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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殷勤那边也来了消息,将交易的时间定在后天晚上亥时,地点选在距离临渊城西北四千余里的落月坡。陈一舟听这地名儿就觉得邪性,人家闵月如的名字里带了个“月”字,那殷蛮子偏要选个“落月坡”,岂不是寻闵月如的晦气?他与人打听,才知道还真有这么个地方。
落月坡的名字听着雅致,其真实所在却绝对当得起“穷山恶水”四个字,不但如此,那边距离临渊四千余里正好出了临渊护城大阵的压迫范围之外,许多高阶大妖最喜欢在这种法阵边缘活动猎食,而这落月坡便是大妖经常出没的一处凶险之地。
当然对于闵月如这等金丹后期的存在来说,所谓的高阶大妖也是不值一提,此女又是个极能打得剑修,哪怕被三五妖王围上,照样不怵。因此,闵月如听了陈一舟所转达的交易地点,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下头,便没有了下文。
陈一舟与房克礼嘀咕道:“你说这闵真人到底存的是什么打算?她若真想寻那花狸峰的晦气,何不干脆杀上门去?何苦来蹚咱们这潭浑水?”
房克礼沉吟片刻,猜测道:“她毕竟是人单势孤,不敢冒然行事。而且那花狸峰经过闵一行一役,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大张旗鼓地弄了个一行园出来。我估摸着,花狸峰或许是有意为之,说不定早就布置好了厉害的后招,专为引诱铸剑谷的人来报复呢。”
陈一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那花狸老祖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不难应付,她座下那个殷蛮子却着实是个难缠的人物。”
房克礼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哪边儿都好惹,就苦了咱哥们儿。”
陈一舟拉回正题,又问房克礼与上家联系好了么?鼎炉能否按时送到落月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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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5章 任运随心
“反正我这边的消息已经递过去了,应该没有问题。”房克礼皱眉道:“陆家做事还是靠谱的,而且又有军中的关系。”
陈一舟缓缓点头:“也是,那闵月如再横,也不敢做的太过,倒是咱俩要好好谋划,别被他们神仙打架,将咱两只小鬼儿给交代进去。”
房克礼无可奈何道:“你当我没想这事么?早就将灵石打点出去了,到了落月坡交易完成,就没咱俩啥事,到时跟着军中的飞舟一起撤,至于那闵月如与万兽谷之间如何撕撸也不干咱两的事情。”
陈一舟面容稍霁,旋即心痛道:“随那军中的飞舟回来,怕是又要搭进去许多灵石。”
房克礼叹了口气:“别想那么多了,这笔买卖能够平安下来,就算咱哥俩儿命大。我算是想明白了,等这单生意做完,就干脆搬来这临渊,坠星海那边的烂事实在太多。”
“哪儿都一样。”陈一舟与房克礼碰了下酒杯,摇头道,“西边儿这几年也不消停,我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同一时刻,位于临渊湖畔的,亲王府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汇澜苑中,方道纯与刘慕渔正在一处清净的丹室之内低声密谈。
方道纯捏着一张请柬,眉头微皱道:“铁翎这顿酒回请的时间竟然与他们交易炉鼎的时间选在同一晚,不知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刘慕渔脸上堆满了皱纹,看他干干瘦瘦的模样,整个儿就是一个小店铺子的账房先生。他捋着山羊胡子,眼睛眯成一条儿缝隙,沉吟道:“铁翎那老家伙,貌似忠厚,却是个心存奸诈的老狐狸。”
“会不会用一张请柬将咱们诓去,铁翎与云裳那婆娘反而偷偷溜去交易?”方道纯猜测道。
“那倒不至于。”刘慕渔缓缓摇头,“铁翎这一桌除了咱们,武青元、金顶道人还有尹玉然全在受邀之列,他与那花云裳若是不出席,岂不是将一众金丹全都得罪了?”
“我担心的是花云裳。”方道纯还有些不放心,“又或者铁翎一人出面,拖住咱们,由那花云裳去完成交易。”
刘慕渔眼中闪过一丝森冷笑意:“怕是由不得花云裳不来,上次咱们请客,花云裳溜了,尹玉然的脸色就不太好看,这回他可是点名要那花云裳作陪。”
方道纯瞟了一眼刘慕渔,笑道:“那花云裳倒挺招人的呢,尹玉然从中插这一腿,咱们老孟怕是更惦记不上了。”
刘慕渔哼了一声道:“红颜祸水,那花云裳若是个机灵的,就赶紧找个人嫁了,否则的话,她的麻烦可不止眼下这点儿。”
方道纯点点头,将话题拉回来道:“如此看来,花狸峰那边是准备让那殷蛮子出面交易了?”
刘慕渔还是摇头:“我也想不明白这件事,那闵月如在一旁虎视眈眈,花狸峰不会没有警觉。仅凭殷蛮子一人出面,怕是连所驭之飞舟都会被闵月如打下来。”
“那殷蛮子却是个诡计多端的。”方道纯迟疑道,“他会不会来个狡兔三窟,实际交易的地方并非落月坡?”
刘慕渔冷笑道:“护送这批鼎炉的是军方人物,能轻易受他摆布?定好的时间地点,那殷蛮子若敢变卦,不用闵月如出面,军方的人就先收拾了他。”
方道纯耸肩笑道:“不猜了,反正鼎炉有闵月如盯着,花云裳与铁翎有咱们盯着,倒要看看那殷蛮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刘慕渔沉默不语,一对儿三角眼中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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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云别院,云裳老祖的丹室之中,殷主任又享受一把赐座的待遇,在角落里得了个座位,而且这回身边还多了张小茶几,上面放了茶壶茶碗儿,当然殷主任眼下斟茶倒水全得自己动手。
云裳老祖还是坐在屋子另一头,此刻的云裳秀眉微攒,脸色冷峻,似乎在面庞上挂了一层薄,她猛地一拍桌子:“不去!凭什么他尹玉然点名,我就得给他这个面子?”
蓝雀与莺儿在屋中伺候,被云裳吓了一跳,互相交换一个目光,蓝雀鼓起勇气道:“老祖息怒。”她犹豫一下,又道,“掌教真人刚在这屋可是反复嘱咐了的,这酒宴咱们作为主家,您若是不去,怕是。。。。。。”
蓝雀话未说完,被云裳冷冷地瞪了一眼,吓得垂下头不敢多说。她也是没有办法,刚刚铁翎真人从这屋出去,在院门口特意嘱咐她俩,作为云裳身边最亲近的弟子,有些要紧的事情虚的时刻提醒着云裳。
莺儿在一旁见蓝雀不敢多言,嘴巴动了动,扭脸儿问殷勤道:“殷主任若是能陪老祖一道去,便有许多周旋余地。”
云裳眉头一皱,觉得这俩丫头今天怎么变了个人似的,特别多事?将酒宴选在交易鼎炉的同一时间,乃是她与铁翎真人暗中定下的计策,为的就是帮殷勤拖住仓山书院的两位金丹,此事就连莺儿、蓝雀都不知情。
殷主任正半闭着眼睛,老神在在品茶,听到莺儿提及他的名字,这才抬起眼皮,笑嘻嘻道:“别提了,我那天尚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想跟着师尊去酒宴上蹭吃蹭喝也抽不开身。”
云裳刚才只是发个牢骚说说气话,知道殷勤这边的事情紧要,为了拖住仓山书院那两位金丹,这酒宴她与铁翎真人还都得去。又见殷勤无所谓的样子,云裳心里许多不爽,冷冷翻了殷勤一眼道:“成天就想着吃喝。”
殷主任对云裳的态度恍若不觉,又抿了口茶水道:“若我说,这酒宴师尊若真不想去,真的不用勉强。”
“不勉强?!”云裳冷哼一声道:“由得咱们么?”
殷主任放下茶碗,望着云裳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是修为到了师尊这般境界,还不能任运随心,做事还要处处要看人家脸色的话。恕弟子直言,这长生大道,修还是不修,也真没多大意思了。”
这家伙疯了了么?怎敢如此和老祖说话?!蓝雀与莺儿愣在当场,却见殷勤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衫,朝云裳深施一礼,径自退下了。
两人再偷偷打量云裳的脸色,却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殷勤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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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老祖撤了
殷勤撂下一句不够恭敬的话,先行告退下去。云裳老祖既没发怒,也没拦下他,蓝雀与莺儿面面相觑,屋子里太过安静了一些,她俩能听到自家怦怦心跳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子,云裳忽然用手帕掩口猛地咳嗽几下,拿开手帕时,上面竟然有丝丝血迹。蓝雀正在她身后,看到云裳手帕的点点红色,不由得大惊失色:老祖、老祖是被那蛮子气吐血了?!
蓝雀心中忐忑,又不敢冒然询问,却见云裳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塞了绢帕,若无其事地掩口打了个哈欠,对俩人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下去歇息吧,这些日子大家忙前忙后的,也真是辛苦呢。要不怎么说,在家千般好,出门一时难呢。”
云裳勉励两女几句,蓝雀与莺儿全都垂下头,连说,不辛苦,能够常在师尊身前服侍,就是弟子们的福分。
云裳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道:“这次出来将近半月,虽见识了临渊之繁华,却总觉得不如山中自在逍遥。你们说呢?”
蓝雀顺着她的意思道:“可不是么,临渊实在是太大了,我们都不敢在外间多走,怕一不小心就走迷了。”
莺儿也道:“弟子修为不够,也觉得太过繁华的地方,对于道心无益。”
云裳朝外间指了指道:“殷勤能找到这处宅院,实属不易,不但灵气充盈,更有闹中取静之妙。”
莺儿赶紧解释道:“师尊误会了,弟子不是这个意思。这处宅院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临渊城里三天两头的各种热闹,弟子们只是听着这些消息,这颗心就难免浮躁。”
云裳点点头道:“你能够观察到己心之浮躁,便是在心境上进了一步的,临渊城修道者多如过江之鲫,能够时时观察己心,刻刻保持警惕的,却是少之又少。”云裳顿了一下,似乎慨然道,“红尘万丈,稍不留意就被它遮住了眼目啊。”
莺儿被云裳赞了两句,不由得红了脸颊,还想谦虚几句,却听云裳道:“也罢,出来时间不短了,传我口谕,让弟子们都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咱就回峰。”
蓝雀与莺儿愣住了,刚还说后儿晚上酒宴不能缺席,老祖却准备明儿一早就打道回府了?这、这可怎么与铁翎真人交代啊?而且王府、尹阀、金顶老祖还有仓山书院那边的请柬都发出去了,云裳忽然变卦提前走了,这、这岂不是将人都得罪了?!
云裳也不解释,自顾自地吩咐两女,等会下去便以云裳的名义,写几张致歉的帖子,就说山门出了些紧急的状况,需得云裳亲自处理,给几位老祖陪个不是。
老祖这是被那蛮子气晕头了么?蓝雀愣愣地看着云裳,被她催促一声这才回过神儿来,快步跟上莺儿往下面通知灵鹊等人去了。
出了云裳的小院儿,走出好远一阵距离,蓝雀稍微慢下脚步,犹豫一阵还是忍不住问莺儿道:“老祖刚才咳的可凶呢,我看她绢帕似有血痕,会不会是被殷主任给气坏了?”
莺儿也吃了一惊,稍微愣一下,旋即摇头道:“我看老祖心情挺好的,殷主任那话虽然气人,仔细想想其实挺有道理的。”
“这话也得两说着。”蓝雀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在家的时候老祖就是咱们的天,来了临渊城才知道天外有天。”
莺儿瞪她一眼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做弟子的只有一个天,那就是老祖。”
蓝雀也是犯了言多语失的毛病,有些慌乱地连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唉,反正,我就是觉得老祖修为之路本就艰难无比,又要带着咱们一干弟子去寻那一线长生的机缘,咱们又都是女修,想想都觉得,真的、真的好难啊。”
“你呀,比我还爱瞎想。”莺儿悄声叹息,旋即笑道,“我以前也和你一样,成天介担心这事那事的,最近倒真有点儿开窍儿了呢。咱们修长生大道的,本就是逆天而行的凶险事,我以前总担心,说不准哪天机缘不对就被老天爷斩了。可又一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苦畏首畏尾的?不如放开了心胸,就像殷师兄说的那样,任运随缘呢。”
“这道理,其实谁都明白,可是做起来却难。”蓝雀点点头道,“我开脉的头一天,家中的祖爷爷就对我说过,既然踏上了这条求长生的路,就是悬崖撒手,自肯承担,将来是福是祸都是自己寻的。不过,殷勤刚说的是任运随心,可不是随缘。”
“随心就是随缘。。。。。。”
两女一边说着悄悄话,渐行渐远,丹室之中云裳老祖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