楼,来到檐下,伸手提了提旁边的大口袋,此时天已亮了,这座府邸全貌在铅青雨幕下,看得清楚,四层翘角阁楼贴山修建,崖壁歪身孤树横枝,斜斜垂在楼顶,淅淅沥沥的雨声里,檐上琉璃瓦积攒雨水顺着檐角滴答滴答落下,牵出一幅珠帘落盘的景致。
“这处府邸倒是好风水。”
叹了一句,陆良生收回视线,看了看四周:“左千卫、燕赤霞还有我师父他们人呢?”
“天一亮,老左和老燕就搜查起这里。”
道人坐去口袋上,翻出两个金黄酥软的糕点,递给陆良生:“他俩在这里面发现几处关押女子的房间,还有几个活着。。。。。。”
说到这里,饶是没心没肺的孙迎仙也叹口气,咬了一口糕点,一边咀嚼一边说道:
“那几个女子说,原本有二十多个,一个月里,就剩下她们几个了,死了的,都不知道扔去哪儿了。”
陆良生看着面前从房檐垂下的雨帘,沉默下来,这世间修道一途,何止千百,其中也有需要女子纯阴之体的。
不过以圣火明尊的修为,想来也根本无需女子,应该是手下那帮护法或教徒用女子来做人鼎修炼。
唉。。。。。
那自己也算为死去的,还是活着的报仇了。
“对了,我师父呢?”
关于那批女子的事,暂时放下,陆良生这时才想起蛤蟆道人也没见踪影,道人摊了摊手:“不知道。。。。。之前还跟我一下去,然后就没见他。。。。。。。”
哗啦!嘭嘭!
陡然几声稀里哗啦的动静在陆良生脚边的口袋发出,东凸西凹几下,绸布印着一张蟾脸凸显出来。
“良。。。。。良生。。。。。快放为师出来。。。。。。”
听到这声,陆良生赶忙将那口袋放倒,将里面大大小小的丹药瓶子倒出,药杵都有几个,蛤蟆道人歪斜长舌挤在里面,一条腿搭在药瓶上,另一条压去下面,被书生刨出来,喘了几口气,从地上抱起一根捣药的玉杵,追着道人打。
“老夫就看看你装的什么玩意儿,你倒好,顺手把老夫也一起装进去了!”
道人跑在前面,捂着道髻回头大喊:“里面昏暗,本道抱的东西又多,自然看不见啊!”
“彼其娘之,你在骂老夫矮小是吧”
“曰尔老母,本来就看不到!”
。。。。。。。
看着师父追打道人跑出屋檐进了雨幕里,陆良生挥袖给他们施了一道避雨的法术,正要回到厅里,看看这处阁楼还有没有其他东西,最好还能将师父之前被盗的东西寻回来,至于金银玉器,换成铜钱碎银,分给附近穷苦百姓吧。
叮叮。。。。。
山门那边响起老驴的脖铃声,铅青的雨幕之中,左正阳与燕赤霞披着蓑衣,走在两人前面的老驴盖着两套拼接起来木叶遮挡雨水,两人一驴一起从山门上来,见到陆良生微笑站在门口,过去拱手打声招呼。
“陆道友醒了啊,来来,刚从城里买回来的饼子,还有点酒菜,刚好下雨天,围在一起升起小火,烫酒吃肉,再好不过!”
燕赤霞为人豪爽,卸了蓑衣斗笠,将手中几提油纸包揭开,几个小陶罐里全是下酒菜,就是有些凉了。
“哈哈哈,也好!一觉醒来,我也是饿了!”
陆良生朝外面雨帘还在追逐的一蟾一人喊了声:“饭好了叫你们。”
便就在这处檐下折了几根凳子当做木材燃起篝火,将几个陶罐系在一根木棍上,就那么吊着,架在火上温一温。
难得惬意的时间,酒菜热好,也叫醒了还在房里沉睡的树妖,一行人围坐下来,喝酒说笑。
闲谈里,陆良生知晓昨夜是她渡气,又化为灵根木压在自己身上稳固元神,当即起身就朝她拱手一拜。
“别拜别拜,谢光谢有什么用,老妖,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了,不如重新给我取个名字吧,你给那小青蛇都取了,我也要!”
蛤蟆道人掏了掏鼻孔,名字有什么用,还不如老夫名号来得威风,白活千年了。
而左、燕二人端着酒碗灌了一口,大声叫好,如今两人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与妖为伍,可也知晓这树妖还有火边抱着碗的蛤蟆,也算好妖。。。。。。嗯,应该算吧,反正两人也没见过他们作恶。
仇怨一解,陆良生心情舒畅,也不拒绝,起身袍袖一洒,走过众人,看着檐外水汽弥漫的雨幕。
“唔。。。。。。你乃树妖,这世上也有木姓,那就正好,至于名。。。。。。灵根非草木,栖山落幽寂,莺飞云空独啭鸣。”
握拳在手心轻砸一下,笑道:“就以木姓,名栖幽,平日叫栖幽,也蛮顺口的。”
“栖幽。。。。。栖幽。。。。。”
黑裙树妖歪着脑袋轻声念念,虽然不是太懂为什么要那么麻烦,也不懂里面含义,可感觉还是蛮厉害的。
“那。。。。。老妖,我以后就叫这个名字了!”
忽然扑去陆良生怀里,搂着颈脖声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