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蒸十个馒头也才豌豆大的一粒猪油,这怎么算进去?”
“怎么不好算呀,十个馒头豌豆大的一粒猪油,折算下来,我收一个铜板,总不过分。”
“……”
“这样算起来就是二金九十银一铜了。”孙三娘说,“另外,你们在我地皮上的屋子里睡觉,屋子虽然不是我的,但地皮是我的,你们一共睡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的费用是每人七十铜。”
她说着,扭头问身边的管事儿:“他们一共几个人?”
“回三娘,一共四十九个。”
“不对啊,之前不是说五十一个吗?还有两个呢?”
话音未落,忽听得有个阴沉的声音说道:
“在这里。”
楚晚宁虽未着白衫,而是偏深的月白衣袍,但依旧气华神流,有霜雪之息,一双微微往上飞扬的眸子里,瞳仁清澈,却冰冷倨傲,犹如出鞘的锋利刺刀。
孙三娘是寻常人,但见到修士,却并不畏惧。
她做了大半辈子营生,尽管吹毛求疵锱铢必较,却不犯事儿,溜着边儿恶心人。
因此她不紧不慢道:“原来是位仙君,难怪不用得睡觉。这些人都是你救来的吧?来的正好,麻利点儿,给钱。”
村长低声道:“三娘,这二位不是儒风门的,是死生之巅的仙君,你不用这么……”
“我管是哪个门派,我认钱不认人。”
楚晚宁瞥了一眼蜷缩在一起,冷的瑟瑟发抖的那些流民,一抬手,落下一道金红色结界,用以给他们驱散寒意,而后转头:“你要多少?”
“两金,九十三银,四百三十铜。”
孙三娘虽然恶心,但此时他们也无别处可去,楚晚宁知道自己若是得罪了她,就是连累自己带来的一群人,因此虽面色极差,还是自乾坤囊里取出钱袋,丢给她。
“里面大约有八十金。”他的钱大部分都搁在薛正雍那里,如今身上的余财还真的不多,“我们要住七日左右,你点点,看看够不够。”
“不够。”
孙三娘哪里会自己亲自动手,把钱袋径自交给手下,让手下在旁边清点。
“八十金最多只够你们住三天,且还没有算饭钱。”
“你——!”
“仙君要是不服气,我可以和你细细算这笔账。生意人明算钱,每笔我都能跟你讲出个由头来。”
这时候墨燃也赶来了,他身上带着的钱两也不多,和楚晚宁加在一起,勉强够五十二个人四天的吃住。
孙三娘收了细软,咧着鲜红的嘴唇笑道:“留你们四日,四日之后,若是没钱,我可不会管劫火熄了没熄,你们都得马上走人。”
为了节省用度,这天晚上,楚晚宁没有吃饭,他将传音海棠抛入江海之中,尝试着与薛正雍取得联系,而后反回到自己暂居的小屋里。
这屋子比在玉凉村农忙时住的更简陋,由于岛上空房不多,大家都需要挤一挤,楚晚宁不习惯和陌生人共处一室,便只能和墨燃睡一起。
这会儿陋室内的灯亮着,墨燃人却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楚晚宁脱了外袍,那袍衫虽然制式华贵,但料子却不比他往日穿的白衣要好,上头沾着劫火焚出的灰烬,还有血渍。他倒了一木桶热水,正准备着手清洗,门开了。
楚晚宁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墨燃进了屋子,他带回来一个竹编饭盒,外头风有些大,天又很冷,他便把饭盒揣在怀里,抬起眼眸,鼻尖冻得红红的,笑道:“去三娘府上要饭了。”
楚晚宁一愣:“你去要饭?”
“开玩笑的。”墨燃道,“我带了些吃的回来。”
“什么吃的?”
“馒头。”墨燃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一碗鱼汤,一碗红烧肉,可惜没有甜点。那个孙三娘盯得太严实,村子里的人都怕她,没人敢再给我东西,我就去她府上找她,拿一把随身带的银造匕首跟她换的。”
楚晚宁皱眉道:“她也太黑心了,你那把银匕首我知道,上头还嵌着灵石,怎么就换了这么点东西?”
“不止这么一点,我跟她讲价,换了五十二份,每个人都有,瞧着厨房送出去的。”墨燃笑着说,“所以师尊你不用担心别人,乖乖地把这些都吃了吧。”
楚晚宁是真有些饿着了,坐到桌边,先喝了好几口热鱼汤,然后拿起馒头,就着红烧肉啃了起来。孙三娘吝啬,给的肉不多,且大部分都很肥腻,楚晚宁不爱吃,但蘸着肉汤嚼馒头,味道却也不错,他啃了一个,又去啃第二个。
墨燃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水桶,问道:“师尊要去洗衣服?”
“嗯。”
“外袍而已,我帮师尊洗了吧。”
“不用,我自己去。”
墨燃道:“没事的,我是正好也要去洗,顺带而已。”
他说着就去床铺上拿起自己先前丢着的几件换下来的衣物,而后拎着木桶走了出去。
院内月色正明,墨燃仰头看了一眼,心道不知薛蒙和伯父他们怎么样了,叶忘昔和南宫驷如今又去了哪里。再看大海那边的劫火,依然滚滚如血潮,日夜不息,烧的焦烟冲天。
宋秋桐,还有……那个人。
那个前世他恨之入骨,为之屠尽整个儒风门的人。
恐怕都已葬身火海了吧。
墨燃叹了口气,不再去想。他放下木桶,兑了些水缸内的凉水,卷起衣袖开始洗衣服。
楚晚宁这家伙,做机甲也好,写卷轴也好,都是有条不紊一丝不苟,可一旦让他做一些洗衣做饭的事情,就总是一团糟。
比如墨燃在完全把衣衫浸入水里前,会习惯性地先把乾坤袋,暗袋查看一遍,以免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进水,但楚晚宁却经常不记得要做这一步。
“…………”
面对从楚晚宁衣袍里摸出来的一堆零碎玩意儿,墨燃陷入了沉默。
这都是些什么?
海棠手帕。
还好,还算正常。
各种丹药。
也没什么毛病。
一把糖……
墨燃有些无语,仔细看了看,好像还是自己在玉凉村的时候买给他的牛乳糖。
还没吃完吗?
再往下翻,墨燃吓了一跳。
……引爆符?
墨燃脸都青了,举着那张浸了一半水,湿哒哒的符纸,几乎是悚然。
楚晚宁这人的心有多宽?能把引爆符不加任何禁锢地就这样直接揣在身上?虽说点燃自爆的可能甚微,但这也太危险了些,闹着玩儿吗?
墨燃皱着眉头,忙把他的衣服再仔仔细细从头查了一遍,把那些引爆符、冰冻符、镇魂符统统都清了出来,发现居然那个画着小龙的升龙符也被楚晚宁粗心大意地落在了里面。
要是看都不看,这些符纸都得泡汤,很大一部分就都没有用了,楚晚宁也真是……
墨燃无奈地摇了摇头,暗道,以后师尊的衣裳,绝不能让他自己来洗。
正想着,忽然一个小小的,藕白色的东西从暗袋里滑落了出来。墨燃浑不在意,以为又是什么法咒灵符之类的,随手拿起,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他怔住了。
那是一只陈旧的锦囊,绣着合欢花,瓣叶都已失色,不复初时鲜艳。
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他隐约觉得这个东西很熟悉,一定在哪里见到过,但是时日隔得太久了,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墨燃摩挲着这只小锦囊,漆黑的眉宇紧锁着,眼里闪着明暗不定的光影。往事一桩一件飞速流过去,他在湍急的岁月中试图寻到这一朵合欢盛开的源泉。
轻盈微凉的布料,年久淡去的颜色。
他拿在手里细看,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担心里头又装着什么类似于“引爆符”的危险物件,于是将它打开一道口子,看了一眼。
“……”
是一缕头发。
不对,再仔细一看,其实是两缕。
系在一起,绕在一起,天罗地网,严丝合缝。在匆匆忙忙过去的时光里,它们一直缠绕着,陪伴着彼此,乍一瞧,还以为是一束,其实这两缕墨色,早已难舍难分。
“头发?”
墨燃怔忡地,眼前闪过一点灵明。
他喃喃道:“锦囊……合欢锦囊……”
忽然,他想起一件往事。紧接着那件事情就像火焰一般在心口炸开,烧的胸腔一片火烫。他眼睛都瞬间因为惊愕而睁大。
鬼司仪。
他想起来了。
金童玉女彩蝶镇合卺交杯共结连理断发为誓结发为盟——他想起来了……
从此孤魂两相伴,碧落黄泉不分离。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
彩蝶镇鬼司仪跟前,他与楚晚宁冥婚成亲时,金童玉女替他们剪下的两缕头发,收在了合欢锦囊里,交到了楚晚宁手中。
就是这个锦囊。
“怎么会。”
墨燃脑中嗡嗡作响,血流涌动,须臾间便懵了。
“怎么可能……”
他紧攥着这锦囊,手都在微微地发抖,眼睛里头跃动着憧憧光亮,闪着惊异、骇然、不可置信、茫然无措、狂喜乃至悲伤。
师尊……楚晚宁……
他、他为什么……为什么要留着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狗子获得重要道具【合欢锦囊】x1
系统提示:
【合欢锦囊】鬼司仪幻境掉落,上绣合欢花,因时隔多年,花纹颜色已有些淡了。里头有一缕……不对,两缕头发。楚晚宁收在身上,不知道是为什么。
玩家【墨燃】使用该物品可以获得勇气值 100。
其他玩家使用则毫无效果。
今日小剧场依旧是基友阿离提供的23333
基友:二狗子和白猫可以叫梦露组合。
我:为啥?
基友:楚晚宁开车靠做梦,墨燃开车靠撸。梦撸梦撸梦撸。你说是不是梦露组合(翻白眼。jpg)
今天围脖有“波瓜瓜是个爱画画的咸鱼ikun”太太的师尊散发单人,师尊的眼睛敲击好看~~可以盯着发呆十分钟23333散发的师尊hin美好~~想揉搓他的脸颊~~~嘿嘿~谢谢太太~~
“霜华一剑”太太的小叶子前世,太太总是热衷于插刀,心在滴血,清明节去看44神马的简直太虐了呜呜呜汪地一声哭了粗来!!!小叶子敲击美丽,眼神和头发都很好美~敲击喜欢~~谢谢太太~~
大白猫:谢谢“给肉包一个么么哒”地雷x4“涉川”“安之君”“花辞卿”“慕止无”投掷地雷~“No。020810”投掷手榴弹~“凌波晚梦”投掷火箭炮~
二狗子:蟹蟹21:41:59灌溉一瓶营养液的小可怜被抽掉了艾迪,蟹蟹你,蟹蟹“给肉包一个么么哒”,“墨子樱”;“慕止无”;“花辞卿”;“Izaya”;“云梦江氏宗主夫人”;“Shadight蝶影肆”;“咻咻”;“欢玺”;“路过”;“笑舞狂歌五十年”;“楚晚宁的抄手”;“根号5”;“血月青空”;“橘四王”;“腌不死的鱼”;“嘿嘿嘿嘿嘿(*﹃*)”;“linglingling”;“超喜欢咱家的包子”;“雲兮娘”;“易无徵”;“大猩猩力量注入”;“千珞瑜”;“柳夫人”;“清辞”;“苏挽ovo”;“罪罚临界”;“左左家的大可可”;“caelumlucis”;“烟花璀璨里”;“ 淤七”;灌溉营养液~
日常感谢追文的小伙伴~
第175章 师尊,你是不是喜欢我?
楚晚宁吃最后一个馒头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 墨燃捧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把那些东西都搁在了床上。
“师尊; 你外袍里有些没拿出来的符纸零碎; 我都给你放在这里了。”
他说完; 就低着头又走了出去。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拿着锦囊去问楚晚宁,总觉得无论对方回些什么,气氛都会异常尴尬。更何况楚晚宁的脸皮那么薄; 自己的嘴又笨,万一哪句话说错了,让他不高兴了,那该如何是好。
墨燃抿了抿嘴唇,黑眼睛里头闪着灼灼光芒; 有些意乱; 又很茫然。
他忽然生出一丝令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念头——
难道,楚晚宁……
竟是喜欢着他的吗?
墨燃被自己这大胆的妄念惊着了,忙摇了摇头,低声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说的大抵就是如此。
如果这只锦囊属于一个墨燃毫不在乎的人,比如某个女修,那墨燃瞧见了,定然心知肚明,瞬间就能确定对方怀着的心意。
——如果不喜欢; 谁会揣着与另一个人的结发锦囊,一揣就是那么多年?
事情原本是那么简单。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