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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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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极度的骇然与无措让墨燃陡然暴怒,他猛地拽住了薛蒙,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抵到墙上,面目豹变。

    “不可能,绝无可能!他怎会救我?他从来不喜爱我,从来看不起我!”

    “……”

    薛蒙没有说话,静了须臾,忽然惨然笑了。

    “墨微雨,不是他看不起你。”

    流动的烛火中,薛蒙湿润的眼睫毛抬起,无不恨生地看着他。

    “是我看不起你。”

    墨燃:“……”

    “我看不起你,璇玑长老看不起你,贪狼长老看不起你……你算什么东西。”薛蒙几乎是咬碎了把这些话朝墨燃脸上啐去,“贱种。”

    “你——!”

    薛蒙忽地笑了,他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屋顶:“墨燃,这死生之巅,要说有个人最看得起你的人,就是他了。但你就这样报答他。”

    他笑着笑着,忽然闭上眼睛,又是泪水滚落。

    这次是轻声的哽咽。

    “墨燃,你的夏师弟,我的师尊,死了。”

    墨燃是真的被世上最恶毒的蛇咬中了,他被烫着,被惊着一般猛地松了手,后退两步,像是第一次听懂了这个句子。

    他浑身上下都发起抖来。

    薛蒙忽然唤他:“哥。”

    墨燃往后退,但是背脊撞上了冰冷的墙,端的是无路可逃。

    薛蒙最后终于不再哭。

    只是语调,像死去一般平静无波。

    “哥,我们再也没有师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诈尸的大白猫:谢谢“染染”“xxxc”;“酒酒”;“Dawn”;“左左家的大可可”;“杜撰”;“聚衫”;“Fabaceae”;“沐修”;“壹贰叁肆”;“徵歌”;“秋倦”;“我家有个大暖男”;灌溉营养液。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二狗子:“……”

    算了,二狗子1。0现在面临崩溃,1。0系统已经完全紊乱,让他一个人去消化一下真相吧。萌萌,你来。

    薛萌萌:谢谢“周防礼司”“小黑人”“树袋熊的乌托邦”“霜华一剑”“想名真麻烦”“锦年”“林风”投掷地雷,“Zz凉生”投掷手榴弹~

    日常感谢各位追文的小伙伴,不要打我,师尊的便当肯定会吐出来的,溜了溜了,顶着白猫跑走QAQ

 第98章 师尊,求你,理理我

    死生之巅有一座峰峦; 名字颇有些好笑,叫“啊啊啊”。

    关于这个名字的由来,门派中有着许多种说法,最寻常的一种,说是因为这座峰峦奇陡; 常有人不慎摔落,因此取名“啊啊啊”。

    但墨燃知道并不是。

    这座峰峦高耸入云; 猿猱愁度,山巅终年积雪; 极为寒冷。死生之巅若是有人死了; 棺椁都会停在此处; 等待发丧。

    墨燃上辈子只来过这里一次。

    那一次,和如今的情形差不了太多。也是在无间地狱裂开后,一场血战带走了无数性命,师昧亦丧生其中。他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于是跪在师昧的棺椁边,看着冰棺内那人如生的脸; 一跪就是好多天……

    “之所以叫啊啊啊; 是因为那一年; 你爹去了。”前世; 薛正雍陪在他身边; 在寒冷的霜天殿里,这样对他说道。

    “我就只有一个兄长,死生之巅是我们两人携手创下的; 但是你爹……他与你像,是个极任性的人。清福享了没几天,大约是腻了,在一次与邪祟的交锋中失了手,就走了。”

    霜天殿太冷了,薛正雍带了一壶烧酒,自己闷了一口,又把羊皮酒囊递给墨燃。

    “给你喝一点,但别跟你伯母说。”

    墨燃没有去接,也没有动。

    薛正雍叹了口气:“这个峰,叫啊啊啊,是因为那段日子,我也难受极了,心都像被挖了出来,整个人就在山上守着你爹,想到伤心处,忍不住大声地哭。我哭起来难听,总是啊啊啊地嚎,所以有的这个名字。”

    他看了墨燃一眼,拍了拍对方的肩。

    “伯父没读过几天书,但也知道人生如朝露,一眨眼就没影了。你就当明净是先行了一步,下辈子再当兄弟。”

    墨燃缓缓闭上眼睛。

    薛正雍道:“节哀顺变什么的都是空话,你要难过,就哭出来。要是不想走,就在这里多陪陪他。但是饭要吃,水要喝。一会儿去孟婆堂吃些东西再回来。那之后你要跪,我不拦你。”

    霜天殿寂冷无声,偌大的寒室内,白绸轻轻飘摆,像温柔的手指拂过额前。

    墨燃缓缓睁开眼睛。

    依旧是记忆里的那种冰棺,昆仑玄雪铸成,棺身晶莹剔透,萦绕着丝缕寒气。

    只是躺在里面的人,换作了楚晚宁。

    墨燃说什么都没有想到,这辈子,在这场天裂里,死的人会是楚晚宁。

    他有些猝不及防,甚至反应不过来。

    面对这个人冰冷的遗体,居然没有太多的波动,没有仇人死去的喜悦,也没有师尊仙逝的悲伤。

    墨燃几乎是有些疑惑地,垂眸瞧了楚晚宁良久,那个人的脸庞比平日更薄凉,如今当真是覆着一层寒霜了,连紧合的睫毛都凝着冰,嘴唇是青白的,皮肤近乎透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像是白瓷上细碎的胎裂。

    走的人,怎么会是他呢?

    墨燃抬手,去摸了摸楚晚宁的脸颊,触手很凉。

    一路往下,咽喉,脖颈,毫无脉动。

    再到手。

    他握住他的手,指节已经有些僵硬了,但是感觉却很粗糙。

    墨燃觉得奇怪,楚晚宁虽然指腹有细小的茧,但手心总是柔和细腻的,他忍不住细细去看,瞧见的却是皲裂破碎的伤疤,虽然已被擦拭过了,但创口却再也不会愈合,皮肉仍翻开着。

    他想起薛蒙说的。

    “他灵力透损,已与凡人无异,不能再用法术,也传不了音,只能背着你,一步一步爬上死生之巅的台阶……”

    支撑不住了,站不起来了,匍匐在地,跪着,拖着,直到十指磨破,满手是血。

    也要带他回家。

    墨燃怔忡地喃喃:“是你背我回来的吗?”

    “……”

    “楚晚宁,是你吗……”

    “……”

    “你若是自己不点头,我是不会信的。”墨燃对棺椁里的人说,面目竟是平静的,好像笃信眼前人真的会醒来,“楚晚宁,你点个头。点头了,我就信你,我不恨你了……你点个头,好不好。”

    可楚晚宁还是那样躺着,神情寡淡,眉宇冰冷,似乎墨燃恨不恨他,他根本不在乎,他自己求了个问心无愧,留得别人在世上惴惴不安。

    这个人,活着或死了,都教是人恼,远胜过教人疼。

    墨燃忽地嗤笑:“也是。”他说,“你何时听过我的话。”

    他望着楚晚宁,忽然觉得很荒唐。

    一直以来,他都因为楚晚宁瞧不上自己而生恨,因为楚晚宁当年未救师昧而恨深。

    兜兜转转,这种恨绵延了十余年,却忽有一日,有人告诉他——

    “楚晚宁当时转身离开,是不想拖累你。”

    忽有人告诉他——

    “观照结界是双生的,你受了多重的伤,他也一样。”

    他灵流耗竭,他无力自保,他……

    好,当真是好极了。楚晚宁什么都是对的,那他呢?

    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像个丑角一样被耍的团团转,龇牙咧嘴挖心掏肺恨了这么久。

    算什么?!

    误会这种东西,若是短暂的,那就好像伤口愈合时粘上的一团污脏,及时被发现,清洗掉再重新涂抹膏药,是再好不过的。

    但若是一场误会,续了十年二十年,困在网里的人在这误会里投入了漫长的恨,投入了漫长的在乎,投入了漫长的羁绊,甚至是命。

    这些情感都已经结痂,长成了新的皮肉,和躯体完全糅合在一起。

    忽然有人说:“不是这样的,一切都错了。”

    那此时该怎么办才好?当年的污脏都已经随着岁月,长在了皮下,生在了血里。

    那可是要把完好的皮肉撕开,才能冰释前嫌。

    一年的误会是误会。

    十年的误会,是冤孽。

    而从生到死,一辈子的误会,那是命。

    他们命里缘薄。

    霜天殿的厚重石门缓缓开了。

    一如前世,薛正雍提着载满了烧酒的羊皮酒袋,步履沉重地踱至墨燃身边,席地而坐,与他比肩。

    “听人说你在这里,伯父来陪你。”

    薛正雍一双豹目亦是通红的,显示不久前刚哭过。

    “也来陪陪他。”

    墨燃没有说话,薛正雍就拧开酒壶,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而后才猛的停将下来,狠抹了一把脸,强作欢笑道:“以前我喝酒,玉衡看见了总是不高兴,现在……唉,罢了,不说了,不说了。我岁数不算大,但送走的故人却一个接一个。燃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吗?”

    “……”

    墨燃垂落眼帘。

    前世,薛正雍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那时候他眼中只有师昧凋零的血肉,其他人的死活又算什么?他不懂,也不想懂。

    但如今,他又怎会不明白?

    重生前茕茕孑立,偌大的巫山殿唯剩他一人。

    有一天,他自浅寐中惊醒,梦到了旧时求学玉衡门下的情形,醒来后有意回自己当年的寝居看看,可推门进去,那狭小的弟子房已是荒僻许久,四壁蒙尘。

    他看到一只小熏炉打翻在地,却并不知是谁打翻的,在什么时候打翻的。他把熏炉拾起,下意识想放回它原来的位置。

    可是岁月湍急,他握着小炉,忽然愣住。

    “这个炉子,原来是放在哪里的?”

    他不记得了。

    鹰隼般的目光掠过跟在他身后的拥蹙,可那些人都长着一张张模糊不清的面孔,他甚至分不清谁叫张三谁叫李四。

    而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帝君少年时的那只香炉,究竟摆在在房间的哪个位置。

    “这个炉子,原来是放在哪里的?”

    他不记得,而能记得这般往事的人,都已死的死,散的散。

    墨燃又怎会不明白薛正雍此时的感受。

    “有时候忽然想到年少时的一句笑话,不自觉地说出口,却发觉能明白这句笑话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薛正雍又喝一口酒,低头笑。

    “你爹啊,以前那些同袍啊……你师尊啊……”

    他碎光流淌,问:“燃儿,你知道这座峰峦为什么叫啊啊啊吗?”

    墨燃明白他要说什么,但他眼下正是心烦意乱,并不愿意再听薛正雍讲起亡父之事,因此开口:“知道。伯父在这里哭过。”

    “啊……”薛正雍一愣,缓缓眨了眨眼,尾梢一道深痕,“是你伯母告诉你的?”

    “嗯。”

    薛正雍擦擦眼泪,深吸口气:“好、好,那你知道,伯父想跟你说的是,难受的话你就哭好了,没关系。男儿有泪为君弹,不丢人。”

    墨燃却不曾流泪,或许是因为两世趟过,心硬如铁,比起师昧故去时的撕心裂肺,眼下的自己是那样平静。平静到他甚至为自己的麻木而感到心惊肉跳。他不知道自己竟薄凉至此。

    饮完酒,枯坐一会儿,薛正雍起身,不知是因为跪久了腿有些麻,还是喝多了略显蹒跚。

    他宽大的手拍在墨燃肩上:“天裂虽补了,但幕后的人是谁,却还没揪出来。或许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又或许很快就有第二场大战。燃儿,差不多就下山去吃些东西吧,莫要饿坏了身子。”

    他说罢,转身行远去。

    此时正值夜晚,霜天殿外一轮残月高悬,薛正雍踏着终年不化的积雪,提半壶浊酒,破锣般的粗噶嗓音起了个调,唱的是蜀中一曲短歌。

    “我拜故人半为鬼,唯今醉里可相欢。总角藏酿桂树下,对饮面朽鬓已斑。天光梦碎众行远,弃我老身浊泪含。愿增余寿与周公,放君抱酒去又还。”

    终是和前世不一样,死去的不是师昧,是楚晚宁,因此薛正雍会有更多的感慨。

    墨燃背对着霜天殿洞开的大门,听着那沙哑的喉咙悠长呼喝,男儿铿锵,却道凄凉。曲声像是兀鹰渐渐行远,最终被风雪吞没。

    天地皓然,月高人渺,什么都被冲刷得很淡很淡,唯剩一句,往复回寰。

    “弃我老身浊泪含……弃我老身浊泪含……”

    不知过了多久,墨燃才缓步下了霜天殿。

    伯父说的没错,天裂虽补,事情却未必就此停息。楚晚宁已经不在了,若再有一次鏖战,当剩他自行抗御。

    来到孟婆堂,时辰已迟,除了煮宵夜的老妪,什么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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