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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若是其他人,这若是在恶人谷,谁要是当他面前哭,他肯定会动手揍一顿别在他面前烦他。但是,这个在他面前哭的,是他心心念念放在心上两辈子的白月光朱砂痣啊。
不是的。
“他二十岁的那一年,他很想去长安见你,但是他身上有任务,他不能赶得过去,他也不愿意伸出沾满血的手去触碰他放在心上那么多年的珍宝。”
“他在叛逃离开的时候,更是彻底的死了心。一个连庶籍身份都没有了的人,一个除了身体、头脑和身手之外一无所有的人,拿什么去爱慕一个前途光明的你?”上辈子的烟,就是这样想着,踏上了恶人谷的不归路。
不是的。
烟看着依旧流着泪的安泽一,继续开口。
“我一直对自己说,我心爱的人早就忘了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她那么聪慧那么美好,笑起来的样子那么软那么可爱,不管是嫁给谁,都一定会被捧在手心里呵护一生,何必被我这个人人喊打的人打扰?”所以,他上辈子的时候,一辈子都没有去查,也就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心爱的人是男的,并且一生未婚。
有那么多人憧憬着他,敬仰着他,爱慕着他,他却心如枯槁未婚一生。
没错,烟今天经历了爹娘墓前的告白与承诺之后,他发现安泽一就是那种只要他爱上,就会谁都拦不住的朝着心上人的方向走的倔强性子。若他上辈子真的爱上明灿,他一定会勇敢认真的对全世界宣告自己对明灿的认真与感情,而不是像记忆里那样,只是暧昧。
甚至,可能是以讹传讹的谣言。
烟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明艳动人的“小姑娘”,那是他的初恋。再想想那个即使戴着面具也掩不住一身骄傲张扬不负“盛唐牡丹”之名的铁血太子,仅仅只是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被那道灵魂惊艳,闭上眼睛,满满的都是摄人的震撼。
当美已经脱离了皮囊表象,变成无法描述的抽象概念时,皮囊的模样,就不重要了。
没有人可以不爱他,没有人可以拒绝得了爱上他。
他也倾慕着这个人,被他所吸引,并且隐于暗处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怎么都没有想过,那是他始于颜值的朱砂痣,也是终于灵魂地爱了一辈子的人,更是想不到的是,自己暗自爱慕的人,也是爱着他的!
“不是的。”安泽一终于开口出声了。
“你错了,阿烟。”
“你心心念念的人,他从出生开始就可以记事,有记忆的时候就记得,有宫女在他睡觉的打开窗户,奶娘的乳上涂了对婴儿有伤害的药,绣娘做的衣服暗藏着针。”
烟嘴唇动了动,看着安泽一比哭还悲凉的笑容。他是男的,成长在唐家堡,虽然知道后宫不太平,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此危机重重。这样听安泽一说来,竟是龙潭虎穴,步步危机!
“在那个地方,有太多太多的女人想要他的命。而唯一能够保护他的母亲,虽然很爱很爱他,却因为那些女人的阴谋,缠绵病床,自身难保。”
“在母亲活着的时候,他装傻作痴子,保住了性命。在母亲去世之后,他抱住了父亲的腿,才成功的活下来。”
“他周围的危险,都是不见血的杀意。他谁都不敢信任,每行一步,每说一句,都在心里面反复思量。”
“他要做到最好,证明自己是父亲的骄傲,也表明自己是有很高的利用价值,但是还不能由过不及,因为惹出忌惮就是意味着死亡。”
安泽一回忆自己这辈子的幼时,真的是只觉得沧桑而惊险,他不能不多想,甚至宁可多想一点,多怀疑一点,也好多想得太少而面临死亡的威胁。
“当年乞巧节,他遇到了你,在馄饨摊聊天的时候,是他出生以来最轻松的一刻。”安泽一看着烟,想起当年兴冲冲的小男孩:“你根本不知道,他那时候有多么羡慕你。”
羡慕你的活泼,羡慕你的天真,羡慕你的自由。
也许你想说唐门的小孩并没有,但是,架不住比较啊。
“那一天晚上,你抱着他离开的时候,他在你肩上,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安。”安泽一看着烟:“你明白吗?他不需要自己的另一半多么有钱有权有势,不需要自己的另一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他只希望自己和对方同在一个屋檐下,即使不言不语也会感到轻松安宁。他只希望自己靠在对方怀里睡觉的时候,不会再因为恐惧与不安辗转难眠又不得不装睡。”
“他只希望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自己可以在他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而不再时时刻刻活得跟个戏子一样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他只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做安泽一,而不是晋王李玺。”
上辈子的安泽一活在现代,虽然说温柔体贴包容圆滑,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棱角都没有任人欺负的包子,惹到他头上他也会发飙会怼人,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和小伙伴奔向茶馆一壶茶吐槽三个小时释放压力。
这辈子呢?
他敢吗?隔墙有耳知不知道??小人难防小鬼难缠知不知道???
他这辈子活得连自己都觉得恶心,要不是心里面始终牵挂这个国家记得安史之乱,他早TMD扬帆出海去国外浪去了!
真的,他这辈子没有得个心理疾病成为一个心理变态,那真的是他内心强大了。
真的,在这个封建社会,他不指望找一个和他志同道合又三观一致的爱人,就找一个让他心安让他放松卸下面具的人,他就知足了。
而烟不仅符合,他还超标了有木有?他在努力计划着让大唐变得更好的时候,烟虽然总是一副“我TMD想锤爆你的狗头”的态度,但是他反对过哪一次?他哪一次不是帮着他考虑如何将计划更加丰满吗?特别默契有木有?
最重要的是,烟是懂他的呀!
比起那些让人胃疼的猪队友好太多了呀!
(烟:我从二十多年之后重生回来,又是天天和情报打交道的,你的所作所为,我可能不理解吗?)
“你知不知道他心里面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他在长安的街上像傻子一样等了一晚上都生病了,”安泽一恨不得打死他:“他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多年前的那个男孩,可是他又觉得自己被多年后认识的唐烟吸引,他以为自己移情别恋,又愧疚又自责。”
他觉得自己真正喜欢的是当年的孩子,却又对另一个人心动。可是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呢?
他觉得自己恶心,自责自己这种肮脏的想法,对烟想拉开距离又忍不住靠近,最后,他甚至想要舍弃喜欢的小男孩,然后去试着接受烟。
他怎么可能会想到,TMD那是一个人!
……不过说来,阿烟真尼玛流弊,自己这辈子两次心动,两次喜欢上一个人,都是他。
“一一。”烟伸出手,把人按在怀里,安泽一像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抱歉,还有谢谢你。”
烟简直没有办法想象上辈子被自己爽约又没有遇到自己的安泽一,是怎样在不安与失望下选择忙碌至死。
是我失约了。
在我口口声声对自己说你会失约嫁人的时候,却不知道你一步一步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定固执的朝着我走过来。
你朝着我走来九百九十九步,最后一步,也该是由我来迈出了。
还好,这辈子我还遇到了你。
还好,这辈子我来的不太迟。
还好,这辈子你一直喜欢我。
而我……
“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一直都喜欢着你。”
第188章:梦游异世·探花郎传奇
哭了一场,安泽一也累了,烟擦了擦他的脸颊,把人圈在怀里。
“睡吧。”
哭得眼睛有点肿的安泽一: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失约害我生病差点病死的事情呢!明天等着!!搓衣板都不足以说出我的愤怒!!!
开始盘算的烟:和自己堂客互诉衷情的感觉真好,只是,自己总不好一辈子吃软饭吧?怎么整一份自己的事业又可以时不时的回家陪媳妇呢?明天再说,先睡觉。
只是,无论是安泽一,还是烟,都没有想到,这个晚上,他们俩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不,用专(jin)业(jiang)术(biao)语(qian)来讲,就是他们两个人,都在梦里面玩了一把“穿越时空”+“灵魂转换”。
不过对于这对一个灵魂穿越一个灵魂重生的夫夫俩来说,一回生二回熟,这都不是事儿!
比自己娶了的媳(xiang)妇(gong)其实是自己心心念念十几年的白月光初恋更刺激人心脏的是什么事情?
有。
就是你又穿越了,而且还是媳妇不在身边的那一种。
比你又穿越了,而且还是媳妇不在身边的那一种还要刺激人心的又是什么?
就是你不光是穿越了,媳妇不在身边,而且你身体缩水了。
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生无可恋。
允悲。
安泽一,不,这辈子叫泽一,还是姓李,只是名字变成了李泽一的安泽一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虽然是一个软体动物,但是已经吃流食而不是喝奶(安泽一:太好了!),可以爬可以慢慢走路了。
因为还小,所以“李泽一”小盆友被换了芯子,也没有人觉察到,就这样在无人防备的情况下,安泽一迅速收集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他这辈子,是生在山西太原的——————安泽一作为整个山西的藩王,对于山西各地的口音以及口音差异里判断出来的。
他这辈子,是生在了大明朝的——————安泽一看着周围人的穿衣打扮,妇孺身上都是衫、袄、霞帔、褙子,而衣领明晃晃的明竖领,是明朝中期才出来的。
他这辈子是父母双全的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因为他这辈子的便宜爹天天得了闲就抱着他念叨着家里一门七进士,自己又是一个探花郎,儿子一定要争气将来考一个状元郎!
安泽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感觉到来自大唐当年所有被他问倒了的大(zuo)儒(zhe)们的恶意!
不过,看着自己家便宜爹李老探花即使是留了胡子依旧掩不住的英俊潇洒的脸,回想起自己这辈子的便宜娘和自己上辈子有七八分相似的模样,安泽一觉得吧,如果自己和之前那张被父皇戏称为“盛唐牡丹”的脸,那么,探花这个位置,自己是逃不掉了。
没有办法啊,探花,就是全国前三的人里面长得最好看最靓的崽儿啊!
而且探花怎么样,探花实力地位碾压状元的又不是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是,以自己作为皇子围观过的殿试的经验以及对于皇帝这种生物存在的大脑思维的了解来谈,谁家要是父亲、岳父或者兄弟是探花的,那不用说,就算是你可以当状元,人家也不会允许你当的,继续探花吧。
罢了,罢了,反正自己又不可能去从军,从文的话,也只有考科举了。安泽一乐观无比的想,正好,只有在官场上打过滚的人,才能够了解官场的弯弯道道,将来若是回到大唐,他就不怕自己被那些官员忽悠了!
只有想着,在抓周的时候,安泽一目标非常明显的抓住便宜爹的官印,然后抱着笔和书。
听着周围人或恭维或吹捧的话,安泽一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努力不去露出死鱼眼的表情。
好吵,好闹啊。
山西太原李家这一代,李探花的长子李泽一,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小孩。
二岁启蒙,三岁练字,五岁博览群书,七岁开始就已经写得一手不凡的好文章。这当中不乏李探花将他带着身边日日指点,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就是聪慧过人的。
所以,七岁的那一年,七岁的安泽一,参加县试、府试、院试,通通都得了案首。他连得三案首,成为大明朝年龄最小的秀才,也是大明朝年龄最小的小三元。
“你不打算继续考吗?”对自己这个大儿子,李探花虽然是嘴上没有说过,但是心里面一直都是对他自豪无比的。
“老爷。”安泽一恭恭敬敬道:“儿子的目的从来都不仅仅只是状元之位,也不是会元。儿子想要的,是六元及第。”
“狂妄!”
李探花嘴里这么说着,但是事实上,心里面还是颇为美滋滋的,同时也升起一丝担忧。儿子有志气是好的,但是当年在科举当中厮杀过的他更清楚,考上状元何其艰难,在本朝,不,是在整个华夏科举历史上,科举成绩最好的,就是中得小三元,再中会元者,六元。千古科举历史上完成这一高难度成就的,也唯有本朝洪武年间的黄观。
而儿子的目标六元及第,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
“老爷对儿子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