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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还将一颗骰子在手里抛了抛。
“像这个,拿一两件来护身。”
陆良生将书架固稳,袖口拂过杂毛下一片暗鳞都未注意,回头笑道:
“师父这般修为,也没有吗?”
“有。”
蛤蟆道人停了停,松开袋口,蛙蹼指去后背挂着的黑纹葫芦:“不过,用不了了。”
呃
书生看着那葫芦,旁边红怜知道怎么一回事,捂嘴偷笑起来。
天光微斜,一声声蝉鸣之中,陆良生将几柄法剑挂在书架前后,叮叮当当的碰撞,几本重要的法术书籍装入了右侧小隔间。
牵过兴奋的老驴,走去下山的道路,书生回头,视野尽头,矮小的背影负着双蹼正望石门出神。
“师父,下山了!”
听到徒弟的话语,望着石门好一阵的蛤蟆道人抿了抿唇,应了一声:“就来。”
看着重新阖上的洞府,那是属于曾经纵横天地的紫星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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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还会回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蛤蟆转过身正要说话,表情陡然愣了一下,视野间老松轻摇,青草低伏,风声雅静。
老驴呢?徒弟呢?
“等等为师”
蛤蟆道人背着葫芦,沿着下山道路冲去,脚蹼吧嗒吧嗒踩过地面,拐过前面弯口,然后,缓缓停下来。
路边,陆良生、女鬼笑嘻嘻的等候在那里,好似长高一截的老驴伸着舌头去卷路边的野花。
“你是师父嘛,当然要等你一起走啊。”
书生将隔间小门打开,蛤蟆道人撇过脸,哼了一声,爬上隔间小门里,系上绳子,看着小床铺、小衣柜,食谱。
嘴角忍不住勾出一丝笑,挥蹼。
“走吧。”
“师父坐稳了。”
天光落在山间,骑上驴背的书生,挥出了缩地成寸的法术,女鬼褪去画皮红裳,回到画卷,哼出轻柔戏曲,小隔间内,蛤蟆道人望去远方延绵山峦。
“原以为能恢复往日巅峰,去看看你,可惜,不能成行了。”
话音还未说完,传来老驴亢奋的长嘶,就连陆良生也愣了一下。
啊哼啊哼
老驴刨动蹄子,后肢微曲的一瞬,蹄下泥石都向外挤开。
嗖
直接划出一道残影直奔山下!
“啊啊啊”
延绵山势之间,是陆良生、蛤蟆道人此起彼伏的尖叫。
第一百三十八章 路遇李渊,入长安
哗哗
雨声掩过山道间蹄音,脖铃叮叮的摇晃,由北向南过来。
“师父,这老驴我记得好像吃了一颗蛋,好像还是师父洞府里的。”
“为师不想说话,有点头晕,想吐。。”
水汽弥漫,陆良生牵着恹恹的老驴从北面山道走来,急骤落下的雨线从书生周围偏斜,落去旁处。
从蛤蟆道人的洞府下山起始,老驴像是焕发第二春,直接一口气狂奔上百里,加上陆良生的缩地成寸,三四百里的路程都有了。
直到毛驴疲惫,一人一蛤蟆这才喘口气,有了休息的机会,不过,跨过长河之后,这边却是下起了夏季暴雨。
“两个时辰跑到这边,距离长安都不算远了”
走过崖边小片林子,视野变得开阔,山崖外的铅青雨幕里,隐约能见远方一道延绵无尽的长龙。
果然,离北周都城不远。
“既然都来了,师父,待雨停后,不如进长安看看吧。”
陆良生收回目光,拖着缰绳继续往前走,视野对面的山道一侧,有一座凉亭矗立不远。
吱吱。。
驴臀悬挂的书架内,小隔间响起蛤蟆道人的话语。
“。。。去看看吧,祈火教是这北方的,不可能不安排人在这座城池里,进了里面,为师有办法找到他们。”
“我也是这般想的。”
陆良生点点头时,忽然轻咦了一声,那前方的凉亭有火光亮起,还有一股烤肉的气味飘来。
“看来,有人比我们先在这处避雨了。”
未免太过骇人,便是撤去避雨的法术。
轰隆隆
雷声滚过阴沉沉的天际。
瓢泼大雨噼里啪啦打在凉亭,又顺着亭檐织出水帘落去地上,溅起的水花弹进亭子里,一只黑色武人靴子朝里缩了缩。
“懒得闲假出来打,遇上天公不作美。”
亭里燃起篝火,这是一个十四左右的少年人,着深红服,袖口扎的紧实,正拿着一只剥好皮的山兔在火边烧烤。
嘟囔一句,听到外面雨声夹杂铜铃声响,目光看去,一袭青衫外罩的书生牵着老驴带着一身水汽进来。
少年人像是自来熟,笑了起来。
“想不到山中大雨,不光是我遭殃,想不到还有一位先生在旁作陪。”
陆良生将缰绳系在柱头,拍了拍驴头让它安分一点,见对面少年人说话大气,外面还有马匹,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家。
“呵。。”
轻笑一声,陆良生坐下来,伸手在火上烤了烤。
“不介意我取暖驱寒吧?”
“不会,先生请便。”
少年人翻了翻手中快要烤好的山兔,想来在这边也待了许多时候,撕下一只兔腿放到嘴边,却是停了停,看去对面的书生,另只手中穿着山兔的木棍伸了过去。
“先生想必长途跋涉,肚中饥饿,不如一起共食吧。”
这少年倒是待人慷慨。
“多谢。”
陆良生正好也有些饿了,接过山兔撕下一条前腿,慢条斯理的扯下肉块放入口中咀嚼。
对面的服少年朝他笑了笑,看去老驴书架上悬挂的几柄长剑,眼睛陡然一亮,拍拍手中灰烬,站起身。
“先生也喜欢击剑?”
走到亭檐,回头看去里面的书生,拱起手:“先生,我能看看吗?”
“看吧。”
得到陆良生的答复,少年欣喜跑过去,令得那边老驴喷出一道粗气拿眼瞪他,另一边少年的骏马顿时摆动鬃毛,不安的原地踏了两步,想要拉开距离。
锵!
剑光出鞘,少年轻车熟路的拿出一柄长剑拔出,寒光四溢,令他后颈窝都感觉发凉。
“先生身边的剑,都这般好?”
陆良生侧过脸来,见他表情,只是笑了一下。
“还算良品。”
“这怎么能算良品,简直神兵利器。”
少年不舍放下手中宝剑,又去拿挂在另一侧的月胧剑,抓在手中,却是怎么也拔不出,脸都挣红。
他自幼学习武艺,臂力也是有的,眼下却是连一柄剑都拔不出来,片刻,只得松手望去亭中的书生。
“先生,这柄宝剑,是否有神奇之处?”
说话间,陆良生随意朝外面挥了挥袍袖,少年手中的宝剑锵的一声弹出半截,剑身古朴无光,上面纹刻的游云忽然移散,露出月轮。
“啊”
惊的少年手一松,蹬蹬向后退出两步,揉了揉眼睛时,才发现那剑悬在半空,唰的收拢,自行归鞘,飞回书架一侧自个儿挂了起来。
“这。这。。”
少年看看书架,又看看厅中的书生,好半响缓过神来,顿时明白遇上异人了,急急忙忙跑进厅里,躬身拱手。
“李渊,见过仙长!”
“哪里是什么仙长,不过四处游荡的山野书生罢了,不用多礼。”
哗。。
雨声渐小。
凉亭里,陆良生撕下一只兔腿,拿在手中起身过去,放到书架隔间里,传来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算你还记得为师。”
驴旁,陆良生见雨势渐住,也不打算停留,解了缰绳,骑上驴背,朝那边的少年拱了拱手。
“告辞!”
“先生!”
李渊追出两步,前方一人一驴在山道尽头眨眼就不见,远远的,却有声音徘徊。
“吃你一份山兔,还你一份情!”
突然,嗡的轻响在少年身后响起。
站在马匹一侧的李渊,下意识的回头,一柄萱花剑鞘,虎头剑首的长剑正安静躺在凉亭石阶上。
。
不久之后,雨势停息。
少年背弓骑马,腰悬宝剑,颇有些失落回到杨府,此时天光已尽,杨坚见他回来招去吃饭,一侧的杨素眉角却是一挑。
目光盯着他腰间的那柄长剑。
“叔德,你今日是否有奇遇?”
奇遇?
客厅,灯火通明,听到这句李渊愣了愣,一桌的杨勇、杨广也都望来。
少年放下碗筷点头。
“下午大雨时,凉亭里遇上一个书生,我请他吃山兔,他送了我一柄宝剑。”
说着,将腰间兵器解下,宝贝的捧在手心,慢慢拔出。
常人眼里,不过寒芒逼人,可一旁的杨素手掌压在了桌面,微微倾身,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是法剑”
众人一愣,杨坚何许人,顺着族弟开口,想到今日上午时,听到的南陈书生的名字,很容易联想过去。
两个书生,会不会同一人?
不等他开口询问李渊,那书生什么模样,族弟杨素先开了口:
“叔德,你在哪里遇上的书生,带我们过去?”
“可那先生已经走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找到他!”
天色黑尽,杨府集结马队出城时,他们寻找的书生,此时牵着老驴,驮着书架,偷偷进了城池,走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之中。
“这就是长安啊。”
四周灯笼高挂,人声嘈杂,举目望去汉人百姓外,西域声乐响起,各色人种混杂穿梭交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长安风华夜
“萧家馄饨,味道鲜美,汤汁肥而不腻,去掉汤汁,还可以煮茶!”
“樱桃毕罗,带馅儿的胡饼,正宗西域口味啰!!”
“上好的绸缎、丝麻,客官看看,可滑手了,不信买回去与婆娘对比。”
人声鼎沸,喧闹如白昼。
一串串灯笼悬挂,牵去长街上方交织,下方街道一片繁华,行人熙熙攘攘而过。
煎饼嗤响,小贩手中起锅递给客人,朝街上高声叫卖,陪着妻子的丈夫驻足店铺,拿起胭脂水粉的铜盒,引来女子的娇羞。街道,胡音漫漫,裸露肢体的胡姬媚眼四抛,扭动腰肢,晃响铃声,捧着钱盒的胡商满脸堆笑,接来铜钱碎银。
“不许看!”
书架内,响起红怜的声音,陆良生从那边扭转舞裙的胡姬身上收回目光,也不像十来岁时听到男女之事还会红脸。
“深眼高鼻的胡姬,远远还能闻到体味,肯定不会多看!”
牵着恹恹的老驴挤过人群,轻笑说道:“还不如我家红怜好看,又能跳舞,又会唱曲。”
书生身边过往行人诧异的偏过脸来,以为是疯子。
片刻,书架内,响起哼的一声,好听的声音传出:“这还差不多。”
“哎哟,这这。。有鬼啊!”
听到这声,几个行人吓得脸色发白,仓惶挤进人堆里,惹来一阵推搡叫骂。
“你俩别说话!”
书架内传出蛤蟆道人的话语,他是用法力传音,旁人无法听见。
“去前面客栈,为师感觉到祈火教的人了。”
陆良生微微侧脸,目光望去长街前方一侧,悬挂两盏大红灯笼的酒楼,喉间滚动。
“师父怎么发现的?”
“搜神术,你境界学了也用不了,伤神。为师现在的状态也只能半月用一次。”
“哦。”
反正陆良生不会信,过去前方的酒楼,招呼客人的伙计走到门口,抹布往肩头一搭,殷勤的帮书生牵过老驴。
“客官吃点什么?乳酿鱼、葱腊鸡全都齐活,本店还新上了鱼、羊炮肉、浑羊忽殁mo四声,不吃饭也没关系,三勒浆、乌梅浆、桃浆、葡萄浆,任君品饮,再有冰酪伴吃,一边看歌舞,一边看,这夏天最是舒爽不过,客官要是来了兴致,想要尝鲜。”
说到这里,伙计挤眉弄眼的小声道:
“西域胡姬,小的也能帮你找来一两个。”
咳。
陆良生世面是见过,不过这种事说出来,让他有些难堪,这店家小二语速飞快,摆完手,对方也都说完了。
瞥了瞥书架,干咳一声,掏出两。
“暂时不用那什么胡姬,你帮我把老驴带去后院喂些草料,我自行进去点些饭食。”
“行,客官先去。”
伙计笑嘻嘻收了小费,牵着老驴便是转去酒楼侧旁的小巷,陆良生掸了掸袍袖,拍去风尘走进酒楼。
一进去,人声喧哗,客座围绕中间红毯舞台而设,二楼也是筒形围绕,中间悬空,方便楼上宾客观看歌舞。
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