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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骸、周身经脉,无不充斥火灵气。
不过,眼下他不会用修道上的东西,而是实打实的武功,击败对方,也是斩去过往!
左正阳抬起独臂,刀锋划过空气,隐约擦出一声风雷震动。
“请赐教!”
阴云遮去阳光最后一抹光线,划过刀口的一瞬,两人脚下木桩嘭的震动,两道身影轰然冲撞过去。
呯的第一声碰响,下一刻,所有人耳中全是呯呯呯,交织的金属冷芒间,夹杂无数火星弹跳四溅,恍如打铁般疯狂敲打。
快的让人难以看清,木桩上腾挪挥出刀剑的两人,搅出的威势、风声卷起一层沙尘,逼得周围江湖人抬起袖口遮掩挥舞。
此时,天空完全阴了下去,疯狂交手的木桩之上,陆良生全然没有看,扑来的沙尘飞来,距离一臂的距离左右上下分开,卷去其他方向。
他紧抿双唇,目光专注盯着纸面,手中毛笔飞快点缀,青墨勾出阴云,一转,又落去府衙院墙,青砖黑瓦,石狮府门一一勾勒出来。
想起李益书遭遇的不公,画的更加专注。
靛雷洗涤人间恶
手腕一转,只留笔尖丝毫在阴云下勾出些许电光蔓延,一阵风吹来,卷过武场,众人吹的眯起眼睛,就听天空一阵哄的雷音巨响,在城池上空炸开,震的人耳中嗡嗡作响。
“打雷了,这场比武还怎么比?!”
有人发髻吹的凌乱,在风里大喊,也有声音在说:“正好,如此狂风暴雷,才显我等豪杰不同!!”
轰
天空惊雷再次炸开,比武场上,木桩被一刀劈的爆碎,刀锋横拉斩出夹杂落下的木屑化作一道扇形随长刀飞射而出,左正阳凌厉杀意、断臂后意志的坚韧,犹如一尊战神,舞开长兵,怒斩而出。
呯!
格挡的宽剑震荡,压着剑身贴去夏侯绥胸口,贴到布帛的瞬间,难以想象的内劲渗透,衣袍嘶拉数声,朝左右崩裂飞开,整个人炮弹般撞断两根木桩,重重摔去地面,翻滚出两圈才停下。
呼呼
夏侯绥剧烈喘着粗气,撑着剑身从地上爬起来,高强度的交手,几乎耗尽了体力,可对方却丝毫没有力竭。
为什么为什么他像没事一样。
低下视线,他上身布满细密的刀痕,只是割破了皮肉,都是一些皮外伤,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显然对方手下留情了。
不过密密麻麻的伤口吓坏了周围江湖人,有相熟交好的过来搀扶他,被夏侯绥一把推开,红着眼睛吼过去。
“我没事,还能再打!”
“夏侯绥。”
那边,稳稳站在木桩上的左正阳收起了刀势,声音豪迈:“胜负已分,就没必要决生死了,左某敬你剑道精湛,当得起天下第二剑,至于第一剑,还是燕赤霞那厮,有空你找他决个胜负吧。”
声音回荡,夏侯绥捏紧了拳头,想要再上去,此时也没了那脸面,撇过脸,握剑拱起抱拳,艰难挤出一声。
“夏侯绥败了,告辞!”
找回剑鞘,光着膀子转身挤开人群,快步离开,眼下武场已分胜负,还有人不满意,起哄道:“既然左大侠刀锋超群,他同来的书生,书架挂有宝剑,想来剑法也是了得,夏侯!不如再挑战那人如何!!”
挤进人群的夏侯绥停下脚步,侧过身望去那边藏在人群间画画的身影,以及甩着尾巴的老驴,驴臀上的书架,正悬挂一柄鲨皮包裹的剑鞘,剑柄更是镶有三颗一大两小的红玉,一看就不是凡物。
“夏侯绥,你别乱来!”
左正阳心里顿时一急喊了声,从木桩跳下,他急的是夏侯绥若真挑战了那边的书生,怕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到时候连练武的心气劲都会散的一干二净,一身武功就废了。
然而他话传去旁人耳朵,却是另一番含义:他武艺不佳,你们别乱来。
周围江湖人起哄笑闹,不少人拥挤着人群里的夏侯绥重新上去。
“他也是用剑的,夏侯,败了一场,总要找回一场,挽回颜面!”
“就是,要是不敢,将来你还怎么行走江湖!”
“别听左大侠的,那书生看上去,应该不差,是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吵杂的声潮,夏侯绥捏紧剑鞘,看了眼那边左正阳,又看去还在埋头画画,没有丝毫表态的书生。
就算打不赢,传出去也是以一敌二的车轮战,名声就能保住。
盘算得失,一咬牙推开前面的人,又走了回去,拔出宽剑一指那边的作画的书生。
“夏侯绥败而馁,想要再次赐教,那边那位兄台,可愿下来一战?”
左正阳皱起眉头,叹口气将脸撇开,看去陆良生,后者仿佛没有听到,笔墨依旧在手中游走,此时已是将府衙全貌绘出,周围民居楼舍也隐约勾出轮廓。
“那边那位兄台,可愿下来与某一战?!”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天公不管,我管!
“可敢来!”
夏侯绥又喊了一声,站在陆良生周围的江湖人一个个退开,有人朝作画的身影喊道:“在叫你呢。”“说句话,可敢啊?!”
见还没有回应,不少人笑了起来。
“这书生,不会真是中看不中用吧。”“挂着一柄好剑当佩饰的。”
“会不会吓到他了?”
“喂,左大侠,你带来的帮手是个聋子吗?哈哈哈”
老驴瞥了眼周围嬉笑哄闹的江湖人,喷了口粗气,儿哼昂哼的嘶鸣,像是嘲笑他们,书架内,蛤蟆道人抱着双蹼坐在小门后面,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人,青筋一鼓一跳,微微张开嘴,粘稠的唾液顺着缝隙滑到下巴。
敢说老夫徒弟,真想吃了你们
这时,陆良生看着画上的府衙、阴云、雷光,甩了甩墨汁,将笔头套上,周围见他有了动静,以为是要上场了,结果,陆良生将笔封好仿如袖里,伸手扯过画卷往外走。
前面一堆人盯着他,慢慢让开一条道来,有人眼尖,看到甩动的画纸上的画幅,有些疑惑。
“怎么有些眼熟。”
更多的,还是在后面叫嚷。
“别走啊!”“夏侯绥,他要走了,还不追!”
“那书生留步,就比划比划,别走啊!”
“跟上,看他想跑哪儿去!”
上百人一窝蜂涌了上去,跟着前面书生十余步,快要到附近街道时,一道雷声哄的打下来,青白电光闪花人的眼,街上来往、买卖的百姓摊贩,被这道雷吓得抱着脑袋跑去檐下躲避。
那边跟着涌上街的一行江湖人,夏侯绥也在其中,视线重新变得清晰,前面的书生却是不见了踪影。
“咦,人呢?”“不会是跑了吧?”
“在上面!”
一道道目光抬起,顺着一人指着的方向,之前那个书生拿着画卷站在不远楼舍房顶,踩着青瓦负手而立。
轰隆隆!
雷声从头顶滚过,陆良生看了看阴云,收回视线,望去几条街外的府衙,依稀能见府门、院墙的轮廓,风吹来,发丝在两侧抚动。
缓缓抬起手,将手中画卷铺展开,阴沉的云层间,电光开始频繁,一道道电蛇交织流窜,微微闭上眼睛。
李益书、牢头的话又响起在耳边。
休妻不好听,只好死妻,李益书就做了替死鬼。
攀上高枝,要娶刺史女儿!
求两位阴差,宽限益书两日,还有病人再等着我。
我没想过报仇,家里还有妻子、病人等我回去,拖不得。
多陪几日也是好的。
天雷越来越密集,电蛇探下云层狂舞,站在下方街道一群江湖人捂着脑袋,捏紧兵器惶恐的看着天上异常的情况。
“怎么回事?光打雷不下雨的。”“这雷打的太他娘吓人!”
“不会是老天爷发怒了吧?”
“诸位弟兄,干脆进屋躲躲啊,让那书生自个儿站在房顶等着被雷劈吧。”
夏侯绥左右看看,若是人都散了,他还怎么挽回颜面,提剑猛地一踏冲去檐下房柱,翻身而上,就要第二下借力跃上房顶。
下方,左正阳比他还快,冲过来独臂一探,抓住他肩膀如同提拎小鸡似得,拉回到下方,朝他怒吼。
“你不要命了啊!”
轰!
一道电蛇噼啪打了下来,劈断武场那边一颗大树,燃起大火。
房顶上,衣袍抚响的书生睁开眼睛,手臂陡然抬起一挥,画卷哗的一声抛飞,悬在风里招展。
“天公不管人间恶,我陆良生管!!!”
洒开的袍袖间,手并出剑指一扬。
“天地玄清,人道至上,乾坤借法”
一指挥去阴云,法力激荡扩散,沉甸甸的阴云游走,里面无数电光闪烁,城池中风声凄厉呼啸,吹的街道旗幡坠地,摊贩锅碗陶盆哗啦啦洒落一地,汤水都在半空飞旋,淋了二楼仓皇下楼躲避的食客一身。
呼呼呼
风声呼啸,陆良生盯着远方的府衙,发丝、衣袍风里在风里翻卷飞扬,双唇微启。
“靛雷涤荡人间恶!”
半空悬浮的画卷法光一闪而过,直接燃起火焰,化为灰烬。
远方府衙,捂着帽子的差役,躲避檐下探头探脑的看着这怪异的天气,府中那位府尊仅看了一眼,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天上长了眼睛,直直盯着他。
捏着之前老先生画给他的符纸搂着官袍跑回后院大厅,叫来府中所有丫鬟仆人围在身边,双脚不停的在袍摆下抖动,盯着堂中摆放的发妻灵位。
“这么多人在,本府就不信还有厉鬼敢来!”
“就算天雷,我也不怕!”
轰隆隆!
又是一声炸雷在房顶上方打出巨响,知府手中茶盏咔咔的抖响,水渍都洒了出来,嘴里嘟囔“不怕!”“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怕!”“天公不可能让其他人也陪本府死的吧。”
喋喋不休的呢喃里,雷声刚过,就感觉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雷声过去,他听到的是另一声,仿如天道喧威。
“靛雷涤荡人间恶!”
轰!
阴云惊出天威。
城中百姓目光之中、府衙差役视线之内,一道电光刺破云层,急速落下,府衙后院房顶轰然炸开,瓦片破裂飞溅,打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雷打到府尊后院去了!”“府尊!!!”
“快救人啊!”
府衙的差役呐喊着,召集人手冲去后院,跑出廊檐冲到院中,就见里面丫鬟、仆人惊恐哭喊的跑了出来。
厅门大开,知府坐在首位大椅上,全身焦黑保持惊恐的表情早已没了气息,周围座椅、灵位都没有一丝损伤。
大着胆子进去的衙役抬头看去穹顶破洞,阴云渐渐离散,电光收敛,有人想探知府鼻息,一触,整个身子连带手中捏着的符纸一起化作灰烬落成一堆。
“府尊死了!!”
“被雷劈死了,快通报刺史啊”
顷刻,府衙里呈出一片混乱。
咕
街道站着的江湖人看着房顶上那施法的书生,忍不住吞咽下口水。
刚才那一道冲下天际的电光,令他们头皮为之发麻,在场的大部分江湖人绿林客,穷其一生,也难以理解这力量。
第三百一十四章 他有拆庙之权
刺破人眼帘的电光渐渐消退,雷声余威尚在,城中楼舍房屋窗棂门扇都还嗡嗡轻声作响。
邻近燃烧的火树附近,站在街上的百余个江湖人一个个紧紧闭着嘴,大气都不敢出,电光从视线内完全褪去,雷声滚动窜去远方。
片刻,才有声音在里面小声道:“那个那个书生刚才招雷了?”
“娘咧,老子刚啊呸,我刚才还骂他呢,会不会被雷劈?”
“被劈都还是小事,怕是神仙了,到时候连你魂儿都灭了,来世连畜生都做不了,那才惨。”
“你见过?”
“没就听过评书,汉末张角不就会么。”
“他只会招雷吧,哪来的灭人魂魄,不然哪里会被官兵打的那么惨。”
“可能人家没机会使出来。”
惊雷余威散去,城外东郊二十里城隍庙里,建筑檐角铃铛叮叮当当摇晃个不停。
惶惶不安焚香礼拜的香客跪在炉鼎祈福,烟气缭绕的对面大殿之中,几尊泥像闪出凡人无法看见的神光,一道人影身着官袍走出城隍泥像,望去西面城池。
“各司判官,速与我一起探查,何人在堰城驱使天雷!”
两侧四尊泥像各有身形走出,俱手持法器朝中间首位头戴玉冕的城隍躬身,顷刻,五道神光一闪,来到士卒慌张奔走的城墙上方,常人无法看见他们,但城隍与四位司主判官却能看清城中大小人物。
“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