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提起地是圆,在下觉得既然是圆的,必然是从这一端,一直过去。。。。。。”
屋里,红怜听着公子讲话,也觉得那小猴子颇为有趣,好奇的坐去床沿,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子跟一只猴子说话。
陆良生一边将盛有清水的碗,重新递给猴头,一边说道:
“。。。。。。会从另一端回到原点,这才想起大圣神力通天,轻易就能做到这样的事,所以才有此一问。”
听到恭维好听的话,猴头捧着碗微微昂起下巴。
“好说好说,俺老孙确实有那通天彻地的本事。。。。。当初更是从那佛祖掌心里,一个跟头就飞到天边。。。。。”
说到这里,猴子脸上,眼睛陡然睁大,呲牙欲裂发出嗬嗬低吼,像是情绪压抑到了极致,“啊”的嘶吼,将碗砸去地上。
房门吱嘎轻响,猪刚鬣探头进来,刚说了:“发生什么。。。。。”半句,看到床尾上的猴子,呯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传来咚咚的上楼声。
陆良生和红怜有些疑惑的看着猪妖一声不吭的跑了,转回视线过来,床尾的猴子又变成了一根毛落在那。
只得重新将他唤出,猴头一落地,叽叽叽嘶吼不停,又蹦又跳,摔打手里的棒子。
陆良生与红怜对视一眼,走近蹲下来:“大圣何故发火?”
“那老儿诓我!”猴子挥着棒子一下一下的砸在掌心,走了两步回来看着书生,指着西面:“照你那般说法,俺老孙早就飞出他手心,只不过绕了一个圈,又回来了!”
陆良生听过猴子往日一些故事,自然明白这一段,眼下被他提起,倒是真的佐证了地可能是圆的说法。
毕竟书生求知欲强盛,而猴子更是怒火攻心,一人一猴就那么在地上讨论、怒骂,令得已经躺下的李金花夫妻俩还以为山上猴子跑到院里,还出来找了一下。
夜色渐渐深邃,还亮着灯火的房里,红怜撑着下巴差点瞌睡过去,拨弄了一下灯芯,让火光亮了亮,看着陆良生又拿出一根猴毛丢去地上,无聊的出了一口气,裙摆一转,钻进墙壁画卷里,荡秋千去了。
过得许久,火光渐弱,陆良生方才感到有些疲倦,看了看纸窗外透进青冥的天色,竟不知不觉与那猴子探讨了一夜,从地圆的说法,到修道法术,挨个说了个遍,受益良多。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收拾了堆积地上猴毛,陆良生躺去床榻,不到半刻,沉沉睡了过去。
寒风跑过檐下,院内柏树响着雪落下枝头的簌簌声,亮有微弱的灯火的窗棂,光芒摇晃了一下,墙壁上的画卷,窈窕的人影飘了出来,轻柔落到地上。
“也不知道脱衣吹灯,明天怕是都起不了床了。”
悄无声息的替榻上的陆良生脱下衣裳,红唇微启,将油灯吹灭,窗外青冥天色里,红怜俯身在熟睡的脸庞,轻轻吻了一下,显出好看的梨涡,重新回到画里。
。。。。。。
积雪覆盖的断木,淡黄的鸡爪站上去,大红公鸡向着泛起鱼肚白的东方天际,高亢的扯开嗓子。
哦哦哦。。。。。喔哦
金色的光芒破开云层,沿着白茫茫的山麓推开黑暗,将远方的山村包裹了进去。
寂静一夜的村子鸡鸣犬吠,有了人声,渐渐热闹起来的冬日山村沿河流往下,紧挨河边的另一座山村里,同样有了热闹。
陆家村不接待过往商旅、行脚路人借宿,红怜庙兴盛后,来往的人更加密集,有些较远的回不去,大多都在这座村里借宿一晚,几年下来,村里的里正想了一个主意,挨家挨户便是多建了一两间房,专门供那些夜晚住宿之人。
价格也不贵,多数商旅宁愿多走一两里,都要来这边投宿,毕竟栖霞山一带,妖魔鬼怪可不敢来,运气好,还能见到降妖除魔玄奇的一幕,到这里投宿的人也就更多了。
天色放亮,投宿北村的商旅、路人也都起床,在主人家里吃过了早饭,便是要接着赶路的。
马鸣驴嘶的喧哗里,有三个绿林打扮的身影也从屋里出来,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仰起头吐出一口白气。
“真他娘的舒坦!”
旁边同伴从主人家屋里出来,手里拿了大白饼子咬了一口,蹲在门槛上,望着村子里集结准备离开的商旅。
“以为就是一个穷山沟,想不到会这般热闹。”
另一人从后面过来,从他手里夺过半个饼子,掰了一点塞进嘴里。
“所以才说,那位陆先生可能还真天上星宿下凡来的,就是不知在哪里能见到他,现在雪停住,陛下说不得提早到,要是没见到陆先生,还真不好交差。”
咳咳!
伸懒腰那人忽然朝他干咳两声,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那面相忠厚的男子哪里不知道意思,急忙从地上起来,就见一身云纹绒领衣袍,腰间悬剑的俊秀青年,笑吟吟的走来,身后半步,还有一名面容威严的老者跟着。
三人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站的笔直,齐齐拱起手。
“拜见陛。。。。。”
“此间不要行拜礼!”
青年抬了抬手,按下他们的礼节,环顾了下四周,拉着三人进了旁边的屋子,伸手烤了烤小火炉。
笑道:
“大雪停后,我与师父便连夜赶过来的,对了,你们先来这边可有见到陆先生,替我送上拜帖?”
他说的师父,便是跟在身后的老人,一进屋,就将门扇阖上。
坐去另一侧,接上青年的话。
“。。。。。。。顺道看看,那位陆先生,是否值得陛下亲自请他。”
第四百零二章 起床气
房门无风自行阖上,关去照进门缝的晨光。
老人着一身杏黄袍,外穿一件无袖黑领边的单衣,鬓发斑白,面容肃穆的一步步走来,在那句“。。。。。。。顺道看看,那位陆先生,是否值得陛下亲自请他。”的话语里,朝一张凳子挥了挥袖。
吱的一声轻响。
圆凳向后拖了小截,那边三个绿林汉子看到老人坐下来,连忙垂下脸,齐齐低声唤了声:“陈少师。”
老人姓陈,名辅,乃先皇叔伯,也是如今陛下的师父,是会道法的,武功也是了得,当年普渡慈航时,他人在西南伏魔山潜修,先帝去世后才知消息,然而不管如何辅助,陈朝仍旧轰然倒塌。
逃离京城天治,便一路寻找幼帝母子,终在栖霞山寻到,带着幼帝与张贵妃往西南安顿,这几年中,将自身所学悉数教导给陈靖,以期雄图大志,光复陈朝江山。
然而,隋国势大,南方数城也终免不了被徐徐图之的下场,这次过来,一是寻当年旧部,看可否有机可趁,二则,陛下口中时常提及的陆先生,看是不是当真天纵之才,力挽狂澜之辈。
若只是欺名盗世,老人不介意顺手除之。
。。。。。。
屋里安静了一阵,那边的青年正是当年的少年皇帝陈靖,在西南经历一些事情,与隋朝也小打过几场,气势也有了很大变化。
望去一旁的老人,腰间那柄宝剑放去桌上一角。
“师父,陆先生为人,非你想的那般,朕孩童时,就已知晓。”
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与师父纠缠,说完,话锋一转,看向站着的三个手下,都是他西南活动时,身边的心腹侍卫,武艺高强。
“都坐下说话。”
“是!”
三人看了看一旁阖着眼轻抚斑白须髯的老人,小心翼翼在屋里寻了凳子,或就在床边坐下来。
面相忠厚的护卫抬手一拱。
“启禀陛下,我们三个过来,并不熟悉栖霞山地势,加上连天大雪路上耽搁了一阵,昨日才到,并没有见到那位陆先生。”
老人抚了抚须髯,双眸微睁,露出一抹精光。
“什么不熟悉地势,迷路便是迷路!”
这话令得三个护卫面色涨红,大气也不敢出,方桌对面,陈靖劝说老人几句,随后朝那三人笑道:“陆先生向来闲云野鹤,喜欢牵着一头老驴四处观山观水,没见着也是常有的事,记得朕最近一次来,也是在这村里,与母妃等了许久,最终也是一面也没见着。”
牵着一头老驴?
听到这个形容,三人脑海里顿时想起昨日深山雪地中那个樵夫的画面,当即就将昨日遇上樵夫的事说了出来,尤其最后消失无踪的一幕。
“。。。。。到了林子外面,一眨眼,就那么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不见,只能听到声音在另一座山里回荡,可他样貌年轻,也非翩翩书生打扮。”
听着三人描述昨日的事,那樵夫的样貌,这几年里陈靖也在修习法术,记忆颇好,自然记得那位陆先生的样貌、举止谈吐,当下听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们遇到的,就是那位陆先生,至于忽然跑到另一座山,也不过是法术使然。”
“不过小术法罢了!”
老人睁开眼说了一句,陈靖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眼下时辰尚早,几人也不可能在屋里待着,商议一阵,决定先游览一番栖霞山,看看陆家村周围。
三个护卫自然不敢反对,随意收拾了一遍,护着陈靖还有陈辅走出北村,一夜积雪化去不少,此时山道上暂住的香客、行人、商贩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繁密来往道路。
陈辅走到路边,抚去下颔须髯,微微点头。
“布以法阵养一方水土,再以鱼蟹养民,建庙观吸纳香客来往,让此方百姓富足,倒是有些治民的手段。”
回头望去陈靖,指了指远处有香火升腾的半山腰。
“靖儿,随为师去那里看看。”
一片雪白掺杂些许枯黄败絮,几人沿着村人专门开辟出的小石子铺砌的道路,上了山腰,看着周围抢着烧早晨第一炷香的香客云集庙门,闻着弥漫的檀香味,夹杂一股丝丝的阴魂神魄,陈辅才哼出了声。
“不过尔尔。”
庙观红墙黑瓦显得庄严,里面神台却是没有认知中的神仙菩萨,反而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泥塑,老人修为在身,法力聚集眸底,看得出那泥塑之内,别有东西。
自然是明白,那位陆先生要做什么。
老人话语一出口,周围过来上香的香客,这里做请香买卖的生意人纷纷回头看他,皱起了眉头,脸色蕴起怒气。
“老夫说得乃是事实,一个女子何来功德享这香火!”
陈辅并不惧,还想继续说下去,就被陈靖拉着离开,往山下走,一路下了石阶,才开口道:
“师父,信仰何物是附近乡民自愿而为,何必呵斥他们。”
老人性格本就固执,回头看了眼那边渐渐遮掩去树后的红怜庙,回转身来,一拂宽袖负去背后。
“那也是骗祭!”
陈靖不认同,可面前之人乃是他师父,不好忤他意思,只得先将这话头放去一边,几人又在附近转悠闲逛,看看山水田野,不知不觉已快至中午。
掐着快吃饭的点上,想来要见陆良生该是不难了,几人从外面转回泥道,便是走进了陆家村里。
晒坝里头,原本打熬身体的八人此时正各回各家吃饭,见到没人阻拦,一路去往记忆中的那座篱笆小院。
牵牛枯藤缠绕半人高的院墙,小院老树还挂着残留的积雪,院子里一个扎着两髻的小少年正瞅着石桌上一个穿着道袍的八字胡道士拿着笔写写画画。
听到脚步声抬起小脸,就见几人从院外走到门口。
明月站在石凳上叉着腰,昂起下巴,声音稚嫩:“你们找谁?”
那边,陈靖是皇帝,在外面就算师父在前,也是以他为首的,脸上泛起微笑,上前拱起手。
“在下陈靖,幼时被陆先生救过,恰好路过此地,特来拜访,不知陆先生可在家中?”
石桌上画符的孙迎仙抬起脸看了看几人,知道是谁,他最烦与官府中人打交道,懒得搭理,捧着符纸、笔墨挪去一边,继续埋头练习。
“我家先生在睡觉。”
在睡觉?
不仅陈靖愣了一下,就连旁边的老人也愣住,他知道这个陆良生是修道中人,可如今快至晌午还在睡,就有些不齿了。
“哼,你家先生难道还想学诸葛孔明,让刘备三顾茅庐不成?”
明月多年跟着陆良生,也常听典故,歪了歪脑袋,盯着这个老头,双手抱去胸前。
“那位小哥是是刘备,那你这老头岂不是黑脸大胡子的张黑炭?”
道人瞥了一眼,停下笔尖,飘来一句。
“张飞可不黑,只是没他这般老。”
哈哈哈
顿时将石凳上的明月乐的大笑出声。
“敢戏弄老夫?!”
。。。。。
笑声、老人的话语响起院子里,传去水缸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