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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看人怎么理解了。君临是有些气馁,云惘然神色和软,哪里有震慑人的气势,分明是在好生生的跟人商量,不就是妥协了么。
他觉得从未如现在这般疲倦过,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清酒笑道:“我随她。”
这一点她很好商量。云惘然好似找回些场面,点了点头,故作严肃:“嗯。”
鱼儿那边软硬兼施,总算是将事情谈妥了,一向众人告辞,便往这边赶来。
三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云惘然和君临早已离开。
鱼儿走过来,不掩焦急,左右看了看:“爹爹和叔祖呢?”
清酒道:“已经走了。”
鱼儿问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清酒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呻/吟了一声:“为难么,倒也没什么,不过多喝了两杯茶,肚子涨的慌。”
她斜眼瞥见鱼儿不安的□□着佛珠,这佛珠以前还是她带的时候,也有这种习惯,也不知这丫头何时养成了这习惯。
她两只手臂还向上伸展着,忽然一转过身,将站在一旁的鱼儿抱住。
鱼儿心里想着事,被她小小的吓了一下,笑着说:“你做什么。”
清酒道:“你不信我?你看我何时有在嘴皮子上输给别人过。”
她顿了一下,笑道:“自然,是除了你之外的别人。”
鱼儿道:“我就怕你顾忌我,嘴下留情。爹爹他为了这件事很生气,嘴上虽没说,可能心里气恼的不成样子,我怕他不留情面。”
清酒想到君临先前的委曲求全,温声笑说:“你可将你爹爹想的太不讲情理了些,他要是知道了,可会哭的。”
鱼儿心里一暖,不知是因为亲人包容,还是这六年前的承诺如今能实现经过多少挫折,这苦尽甘来让她眼里一阵酸楚,犹觉是梦,她问道:“他答应了?”
清酒说道:“已经让步了,你再求求情,他就能松口了。”
清酒不会拿这种事哄她,这自然是真的。
鱼儿紧紧抱住她,只觉得这世间所有的烦心事都了了,自己通体舒泰,再没有一刻能比现在轻盈自在。
终能与你结连理,此中欢情人难知啊……
之子于归(十一)
到了晌午; 太阳暖暖的照着,人站在阳光底下晒一晒惬意的很; 那些在养伤的都要出来走动走动。
唐麟趾没伤到根本,躺了几天就耐不住,在太阳底下和齐天柱过招。
阳春腿伤好的差不多,仍是装病,窝在躺椅上。照看他伤病的虚怀谷弟子在一旁端茶递水; 弟子们因他们救下白桑,又杀了凌云和巫常,心里感激,将阳春照顾的很是仔细。
花莲从外边回来; 手里拿着药。唐麟趾见他一个人; 问道:“厌离呢?”
花莲和厌离一起出去给他们拿的伤药。花莲向左边抬了抬下巴:“给那城主送药去了。”
虚怀谷里屋舍给了烧了大半,没多少住的位置; 人又多,都挤在了一起。
极乐城的人就在他们院子隔壁。今天去虚怀谷弟子那里取药,那管药物的弟子见了厌离,说起极乐城的药还没有取; 一并给了他们,让他们帮忙送过去。因为离得近。
内伤总比外伤难养,雾雨到现在还下不得床,但她功力强,恢复的快,已能坐起来。
厌离进屋去的时候; 雾雨就靠着床头坐着,腿上盖着锦被,墨发垂在肩头。
“你……恢复的如何?”
雾雨笑道:“小伤而已。”
“你一向爱逞强,这伤还是不要轻视的好。”
“你特意过来看我的?”
厌离诡异的沉默了半晌,揽着宽袖,将两瓶药放在桌上,说道:“这是虚怀谷弟子给的药,我们离得近,今日去取药时,那弟子见你们的人还未到,顺手给了我,让我给你们送来。”
事实却是如此,但厌离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显得欲盖弥彰。
雾雨不说话,这安静得气氛让厌离有些不安,她道:“这瓶外敷,这瓶内用……”
雾雨懒懒的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正是要用药的时候,你帮我上药罢。”
厌离向外边走去,说道:“还是让你的侍女……”
走到门边一看,先前还跟着她过来的侍女不知道去了哪里,回头一看雾雨,见她正含笑的望着自己,缓缓取下腰带,解开衣衫,那衣服滑落到她腰际。
厌离偏过了视线。雾雨伤在肺腑,这药要涂抹在她前胸后背,自然得裸/着上身。
厌离皱了皱眉,说道:“我看你已能动作,这药还是你自己上更为方便。”
雾雨一脸无辜的说:“我双臂无力,再说这后背我也摸不到。你方才还说我爱逞强,让我不要轻视了,怎么你现在一句话一个说词?”
“……”
她词穷,说不过她。
雾雨这性子,她不过去上药,她能一直这样光着上身,现在天气正寒,莫要受冻,伤上加伤才好。
终究这伤是为了她来的,难免心软。
厌离叹了一口气,拿起了药朝她走过去……
雾雨的伤前几日一直由她手下那名女将上药,药也一直是她取的,今日拿药的时候去迟了一步,道是已经有人给送回去了。
她赶回来时,瞧见斯羽站在院子外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虚怀谷的人说药有人送过来了,你收到没有?”
斯羽点了点头。她要进院子去,斯羽拦着她,面无表情:“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
她觉得莫名其妙,一把打开他胳膊,说道:“主子要上药了,这是耽搁得的?”
不等他再说,已经越过了他进了院子。
走到雾雨房前,见门开着,一脚踏进去。那床榻前的镂雕屏风撤走了,她一眼就看到床上的情景。
只见她主子露着上身,一把抓着厌离的手按在她的胸上,大概是用力狠了,那乳白的肉从厌离指缝间凸出来。
厌离很是窘迫,费了些劲把手抽出来,疾步走过来门边将药塞到她手里,说道:“你来的正好,给她上药罢。”说罢,如蒙大赦,匆匆走了。
厌离一走。她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说道:“主子恕罪。”心里恼着斯羽不将话说个明白。
雾雨将绣枕一把朝她扔过来,喝道:“滚出去!”
“是!”
厌离回来的时候走的急了,到院子里没注意,脚下给枯枝绊了一下,踉跄了一步。
给阳春看见了,笑道:“诶!厌离姑娘,你是知道莫问姑娘醒了,这么着急,差点没摔了。”
厌离一怔,问道:“莫问醒了?”
“诶?你不知道啊。”
厌离走到莫问房里去看。白桑正坐在床边给莫问把脉。
白桑受的是皮肉伤,虽然看着可怖,将养几天,也能下床走动。这几日莫问的脉都是她亲自过来看的。
厌离走过去一看,莫问还躺着,闭着眼:“不是说醒了么?”
花莲笑道:“刚才是醒了,突然就坐起来,吓了我一跳。叫了一声‘师叔!”又倒下去睡着了。”
花莲笑着拿眼睛睃白桑,厌离也跟着注意白桑,见她神色动了一下。
花莲这话是说夸张了。莫问确实是突然就醒了,坐着朦朦呆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问了白桑和虚怀谷的情况,知道凌云和巫常都死了,那些行尸也解决了,放了心,又睡了。
白桑将莫问的手塞回被子里,说道:“她驱使人体内的蛊,前后两次离的极近,又失了精血,元气大伤,因此昏迷了些时日,现在醒了就不要紧了,是会嗜睡些,但元气慢慢养回来就好了。”
“劳烦白谷主了。”
“应该的。”
花莲和厌离送白桑出门,到了院子里,白桑若有所思,忽然停住。
花莲问道:“白谷主还有什么要交代?”
白桑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她爱吃肉食……”沉吟半晌,迟迟没有后文。
花莲笑道:“可惜了。虚怀谷内喜食素,后山野兽又都冬眠,只能委屈她一段日子了。”
白桑说道:“锁龙城里有一家肉铺,现在应当还开着铺面……”
花莲和厌离对视一眼,花莲笑着向白桑拜道:“多谢白谷主告知。”心里想着,看来这白谷主待莫问终究是嘴硬心软。
白桑离开后。厌离问道:“清酒呢,她脚程快,又清楚莫问口味,让她跑一趟。”这一段时日,莫问忙前忙后,累苦了她,是该好好犒劳她的。
花莲说:“齐大哥去找了。”
阳春却神秘兮兮的笑道:“清酒姑娘怕是不得闲。”
厌离道:“怎么?”
“前几日,鱼儿姑娘跟君庄主摊了牌,今日君庄主又将清酒姑娘请了去,只怕是好事将近啊。”阳春好奇心十足,又健谈,大家伙住在一起,那些琐琐碎碎的事,一向是他最先知道。
花莲折扇打着手心,问道:“当真?!”
“即墨兄弟说的,哪能有假。”
厌离却一脸忧色,她道:“九霄山庄家风严谨,鱼儿和清酒的事,在君庄主那怕是不好过。”
花莲丝毫不见担心,反而很高兴似的:“就不需为她操心了,她应付的来,咱们等着喝喜酒就是了。”
“你倒是放的宽心。”
“等着罢,指不定明日就过来报喜。”
报喜确实来报了,倒是隔了好几日。清酒和鱼儿一道过来,莫问也醒了,在床铺上嚼着肉脯。花莲他们几个都在,挤了一屋子的人。
两人过来说了这桩喜事,一并告知的还有她们要回杭州去了。
花莲盘算着日子,是到蔺家的祭日了。
清酒问起他们是如何打算的。如今诸事已了,她若回杭州了,很可能就在杭州落脚了。
一行七人,如今再加个阳春,众人看上去虽然是一直在一起,倒也没什么一定要在一起的理由。
以前还有个目的,为了找美人骨,为了给她找治蛊的法子。如今都了了,而且中间一度分开了六年之久,分分合合都似寻常。
厌离如今将世事都看淡了,心结解了大半,不再怕回无为宫,她本来就是无为宫弟子,回无为宫去很正常。
更别论唐麟趾一直是唐门弟子,接取任务,可能要返回宗门。
花莲当是要回一趟杭州的,齐天柱目前也会跟着鱼儿。
至于莫问,虽然在一起久了,但虚怀谷是她自幼成长之地,白桑已经软化,为着莫问舍生相救,不再向以前那样冷言冷语,铁面无情。
虚怀谷是莫问的难以割舍,说不定以这机会留在这里,总能让虚怀谷的人重新接纳。
而阳春,与他相遇之前,他必然就是那风,无拘无束,想去哪便去哪,不像是一个会在一处地方长久停留的人。
清酒心中很舍却不下他们,惟愿爱人在侧,友人在跟前,但她也不能自私的就拘束了他们,如何选择还是看他们自己。
她也开不了口让他们留下,有些话不说出口,还能欺瞒住自己,让心冷硬些。
她待别人时恣意,待自己人时就完全换了一副态度,细腻熨帖,想的深远。
她也不是太过哀怨的人,其实只要情谊在,虽隔千里远,天涯若比邻。
阳春有些慌张,问道:“怎么?鱼儿姑娘前些日子不是说杭州那宅子也有我的一份,还问我有个宅子想要什么样子的,听清酒姑娘这口气怎么像是要反悔了,戏弄我么,还是不过就随口一问,我可是当真了的……”
他的声音竟带了哭意,把众人都给惊着了。
倒不是他贪财,一个宅子能值多少银钱,他不是没有。
只是以往在外漂泊,从没一个落脚的地方,以前是迫于形势不能在一个地方长住,怕仇家找上来,也是因为自己一个人住着无味。
鱼儿跟他提过这桩事后,他日日记在心里,甚至在脑海里描绘日后在这宅子里的生活。
他要在南苑挑一个风水好的院子,要挂上鸟笼,养上几只漂亮的雀儿,最好是跟唐麟趾或是花莲连着,闲来无事跟众人比比轻功……
无人时想一想,能笑出声来。
唐麟趾也道:“你咋子回事哦,喜酒都莫得喝,就赶我们走。”
厌离叹息一声:“我还想说让鱼儿替我弄间带书房的,我已经交代师兄给我誊抄经书,让他送到杭州去……”
莫问道:“我的药田……”
“我不是赶你们,这不是觉得佛大,瞧不上那小庙么。”
清酒笑着笑着,掩住了眼睛。那间宅子太大了,以前一百多口人一起住,由觉得互相隔得远,就算有她和鱼儿两个,也会觉得大的寂寞。
花莲笑道:“看看,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