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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击的隋兵冲来,照头就是一刀,砍断他脑袋。
短暂的交锋停息,剁下脑袋的隋兵举着血淋淋的头颅朝之前骑马被追的那人喊道:
“屈校尉,还有下一拨突厥人吗?”
四周打扫战场,掩埋尸体、血迹的其余士卒抬起头望去,之前逃窜的骑士促马缓缓回来,笑呵呵的下马,摘下头上的铁盔,捶了那士卒肩膀一拳。
“想得美,突厥人又不是傻子,吃了两次亏,肯定会反过来埋伏,见好就收,赶紧回去,还要给前线将士押送粮草。”
骑士身形高大,将一身斥候衣甲撑的紧绷,正是到了前线作战的屈元凤,一开始以为自己能捞到大仗可打,然而上头名叫达奚长儒的将军不知是因为他在长安的关系,还是太看重他,调去后营押送粮草。
三月至四月北面战事已经展开,突厥沙钵略可汗,率第二可汗、阿波可汗、达头可汗与步离可汗等人,共率领四十万军队攻略长城以南,而这边早已布置妥当的隋军兵分八路展开反击。
一时间烽火四起,可屈元凤听闻各处都有斩获,唯独自己这方还没多少动静,只得趁押送粮草之际,引诱侦查的突厥骑兵来杀,一来斩去敌人探查后方的眼睛,二来也磨砺自身战阵。
“不知道多久才有机会见识更大的阵仗。”
押送粮草去往前线军营,点清了粮草数目,屈元凤交卸了差事寻了军械营地,抽出腰间师父给他的长剑,坐在草地上,拿着石头打磨。
看上剑锋倒映的脸孔,轻轻吐了一口气。
“师父不知在干什么,应该还在栖霞山守着师娘吧,改日给师父写封家书报个平安吧,这么多时日,该是担心了。”
懒洋洋的晒了会儿太阳,麾下的士兵已经集结,过来通知屈元凤该回后方辎重行营,后者摸了摸插在后背的一杆令旗,又是重重叹口气,没用武之地啊。
“走吧!”
屈元凤回到后营辕门,翻身上马朝身后两百名士兵挥了挥手,抽响吧鞭子奔出营地的瞬间,忽然听到什么,勒停战马,侧身倾听。
咚
咚咚咚咚!
战鼓的声音从前营传来,原本营中做着各自事情的士兵朝校场蜂拥过去,有声音呐喊起来。
“突厥人来了!”
“是突厥可汗沙钵略亲率军队!”
营地混乱而有序,一道道士卒身影朝校场集结排列军阵,原本要离开的屈元凤一夹马腹,带着手下两百人也加入了进去,看着高高的点将台上,名叫达奚长儒的将领一身戎装,拖着披风大步走了上去,拔出腰间佩剑高举天空,发出怒吼!
“敌人来了,儿郎们,准备开战!”
“杀!杀!杀!”
密密麻麻的兵将嘶声呐喊,长枪如林砸响地面,震彻这片天空。
屈元凤夹杂当中心潮澎湃挥舞剑鞘敲击马鞍,战事终于让他等到了,就算只有三千余人,他未曾胆怯。
。。。。。。师父,看元凤如何给你长脸,为我大隋抵御强敌!
烽烟卷过大地,汹涌澎湃的嘶喊随着天光远去南面,思及的书生,正前方长安的途中。
第三百二十三章 林中大雨,佳人在侧
过了曾经夜宿的兰若寺,到了商雍县北,下起了暴雨。
通往长安的道路变得泥泞难行,林野间全是雨水哗啦啦打在树叶的声响,陆良生驱使法力,周围草木枯枝飞来依靠一颗大树搭起了凉棚。
老驴横卧最里面,书架摆放一侧,燃起的小堆篝火,王半瞎双腿盘坐,掐着指头口中念念有词。
往火里投了一根枯枝,陆良生听着外面雨声、雷声,捧着书卷安静的翻着书页,蛤蟆道人躺在他铺开的袍摆上,双蹼枕在脑后,翘着一条腿抖来抖去,闭着眼睛悠闲的哼着当初红怜唱过的曲子。
“初见郎君过门望。。。。。。犹记前世烟雨。。。。。
披那袈裟端钵来讨缘。。。。哼哼呐个啷。。。。。。”
好像忘了后面词儿,哼哼唧唧了两段,蛤蟆道人畅快的发出长叹:“为师有些想念小女鬼唱曲儿了,当初就不该叱咤什么天地,不如混迹人间,饱腹欲,听人间妙音。”
突兀开口,陆良生抬了抬眼,看到草棚外几只鸟儿湿漉漉飞进来,落在伸出的枝丫上,书生朝它们笑了笑,袍袖一拂,湿漉的羽毛渐渐干燥,四只飞鸟跳着爪子兴奋的在棚里上上下下,好奇的看着那边的书生。
不理会这林间的鸟儿,陆良生垂下视线落去书页上,淡淡浩然之气蕴有温和,令得鸟雀不自觉的靠近过来,立在书生肩头、腿上青翠鸣啭,就连那袍摆间躺着的蛤蟆妖,也不觉得害怕。
书页哗的翻过一页,陆良生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哼曲儿的蛤蟆。
“师父,你说白袍郎君是故人,那他是什么样的妖?”
“妖就是妖,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
蛤蟆道人猛地一挺,坐了起身来,咂了咂嘴,脚蹼翻去袍摆边沿,看去草棚挂起的水帘,蟾眼都快眯成一条缝。
“反正过去西北,你也碰不上。”
书生阖上书籍,反而来了兴致,看着师父坐着的小背影,笑道:“就问问,既然能与师父相提并论,那肯定也是大妖了。”
这话后面两段让蛤蟆道人颇感舒服,微微颔首。
“呵呵,怎会相提并论,想当初为师还救过他一命,纵横三山五岳的时候,他还在沙子里东奔西跑。。。。。。”
说到兴头,从袍摆上跳了下去,传出啪的轻响,陆良生连忙放下袍摆起身,蛤蟆道人飞快从地上起来,拍了拍灰尘,负手摸着屁股一摇一晃走去草棚门口。
“此妖也就比为师稍差那么一点,不过也是很厉害的,西北群妖中,也算数二的存在。”
陆良生挑了挑眉角,不由问道:“那第一的是谁?”
那边,身形矮小的蛤蟆,微微侧过脸来,蹼一挥。
“自然是为师!”
师字落下,那边火堆掐指头念念有词的王半瞎,忽然一拍膝盖,大叫了声。
“好!”
师徒两人谈话停下来,齐齐偏头看过去,老头儿感受到四道目光,连忙起身陆良生拱起手,随后又向蛤蟆道人拜了拜。
“师父、师公,承恩唐突了,刚才掐指盘算师弟境况,发现多是吉兆,想来往后班师回朝免不了高官厚禄,承恩也好顺势搬进京。。。。。”
一时激动差点把心里想法都说了出来,王半瞎刹住话语,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差点说出让师父误以为老朽乃是贪图富贵之人。
那边的陆良生又非当初初出栖霞山的少年人,如何不知他半句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在意,对他观气星象之术,却是劝解一番。
“承恩,此术虽说可观气数吉凶,但不可往后推算详细,有些事情,天道自有因果,窥视多了,只会让后面原本正常的事,变得模糊不清,产生变数!”
修行不易,何况老人这般岁数,当日收徒之时,王承恩也算行了师礼,自然算他陆良生的弟子,岂能厚此薄彼。
“你修道太晚,又学的多是观气星象之术,将来寿数或许短暂,可切莫贪图荣华,多指点迷途、困惑之人,积攒阴德,说不得还能延年益寿,历劫成就正果,切记莫要做有损阴德之事。。。。。”
蛤蟆道人看着徒弟循循教导的模样,拖着钱印长袖,走去篝火,懒洋洋的趴下来,微阖眼睑。
“又学你老学究的模样,给人说教。”
风夹杂雨点哗哗落下林间,草棚枝叶摇晃,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篝火温暖,蛤蟆道人盘在一侧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
陆良生重新捧过书架,细细品味典籍故事,停在棚中几只鸟儿落在老头儿乱糟糟的头发,梳拢羽毛挤在一起相互对啄轻鸣,偶尔,安静的听着,那边的书生读书声。
。。。。。。
“快快!那边有一个草棚!”
“哎哟,幸好遇上一个多雨的地方。”
泥泞小道上,一辆马车碾过泥水,赶车的车夫,与几个骑马的年轻人来到不远,几人全身湿透,哆哆嗦嗦翻下马背,指着那边草棚朝马车内叫喊,片刻,帘子掀开,三个女子撑着纸伞相互搀扶下来,提着裙摆冒雨跟着四个青年跑去那边草棚。
“你们在车里待着啊,跑出来做什么?!”
“是啊,车里不淋雨。”“成兄如何说话的,岂能让三个姑娘与车夫一起!”
“哎,草棚里有人!”
前跑的四个青年跟后面女子说话时,最前面一人忽然开口,一行七人就见草棚了,燃有篝火,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一个白袍的书生,最里面还有一头老驴,旁边摆放有书架。
“这位兄台,方便让我等进来避雨吗?”
七人还是有人颇为礼貌先开了口,然而还未等陆良生说话,那先开口的公子一旁,另一人却是抢过话头,挥袖将棚中几只鸟雀扇的到处乱飞。
“成兄,草棚立在路边,又非他的,理会作什么,看年龄双十之数还没中举,也就一个落魄书生罢了,当不起我等礼貌。”
陆良生眉头皱了起来,目光望去湿漉漉的男女七人时,那前面四个青年后面,三个女子其中一个穿青色莲花衣裙的女子看到对面书生面容,俏脸忽然笑开了花。
她认识这个书生的,还很熟。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吓唬
陆良生目光扫过狼狈的七人,随后落在绽放笑容的青色衣裙女子脸上,跟着勾起笑,朝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是闵月柔,这里距离长安还有上百里路,姑娘家家竟跑这么远,陆良生想了一下,忽然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垂下书本,朝篝火旁做了一个请。
“诸位,外面雨大都过来挤挤,烤烤火吧。”
“谢过兄台。”被同伴叫做成兄的公子拱了拱手,坐到火旁揭开发髻,温烤湿漉漉的头发。
之前叫嚣的男子见他坐下,朝另外两个公子哥也一起进来,一起朝里面挤了挤,大抵是想空出点地方,让棚口的三个女子也一起烤火取暖。
“老头,朝驴那边靠靠。”
那人鞋尖轻轻踢了一旁盘坐的王半瞎,等对方转过脸来,回头朝同伴嗤笑了声。
“嘿,你们看,还是个瞎子,喂,那边那位兄台,这瞎子跟你一路的?”
“启德兄,少说两句,坐下烤火吧。”
对面请了三个女子坐下的成皱了皱眉,颇有歉意的朝靠树方向的陆良生拱手。
“望兄台不要介意,我这启德兄,说话就是这样,人其实不坏的。”
那边,陆良生不介意,从闵月柔身上收回视线,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我也无意间偶来这处草棚,几位也不用见怪,只是那边瞎眼老头吗,乃我同伴,还望那位启德兄不要欺负老弱就是。”
那圆脸,身材微胖的公子叉着腰,讪讪收回脚,哼了声撇开脸。
“本公子哪里欺负人了?睁眼说瞎话。”
回走一步,挥袖挤开中间一个男伴,坐到闵月柔左侧,惹得女子朝另一边的女伴挪了挪,不大的草棚七人外加陆良生、王半瞎、一头老驴,顿时挤得满满当当。
那边七人说着话,闵月柔偶尔搭腔两句,目光时有时无的瞟去对面正与瞎眼老头交谈的书生。
火光摇曳照在她脸上,撑着下巴,看的微微有些出神。
越来越成熟好看啊,那个老头不是陆家村里算命的瞎子吗,怎么也跟陆公子出来了,看样子好像是来长安的。。。。。就是不知道来不来我家借宿。
“月柔姐,你说呢?”
“啊?”
一旁同行的女伴说笑转过脸来问她,闵月柔想的出神,哪里听到,被问及这才回过神,随意编了一句:“嗯嗯,应该是这样。。。。。。”应付过去。
名叫刘启德的男子挨得近,自然看得出端倪,顺着闵月柔的目光,看去对面书生,虽说他并不倾慕这个女子,可毕竟一起出来的,怎能随意与一个落魄书生眉来眼去!
“咳咳!”
陡然干咳两声,开口插话进去,朝陆良生挑了挑下巴:“那个兄台!不知你可是去长安?”
“可能要路过吧。”陆良生笑了一下,往火里丢去一根干柴。
“路过啊,我还以为兄台是去考取功名呢。”刘启德目光投去说笑的书生膝盖上压着的一本书册。
“兄台看的什么书?不知可否让我们知晓?”
陆良生动了动,将膝上压着的书拿起亮给众人看,笑道:
“至德很普通的书,讲啊,这人要懂礼、知礼,切莫不要太过小人得利之举。”
他话语中正平和,却听得那人微张了张嘴,脸都有些发红,一旁的闵月柔抿唇轻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