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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我的天赋神通——覆山海！”
“既然你是来了结因果的。”
安然顿了顿，抬手取出一只蓝色的玉壶。
玉壶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绽放出莹莹的微光：“这只壶叫做……呃，叫做龙王壶，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可收尽五湖四海之水，你便对着它喷水吧。”
展千秋登时眼前一黑。
哗啦一下，大头水鬼喷出的所有江水，都被那只玉壶卷走，涓滴不剩。
不过眨眼工夫，浪花声渐渐小了下去。
头水鬼依然立在那里，仿佛水草一般的头发无力的垂了下来，拖了满地，他口中不断发出“呵呵呵”的声响，惨白浮肿的面孔涨成了紫红色。
然而——
他真的一滴水也喷不出来了。
“你……你这是……仙器！”
大头水鬼满脸惊悚，惊疑不定的看向那只玉壶，不敢置信的喃喃着：“而且……刚好还是克制我能力的仙器！”
他不禁想到了一种骇人的可能——莫非他会出现在这里，向飞凌道人发出挑战，其实早就落在了飞凌道人的算计中？
唯有如此， 才能解释为何自始至终，飞凌道人都表现的无比淡然，没有丝毫的动容！
“本座当年的那一剑，直接将整条江水劈开。”
安然倒是没有想太多，他只是本着能忽悠就忽悠的态度，不咸不淡的悠然说道：“本座当年已是返虚巅峰，而你不过是一头普通水鬼，气息如黑夜中的烈日，那一剑没有杀死你，你真的以为是本座看漏眼了吗？”
你好，真的是。jpg
——按照安然对飞凌道人的了解，既然老头子能够把他这个废体认成南柯神体，那么出手时看漏了一个水鬼，还真的有不小的可能会发生！
“你你你你你……”
大头水鬼猛地后退了几步。
当年他遇到飞凌道人时的场景，原本在记忆中很是模糊，毕竟那个时候他灵智极其微弱，只是后来开了灵智，才勉勉强强回忆起部分碎片。
只是如今在安然的一句话下，当年的那一幕，突然间变得无比清晰。
原本他的神智浑浑噩噩，整个世界冰冷混沌一片，没有任何的光亮与色彩。
然而那一日，一抹无上的剑光切入他的世界，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神光，第一次将他的世界照亮了！
也就是在那之后，他才终于有了神智，世界有了光彩。
可以说，正是那一剑赐予了他新生！
一瞬间，他明白了许多。
再度看向“飞凌道人”的时候，大头水鬼的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了，那双翻白的死鱼眼中，竟是浮现出一丝丝孺慕之情。
安然忽然注意到，视野中有一个破碎的半透明图标闪烁着。
只是由于此前太过暗淡，以至于他压根没有注意到。
“嗯，这个图标上写的是什么？我看看，背后的原因……加热中？”
什么鬼？
还不等安然想明白其中关键，就见大头水鬼三步并作两步，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朝着“飞凌道人”的方向跪拜了下来。
“父亲——”
飞凌道人：“？”
……
第二百十三章 魔神部众入侵
“哦唷——”
虚空之中，陡然传来一声惨叫。
只是众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这里。
到场的诸多宾客，震惊无比的望着那一幕，望着那头来势汹汹的水鬼，忽然之间向着“飞凌道人”拜倒，虔诚而真挚。
尤其是那一声父亲，让人很难不为之触动。
“原来如此，普通的水鬼顶多只有练气境实力，而当年的飞凌道人已是返虚巅峰，连整条江都能一剑斩开，又怎么可能漏掉这小小的水鬼？”
“分明是看出了这头水鬼身上的潜力，所以才加以点拨，一剑照亮了他的灵智，让他成为了拥有智慧的生命！”
“事实也证明了，飞凌前辈并没有看走眼。”
人群议论纷纷。
短短片刻之间，他们就已经将当年的一切，还原了一个七七八八。
那头水鬼开了灵智之后，精怪成道，果不其然实力突飞猛进，修成七重天水行意境，一手覆山海的天赋神通，绝对称得上是惊世骇俗！
而寻常修仙者想要走到这一步，往往需要数百年之久。
这头水鬼才用了多久？
“飞凌道人明知道这一切，却将其默默的藏在心底，比如对待那三德老人一般，不声张，不炫耀，不吹嘘，如此为人……着实令人敬佩！”
不知不觉中，飞凌道人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至于那些被杀死的水鬼，倒是并没有人太过关心。
毕竟说到底，水鬼大多是死尸所化，并不存在种群的概念，就更没有所谓的亲情了。
只是并没有人知道，此时躲在暗中的飞凌道人，一不小心又扯了一把胡须下来，差一点把自己的下巴撸秃了。
“这小子搞什么鬼？！老头子是让他帮我吸引火力，好将那些魑魅魍魉一网打尽，不是让他给我收跟班啊！不对……”
现在已经不是收跟班的程度了。
这压根就是喜当爹好吧！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莫名其妙就多了个水鬼儿子！
太丑了，不要啊！
他已经快要冲出去了。
“啊这……”
与此同时，安然愣了愣神。
他只不过随便扯了一句，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然能够脑补出那么多剧情来？
更关键的是……水鬼好像还真是这么想的！
“难不成说，这就是新系统的效果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安然终于回过神来。
背后的原因很暖心……
按照一群吃瓜群众脑补出来的剧情，背后的原因还真的挺暖心的！
唯一的问题在于，按照安然对于飞凌道人的了解，当年他那一件之所以会手下留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不小心看漏了眼……
“那个图标已经暗了，说明刚才的这一切，多半就是系统在背后作祟！”
安然张了张嘴，一时间发现无话可说。
以前送上门来的那些系统，总是让他有一大堆槽可吐，而到了今时今日，面对一个满是槽点的新系统，他却又什么也不想说了。
大概这就是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吧。jpg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之前上门的那个系统，已经需要通过削弱奖励，制造山寨和盗版，来勉强维持正常运行，最后还不小心把自己作死了……”
“那么在我的体质得到强化以后，新上门的系统要么瞬间去世，要么就是阉割大部分能力，用来维持自己的存在。”
这个什么背后的原因很暖心系统，显然走的就是第二条路。
连系统面板都被阉割没了，只剩下一个几乎看不到的提示框，除此之外，所有的效果都是被动作用，没有任何赠送奖励，也没有任何主动技能。
可以说，把苟做到了极致！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指望新系统……咦，这话我以前是不是说过很多次了？”
安然本能的皱了皱眉。
新系统的效果，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你先起来吧。”
沉吟少顷，他才淡淡的开口道。
水鬼连忙称是，小心翼翼的起身，铺天盖地的长发收回，来到了安然的身旁，与三德老人并立。
此时此刻，气氛难免有些怪异。
三德老人现身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来寻仇的，谁曾料到，凶名昭著的三德老人，居然是来找飞凌道人报恩！
而那头精怪成道的水鬼，甚至连神通都爆发了，眼看着就要大打一场……
结果局势转变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如此算来，好像就只有一个八贤王，是认认真真上门找麻烦的……”
到场的诸多宾客之中，有不少人面面相觑。
已经有两个人都是来报恩的，那么接下来第三个第四个，甚至于更多来找飞凌道人的……会不会全部都是报恩的？
如此一来，若是偶尔有一两个是想报仇的，还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身板！
究竟是要一个人单挑一群人呢，还是一个人被一群人群殴呢？
不过短短片刻而已，飞凌道人的大势已成，不知不觉中，就已给人强烈的压迫力！
尤其是飞凌道人的身后，还站着四大圣地之一的太玄剑宗。
哪怕飞凌道人早有承诺，剑宗绝不会轻易插手他了断因果——若是飞凌道人真的遇上意外，太玄剑宗绝无袖手旁观的理由！
三大天剑高悬于剑宗天顶，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
“这就是大势！大势一成，一言一行之间，都如有雷霆万钧之威，无需出手，就足以将人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谁在低声自语。
“飞凌道人，你可还认得我？”
终于，一个威风凛凛的金甲神将走了出来。
只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看了安然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我是金悦门的门主，当年有异宝出世，我和几位同伴前去寻宝，结果却被你打晕了，洗劫了身上所有的财富……”
这回总该是个报仇的吧？
许多人的心中，出同样的念头来。
在夺宝之战中把人打晕洗劫干净，在仙秦建立之前，那个宗门割据天下的混乱时代，并不算是令人惊奇的事情。
甚至还有人伪造仙器出世的假象，骗来了一批又一批寻宝者将其杀害！
“你……”
安然才张口说出一个字，就见那尊金甲神将猛的摆手：“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还请飞凌道友接我一剑，一剑过后，我们便算是两清了。”
安然没有多想，缓缓的点了点头。
只见那尊威风凛凛的金甲神将，抬手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破铁剑，没有灌注法力，也没有催动神通，而是轻飘飘的一剑，戳在了安然的胸口上。
“好了好了，不愧是飞凌道友，如此道行，我辈自愧不如！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两清，在这里还要祝道友飞仙成功，走了走了！”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这尊金甲神将就已经化作一缕云烟远去，转眼就消失在了天际的尽头。
远远的，还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传来：
“不用送了不用送了，真的不用送了——”
“啊这……”
安然再次张了张嘴，良久才摇了摇头：“可惜啊……”
不知道多少人直翻白眼。
“这个金悦门的门主倒是滑头，拿把锈铁剑戳人一下就算了结，回头还祝飞凌道人飞仙成功，既不会得罪飞凌道人，也没有性命之虞，说不得还保全了颜面……”
在飞凌道人积蓄起大势的情况下，谁也不能说金悦门门主的选择丢脸。
纵然是后人谈起，金悦门门主成人之美，主动与仙人化解因果，反倒能传为一段佳话！
隐藏在暗中的飞凌道人，脸色古怪的扬了扬眉毛。
“我的道果上还有这道因果缠绕……咦！这道因果散去了！”
要知道他本身的修为远高于真仙，修成道花，结出道果，即便真的有因果缠绕，那也是缠绕于他的道果表面，而无法蒙蔽他的元神。
了断因果，只不过是一种托词，真正的目的还是找出内鬼。
而经过安然这么一折腾，那个金悦门门主退去，缠绕在他道果上的因果消散，说明金悦门的门主，真的主动放下了这段因果！
“虽然这些因果影响不到我，但如果能够主动化解，倒也能算是一件好事……”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有金悦门门主这个先例，顿时又有一道道身影走出，有的沉默寡言，有的说的天花乱坠，主动化解一段段或大或小的因果，连连恭贺之后才告辞离去。
一时半会儿之间，飞升大典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时不时就能听到类似的对话——
“飞凌道友，今天我是来恭喜你……哦不，我也是来找你复仇的！当年剑宗吞并了不少宗门，我的宗派也是其中之一？啊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那些弟子进了剑宗日子过得都不错，但是灭宗之仇还是要报的，所以blablabla……”
“飞凌道友你可还记得，我当年向你挑战剑道，结果你压根没有理我，而是驾车从我身上辗了过去！这回你只要拿一根头发出来，给我踩上几脚……哦不，一脚就算是揭过了……”
可以说，场面非常的和谐。
和谐之中又带着一丢丢的搞笑。
安然懵逼之后，也算是回过了味来。
飞凌道人的身后，终究站着太玄剑宗。
更何况以飞凌道人的实力，若是不管不顾所谓的因果仇怨，选择将所有人诛杀于此，那他们绝不会有逃脱的机会！
大不了就是因果蒙蔽元神，浑浑噩噩不知利害，终于道花难开，道果难结！
就算会遇上瓶颈死境，那也是不知多少年后的事了。
相比较之下，主动化解开因果，既不会有性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