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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的府院,却偏偏安了两扇从铁翎峰运来旧宅的破旧大门?
此刻耿云的宅院之中,仆役们匆匆而行,交织如梭,一派忙碌气象。
耿家的会客厅内,作为一家之主的耿云正微微欠着身子,向上手一位面容清奇的中年修士敬茶道:“燕师兄今日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燕自然谦然笑道:“燕某修为低微,耿长老以师兄相称,是要折杀燕某啊!”
“燕师兄过谦了,您可是老祖唯一的真传弟子,就凭这一条,您就是咱们所有花狸修士的大师兄!”坐在燕自然旁边的是个面色如玉的青年修士,看似二十出头,修为已经到了筑基中期,估计是服用过驻颜丹之类的药物。此人叫做宋书行,是武曲大长老的长子,今年的实际年纪已经二百多岁,是万寿谷有名的药罐子,一身修为全靠他爹用大把的丹药堆起来的。
燕自然连连摆手道:“宋师兄怎地也学耿长老,拿自然寻开心啊?我身为剑修,却连剑胎都裂了,宋师兄切莫提真传二字。等我见到老祖,还是请她老人家收回这真传之位。”
“燕师兄万万不可啊,宗门大比可是没几年了。咱们花狸峰的荣辱可全系在燕师兄的身上呢!”巨门主事吴石庸神情焦急地拦道,“师兄剑胎不过受些损伤,只需静心安养,定能完好如初。”
“静心?”燕自然苦笑道,“我倒是想静心啊!可架不住咱们那位殷师弟太能折腾,我想静心也静不下来啊!”
“燕师兄真是好涵养。”宋书行冷哼道,“竟然喊那蛮荒贱种师弟!”他忽然想起什么,脸上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道:“不知几位听说没有?咱这花狸峰可是马上就要出一件能让咱们在五峰中露脸的大事了!”
“宋师弟说的可是那八百猪的狂言?”吴石庸嘿嘿笑道。
第344章 同盟
“什么八百猪?”耿云最近连续小闭关,刚刚出关,就被几个长老登门拜访,还真不知道这事。
“耿长老最近修行真是精进,连续几次小闭关真是我辈楷模。”宋书行先捧了耿云两句,这才话锋一转满面不屑道:“八百猪还不是那蛮荒野种闹出的笑话?前几日那小子巡视了一圈后山,竟然给叶三奇他们定了个目标,说是要将赤睛猪的产量提高到每年一百余头,要在灵兽园中驯养八百头赤睛猪。”
耿云正含着一口灵茶,闻言不禁呛得一阵咳嗽,他身后站得耿华清忙过去给他拍背,又递过一块丝帕。
“失态了,真是失态了!”耿云一边擦拭水痕一边笑道,“后山若真能年产一百头赤睛猪,我就不用闭关了。你们当我真得想闭关啊?还不是被几位师兄逼的?今天这个跟我要石料,明天那个跟我要宝材,我又不能凭空变出灵石来,让我到哪里去弄这许多东西?说没有大家又不信,只好闭关躲清静啊。”
吴石庸诉苦道:“耿长老这里,我跑的最勤,可我那也是没有办法,老祖三天两头敲打我,问我的进度,我又有什么办法?”
宋书行接茬道:“归根到底,祸头还是那蛮荒野种,若不是他招来一堆臭鱼烂虾,咱们这花狸峰上也不会乱象丛生!这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他从铁翎峰骗来三千经卷,这下可好,连老祖都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一心求变,恨不得三天就将花狸峰建成铁翎峰那样。”
宋书行这话可是连老祖都捎带着埋怨了,耿云几人不好接话,都把目光转向了燕自然。
燕自然沉吟片刻道:“当年掌教真人曾经说过一句话,治理诺大宗门,如同烹小鱼一般,宜徐徐图之,切记大火翻炒。”
宋书行一拍大腿道:“掌教真人这话说的有道理。别的不说,就看那野种搞得那个老祖办,里面招的都是些什么人?”他掰着手指数到,“名声臭便蛮荒的红蜘蛛,野狼镇里打铁的奸商,竟然连被郡城通缉的药疯子都被他当宝贝一样招了进来,要我说那老祖办根本就是一个藏污纳垢之所!”
“所谓苍蝇不钻无缝的蛋,老祖办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怕是老祖也始料未及啊!”燕自然叹了口气,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在山脚之下,没能一掌灭了这只臭蛋,要不然神通也不会死于他的阴险算计之下。”
燕自然竟然主动提到葛神通,这多少有点出乎耿云的预料。他瞟了一眼燕自然,心中暗忖:葛神通一死等于折断了姓燕的一条臂膀,否则的话,他也不用亲自披挂上阵,与我们打这个擂台了。
吴石庸小眼儿眨巴几下,也是长叹一声道:“葛师弟之死的确蹊跷,我以为老祖定会深究此事,没想到竟然被那小子弄了个《花狸炼气决》出来,将老祖糊弄过去。老祖怕是存了功过相抵的心思吧?”
“他有什么功?”宋书行啐了一口道,“一个炼气期的修士,东拼西凑胡编出来的东西,也敢号称经卷?你们谁敢让家中的弟子照着习练?反正我是不敢,那小子不知从哪里学来一身的邪门阴功,我还怕练过他编的经卷,脑袋长出花来呢!”
“宋师弟!”耿云见燕自然脸色不好看,忙阻止宋书行的话道,“葛师弟的死,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要燕师兄在,只要你我这般从万兽谷出来的老家伙在,那小子就翻不了天!”
吴石庸也大声附和道:“莫看那小子现在作得厉害,他的一举一动,哪样逃得过老祖们的眼睛?不瞒诸位,前几日白鹤老祖与我那内人的书信中还提道说,那小子在铁翎峰的种种做派,轻浮骄横,阴狠毒辣,已经让很多长老看不过眼,只是碍着咱家老祖的颜面才没有出手惩戒。”
燕自然叹气道:“累得老祖们也为咱花狸峰操心,实在让我辈修士惭愧啊。不过自家的事,还是要自家解决才好,今日大家过来,也是想与耿长老商议一下咱们在寒潭周围那些府院该如何才能保住?殷大主任此刻可是风头正盛,我怕他下一步就会借此机会,跟老祖提拆府建园之事。”
“建园?建什么园?”宋书行冷笑道,“把咱们的府院全都拆了,让他在寒潭边上建个灵兽园也养八百猪吗?”
众人笑过之后,燕自然道:“眼下这道难关,最重要的是大家共同进退,千万不可被那小子的诡计算计了。”
“那小子如何说如何做都无所谓,甚至老祖怎么说都不紧要,最最紧要的是,老祖会怎么做?”耿云语气沉重地对燕自然道,“燕师兄在老祖身边多年,以师兄对老祖的了解,她是否真能做到自愿搬迁这四字?”
“应该。。。。。没有问题吧?”燕自然苦笑道,“我自幼跟随师尊学道,至今已四十余年,师尊性格孤傲冷峻,越是亲近的弟子训斥起来越是不假颜色。我为众人请命,夜入暖云阁,不但得了师尊这四个字,还被她老人家亲自送出阁外。。。。。。”
燕自然说到此时,眼眶竟然有些红了,旁人只道他为乍得恩师之礼遇而感激莫名。只有耿云几个老谋深算之人才晓得燕自然之所以动情在于,他也知道,云裳既然亲自送他出门,这师徒之情也就断送得差不多了。
耿云叹了口气道:“燕师兄不必太过感怀,你为山门,为老祖,不计个人之得失,终有一日老祖会明白师兄的一片心意。”
燕自然收拾起情怀,笑道:“师尊智慧之高,天下无双,怎会不明白我的心意?倒是我这番小儿女的姿态,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得了燕自然的保证,都是信誓旦旦,保证面对老祖办时定会团结一致,攻守同盟,定让老祖办只砖片瓦也别想拆掉。”
第345章 欺人太甚
只不过大家赌咒发誓之时,心里却不那么踏实。耿云回想起上次聚会之时,燕自然连同山门四大长老可是全都在场,自从殷勤回山之后,情形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比如这次之聚会,武曲的宋长老就没有亲临,而是派了他的大公子宋书行过来,宋长老本人去往临渊城购置丹炉,不能出席还有情可原,可文曲部的许吟虚称病不出,其态度可就耐人寻味了。
燕自然的目光扫过耿云那深沉若水的面庞,心道,别人来不来都无所谓,只要将这老狐狸拴在套里就好。他刚刚所说的一番话,至少有一句是发自真心的,他真的非常后悔当初没能将殷勤斩杀于花狸峰下。
吴石庸也在暗中窥测耿云的心思,这老家伙平白无故让出七座府院难道仅仅是为了给耿福山谋个肥缺吗?吴石庸并不觉得巨门部的一个料房执事,能比禄存部某个实权库管的油水更肥。
大家各怀心事地饮茶叙话,忽见一个耿家弟子面色慌张地在门口扒头。耿华清赶紧过去,与那弟子耳语几句,他的脸色一变,匆匆回到耿云身后悄声道:“祖爷爷,西院的福山叔出事了!
耿云见大家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故作大方道:“在座的没有外人,福山才去到你吴老祖的部中任事没有几天,他能出什么事?”
燕自然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心道:“耿云竟然已经与吴石庸暗中结盟了么?又或许是他们背后的两位老祖已经暗中达成了某种默契?”
吴石庸正盯着手中茶碗上一个小米粒儿大小的缺口发呆,听到耿云的话,也不由得转头看去。
耿华清身为男修,却生的比女修还要白净细嫩,见大家都看着他,脸蛋儿微微一红道:“刚刚下面的弟子禀报说,福山叔一早去到演武堂的校场督运一批石料,不想老祖办的一群人也在那边。”
吴石庸忍不住嘀咕道:“那批石料是禄存部前几日才批下来,专门用来建造演武堂的。可演武堂那边只平整了校场,观礼台尚未搭建,老祖办一群人跑到那边作甚?”
燕自然此时心中已然确定,这吴耿两家肯定已经联手了,这也难怪,他们两家在寒潭四周的宅院加起来就能占去小半。
耿华清的脸上更显羞涩,忸怩一下才道:“老祖办那帮坏胚,从山下购了百十头猪,全都拉到校场那边,一个个地去势。”
“他们这是要给赤睛猪去势!”宋书行拍着桌子道,“我就说那蛮荒贱种肯定要走歪门邪道!”
耿云听说耿福山遇到了老祖办诸人,就知道肯定要出事情,他拉回话题道:“你福山叔到底怎样了?”
“福山叔,被他们也。。。。。”耿华清支吾道,“也给去势了。”
“什么?!”耿云八风不动的架势在一瞬间崩溃,他重重地一拍桌子,木屑飞溅之处,桌上的茶具摔在地上跌得粉碎。耿云老脸涨得通红,指着耿华清道,“他们将福山如何了?”
“去、去势了。”耿华清从未见过耿云如此暴怒的样子,小脸儿吓得没了血色,哆嗦着答道。
“欺人太甚!”耿云双目尽赤,蹭地站起身来,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咬牙切齿道,“殷勤小儿,真是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暖云阁,定要找老祖讨个说法!”
燕自然在一边看着耿云的表演,心中冷笑:这老小子平日里自诩气度深沉,遇到事也是个没有担当的。都他娘的被人欺负到这份儿上了,还要找老祖去讨说法?若是换了旁个血性的汉子,早就点上家中高手杀过去了。
吴石庸也是满脸惊诧,他呆了一下才反应过,这事其实与他关系最大,赶紧拦住耿云道:“耿长老少安毋躁,还是听听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再说?”
耿云也知道不能只听耿华清几句话,便冒冒失失地去找老祖,他铁青了脸坐回位子,吩咐耿华清去将耿福山带来,一边痛心疾首地对众人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耿家今天可是出大丑了。”
燕自然正色道:“耿长老此言差矣,我以为那蛮荒贱种才是真正的小丑!他以如此手段对待同门,心中仁义何存?廉耻何在?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他不但出自己的丑,更是出我花狸峰的丑!”
吴石庸与宋书行两人也在一旁不住劝解,耿云这才长叹一口气道:“家门不幸,山门不幸啊!”
功夫不大,耿家弟子抬了两个人上来,吴石庸目光扫过那两人身上,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指着那个被殷勤打成菜花脸的炼气修士道:“你、你可是吴廉?怎、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吴廉早被殷勤打得牙都掉了,哪里还说得出来话?含混不清地呜噜几句,便捂着脸嚎啕起来。
这吴廉论辈份应该喊吴石庸三爷爷,虽然在吴家属于不太受重视的闲汉,但到底与吴石庸是血脉相连的后辈。吴石庸原本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没料到本家的弟子也被人阉了,此时他才算体会到耿云的感受,看着吴廉满是血污的下面,吴石庸老脸火辣辣地,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般难受。
“到底是怎么回事?”吴石庸一眼瞧见站在二人边上还有一个巨门部的执事,不由得大声吼道,“风不二呢?我不是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