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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西来和楚一飞趁当晚夜色,悄悄地送柳庄主和夫人到一条隐蔽的小路上,傅盛驾着马车带他们二人离开了。碧云望着渐行渐远的三人,眼泪忍不住打转,柳西来忙取笑一番,张一标却道:“姐姐不要哭,万事有我在此。”
碧云看着这憨憨的弟弟,忍不住破涕而笑,道:“有你这个好弟弟,以后谁也不敢欺负我了。”
“那是自然,谁敢欺负姐姐我便拧下他的脑袋。”
柳西来心想:你这家伙果然是见色忘友,又转念一想:都怪我带这家伙回来,这不是无端端给自己找了个敌人!碧云本来想继续扮作男装的,但几人都说反正也瞒不住别人,不如就穿回女装,这才穿回一身青衫,倒是颇有些明艳动人。
越往南方景色果然越是秀丽,这一路上楚一飞时不时指点张一标的武艺,两人的关系越发亲密,柳西来见此也只能无可奈何,心想:有三个高手陪着我,我倒是无忧无虑了。柳西来自来到明代,从未远行,这一路倒是瞧了个痛快,但见这河山壮丽不由得生出一股自豪感。
这几日闲来无事,柳西来翻出那日外国朋友赠送的《法华经》看了起来,却发现那书中一段段文字并非对经书内容的批注,而是类似于游记和日记,记载的是那外国友人在中国的所见所闻,从海上遇到几名中国人开始,写到登陆中国内地,随后结识当地州府,之后便是京师见闻,柳西来的英文水平有限只能断断续续的大意看懂些语句。楚一飞见他居然拿着本经书看得津津有味,很是诧异,柳西来只得推说自己在研究佛理。
此刻北方战乱不断,南方却是难得安宁,百姓的日子也过得必北方的百姓幸福得多了。
他们连日赶路,这一日到了浙江嘉兴,见到如画卷的江南美景,一个个都看得痴了。
江南的风土人情与北方人大不相同,柳西来见这古代的南方女子一个个身段轻盈、说话都轻声细语,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不禁多看了几眼,碧云见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暗自恼怒。
当日天色已晚,众人便在客栈投宿。
正是春夏之交,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柳西来辗转反侧,索性看起那本法华经来,不想张一标也没睡着,他凑过来问道:“哥哥,这本书里有什么奥妙吗?为何你看了一路了?”
柳西来却道:“哪有什么奥妙,我不过是想读些经书,识些佛理。”
张一标忽然正色道:“哥哥你难道是想出家做和尚吗?做和尚每天就是读书念经,很无聊的。我三哥和我说了,天下最难做的就是和尚。”
楚一飞见他们说笑,笑道:“早点睡吧!”,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不知为何他这一路上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尤其是看到柳西来看这本经书,那种不详的感觉就越来越强,但那本经书他也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除了一些奇怪的文字别的一无所获。他万万也想不到柳西来居然识得英文。
柳西来正看到那外国人入了京师,被召唤进宫。那外国人显然是不会写皇帝这个词,居然写了个大国王用来代替,心想:这里边说的大国王一定就是嘉靖皇帝了,按赠送经书的日期嘉靖皇帝此时已经是嘉靖末年,命不久矣了。
那批柱中写道“明帝国的最高领导人大国王要见我,我心情很是激动,听别人说这位帝国的最高领导人当了四十五年大国王,见了他得小心说话,否则是会被杀死的。我学了一个月的礼仪,他们才敢让我见大国王,我实在太渴望了。宫殿很大,服侍大国王的人很多,走了半天,我才走到大国王睡觉的地方,却只看见一个很老的老人,他只有六十多岁,看起来却像是八九十岁,头发已经全白,连站起都要别人扶着。”
柳西来只顾着自己看,张一标见他不理自己,忽然一把将那本书抢了过去,笑道:“哥哥,不要看了,陪我玩会吧。”
柳西来没想到他会如此,顿时大怒,斥道:“你不要捣乱,这书很宝贵的,快还给我。”
张一标兀自不依不饶,柳西来忙说了半天好话,这才要回经书。
就在他们二人争吵之间,楚一飞听到屋顶传来一道细微声音,顿时起身,却听到屋外传来一声猫叫声,这才宽心,渐渐进入梦境。
隔壁房间的碧云却迟迟不能入睡,想起了近日的遭遇,又想起柳西来的态度,一会甜蜜一会心酸,心中不是滋味。忽听到窗外传来一声猫叫,她正好全无睡意,便起身推开窗户去寻那猫咪,却不见猫的踪迹,暗道:难道是我听错了?抬头一看,却见夜空中群星闪烁,牛郎织女星隔河遥望,暗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忙关了窗户睡觉去了。
这一夜众人都睡得很甜,张一标的鼾声虽响,每个人却是感到久违的宁静。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众人才起了床,或许是睡得太久了,柳西来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呼呼的,见一旁的张一标和楚一飞还在酣睡,忙叫道:“两位,该起床了,再睡下去就误了行程了。”
楚一飞听到他的叫声,逐渐苏醒,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摇了摇头,暗道:我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中了蒙汗药了。
柳西来推了张一标两下,见他兀自不醒,忙道:“楚弟,你看他迟迟不醒,莫非这是个黑店?”
楚一飞也道:“我也觉得头脑嗡嗡之声不绝,只怕是中了药了。糟了,你快过去看看碧云姑娘,她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柳西来忙下床往隔壁房跑去,边跑边喊道:“碧云,你没事吧?”
到了房间门口也顾不得其他,一把便把门推开。
但听到一声尖叫声传出,柳西来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傻了眼了。
………………………………
第二十八章 为富不仁
柳西来害怕碧云会出事,忙推开门急匆匆走了进去,却发现碧云正在沐浴,虽然那木桶足够高,但是碧云的香肩却还是被柳西来看了个正着。他本是现代社会人,对这男女之防看得倒也不是很重,也没在意。不想碧云却大吃一惊,尖叫了几声,大声道:“你出去,快出去!”
原来碧云早就醒了,一早上去他们房门巧了好几次,可他们三人只是酣睡,只得作罢。她见今日天气晴朗,便吩咐店小二打了些热水,准备沐浴一番。
柳西来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悻悻的往后退,关好大门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楚一飞听见这一声尖叫忙走下床,却发现自己双足无力,竟然连走几步都很吃力,暗道:惭愧,被人下了药却浑然不知,对方要想杀自己也是易如反掌。他好不容易才慢慢走到门口,却见柳西来走了回来,忙问道:“碧云姑娘没事吧?”
柳西来笑道:“她好的很,你没听到刚才她还狠狠的骂我!”
楚一飞不明就里,但听到碧云无事这才宽心。
柳西来又叫了张一标几声,楚一飞见屋内并无异样,身上的财物、兵器也都在,暗觉奇怪。
柳西来叫不醒张一标,便拿了盆凉水,直泼到他脸上,这下总算把张一标给叫醒了。
“几位客官,你们没出什么事吧?刚才听到隔壁的姑娘叫了几声。小的忘了提醒各位了。隔壁的姑娘一道早就吩咐小的打了几桶热水,想是要沐浴,各位爷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却是店小二见他们醒了,送来些热茶。
柳西来尴尬的笑了几声,楚一飞却问道:“小二哥,我们初来乍到,不识贵地。想问下你此处是否盗匪成行,最近发生了不少大案?”
“哎,本来我嘉兴城人杰地灵,家家夜不闭户。不过公子你说的也对,近来城里确实发生了几起盗窃案,据说作案的是个大飞贼,专挑巨富人家下手,城南好几户人家都丢失不少宝贝了。几位若要赶路,还是趁白天抓紧时间吧。”
“那你可知道凶徒作案时可有什么手法?”
“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这飞贼是个惯犯,这些日子江南不少地方都被他搅得大乱,知府都撤了好几个了。”
那小二放了茶,拱手告辞。张一标这才缓缓醒转,但只觉得脑子晕晕的,忙道:“两位哥哥,有人给咱们下药了吗?怎的我头如此晕。”
柳西来不语,见楚一飞忽然神情怪异地盯着自己,心想:莫非他以为我刚才闯进避碧云的房间发生了什么,忙道:“你可不要乱想啊!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可什么也没瞧见。”
楚一飞却摇头道:“你说到哪儿了,我是想让你查看一下,身上的东西有没有丢失的?尤其是那本经法华经,昨夜你读那本经书的时候,我听到有些声音。”
柳西来暗想:倒搞得我像做贼心虚一样。忙自怀里一摸,几锭银子都在,拿出经书一看也完好无损。
“这倒奇了,他既然将我们药晕,为何又不下手呢?”
柳西来摆摆手,道:“莫非这人是为了给我们个警告,或者说开玩笑的,是在吓唬我们?”
张一标喝了几大口茶,又洗了把脸,头脑逐渐清醒,问道:“一定是有贼人下了药了,碧云姐姐没事吧?”
“碧云姑娘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
“这贼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去冒犯姐姐,让我抓住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柳西来见楚一飞朝自己笑笑,讪笑道:“张兄弟啊!有些习惯你可得改改,你已经不是山贼了,整天打打杀杀的不好。我们要学会用非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而不是动不动就要人性命。现在你杀了人是要吃官司挨板子,还会坐牢砍头的。”
张一标笑道:“哥哥你说笑了,朝廷的捕快多数是酒囊饭袋,他们哪能管得我们。”
柳西来这话倒是提醒了楚一飞,忙道:“张兄弟你也是山贼出身,可否知道咱们中的是什么药物?”
张一标道:“这不过是寻常的蒙汗药,只能让人昏睡而已。我三哥有一种药,叫做曼陀水,那才是真正的无色无味的好药,寻常人喝一滴足足得睡三天三夜,就连高手都极容易栽跟斗的。”
楚一飞道:“或许是我当年同武昌府的捕快们一起破案时无意中得罪了的黑道中人,对方是来给我们个下马威的。”
“倒也有此可能,现下北方局势大乱,想必有许多黑道中人溜到了南方,我们需得小心谨慎,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不多时碧云已经沐浴完,换了身绿衫,见仍他们房门大开,忙道:“怎的你们不怕别人闯进来!门也不关好。”
柳西来见她仍有些嗔意不敢答话,楚一飞却道:“只怕人家要进来,光靠门是挡不住的。”,便把昨日被人下药一事告诉了碧云。
碧云这才释怀,笑道:“原来少爷刚才破门而入也是担心我的安危,倒是我错怪你了。看来咱们还是不够谨慎,也不知何时被人下了蒙汗药的。”
众人又吃了些食物,即刻启程。
到了城南,却见街上站了许多百姓,众人也不知围着什么,个个议论纷纷。百姓人多不能策马,只得下马牵着走。走到人群前,却见一个汉子正拿着鞭子狠狠抽打一跪着的年轻人,那年轻人已是遍体鳞伤血流不止,但强忍着痛支撑着。
百姓挡着路,他们一时也不过去,只得驻足观看。
那汉子边打边数,“八十八,八十九,九十……”,足足数到一百这才停手,一喝了口水然后喷到那年轻人伤口上,那年轻人大叫了一声,然后痛苦地倒在地上,但他兀自强撑着坐了起来。
众百姓议论纷纷,柳西来听百姓的言语,大约知道了此中缘由。
原来那被打的年轻人和打人的汉子都是城中富商贾家的下人,那年轻人不知为何惹恼了主人,被罚当街受刑。
那汉子见年轻人居然撑了下来,很是不甘愿,又将他狠狠推到,在他伤口上狠狠的踩了几脚,那年轻人兀自强忍着不发一言。
“你们在干什么呢?怎么当街行凶呢?”却是几名巡城捕快见此地聚集了大批人马,过来查看。
“张捕快,王捕快好。这人是我贾家的下人,只因他昨晚看守时偷睡,害老爷丢了价值连城的宝物,我家老爷便命小人按家规处置他。”
“哦,是贾家的。你们处罚家丁我们也不想管,但是要是再下狠手打出了人命,你可小心吃官司。”
那汉子见状忙走到两捕快面前,一人给递了一锭银子,笑道:“两位大人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是我贾家家规,凡家丁犯了错,老爷下令处以极刑的,需得当街鞭打一百遍,再拿盐水浇个遍,如果他能忍住这皮肉之苦没有丧命,那贾家便还他自由,如果他忍住不当街死了,那便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