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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辰在凤凰城的时候听说过羽民国国都凌霄城,听刚才两兄弟的意思,是凌霄城正在召集各路武林高手和仙道中人前去商议什么大事,还说柔利国要攻打羽民国,这柔利国国王狼子野心,想要吞并各国,一统九州,实在可恨,他想到此处,也不由得对柔利国恨之切切。一股凛然之气,冲到头脑,倒十分想去赶这趟热闹。
青山负手而立,脑中思绪翻飞,怔怔站在当地,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华辰和宁采薇醒来,看他还站在当地,都是疑惑不解,华辰心想,若是因为我们拖累他离开丹穴山,他为什么还对我们这么好?难道青山师叔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吗? 但看他神色肃然,也不敢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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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小子,别跑
天边朝霞万丈,太阳还未冒出山头,三人又启程离开了树林,踏上了平地,朝着凌霄城的方向北上。
盛夏之日,阳光炽热,烤的大地都要冒出火来,三人一路行来,就像走在火堆上一般,华辰本来体内便有寒气,喝酒下去,被寒气相克,倒成了解渴甘露,一路上虽然十分节约,但行至午时,酒葫芦里已经一滴酒都没有。
青山和宁采薇在路上打的水也喝了个精光,此时已经干得喉头冒火,宁采薇身体颤颤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说道:“师叔,大师兄,我们找个地方歇会吧,实在走不动了。”
青山看他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怜惜,正要吩咐就地休息,忽听华辰叫道:“师叔,师妹,你们看。”
青山和宁采薇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大树旁边,随风飘着一个幌子,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个酒字。三人都是一喜,华辰忙扶起宁采薇朝着大树那边走去。
三人来到树下,只见大树底下搭着一个草棚,下面摆着四张八仙桌,每张桌子旁边围着四条凳子,东边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黑色衣袍的大汉,一个武生打扮的青年和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其中两个黑衣汉子好像受了伤,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老板正在一旁给他们煮酒。
那老板高高瘦瘦,身着农家粗布衣裳,头上裹着头巾,见华辰三人到来,忙笑脸迎上,问道:“客官是喝茶还是喝酒?”
华辰早就被酒虫挠的心痒难耐,急急说道:“老板,给我们来三碗酒,两碗茶。”那老者吆喝一声,便转到里面,端出酒茶奉上,华辰抬起酒碗咕嘟咕嘟便将三大碗酒一扫而空,又叫道:“老板,再给我把葫芦装满了。”
老者答应一声,取过酒葫芦,又转到里面去装酒,华辰喝了三大碗酒,身上疲乏顿消,啧啧赞叹。青山看他那心满意足的样子,也觉好笑,问道:“华辰,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宁采薇抢道:“他啊,从我记得他那天就会喝酒了。”
华辰将袖子往嘴上一抹,嘿嘿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谁叫我从小就得了这怪病。”
当日华辰和大憨去后山酒泉被抓一事,青山已随着无虚前去太华山,并不知晓华辰身带寒疾一事,奇道:“你有什么怪病。”
华辰将寒疾一事说给他听了,他也觉得奇怪,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病症,但隐隐猜到,难道是和玄冰毒决有关?想起寒冰毒决,他更是不解,又问道:“华辰,你怎么会冰雪宫的玄冰毒决?”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会九州二毒之中的玄冰毒决,青山开始也不相信,但他在丹穴山两次使出来,与传说之中的寒冰毒决简直一模一样,他也不得不信,但静虚道人让他保护华辰,自然有静虚的道理,他心中隐隐感到,只怕几位师兄错怪了他。
华辰从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事情缘由,此时也是一口咬定,自己并不会玄冰毒决。宁采薇本来极为痛恨别人说他们是魔道出身,但青山道人将他们送出丹穴山,一路上对他们又是和颜悦色,比起清风和高竹来,可好上千百倍。她马上辩驳道:“师叔,我们真的不知道玄冰毒决,我们也不是魔道中人。”
青山见他二人都十分诚恳,当下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们就是了。”
华辰和宁采薇高兴地对望一眼,只觉得眼前的青山更加和蔼可亲了。
此时老板拿着装满酒的酒葫芦走到华辰桌边,将葫芦递给华辰,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客官,你的酒。”
华辰接过酒葫芦,道了声谢。忽然旁边桌上一个黑衣汉子骂道:“他奶奶的,今天倒了八辈子大霉了,走在路上也能遇到两个疯子。”华辰转头看去,只见说话那人用手摸着高高肿起的鼻子,脸上肌肉扭曲,显然是疼的够呛。
另外一个黑衣汉子揉搓着脸,说道:“你这是自找的,问路也不找个正常人,找两个老疯子,路没问到,反而害我也被打成这般模样,你说你,人家不告诉你就算了,你还要跟人家动手。”
先说话那人怒道:“你还说,就数你跑的最快,哎哟……谁知道他们是仙道中人。”
少年忽然哈哈大笑,华辰三人都是一怔,这少年的声音分明就是昨天晚上在林子外面发出的那个稚嫩声音。只听他说道:“你说你们两个,都说了不要去什么凌霄城了,你们偏偏要来,这下可好了,被人家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们去找个山头,扎个山寨,什么都有了……”
还不等他说完,那个武生青年粗声粗气地喝道:“你个臭小子,就不会想点正经事。”声音也和昨天晚上林子外面的汉子一模一样。
华辰向老板问道:“老伯,他们是什么人啊?”
老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几天像他们这样打扮的倒有不少人路过这里。”
华辰点了点头,不再去问。
少年忙听了他大哥的呼喝,当即住口,不再说话,等武生青年不注意时,对着他挤眉弄眼,拌了个鬼脸。
先说话的黑衣汉子,哎哟一声,大叫道:“老头子,去给咱们弄点吃的,饿死了。”
老者听那人呼唤,忙欠身走过去,说道:“客官,我这里只有些酒茶,给过路人解渴的,比不得城里客栈,没有吃的。”
黑衣汉子大怒,一拍桌子,揪住老板胸前衣襟,喝道:“没有吃的,你吃大便啊?快去给大爷们弄来。”
老者是附近村子里面来的,赶着这夏日炎热,弄些酒茶来给路人解渴消暑,赚点小钱,晚上便回到村子里面去了,就连自己吃饭也都是在家里面吃,哪里去弄吃的给他们,被那大汉一吓,直吓得手软腿软,战战兢兢,连叫饶命。
华辰忽然腾起一股怒火,看不下去了,怒道:“你们欺负一个老人,好不要脸啊。”
他们逃出丹穴山,魔道中人正在寻找灵珠下落,青山本来不想多事,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华辰昂首走了过去,说道:“你们快些放了这老伯,要找吃的自去城里找去。”
那黑衣人嘿的一声,说道:“小杂种,我和他说话,与你何干,不想活了?”说着放开老板,右脚往凳子上一跺,睁着两只牛眼,等着华辰。
少年忙站起身来,连连摆手,说道:“二哥,不可不可,刚才就是你这般鲁莽,才会被打成这样的,你……”
黑衣大汉喝道:“臭小子,你帮着谁说话呢?”
一声呼喝,少年又闭口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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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老猴子
宁采薇向着华辰,也走了过来,瞪着黑衣人,大有你要怎样的派头,黑衣人看他是个小姑娘,也不去理他,直瞪瞪地看着华辰。
华辰不惊不慌,呵呵一笑,说道:“几位大爷,老伯伯好酒好茶招待你们,你们就不要为难他了吧?”
那黑衣人呸的一声,大大地吐了一口口水,喝道:“难道老子不给他钱吗?”
宁采薇看他这么蛮不讲理,心中着实不爽,她本来就是喜欢蛮不讲理,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蛮不讲理的人,他心中一恼,说道:“好不要脸,好不要脸,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人,还是一个老伯伯。”
他声音婉转好听,那少年不由得盯着她看了一阵,但见武生青年,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小朋友,我这两位弟弟确实不对,但也轮不到你们两个来多管闲事吧?”
他们看宁采薇身着农家衣衫,又见远处的青山,好像个农家穷汉子,所以并不惧怕,真是人穷被狗欺。
宁采薇听武生将自己说成小朋友,好不气愤,喝道:“本姑娘就要管了,你待如何?”说着手按腰间,就要拔出软剑。华辰忙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他看这四人中,三个是彪形大汉,说不定他们也不是泛泛之辈,当下嘿嘿笑道:“你们这样未免欺人太甚,我们两个小朋友都懂得尊老,难道你们多活这么多年,还不如我们吗?”
他说这话,倒不是羞辱他们,只是想让他们自感惭愧,就此罢手,但那两个黑衣人却是毫不讲理的人,一直坐着的那个黑衣人一拍桌子,大怒道:“两个小杂种不想活了吗?敢来教训你四位大爷。”
少年见三位哥哥又要打架了,赶紧挡在他们桌子前面,对着三位哥哥连连摆手,说道:“哎呀,哥哥们,你们又何必这样呢,打架多不好啊,弄不好你们又被打得鼻青脸肿,那可不好啊。”
少年说话傻里傻气的,本来是要劝阻他三位哥哥,说出这般话来,三位哥哥却是听着极不受用,均想:这个臭小子,把他哥哥们说得这么没用。他三人都睁着怒目,转而看着少年,少年忙低下头去,偷偷看了三个哥哥一眼,默不作声。
华辰笑笑,看了看他,只觉得他那表情十分好笑,又要帮着别人,又怕被三位哥哥凑骂一顿。但从心里觉得他倒比那三个大汉懂理得多。
老板是农家本分老实人,从来没有见过江湖上这些蛮不讲理的怪人,心下害怕,早早躲到一边去了。
只听其中一个大汉说道:“速速滚开了,不然我捏死你们两个。”
宁采薇正要发作,青山走了过来,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宁采薇狠狠滴剜了三位大汉一眼,和华辰转身跟在青山身后,就要离去。
那三位大汉见青山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实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还不等他们走出几步,武生青年嘿嘿笑道:“这位朋友,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吗?”
青山理都不理,兀自朝前走去,武生青年哪里容得他这么蔑视自己,拳头一握,堪堪几步,赶到青山身前,大拳一挥,照着青山脸上打来,青山运劲于掌,一把捏住武生拳头,顺手一带,将武生青年甩了出去。
武生青年惊怒交集,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庄稼汉子的汉子,竟然身怀武功。青山将他挡开,兀自朝前走去,宁采薇看武生那狼狈样,调皮地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武生青年恼羞成怒,竟然连一个小姑娘也要欺负自己,真是可恨,两个黑衣人看见自己大哥如此狼狈,怎么还能忍得住,当下大喝一声,提起桌上大刀,便追了上去,两人分从左右两边,照着青山的肩膀就削了下去,华辰拉着宁采薇闪到一边,青山脚下不动,上身扭转避开两把大刀,双手同时发掌,左中敌人肩膀,右中敌人心口,将两人同时震开。
他怕别人认出他是丹穴仙门中人,只是用出功夫的功力,若是激起玄清诀之气,只怕二人早已一命呜呼。只见他二人同时摔出丈余,用刀拄地,才勉强站了起来,眼神里又是愤怒,又是惊疑。
武生青年,大喝一声,说道:“二弟三弟,一起上。”
说着摆出架势,准备攻上去,那少年突然叫道:“哥哥们,不好了,那两个老头子又来了。”
三个大汉同时向少年那边看去,只见远处果然有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彼此比手划脚的摇晃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三位大汉对望一眼,武生恨恨地哼了一声,说道:“二弟三弟,我们走。”说着一溜烟便朝另一个方向快步逃走,少年连忙跟上,边跑边叫:“哥哥们,等等我啊。”
看样子,他们就是栽在那两个老头的手中,才会如此害怕。
老板看那四个恶人已经走了,这才从草屋后面转了出来,对着华辰三人连连称谢,说道:“你们真是好人啊,我是农家人,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请你们稍等片刻,我再去给你们打几壶酒带着,这里离城里还远着呢。”
华辰一听到酒,连忙答谢,三人重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等老板去取酒。
只见那两个老头,一个较瘦,一个显胖,身上都穿着麻布衣服,十分朴素,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知道说着什么,等走近草屋时,只听其显胖那人大声说道:“老猴子,快看,有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