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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猴子又嘱咐几句,这才飞身上去,大叫一声:“看我怎么打死你这老狐狸。”
宁采薇忙跑了过来,问这问那,看华辰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华辰眼睛滴溜溜地看了四周,旁边都是深山老林,只怕有怪兽出没,想要逃跑,还只能顺着小路走,当下偷偷朝上面看了一眼,只见天空嗤嗤爆裂声响,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他心中一喜,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拉起宁采薇,矮着身子,躲在路边草丛之下,沿着小路悄悄遁去,待走到小路转角处,华辰转眼看去,两个老者还在打得兴起,当下也不多想,赶紧顺着小路一路小跑,没跑几步,又听后面老猴子,大声哭道:“徒儿,徒儿,你这个臭小子,你又跑了。”
华辰心中一动,有些不忍,停住了脚步,突然生出了想要回去的念头,宁采薇急道:“大师兄,快走啊,被他们抓住就不好了。”
又听老狐狸叫道:“死猴子,还没打完呢,休想走。”
华辰怔了怔,终于下定决心,和宁采薇一直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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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抓小偷
宁采薇解开缚在华辰手上的衣袍,一路奔来,却也奇怪,二老会瞬移道法,却始终没有赶来,或许老猴子已经知道华辰不是他的徒弟,所以也不再来缠他。
华辰一路跑,一路想,看老猴子为了徒弟哭得那样伤心,把自己当成他徒弟之后,变得那样快乐,自己一走,老猴子又大哭不已,真是可怜,心中几次泛起想要回去的念头,但一想到回去之后天天被一个疯老头绑着,那可无趣得很,便也打消了念头。
炎炎夏日,他们顶着烈阳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来到一个小山包上,站在山口远远看去,只见远处楼影重重,顺着一条小河绵延数里,应该是个小县城。
他们坐在山包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喘着大气,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朵朵白云好像留恋那血色红阳,在夕阳周围飘来飘去,夕阳也似舍不得朵朵白云的柔美,但除了能用余辉为白云披上一件红色衣裳,它还能做什么呢?
二人背靠着背,坐在石头上,欣赏着上天给世间留下的这道美景,华辰提起酒葫芦喝了一口,宁采薇双手抱在膝盖上,两个少年的身影,在霞光的映照下,勾勒出神仙眷侣般的轮廓。
夕阳将逝,却能留下如此的美好。
宁采薇突然说道:“大师兄,我们以后要是能天天这样一起看夕阳就好了。”
华辰呵呵笑道:“师妹,你累吗?”
宁采薇摇头,华辰说道:“我们走吧,先去下面的城里找个地方住下,万一两个老伯伯追来,那就不好了。”
说着起身,踏上进城的路。宁采薇怔怔地看着华辰,却不动身,好像流连于这柔美的霞光,也或许是流连于刚才与华辰相依相偎的幸福,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有点疼。为什么美好时光只在一刻?
“师妹,快走吧。”
山风拂乱了她的秀发,她不愿地点了点头,或许,我跟着大师兄,不能依着自己的喜好,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总会找到幸福。
她拢了拢凌乱的头发,终于,脸上露出了笑容,在柔美霞光的照耀下,那个笑,动人心弦。华辰突然觉得他们的距离这么远,他喜欢那个天真无邪、调皮胡闹的小师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他,有些猜不到小师妹的心思,她的喜怒,她的笑容,总觉得有些琢磨不定,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宁采薇不断告诉自己,喜欢他,就要学着改变自己,再也不能依着自己原来蛮横的脾气,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笑着面对。
他喜欢原来的她,她为了他要改变自己,这条路上,是宁采薇想得太多,还是华辰不了解她?这是上天安排的一个玩笑吗?
宁采薇跟了上来,笑道:“大师兄,现在青山师叔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要不要去找他?”
华辰道:“青山师叔说,我们要去凌霄城,他道法那么高,他若是有心要甩掉咱们,咱们又去哪里找去,我们去城里问问去凌霄城的路,或许他独自一人去凌霄城了。”
他们初入江湖,也是没处可去,既然凌霄城在召集能人异士,到时候去凌霄城的人肯定很多,去看看热闹也好。
二人说说笑笑,已到城门,只见城门上写着“南山县”三个大字,二人进得城去,都已经饿得不行,走得匆忙,也没有带上盘缠,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正不知如何处,却听街的那头叫道:“抓小偷,抓小偷。”
街上人群一阵混乱,只见一个形容猥琐、十七八岁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蓝色钱袋,拨开人群,朝华辰这边跑来,后面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边喊边追,跟在那小偷的身后,年纪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小偷不要命的横冲直撞,朝这边跑来,华辰忙将宁采薇拉到一边,宁采薇道:“大师兄,偷钱的家伙,实在可恶,我们去帮帮那书生吧?”
她话刚说完,小偷已经跑到他的身旁,华辰想都不想,伸手抓住小偷背心,喝道:“回来吧。”
小偷身子一滞,转身一拳打来,华辰没有料到一个市井小民还有两下子,忙放手避开,小偷一得自由,转身就跑,华辰快步跟上,那小偷跑的累了,体力不支,十几步之后,华辰已经赶到小偷身后,飞起一脚,照着小偷背心踢去,小偷连忙转身抓住华辰飞来的一脚,用力一扭,华辰身子凌空转动,那小偷年纪与华辰相当,力气却是大如壮牛。
华辰也不惊慌,另外一脚照准小偷胸口踢去,砰的一声,小偷飞了出去,华辰稳稳落在地上,围观众人一阵拍手叫好,华辰还不等小偷站起身来,纵跃过去,将小偷扭到身后,押了过来。
书生这才赶到,一看小偷,惊道:“怎么是你?”华辰抢过蓝色钱袋,递到书生面前,问道:“这个钱袋是你的吗?”
书生喘息不定,连连点头。
华辰又道:“何以为证?”
书生道:“钱袋里面有十两七钱银子。”
华辰打开钱袋,果然便有十两七钱银子,当下将钱袋还给书生,书生连连称谢。宁采薇见大师兄大展身手,威风不已,小脸上都快笑出了花,说道:“大师兄,将他扭送官府吧。”
书生连连摆手,说道:“两位少侠,算了吧,算了吧,放了他吧。”
宁采薇莫名道:“哎,你个呆书生,你傻了吧,他偷你钱袋,你还要放了他?”
书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认识他,上次他就偷过我一次了。”
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书生接着说道:“他家里面老母亲得了重病,不得已才出来偷的。”说着从钱袋里面将那十两银子递给小偷,小偷连忙跪谢,眼泪都感动得掉了下来,说道:“多谢大爷,我娘亲已经奄奄一息,实在没办法才会出来偷,谢谢大爷饶命。”
书生将小偷扶起,说道:“你如此孝顺,我又怎么能怪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宁采薇哼的一声,抢道:“你骗谁?你明明会使武功。”
小偷忙道:“我叫王二牛,家住城外大树村,小时候学得些拳脚功夫,大侠功夫了得,还要多谢大侠饶命。”
华辰看他说得诚挚,心也软了下来,说道:“二牛,你母亲病情怎么样?”
王二牛黯然道:“我娘亲得了怪病,请了些郎中,他们说要很多钱才能治得好。”
华辰看了宁采薇一眼,宁采薇立即会意,他们自小上山采药,也看过些医书,对医术也是略懂一二,华辰想让宁采薇陪她一起去帮忙看看。宁采薇当下点头,心道:大师兄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违逆的。
华辰道:“此去大树村有多远?”
王二牛道:“不远,出了城门三里处,便是大树村。”
华辰道:“我们师兄妹二人略懂些医术,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王二牛又跪了下去,激动得眼泪纵横,连连拜谢,书生忙道:“两位少侠,也带我一起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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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治病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山去,天色已经不早了。
华辰看着宁采薇一脸疲惫,刚刚进城,又要出去,心下不忍,想了又想,只好问明王二牛母亲的病情,准备第二天再去。书生道:“两位少侠,我家有几匹三马,待我叫人牵来,我们骑马同去,给王老太治完病,我们再回来。”
华辰道:“我们回不回来,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也没地方去,在外露宿惯了,只是我看你也是位翩翩公子,跟着我们去,反倒不好。”
那书生面容看似懦弱,却听他提高声音爽朗道:“在下李玉生,虽然不懂武功,但是喜欢结识些爽快朋友,不是什么翩翩公子,不知两位少侠高姓大名?”
华辰抱拳道:“少侠不敢当,我叫华辰,她是我师妹。”
李玉生道一声好,说道:“幸会幸会,你们只管在这里等着,我去取了马匹就来。”还不待华辰说话,他转身就走,过不多时,只听马蹄阵阵,李玉生当先骑着一匹宝马,身后带着两匹,驰骋而来。
在华辰身旁停下,说道:“华兄弟,你们请上马吧。”
华辰看他虽是儒生模样,但不减爽快,豪气顿生,纷纷上马,华辰与宁采薇同骑一匹,王二牛和李玉生各骑一匹,出了城门,直奔大树村。
来到大树村,王二牛将三人引进一个农家院子,只见那房屋简直是家徒四壁,残败不堪,王二牛刚刚踏进院子,便叫道:“娘,娘,太好了,有几位好人来帮咱们了。”
里面王老太听见儿子回来,咳嗽几声,在床上勉强坐了起来,说道:“阿牛,你回来了?”
王二牛忙坐到床上,扶着老太,喜不自胜。华辰三人走进屋内,去给老太见礼,老太出身农家,自认贱命,怎么敢受他三人之礼,扭动着身子,忙要还礼,宁采薇将她止住,说道:“婆婆,你就不要乱动了,我们是兄妹二人以前学过些医术,特来看看您。”
王老太感激涕零,王二牛说道:“姑娘,我娘的病已经好久了,请了四五个郎中,他们都说要很多钱才能治,我们出身农家,哪有那么多钱,还请姑娘和这位少侠治好我娘的病,即使做牛做马,任凭少侠和姑娘差遣。”说着砰然一声,跪在地上。
华辰忙将他扶起,说道:“莫要如此,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
宁采薇给王老太诊完脉,脸上微微笑道:“这位大哥,你不担心,我想你找来的那些郎中都是些骗钱的,婆婆的病只是一般的风寒症,只是时日拖的久了,所以治疗起来要些时日罢了。”
王老太和王二牛都是大喜,宁采薇依着以前在医书上看过的一些药方,吩咐王二牛第二天去城里买些药材来给王老太煎服,王二牛又是连连跪谢,搞得宁采薇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李玉生环顾四周一阵,摇头苦叹道:“世间竟然有这么苦难的人存在。”
听他叹息,好像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穷苦的人,他忽道:“二牛,你说你会些拳脚功夫?”
王二牛点了点头,李玉生道:“这样吧,我将这钱袋给你,上面绣有我的名字,你只要拿着这个钱袋去县衙找县官老爷,他看了这个钱袋,他会收留你的,到时候在县衙里面帮着做些事也好。”
这句话好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般,王二牛傻愣原地,想都不敢想,眼前的这个书生,不仅不计较他偷钱的罪过,而且还两次给他银两,今天竟然还给了自己一条出路。他跪下把头磕得咚咚响,直把李玉生当成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一般。
李玉生将他扶起,华辰嘱咐他好好照顾王老太之后,走出了堂屋,华辰道:“李公子,我们远道而来,城里又没有亲戚朋友,我们就此别过吧。”
李玉生忙道:“华兄弟若不嫌弃,就请到我家暂住一段时间,我爹娘都是好客之人,再者我见华兄弟懂得武功医术,我也正想请教一二。”
华辰与宁采薇对望一眼,眼下确实也是无处可去,身上又没有银两,只得答应了下来,三人借着夜色奔回县城,沿着大街,来到一处府衙之前停下,只见府衙门顶挂着县衙二字,华辰一惊,问道:“原来李公子是官府中人。”
李玉生翻身下马,谦道:“其实我好羡慕你们自由自在的生活,生在官府,反而不如顾虑繁多。”说着牵马走进县衙,只见两个门丁赶紧迎了上来,说道:“少爷,你可回来了,夫人正在着急呢。”
门丁将马牵去马棚,李玉生道:“华兄弟,我们去见我娘亲,她知道我结识了你们两个能人异士,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