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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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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她怕极了,好像清酒会随他们而去,抛下他们六人一般。

    鱼儿放下手中的剑,任清酒握着,一转身,与清酒迎面而对,不管不顾的向前搂抱住她的脖子,深深的抱住她,颤声道:“我们走好不好,我们是来找青凰酒爵的,只要找到青凰酒爵,我们就离开这里。”

    清酒一呆,单手搂着鱼儿,渐渐回神。

    鱼儿杀敌时的疯狂是因为哀鸿剑,清酒知道自己的疯狂是因为心魔。

    清酒垂下眸子,找回清明来。她还有事要做,何必与他们在此交缠。是魔障了。

    清酒神思一定,抱住鱼儿,右手提着哀鸿,足上一点,飞身离去。

    阳春就在不远处,瞧见一场精妙的剑法,正为之目眩,眼见两人竟然能合力击退两鬼,为之深深折服,出神之间,见两人已撤了过来,连忙跟上。

    刀鬼和鬼手眼见清酒和哀鸿在此,自然不能轻放的,两人受伤不重,急忙提足追来。

    无月教一行人眼见哀鸿在鱼儿手上,不去夺哀鸿,反而拦住刀鬼一行鬼门中人。

    无月教此次来主要为的也不是这把哀鸿剑。这为首的人斟酌一回,觉得还是以少主玉佩为先,护这姑娘安危为重,因此拦住鬼门众人。

    虽然这一行人较刀鬼和鬼手功力远远不及,片刻之间,刀鬼和鬼手两人便突破出来,但清酒和阳春轻功之高,这须臾功夫,三人已走的无影无踪。

    三人一路奔走,跃出那纵横暗河后,到了上边来,走不多时,又是那长长的甬道。阳春点燃火把,但见长长的甬道两边尽是五彩壁画,大多是记录墓主人身前事迹。

    三人暂时歇住。鱼儿取出手帕子,沾了些水,给清酒擦着嘴下的血迹。这才些会儿,这血液已经凝固成块,鱼儿很仔细,低头轻柔的给她擦拭着。

    清酒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低头看她。

    鱼儿擦净清酒下颏上的血迹时,手帕已染的鲜红。鱼儿望着上边的血迹,怔了半晌,而后紧紧的握住,吸了一口气,又要来看清酒肩上的伤。

    清酒右肩上的血迹已凝结,伤口与之前的绷带黏在了一起,若是揭开,必然又得将伤口撕裂。鱼儿紧皱着眉,她道:“你的伤口要缝合。”可是手上并未带针线,得赶紧回合莫问他们。

    清酒握住她的手腕,说道:“不要紧。”她双眸明亮,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精神很好,流了这许多血,却比先前晕船落水后要精神。

    阳春忽然叫道:“唉!你们快来看!”

    鱼儿给清酒清理血迹的时候,阳春在那些壁画前观看。两人走过去,只见他身前那副壁画上,一人身着华服,头戴冠冕,手上持着一剑,状若疯魔,先是砍死了自己仆人,而后是武将,最后竟是连自己妻儿也被他杀了。

    阳春咋舌道:“传闻成王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弑妻杀子,最后暴毙而亡,原来是有根据的。”

    鱼儿道:“你们看他手中的剑。”

    阳春道:“哀鸿剑。”成王手中所持之剑,观其样貌,便是这哀鸿剑。

    阳春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鱼儿问道:“怎么了?”

    阳春道:“我是想起江湖上传言。哀鸿剑是一把邪剑,若不得相应的心法内功做辅,用这剑久了,必会生出心魔,疯癫发狂,六亲不认。我想这成王是不是就是为此而性情大变,以至于暴毙而死。”

    鱼儿想起先前拔剑时那股阴寒之感,现在回忆起来,那感觉还在体内徘徊不去,确实叫人十分抗拒,可心底深处又忍不住去再要碰一碰这剑。

    清酒提着那把哀鸿,鱼儿不禁看向她,她知道清酒对这八样神兵了解的多。

    清酒触及她的目光,已然明白她要问什么,说道:“刀剑一类的物什,使用的多了,经无数人鲜血洗刷,难免聚积怨气,杀人越多,怨气越深,邪性越足,这样的剑,弑主。这剑确实是一把邪剑,世人虽将那八样兵刃统称为神兵,但这些兵器品性大不相同,威力也有所差别,八样神兵都有偈语,哀鸿剑在八样神兵中排位第二,所赋偈语是‘幽冥剑出,遍野哀鸿’,由这两句也可看出其凶性了。”

    鱼儿想起清酒当初所念的青环偈语‘青霜三尺长,利能断金钢’,两相比较,属性确实相去甚远。

    这哀鸿已是如此凶狠,这排位第一的,又是怎样的兵器。鱼儿道:“第一的是什么?”清酒沉默不语。

    阳春说道:“这第一的自然是‘封喉’,天下第一的神剑,就算是武林圣人前辈也为其疯狂不已。当年为了这把剑,可说是血流成河啊,总得说来……”

    “总得说来。”清酒斜乜了阳春一眼,阳春一僵,闭了嘴,清酒继续道:“这把剑不是好东西,留不得。”

    阳春道:“别啊!就算这剑咱们用不得,也可以用做筹码跟武林门派交易,换点好东西。”

    鱼儿道:“谁跟你咱们。”

    阳春嘿嘿一笑,腆着脸伸出手来,说道:“鱼儿姑娘,你看你们要是不要的话,不如就给了我,我一定好好利用。”

    彼时三人已经离了甬道,到了主墓,那主墓大门已被打开,里边火光明亮,有人说话。

    三人走到大门边上,只见这主墓修建如宫殿,蔚为壮观,远处一方如祭坛般的圆地半悬空中,除与大门阶梯相通,一方棺椁就安置在那原地中央。

    祭坛般的圆地对面通往后室,只是中间如断崖,也不知那下边有多深,只有一座索桥两边相连。

    墓室之中已有许多人,众人举着火把,因此墓室中明亮非常。这些人围堵着一队人马,略有争执,因而人声远传。

    清酒将手中的哀鸿给了阳春,似笑非笑道:“你既然想要,给你便是了!”

    阳春还来不及欣喜,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哀鸿早已不在我身上,各位不必在我身上费工夫。”

    阳春听声音耳熟,不禁去看,只见那人蒙着面,赫然是被自己盗走哀鸿的那队人,脸上笑容立刻僵住。

    那人随意的一眼扫来,瞥见门外站着三人,目光还来不及注意另外两人,便先看见阳春,眸光一凝,惊喝道:“是他!哀鸿就在他手上!”

    众人齐朝这边看来,见到阳春,见到他果真拿着哀鸿剑,眼中精光大炙。

    不知谁喝了一句:“各位既然想要,咱们各凭本事,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险象环生成王墓(九)

    众人迅捷而至,扑向阳春如饿虎扑食。阳春吓得纵气轻身; 连连避闪; 口里委屈叫道:“清酒姑娘,你也太不厚道了!”这哀鸿剑在手上拿着; 已然是个烫手的山芋。

    阳春乱窜; 将一众人引得向东向西; 他轻功一流,虽说打不过这么多人,但逃起来亦是也没人捉的住他。

    那一行有二三十个人; 功夫各样,显然是各门派都有的。

    清酒和鱼儿避开人群下了阶梯。石栏上有一道痕迹,似被多道金丝切割的一般; 石栏下躺着一具尸体; 刚死不久。

    清酒上前,在那痕迹中一捻; 拉出一条白丝; 微歪着头凝视。

    鱼儿说道:“是厌离的拂尘。”那痕迹是厌离用拂尘击打而出; 那尸体被一刀致命,是唐麟趾杀人的手法。

    两人顺着痕迹走到那棺椁前; 一路躺着许多尸体,身上伤口都是厌离几人的功夫所至。

    他们在这与人交过手了。

    棺椁已被撬开; 墓主人一身金玉躺卧棺中。一人尸体半搭在棺椁边,鱼儿瞧见他身上有一方令牌,取过来; 见令牌一面雕刻着两条金蟒,互相缠绕。

    鱼儿一阵恶寒,将这令牌递给了清酒。

    清酒接过一看,又是良久沉默,脸上神色几度变换,最后失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是喜事怒,缓缓道:“极乐城。”

    鱼儿见又是一队江湖势力,也不知这极乐城实力如何,瞧着满地尸体,心中隐隐担忧。

    正出神间,忽闻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朝这边来。鱼儿闻声去看,清酒身子已经转过来,挡在了她身前。

    两人身前站着一个男人,发鬓发白,蒙着脸,正是那个提醒哀鸿在阳春身上的人。

    他先前紧追阳春不舍,要夺下哀鸿,此刻却离了那一追一赶,群雄逐鹿的游戏,停在清酒身前,直勾勾的盯视着鱼儿。

    须臾间,眸子睁大,喃喃道:“鬼!”

    清酒和鱼儿同时一愣,不知这人忽然的说些什么。

    鱼儿见他看着自己,也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想起花莲说的这古墓里的什么活尸鬼怪来,眼下面前这人直瞧着自己,还念叨什么鬼的,鱼儿竟也不自禁的有些发毛。

    这男人更近几步,突然又仰天狂笑,垂下头时,眼神癫狂:“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阴魂不散!阴魂不散!”

    清酒听他话中有玄机,似是将鱼儿错认成了别人,不是疯子,便是另有隐情。心思转了几转,说道:“我知道我们家鱼儿肤白貌美,世所难见,阁下再这般直勾勾盯着,我便要以为你图谋不轨了。”

    男人将目光落到清酒身上,喃喃道:“鱼儿?鱼儿……”一连复述几遍,目露迷茫,状若疯魔,抬起头时,一双鹰眼又凝视鱼儿。

    这目光如刀子一般,将人的外防剥开,露出里面最真实的血和肉,这感觉叫鱼儿不适,她握住清酒胳膊,轻声道:“清酒,这是个疯子,我们还要找厌离他们,不要与他纠缠。”

    此时又有一人越过棺椁,飞身而来,落在这男人身旁,叫道:“爹,我们人手先前因为那两袖清风折损太多,待得他们先争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

    来的这名男子修身挺拔,眉眼英俊,鸦青缎衣,瞧着年纪也有二十好几,与那男人是父子。他见父亲眸光一直盯着别处,对自己的话犹如未闻,不禁也顺着父亲目光看去,直至目光触及鱼儿,面色骤然变白。

    他身子发紧的整个在颤抖,朝鱼儿厉声道:“你,你是人是鬼!”

    鱼儿皱着眉,疑惑不解,心中有什么念头正冒了一点头出来。

    这男子又看向他父亲,叫道:“爹!”

    那蒙面男人眼神发冷,说道:“不管她是人是鬼,都得死。”

    阳春被追得一路东奔西窜,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人,刀剑暗器全往他身上招呼。这前半生还从未有过这样惊险刺激的追逐,心下知道如此久撑不是办法,眼光瞥见清酒和鱼儿在不远处,急转方向,朝两人狂奔。

    一人从斜里在前边拦截,探手来就夺哀鸿。阳春朝侧一个翻滚,哀鸿向斜射出,大叫:“清酒姑娘!”清酒睨见一道黑影斜着飞来,抬手接住,触碰间便知道阳春将哀鸿扔给了她。

    那蒙面男人一掌打来,低声道:“昊康。”清酒未拿稳哀鸿,剑被打飞了出去。

    那名昊康的男子飞身夺剑。鱼儿一同跃出。

    昊康要触到剑时,清酒衣袖一带,要将剑拂到深渊里去。

    昊康脚步一踏,左手前探,抓住剑柄。鱼儿抓住绳索,从左侧飞身而起,踢在昊康手腕上,昊康手上一麻,不自觉松开,哀鸿飞向空中。

    这昊康握住哀鸿,惊喜未定,失了警惕,以至于被鱼儿踢出哀鸿,惊愣间,鱼儿已跃向空中,接哀鸿在手。

    昊康眸子一暗,定气凝神,吊桥摇晃,他的身子却稳的很。鱼儿见他只错愕了一瞬,心神便安定下来,无懈可击,心知他可不是叶无双那般初出江湖的人。他无论对敌的经验,还是功夫,都较她强出数倍的。

    昊康朝鱼儿走来,步子踏的很稳。鱼儿忽然伸出手来,将哀鸿横在身前,说道:“想要吗?”

    昊康眸子一眯,打量着鱼儿,眼神又紧紧的锁住哀鸿,说道:“想要求情?叫我饶你一命?”他不论眼前这人是谁,已决定要杀了她。就算这人不交出哀鸿,他也知道自己夺下哀鸿不是难事,只不过眼前这人若是顶着这张脸向他求饶,他是很欢喜的,欢喜的只是想一想也头皮发麻。

    鱼儿一笑,手腕翻转,朝左侧发力,哀鸿飞出,落入深渊。“下去捡罢。”

    昊康惊慌的要去拿住,奈何鱼儿这一下来的突然,他万想不到有人竟能如此干脆舍下手中神剑,待去抢时,哀鸿已深深坠下,哪里拿的着。

    昊康双手紧紧握住绳索,青筋暴起,胸中热血上涌,脑子一下一下的发胀。

    “你竟敢……”他回首来,脖子粗红,拔出腰间长剑,咬牙摇头道:“你会后悔自己做出这样愚蠢的事,后悔的跪在我面前,求我给你痛快一死!”昊康挺剑,一连九剑,直取鱼儿身上死穴。

    鱼儿抽出腰间上生,即便吊桥远离火光,上生刀身上明寒的白芒丝毫未减,她刀刀抵挡,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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