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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要一个人走了。”
手重重垂落地上,望着徒弟的双目,随着这最后一句说完,慢慢阖上了。
“师父!!!”
“师父,你醒醒啊”
“不要不理靖儿。。。。。师父!”
小声抽泣的青年哭了出来,抱着地上的老人使劲的哭喊,可终究没人答应他了。
不久之后,延绵山麓上,能俯瞰群山的断崖山壁上,多了一座土坟,几块石头堆砌的石碑,没有名字。
陈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跪在墓碑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慢慢站起身望了一眼南方,沐着西面照来的霞光,独自一人远去。
哇哇
夕阳西下,连绵的细雨过后,空气清新,静谧的山崖上,孤零零矗立的坟堆,陡然有土块滑落。
“靖儿,希望你能明白为师的苦心。”
隐隐约约有声音在那坟里响起,顷刻,嘭的一声,一块大石从上面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滚,弹去悬崖外面。
隆起的坟堆上,破开了一条豁口,原本死去的老人,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却有声音在响。
“老夫苦练五十年的道法,岂会没有留后路?待老夫服下紫光金灵丹,寻到破除陆良生的幻术再回来。。。。。。再回来。。。。。。”
重复了一声时,躺在里面的陈辅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急忙去唤藏在身上的灵丹,传来的,是袋子里空荡荡的一片。
。。。。。。糟了,难道金丹被徒弟给收走了?
这这。。。。。这,他娘的怎么办啊
第四百六十九章 短短百年,有人豪迈,有人成长
呃。。。。。。。
。。。。。。紫光金灵丹一定是被靖儿拿走了。。。。。。。老夫岂能坐以待毙。
。。。。。。五十年的修行,怎能没有后路。
破开的坟堆,山风哗的吹来掀起漫天沙粒,安静躺着的尸首,衣袍在风里抚动,四周地面一股股阴气溢出,翻腾牵引着飞去坟中的老人,转眼钻入七窍。
片刻间,僵硬的手掌一曲,指甲咔咔的疯涨,身子直挺挺的从坟中立起,尸气蔓延沙土,染出一片漆黑。
某一刻,双目猛地睁开,眸子灰白无神,却有一种骇人的感觉,紧闭的双唇间,有着话语声凭空在响。
“没了金丹恢复身躯,只能先将自己转化尸魔,暗中助靖儿扫清障碍。。。。。。。呃啊啊。。。。。。。”
话语陡然一转,变做歇斯底里的惨叫,霞光里,老人双臂遮掩面目,跌跌撞撞摔在坟堆,一身嗤嗤作响,冒着白烟连滚带爬的跑去前方树后,躲在树荫下,双目无神的望着山崖外,一只老鸦飞过。
哇哇
晚风拂过树梢,一片叶子脱离枝头,打着旋儿从老人面前飘过,安静飘到地上。
花白头发散乱,披在肩头,陈辅缩拢身子蹲在树荫之中,盯着飘去霞光里的那片树叶,终于忍不住骂上一句。
。。。。。。娘的。
终于捱到西面山头,夕阳落下最后一抹光芒,黑色笼罩山麓,老人这才走出树后,双脚僵硬的迈开,拖着血迹斑斑的里衣,一摇一晃狼狈的离开山崖。
老人远去的后背,漆黑夜色里,河谷郡万家灯火犹如繁星,长街上一片热闹,城外的叛军投降,家家户户不少人纷纷出门,看到有城外回来的将士,拍手喝彩,人雅客包下茶楼,写出一副豪迈的诗句,引来一片赞赏,喧哗的二楼下方,追逐打闹的孩童,蹦蹦跳跳的跟着入城的兵将侧面,拍起小手,唱起不知谁编的童谣。
“夏炎炎,瘟狗吠,城中儿郎真英勇,打的恶人抱头跑。。。。。。”
。。。。。。
街上打听消息的周府仆人提着袍摆飞快跑回府里,兴奋的将城中军队大败叛军的消息传开,府中丫鬟、仆人高兴的拍起手来,一扫之前的惊吓。
“想不到咱们河谷郡的将领这般厉害?不知道是哪位将军。”
“怎么心里害喜啊?我告诉你,你别往外往说,下午的时候,那是亲眼看见陆先生来了府里,别人都看不到。”
“陆先生?陆先生是谁?”
“哼,你们就不知道了,想当年,我二狗可是亲眼见过陆先生施法的,当时啊,陆先生还在咱们府上住过一段时间。”
一个年轻仆人站在围来的一群丫鬟当中,面红耳赤的挥手,说起当年陪同陆先生去如厕,见他在墙壁画出一抹黑线飞去府中侧院出去喷水老妇时的情景。
也有仆人穿过廊檐将消息,传去侧院书房,然后被门外的老仆拦了下来打发离开,一旁敞开的窗棂里,一老一少对坐,清茶袅袅,书页翻过墨香。
陆良生笑着放下茶杯,两人从学问一直聊到夜色降临,此时话题才偏转开,说起到今日白天的战事上面。
“周老跑上城楼,当时不怕吗?”
“怕!站上去了才觉得不妥,可不能退啊。。。。。。不过说起怕。”周瑱手中拐杖在地上顿了一下,想起当时的心情,依旧觉得心潮澎湃。
“。。。。。。说起怕,老夫更怕城门破了,城中百姓遭殃,呵呵,我这辈子除了做学问,临到快入土了,却是硬气了一回,算是不枉此生了。”
陆良生也跟着笑起来,端起茶水敬过去。
“那良生敬周老。”
一老一少对碰了一下茶杯,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过得一阵,老人看着面前当初的书生一身不同与常服的衣袍。
“今日早上,我儿写了家书,提及良生如今在长安任国师,真有此事?”
“确实如此。”
说起当初入国师的曲折,陆良生倒也没有隐瞒,尤其是隋皇帝杨坚从还未成事前,到后来他法力全失依旧请他出山,令得周瑱一阵唏嘘。
老人点点头,叹了一声。
“要是当初陈叔宝,有这位皇帝折节待士的气魄,也不会落到那般下场。”
原本就是守着老人看他恢复如何,一个下午没有任何症状后,陆良生也准备告辞,周瑱知道修道中人的性子,也就不挽留在府中过夜。
一老一少随即走出书房,沿着屋檐转去长廊。
看着长廊两侧檐下延绵的灯笼,陆良生笑道:“当初之事,周老也就不必感叹了,可能就是天道使然,要陈朝灭亡罢了,对了。。。。。。”
走到院门,回过头看去一侧的老人。
“那周老又什么感想?”
“感想?哈哈哈,老夫感想个屁。”周瑱抚须大笑起来,拄着拐杖迈过门槛,看着院门灯笼照亮的范围。
“。。。。。。这辈子短短几个秋,有什么好感叹的,前人不恋后人愁,老夫就是那前人!良生自管去,剩下日子,老夫当个自在仙也不错。”
漫漫红尘路能看淡生死,又有几人。
陆良生走出院门,站在灯笼边沿朝门口的老人拱了拱手,转身一跃,没入黑暗而去。
“良生,保重!”
望着空荡荡的院门前,周瑱拱起手说了句,挺直了背脊回到府里,脚步豪迈而行。
远方巷子墙壁上,陆良生站在黑暗里,看着院门缓缓阖上,这才真正的离去,到了城外看押俘虏的军营,接到通知的那名河谷郡将领,匆匆赶来,恭敬的请了这位看上去颇为,或者看不出年龄的国师进去。
毕竟,修道高人,几十多岁,百来岁的高龄看上去二三十也不在数。。。。。。唔,这是那将领猜测的。
“国师,您请看,末将都按照白天的吩咐,正在审讯甄别,郡守也在的。”
那将领带着陆良生走进军营,一批批的叛军士卒被缴了兵器,双手捆缚分成十多个小圈子,带去各个帐篷接受询问盘查。
缓缓挪移长龙间,一个低垂脸孔的人影像是听到说话声,抬起头望来这边,陡然从人群里挣扎跑出来,跟在陆良生身边的将领,连忙拔刀:“来人保护国师!将此人拿下!”
周围,刀兵齐响,军中士卒冲来的刹那,朝这边跑来的人影,綳紧绳子嘭的一下跪在不远,捆缚的双手上下作揖,额头磕响。
“陆先生,陆先生!你可还记得在下吗?”
有士卒举来火把,照亮那人面容,陆良生仔细端详片刻,方才认出当初第一次见陈靖时,身边那个曹姓护卫。
“曹守仁?”
那汉子脸上露出惊喜,急忙又磕了几个头,垂散的发髻抖动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先生还记得我,听到没有,陆先生还记得我。”
绑着的双手伸去一旁的看守,“快快,给我松绑,我死不了。。。。。。。”
那士兵看去自家将军,那将领瞥了眼身旁的国师,悄悄点了下头,士兵拔刀就要上前将对方绳子割开。
“慢。”
士兵落下的刀锋,像是有双看不见的手托着,变得极为迟缓。
“国师?!”
那将领偏头看去一旁,陆良生摇摇头,走去半步,盯着跪在对面的曹守仁,沉默了片刻。
“此人是叛军之首,携裹士兵作乱,本国师无权向将军求情,一切还是待上柱国、大将军韩擒虎依法处置为好。”
那将领脸上露出笑容,拱手道了声:“是!”便一挥手臂,朝士兵吼道:“把这叛军之将带下去囚起来,大将军一日不到,一日不得审问,不得外出。”
“陆先生!!”
曹守仁心里一凉,在冲来的士兵拖着离开,双脚奋力在地上挣扎,朝着背过身去的陆良生哭喊求饶。
“陆先生。。。。。陆先生,救救我,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保我一命啊。。。。。。”
凄厉叫喊的声音引来周围叛军士卒望去,纷纷朝他吐出一口唾沫。
“孬种!”
“。。。。。。贪生怕死,害苦我等士兵。”
“就是,真是瞎了眼给这种人卖命!”
“嗬。。。。。忒!”
喊叫、挣扎的身影消失在军营之中,陆良生面容肃穆,扫过周围一圈,便借宿军营当中,之后的时间里,多是看着两万降兵被一一甄别出逼迫携裹的,剩下的一审问,有不少是当初跟陈靖、陈辅北上的江湖绿林客,多是一些舍命搏一场富贵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陆良生操心的事,还是留给韩擒虎这种军中宿将去伤脑筋。
第六日,天一亮,晨光之中,通往这边的西面官道上,道人牵着老驴,晃着书架慢吞吞的过来。
见到路边的一道身影。
老驴亢奋的嘶鸣几声,缰绳从道人手里挣开,撒开蹄子,欢快的跑上去,拿口鼻轻轻蹭主人的手心。
陆良生摩挲驴头,也朝被抖出小门,摇摇晃晃悬在门下方,环抱双臂一幅就知道如此表情的师父,笑着点了点头。
“师父。”
远方,八条大汉一字排开,凶神恶煞的抖着身上甲胄,看到路旁等候的陆良生,咧开满嘴浓须,挥起手臂。
“良生!!”
声音响亮,回荡林野、道路。
第四百七十章 陆良生原来不叫陆良生
远方道路有铜铃声由远而近,河谷郡通往富水县百余里的官道上,叛军投降的消息还未传来,或是还在途中,所以少有行人商贩来往。
叮叮当当。。。。。
铜铃摇摇晃晃,老驴悠闲的甩着秃尾巴,不时抬起头,伸出舌头去舔飞舞的蝴蝶,一蹦一跳的走在路旁,然后,纷飞蝴蝶被纤细的根须卷过,拖到掌心,被黑裙女子吹了一下,只剩一对羽翅飘飘然落下,身子都不知道被吹去哪儿了。
儿吖哼吖
老驴喷出粗气,瞪着眼睛不满的嘶鸣。
后方。
一袭青衫的陆良生换下了那身标志身份的衣袍,整个人看上去简约朴素,又有了当初那书生的感觉,除了肩头趴着的一坨大蛤蟆。
后者耷拉着眼睑,随着肩头起伏,恹恹的打了一个哈欠。
“有轿不坐,非要走路。”
“师父要是想坐轿,回长安后,专门给订做一个就是。”
陆良生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八位叔伯,舍不得脱下那身铠甲,各牵了一匹马,颇为威风的昂起脑袋,就是一路过来,没什么看他们,就算有人也远远的避开,不敢多看,怕是作乱的军队。
“良生啊,韩将军说派人送咱们回去,那在乡亲们面前多露脸啊,你杂不等他呢。”
“是啊,现在你可是国师,你没见到,那日河上你一走,那些个人,那是一个个的过来问呢。。。。。。”
“就是,那韩大将军还问良生有没有婚配,他孙儿刚好正适龄,唔。。。。。说的多少岁来着?”
“我记得,十岁!”
听着八位叔伯兴奋的说话,陆良生摆摆手,只回了句:“不在乡亲们面前摆面子。”
一旁并行的道人懒洋洋的伸了一下身子。
“这话就不错了,还是本道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