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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微亚拿了两碗水过来,卫拓接过去,想也没想就喝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我现在对人类的食物、哪怕是碗水,看着都开始觉得恶心。
我拿着水犹豫,又见她带着笑容,给船员们分水。
卡微亚这是为了收拢卫拓和我吗?不给船员分水,先拿了两碗过来。
卡微亚做了多余的事情,我的水,什么时候轮到卡微亚递了。
我将碗给了卫拓,卫拓不解的看我。“你不喝?那倒我碗里!”
“你连碗拿走。”
我强硬的把碗给了卫拓。如果她看到我的空碗,以为我已经喝过了,不给我倒水,那该怎么办?
我踌躇不安的等着,低着头不敢看她,却努力侧耳朵听她动静。
她怎么还不过来?那些该死的船员,到底要喝多少碗水才够啊!
我终于等来她的脚步声,我连忙抬头,竟然对上了她的视线。我觉得我的表情一定很糟糕,怕是都要把心里的期待暴露了。
好在,她还是给我倒了一碗水。因为是她给的,所以这碗水甘甜无比。我像是沙漠里步行多日的旅人,一下就把水喝光了。
卫拓忽然提起我手上的伤,我回他没事,不敢多说害她担心,连忙藏了起来。
卡微亚招呼她,她们很快就走了。船员将碗搁置在餐桌上,卫拓也起身去放碗,他见我没起来,就伸手要拿我的。我两手捧着空碗,避开不愿意给他。
这是她递给我的……
卫拓一脸不解,还是走了。
我走回自己房间,找来干净的手帕,把我弄脏的碗口擦干净。
我心满意足的看着手里的碗,觉得它比所有的奇珍异玩还要贵重。我打从心里高兴,光看着就欢喜。
我找来纸张把碗包裹了好几层,小心翼翼藏在自己的背包里。
这是她给我的,我要留着它。
我整理好背包,看着自己手上逐渐恢复的伤惋惜。我现在法力远胜当年,愈合能力自然很强。都不用开始上药,伤口就自动恢复了。
我想起以前,卡微亚给大家疗伤。
在卡微亚还没有成为复原者的时候,也是卡微亚帮忙包扎的伤口。卡微亚比较熟练,也没有什么可以争议的。可是她会看准机会,跑来我身边帮忙。我知道那是她在使小心思,想要撮合卡微亚和卫拓。她总是故意让卫拓哀嚎得大声凄惨些,好让卡微亚过去,和卫拓多相处。
可是,说不定,她心里也期待着靠近我呢?
我心里又苦涩又甜蜜。看着愈合的伤口,只能怪自己不懂把握机会。但凡我当时喊了一句疼,她都能心疼着急的吹两口气。
我在房间里坐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袭来一阵饥饿感。
那一瞬间,我感觉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叫嚣着食物。我不受控制的想起人类脖颈的血管,鼻尖仿佛已经闻到了鲜血的香味。
我握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法力越高的吸血鬼,越能控制对血液的渴求。从空腹感到饥饿感,有一定的忍耐过程。这么往回想,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吸血了。
回到科黎罗尔前,拥有领地的我,放任了对血液的自制。我不用等到空腹,随时随地,都有新鲜甜美的高级血液献到我跟前。所以,接触血液的时候,我看上去,会比以前更加平静。
曾经的我总以为,原始血脉无比强大,哪怕是再甜美的血液,他们都能保持自己的优雅风度。可后来我懂了,不是因为他们能够克制,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饿。高级血液对于他们而言触手可及,所以从来不存在珍惜和迫不及待。
就像卫玊,绅士君子的外表下,也只是个沉睡的恶魔原身而已。
我不想失态。
如果仍旧一滴血不沾,往后等,我就会渐渐失去自控,变得狰狞、难以入目。
我不想她看见那样丑陋的我。
但是……要吸血吗?
第52节
大概,等到下船,卫拓也要开始找血液填肚子。
如果我可以跟着他一起,恶魔的行径或许就会被光明谅解。
我憎恶自己这个身体,身即罪恶,存在即黑暗。我想起巫曾说过,黑暗的延续就是原罪……
我心里不自觉泛起一阵寒意。
不,我一定可以改变这一切的。
为了她、为了光明才能拥有的幸福……
卫拓可以被认可成为勇士,我只要控制住不害人,也一样可以。而且,我根本不需要成为什么勇士,我只要成为一个‘普通人’就行了。
可是我陷入了两难。
因为我没办法确定,自己可以忍耐到卫拓饿的时候。卫拓是自然种,没有嗜血狩猎的本能,在忍耐这方面,肯定要比我强得多。
如果我失控了,将她看成食物,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我动用梦境的力量,想要再找黑暗森林,哪怕是那些泛着恶臭的黑水也行!
可正如巫所说,黑暗森林已经消失,那里变成了一片焦土。
我往前方眺望,发现了一大片森林。
抓些动物来喝血,也好啊……
我想到即将入口的血液,难掩兴奋,探出了獠牙。
第57章
我无法压抑自己对血液的渴望,抱着侥幸心理; 想着这里不会有人发现我。
我疯狂的在森林里搜罗猎物; 动物挣扎抽搐的尸体; 温热的血液; 给了我无尽的想象。
我没有咬食人类; 想想应该也没关系吧?
我仿佛已经闻到了人类血液诱人的香味,听到了他们脉搏疯狂跳动的声音。
肆意捕杀后,就是漫长的空虚和疲倦。
我看着周遭混乱的一切; 头脑清醒,但身体的兴奋犹在。为了平息这些,我使出梦境,快速的离开了那里。
我处理掉沾满血的衣服; 换上新衣后; 我整理着领口。那一瞬间,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梦。
船很快就靠岸了; 船长开始向我们讨要金币,试图从我们身上; 找回他的损失。卡微亚用几个金币打发了他们; 我知道他们不会罢休; 后面还会再想办法抓她。
我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害她受惊吓。
所以在休息的时候,我借口探路; 用梦境的力量; 把那些下船准备找帮手的船员; 赶回了船上。他们一开始还想要挣扎,我稍微恐吓两句,他们就老实了。
吸血鬼的世界讲究弱肉强食,人类又何尝不是?
我看着他们扬起帆,确定他们不会再找麻烦,才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我引导他们走正确的路,以前对路不熟悉,大中午还顶着烈日找路,一直到傍晚才走到村子。我不想她那么辛苦,也担心她昨夜弄湿衣服,今天晒太阳,会因此感冒。
她似乎很担心找不到路,一直四处张望着。
我想让她安心,又没办法为自己认得路解释。
我们赶在中午的时候,来到了村子。她并不着急进村子,反倒提议停下来歇脚。她得意的小模样,就差把想法写脸上。
她一定是找对了路,所以才不慌不忙,一副安逸悠闲的样子。
只要她高兴,我就喜欢。
我心情愉悦的到小溪取水。吸血鬼不需要这些,我是给她准备的。我时刻准备着,总有一次,能够用上。等她水袋里没水,我就可以把水袋递给她。这样,就不会被拒绝了。
卫拓看见了一只虾,开始大喊大叫。我看他要下手去捉,连忙制止。这是上游,弄脏她的水可怎么办。
我把卫拓赶去下游,盯着他,直到把他逼退得很远。
我开始还觉得卫拓没事找麻烦,玩着耽误行程。可卡微亚过去了,我就开始期待她会不会也喜欢。她最喜欢吃我给烤的鱼,说不定会想要抓一只。
我果然听见她走来的动静。水袋里的水已经装满了,可我还保持着动作,不敢挪动。
我当下满脑子都是,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我会烤鱼,我是不是要主动告诉她?
我鼓气勇气,终于决定问一句‘想不想吃鱼’。可卫拓忽然喊了她,害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有点分神,她就摔倒了。
她抓住了我的后衣领,把我整个衣服领子都拽到了前面。我下意识去护她的头,想要用两手帮她挡住小溪里的尖石。
我们离得那么的近,而她就在我的怀里。如果不是有溪流声遮掩,我觉得我的心跳声都要暴露了。我想起之前,找黑暗森林的路上,给她换过衣服。我感觉脸上热度传到了脖子,身体的灼热像是要把衣服烫着火了一样。
我的手被尖石划伤了,但是我顾不上,只是急忙确定她是否受伤。
卫拓跑来,语气不好的跟她说话。我没能平静心去听。
卡微亚忽然提到我的名字,我顺势看了一眼,发现湿得滴水的斗篷。
我的斗篷、在她的背包里。
她开始解释,原来,她刚刚不是想来抓鱼,而是想给我洗斗篷。
她要给我洗衣服。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想起妈妈也是这样。提着装满家人衣服的木桶到小溪边,每次拿起爸爸的衣服就抱怨,一边抱怨还一边给洗得干干净净。
总有一天,她也会这样……我为这样的可能动心不已。我不自觉吞咽着口水,想要把这份紧张掩饰。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意外发现小溪里有把匕首。匕首看着挺漂亮,小巧精致,很适合她。
我弯腰把匕首拿起来,拿起来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来自驱魔人的力量。这把匕首不一般,应该是驱魔人特殊锻造。我对驱魔人方面还算有研究,对这类匕首再熟悉不过。基本上,有钱的贵族小姐,都喜欢买来,在枕头下藏一把。
这种匕首,其实没多大用处。虽然杀伤力够了,但攻击范围小,使用起来非常不方便。
没有哪个吸血鬼,会愚蠢到让人类拿着匕首近身。
这类锻造,更有效的应该是做成飞镖、长剑之类的武器。但是那样,成本就会很高、锻造难度也会加大。艾伯大陆上,没几个驱魔人用得起。
匕首只能说,是用来骗有钱人类的。
估计,她家里人给她防身用了。
我看匕首沾了水,就在衣服上擦了两下。这么漂亮的匕首,还是不要弄脏了。
我把匕首还给她,心里暗自告诉自己,我不会让她陷入、需要拿出匕首的危险。
我会保护她的。
她接过匕首,好像还没有从惊吓中回神。我嘴巴比较笨,还好卡微亚能帮着安慰她。
我们赶去村子让她方便换衣服,人类真的很容易收买。不管他们有多恐惧,卫拓拿出金币,他们就立刻答应了留宿。
卡微亚来找我,说要给我的伤口包扎。我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收下绷带,两三句话把她打发走了。
我的伤口恢复得太快了,已经有了愈合的痕迹。我撕下结痂的地方,觉得不大明显,就找了个木刺,往伤口上划了两下。
为了明显点,我还往绷带上蹭了蹭。
这样就好了。她看到一定会帮我看的。
我随便缠了两下绷带,心情愉悦,充满期待的走出屋子。路过窗户的时候,我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她换上农妇的衣服,衣服宽松,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松松垮垮的。她木着站在房间中央,好像被定格住了一样。
尽管不是华丽的衣着,也仍旧被她穿得可爱。看上去傻乎乎的。
我看见卡微亚走过去,怕被发现,就离开了。
我心情不错,刚好看到一个老妇人在劈柴。我很熟悉这个,以前冒险的时候,没少帮着干活。
我走过去拿走老妇人的斧头,很顺手就开始劈柴。
我以为以前都是为了伪装,可真开始劈柴,又觉得格外自然。或许以前冒险,有些事还是不一样的。
我能感觉到有人接近,回头一看是她。她晃着手里的药瓶,问我要不要上药。我心里其实就盼着她来,明明应该是有所预料的事情,可当它发生,还是有点手足无措。
我连忙点头,把斧头丢掉,生怕她后悔。
我和她走到大树下,我靠着树坐着,拆开绷带。我看着伤口,觉得二次受伤的痕迹还是有点太明显了。我心虚的避开她的视线,感觉药粉一阵阵的往伤口上倒。
这才刚刚出发冒险,她的手法生涩得很。
我看着她和药瓶较劲,觉得她认真的样子可爱极了。那一瞬间,我真恨不得自己浑身是伤,好让她围着我一直打转,好半天分不开。
下午她在河边洗衣服,我躲在暗处一直关注着,亲眼看见她把我的斗篷揉成一团。
我觉得我大概要疯了,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