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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嘘的退出房门,下了阁楼就见陆良生坐在桌前端着茶水,旁边还有一只穿着黑色衣裳的胖蛤蟆,大抵以为是对方随身灵兽,多看了两眼。
这边,陆良生看到卫荒下来,嘴角勾出笑,重新倒了一杯茶推过去。
“怎么样?”
“成了。”
大厅屏退了左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起了婚事,只有盘在桌上的蛤蟆道人眯起蟾眼,歪着脑袋在想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是想进来看徒弟大杀四方的,怎么忽然间两方人和和气气的做在一起商议婚事了?
夜色渐渐深邃,随着四个书生加上舍龙被一众沧澜山弟子还有长老弄上山来,这边陆良生和卫荒也商量的差不多,与外面闹哄哄的一群人解释一番后,才在深夜散去。
。。。。。。。
随着婚事的敲定,陆良生也在沧澜山派多住了几日,在处理完任阴阳丧事后,掌门独女,门中弟子中的唯一师妹要嫁人的消息才传开,一下子热闹起来。
好些人从这事的震撼里反应过来,躲去角落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也有愤愤不平,扬言要让那叫李随安的小子好看!
毕竟心爱的小师妹忽然嫁人,一时间是难以接受的。
“肯定是那个什么国师,用身份压掌门才这样的!”
“。。。。。。心爱的师妹嫁人了啊,为什么新郎不是我啊。”
“以芸儿的性格,怎的也不会妥协的啊,平日与我关系那么好,应该会跑来找我商量,说不定还要我带她私奔才对。”
“芸儿是你叫的!?我才与她平日要好。”
“放屁,就你这模样,去沧澜江好好照照,芸儿会看上你!”
“就是,不过那小子什么福气啊,除了比我好看一点,修为比我高一点,哪里比得上我。”
如今婚事已经在准备,卫翎芸要出嫁的事,让众人原本还有点侥幸的心理也荡然无存,自得接受这样的事实,热热闹闹的操办起婚事。
流程其实也简单,就在沧澜山剑派里操办,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时,门中一众弟子纷纷给派里各处建筑贴上喜色,大红的灯笼四处高挂,两边互换了八字,穿上喜袍,胸上挂上大红花,陆良生便推着还有些发懵的李随安从木楼出来,过去隔壁主楼接亲,又在楼里大厅跪拜了卫荒、陆良生两人,接着就被哄闹的一众人推入洞房。
随后,众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通下来,卫荒也喝了不少酒,被两个弟子搀扶回房里。
“唉,掌门这模样,喝了不少闷酒啊。”
两人退出房间,最后看了一眼,门隙里对着灯火独坐的背影,轻轻将门扇带上,轻轻叹息。
“是啊,这跟外面传闻的强迫卖女有何分别。”
“唉。。。。。真是苦了掌门,也是苦了师妹,上午拜堂的时候,没看师妹笑中带泪吗?”
又是一声叹息,两人摇着头远去走廊,下了楼梯,身后的紧阖的房门里,微微摇晃的灯火之中,孤坐的背影一肘撑在桌上,手掌捂在额头,慢慢移去口鼻间,肩膀微微发抖起来。
不知是醉酒发红的眼睛,还是其他,泛起了一层水雾。
下一刻,捂着口鼻得手拿开,拍去桌面,卫荒嘴唇微张,呵呵的笑声传出,笑得合不拢。
。。。。。。驭剑术又回来本门,芸儿还找了一个好夫家。
老夫苦什么苦,高兴还来不及,往后,再将这掌门之位传给那小子,老夫终于有闲暇出山到江边钓鱼了。
一想到往后悠闲生活,“啊。。。。。”的长叹,颇为满足的闭上眼睛。
第六百九十四章 雏鸟褪花斑,老驴驮架随风去
张灯结彩的广场,七八丈大圆桌咋咋呼呼热闹非常,沧澜山这十来年,没有什么大喜的事,如今掌门嫁女,门中一众弟子难得这般哄闹,尤其是卫荒离席回房,更加没有了拘束,端着酒水与诸师兄弟劝酒狂饮,也有想起伤心事看去远方贴有囍字的木楼,又是一阵大大、叫骂,四个书生拉起袖子,显出豪迈的拿过整只鸡,当着众人面几口啃完。。。。。。
陆良生看着这片喧闹,夹过一只鸡腿放去师父旁边,目光含着笑,望去那边木楼,挂在檐下的红红灯笼。
烛火在里微微摇晃,照去贴着四书生写的洞房花烛夜,玉龙乘凤床的门扇。
红烛插在严实的米碗里,滑下一滴滴红蜡,将新房照的温馨暖黄,坐在喜床的少女,双脚并拢,盖着红盖头,视线在下面偷瞄贴着门扇站着的新郎官儿,细如蚊声。
“过来啊,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我。。。。。。额。。。。。。啊。。。。。。”
李随安有些拘谨挪了一下脚,结结巴巴的也说不出话来,挪步过去,坐到新娘旁边,就没了下一步。
等了好一阵的卫翎芸有些羞恼,打了一下他手背:“就是根木头,你还坐那儿干嘛!?快把我盖头揭下来啊,快憋死了。”
“哦哦哦。。。。。”李随安手忙脚乱的将新娘头上盖头取下,看着戴着花冠的少女涂抹胭脂,比往日更加美丽,没来由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吞了下口水 结巴道:“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你师父,没教你吗?”
“我师父都没成过婚 他教我什么。”李随安嘟囔一句 下意识的瞟去窗棂,然后连忙将嘴闭上 早知道还是跟着孙道长看点那些泛黄的书册。
正想着,身上袍子陡然一紧 整个人被拉倒 按着新娘扑去床榻,一上一下,四目相对望了片刻,卫翎芸连忙将眼睛闭起来 微微抬了下脸 红唇都凑了上去,却是感受到什么接触,睁开眼,就见李随安红着脸还在那看。
“你真好看,就是你嘴不舒服吗 支那么高。”
少女气的一下坐起来,将头上花冠扯下丢到地上 捏起小拳头使劲捶打床沿,“我要被你气死啦!!”
嚷了一声 转身反将随安按去下面。
“我来教你!”
“好。。。。。。我最喜欢学东西了。。。。。。哎哎。。。。。。你脱我衣服干嘛!”
“睡觉!”
“我自己来。。。。。。别脱裤子啊。。。。。。”
床架忽然摇晃,传来少女一声痛呼 像是拿手打男人。
“轻点!”
“手拿开 你压着我头发了!”
暖黄的灯火照着窗棂 随后暗灭下去,偶尔传出的声音也被外面吵闹掩盖下去,陆良生吃了一阵酒席,也带着酒足饭饱的师父,留下舍龙还有那四个书生,先行回到房里,点亮油灯,收起放在桌上的几本书册,一一放进书架。
“师父,我们也该走了。”
正准备躺下的蛤蟆愣住,看了眼外面的夜色,叹口气,重新起来将小床铺卷起,抱在怀里跳下床榻,一股脑儿塞进小隔间。
“正住的舒坦就要走了,为师真是劳苦命啊。”
“等回栖霞山,师父再好好休息吧。”
陆良生收拾好最后一本书,躺去床躺,双手枕在后脑,出神的看着屋顶,许久没有这般热闹,有些想念家中的父母、妹妹,还有红怜了。
夜色深邃,伴随角落的虫鸣停下,东方天际渐渐泛白,当天光照出云朵,推着黑暗的边缘蔓延这座古朴的门派。
贴着喜联的门扇吱嘎一声打开,李随安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门,回头看了眼还在趴在被褥里的娇妻,颇为得意的哼了哼。
“脱我裤子,不得举你一夜!”
外面,酒席凌乱不堪,还有不少昨夜喝的不省人事的门内人趴在桌上就那么睡了过去,舍龙也其中,想来乌蛮人的脾性上来,非要喝到天亮不可。
李随安过去将他拍醒,随后走去师父所在的房间,推开房门,里面床铺整整齐齐,桌椅茶盏也原封不动摆在那,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连忙转身回跑,碰上正从主楼那边出来的卫荒,连忙拱手。
“卫掌。。。。。。”
“嗯?”卫荒两眼一瞪,后者反应过来,急忙改口:“岳父,敢问我师父怎么不在房里?”
“走了,天还没亮,就带着那四个书生离开了。”
一听这话,李随安当即就要走,被卫荒叫住:“回来,不用去追了。”说着,从袖里掏出一封信。
“这是你师父留给你,拿去看看吧。”
伸手接过书信,青年慢慢将信纸展开,上面字迹苍劲有力,确实出自师父之手。
“我徒随安亲启:
为师先为你新婚贺喜,可惜为师出来时日已久,还有许多要事要做,留书一封,不算不辞而别,亦勿来追我,当好生照顾妻子,专心修道。
而今,你也是成家了,一言一行莫要像当初那般脾性,该有个丈夫的样子,学会担当,站的顶天立地,不然,为师可要过来打板子的。
往后得空,带上妻子可来探望为师,还有你师兄师弟,小聚长安喝酒畅言。”
收起信纸,李随安眼里已有了泪渍,不顾卫荒劝阻,转身跑去山门,望着山外蜿蜒流淌的沧澜江,大声呼喊。
“师父”
师父师父
声音在山间回荡,远方沿江而行的书生牵着老驴,在铜铃声里停下脚步,好似听到什么,朝后方回头,脸上露出微笑。
做为师父,已经给徒弟铺好了路,剩下还能做的已是不多,全靠他自己摸索走下去。
至于驭剑术,也算是交还给了沧澜山。
叮叮当当
铜铃声渐渐远去,站在山门下,望着远方的李随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朝东面重重磕下一记响头。
。。。。。。。
哗哗
河水湍急流淌,天光升上云间,飞过阳光的鸟儿俯瞰着下方一行人沿着江岸而行,叮铃咣当的铃声里,陆良生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信庭漫步走过山麓,累了与四个书生捧着书卷坐在树下讲解典故,有时遇上阳光灿烂,风景别致的地方,放慢脚程,多看上两眼。
夏去秋来。
沿途延绵山势,青绿渐渐泛起了金黄,如同抚动的金色海洋,片片枯叶随风零零落落飘下,落在人肩头。
走在林间的陆良生,牵着老驴上了逶迤的山势,站在一颗摇曳枯叶的树下,望去远方熟悉的云海,阳光照在脸上,露出笑容。
就连趴在肩头的蛤蟆道人,也咧嘴笑起来。
那是家乡的栖霞山。
第六百九十五章 回到栖霞山
沙沙沙。。。。。。
山顶老树轻摇,叶子悄无声息飘零而下,落在书生肩头,陆良生坐在石上,双手放在膝上,就那么看着远方山势间云海翻涌,好一阵,才起来,微侧过脸,轻声说了句:“师父,我们下山吧。”
收拾初见家乡山水的心情,沿着来时的崎岖山路,下去与四个书生汇合,四人搓着手来回走动,见到上面身影走下,急忙凑上去。
“国师,可是到了栖霞山?”
到了栖霞山,距离富水县不过百余里之路,四人的老家南乡也是不远了,出门多年,也是想念家中的紧。
那边,陆良生笑着牵着老驴沿着山脚继续前行,也给他们肯定的答复,令得四个书生抬起手心有灵犀的齐齐互拍一掌,见四人高兴之情流露,陆良生轻轻打了一下驴臀,老驴驮着歪头叽叽喳喳的鲛人,步子轻快迈开,小跑了起来。
“国师等等!”
前面老驴小跑,四人紧了紧背上的行礼,大声喊着,加快脚步跟上,山路崎岖,原本弱的四个书生,不知不觉间,竟也能跟上,甚至四人都没发觉,从西一路走回,途中虽有缩地成寸之术的加持 也根本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 单薄的衣袍下,身子明显结实许多。
山麓林野渐渐在一行人身后过去 翻过两座山脊 已能清晰看到栖霞山西麓,陆家村就在背后的山脚下。
途中再也没有耽搁 陆良生牵着老驴带着四个书生走近西麓地界。
走近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伸手 指尖触去常人肉眼无法看见的法阵 灵气依旧流转,只是没了当初那么顺畅。
有空再改改吧,胭脂并不知道如何驾驭。
山风吹来。
林野在视野里一片片的摇摆,陆良生收回手指 走进相隔的法阵之中 气息顺着肉眼无法看见的灵气流转传开,这座大山遮掩的后方,更远的半山腰上,红墙黑瓦的庙观斑驳风雨冲刷留下的痕迹,焚香在鼎中升腾 徐徐蔓延在瓦上积攒的枯叶,矗立庙门的老松下 香客来往合手膜拜。
庙中神台,飘荡的青烟拂去泥像 招展的泥身忽然闪烁神光,一道窈窕的人影旋起裙摆冲去穹顶 片刻 红袖长裙飘飘 缓缓降到庙顶,眺望去西面的山麓,微蹙的细眉舒展,唇角勾起了笑容。
“公子。。。。。”
轻轻呢喃一声,洒开长袖,飘然而起,越过如伞盖的树笼,向着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