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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廷方怒啸,琉璃青火盏在与大剑接触上的时候,化作一团青色的火焰,瞬间将少年吞噬进去。
“胡闹,廷方,你怎么能随便与人动手呢。”出人意料的结局,婷希在身后怒斥自己的弟弟。
廷方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表情严肃地说道:“切磋切磋而已,放心吧姐姐,这个人没那么容易轮回的。”
果然,被青火吞噬的男人丝毫未有痛苦的表现,毅力在火中,精亮的目光比火焰的燃烧更加刺眼,猛地吐了口气:“喝!”山洪海啸般的气浪即刻涌出,廷方和婷希在气浪的吹拂下,居然站不稳身子,等到气浪吹尽的时候,遮阳的油纸伞飞到了天边,婷希和廷方一身的狼狈,少年身上的火焰全部熄灭,头发都未烧焦一根。
之所以毫发无损,是因为护体的仙罡足够精纯,抵挡住了琉璃青火盏中火焰的渗透,少年死气沉沉的眼睛注视在婷希的身上,看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不屑道:“你故意表现出软弱无力的样子,是因为知道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向强者发起挑战吧!”
那少年一语道破玄机,让婷希面色骤变,却紧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向来不和女人动手。”
“瞧不起我。”廷方更加生气了,琉璃青火盏不知何时回到了他的手掌,被他掌心向上托举着,光芒大盛,“要你好瞧。”
“无知的娃娃,你还没资格跟我动手。”那少年蓦然向前跨出一步,手中大剑顺势斫出,“轰隆隆”仿佛山洪海啸爆发,随着这道剑罡的飞出,空间中游荡着的仙力随着剑罡斫出的方向,一股脑地扑向廷方,后者在这股巨浪冲击下,居然抬不起手,也无法挥动手中的武器。感觉像是有成百上千匹脱缰的野马迎面扑来。
廷方吓了一跳,他从未经历过这般的事情,他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了能够保护身边的人,可惜太天真了,天下强者当真多如牛毛,难怪姐姐时刻低调做人,从不惹事。
廷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身干净的衣服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刷下破烂不堪,头冠掉落,长发快要挣脱了头皮,却忽然间风平浪静下来,一切的不堪仿若梦魇,竟是姐姐婷希站了出来,全身浮现出神秘莫测的道纹,单手向前,将强大的力量抵消掉了,或者说,封印起来了。
廷方环目四顾,发现除了姐姐最心爱的油纸伞飘得不见踪影,头冠仍在、衣服完好,长发也没有丝毫散乱,原来一切都是那威势巨大的一剑向前挥动,在自己内心深处激荡起的波澜。想想也是,自己身为蓬莱仙岛的继任者,己身的荣耀就是蓬莱仙岛的荣耀,姐姐怎么可能让这份尊贵的荣耀受辱呢。
单手向前,婷希的长裙安定地向下,似乎没有风浪能吹起它,从头到脚浮现出神秘莫测的道纹,赤手空拳挡住了持剑少年凌厉之极的斩击。
后者似是早料到如此,笑道:“只是要教训教训他而已,既然你出手了,便作罢了,我从来不和女人动手。”
之后将大剑重新背好,迈着大步往远方去了。
“姐姐,他到底是谁。”廷方不甘地问。
“一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出身自哪里?”
“蜀山!”
“难道是……”廷方想起了最近流行在仙界的一个传说,想起了一个专爱向强者挑战的男人,不甘地攥紧了拳,“总有一天,我要你知道我李氏廷方的厉害。”
“傻弟弟,天下高手云集,就算是父亲大人也不敢问鼎天下第一的宝座,千万不要再鲁莽了。”婷希耐心地教诲,没有因为弟弟的鲁莽而生气。
廷方却不领情,更加用力地攥拳:“总有一天,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李廷方的厉害。”
“哎……”婷希从侧面注视着自己的弟弟,看着他为了一口义气而涌现出的好勇斗狠之气,无奈的叹息:自己这个弟弟,真是与蓬莱仙岛的教义格格不入呢。
天下少年有哪个不向往叱咤风云,名噪一时的生活,只不过有些人沉的住气,有些人安不下心,这就是区别。廷方今年刚满十二岁,正是叶飞上山的年纪,毕竟太年轻了。
另一边,身背重剑的少年行走在街上,死气沉沉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目不斜视,街边的人很少有人敢直视他,偶尔目光交汇,也是马上低下头,闪躲开了。
少年的身上笼罩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野性,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似乎全天下的人都不被他看在眼里。这股独特的野性毫不遮掩,赤裸裸地展现,给身边的人带去无形的压力。
他出现在斗技场内,可见是为了斗技而来。
少年黑铁一般的肤色与叶飞类似,身高也差不多,认真看的话,似乎更加魁梧壮硕一些,两条手臂颇长,拳头像碗口似的,看着就有力气。左边身上刺着纹身,右边臂膀缠着一条黑铁锁链,锁链的一端抓在手里,另外一端连着背上的大剑。
逆行在人流之中,人群们远远地闪躲,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无趣。”走着走着,少年忽然间这样说道,紧接着面向天空咆哮起来:“强者,真正的强者在哪里!不是说金陵城出现了两个非常厉害的人吗!”少年这样仰天狂啸,啸声震耳欲聋,将附近屋子的门窗震碎,传遍金陵上下。
第449章 “恶人”
少年在街上大叫一声,将附近房屋的窗户纸吹了个稀巴烂,众人的耳膜快要被震穿了,痛苦的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直到风平浪静的时候,才重新举目四望,互相询问,发现耳边嗡鸣不止,只看见别人嘴巴开合,却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这个人到底是谁?”有经常观看斗技表演的人,认出了少年肩膀上的纹身,吓得尿了裤子,一步三跌地跑走了,钻入深巷之中再不露头。少年眼冒凶光,表情怪异,忽然凑近到附近人身边,抓着那人两臂使劲地摇,一边摇一边问,“强者呢,强者在哪里,快告诉我,强者在哪里。”那人耳边嗡鸣,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些什么,身子在这番剧烈的摇摆之后,快要散架了,两眼无神,萎靡下去。少年却不让他倒下,轻松地揪住他的身体,像是抓着一只小鸡仔,“告诉我,快告诉我,强者究竟在哪里,我要和强者过招!”
那人在这般持续的摇晃之下,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汩汩吐血,眼看是不行了,那少年居然还不住手,疯了似的不停地摇他,血流在手上也不停止,生生把那个人摇得不省人事,不知死活为止,才又发狂地揉搓顶在脑袋上,烂鸡窝似的头发,狭长的眼睛更加死气沉沉,像是生无所恋:“我需要强者……我需要强者……我需要强者!”
连续喊了几声,像是终于发泄够了,气汹汹地推开人群,往远处去了。无辜的人们被他吓坏了,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商贩们也没心思继续摆摊了,匆忙收拾东西回家;到金陵游玩的旅客们更不必说,心里面想: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随时有性命之忧,我还是打道回府吧。
很快,一整条街都空了下来。最是繁华的金陵,又再遭受重创,不知道何时能够恢复生气了。
那少年气汹汹地往前走,初时步幅很大,慢慢地转小,直至恢复正常,变得和初见廷方、婷希时无异,除了身上依旧杀气腾腾的冒着热气,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变得稍微正常一些了。看起来,他犯神经也是间歇式的,并不是一直如此。
他走入了一间客栈,没有理会笑脸相迎的小二,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死气沉沉的眼睛望向街上,注视来往的人群,等到小二哥连续问了几次“客观需要什么”的时候,才不耐烦地回答:“随便。”
小二有些动怒,望向老板,看老板冲他连连比划,点点头,退了回去,不久之后,一碗阳春面热气腾腾地放在了少年面前,后者闻到面香,眼睛里恢复了一丝生气,大口哚呢起来,不一会儿就盆干碗净,拍桌子道:“好吃,再来一碗。”
小二又一次望向老板,看老板点头,便又再盛了一碗面出来,被同样风卷残云地吃干净,再一碗,再一碗……如此类推,一连吃了十九碗面,总算是吃不动了。那少年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味道不错,饱了。”径直起身,便要离去。小二实在不忿,拦住了他的去路:“客官,面钱还没给呢。”
“面钱,我没有钱!”少年心安理得地赖账。
“没有钱凭什么吃面啊。”年轻的小二哥还真有些倔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
“呵呵,我出门向来不带钱。”少年一把推开他,轻轻地一推,却有着万钧之力,身子骨还算硬朗的小二哥,居然被他推得在空中滚了三滚,砸在旁边一张桌子上,将老杨木桌子压塌。
“哎呦。”小二痛苦地捂着腰,又要张口大骂,还是老板拦住了他,这家店的老板身子瘦瘦巴巴的,看起来有些岁数了:“好了,好了,面钱咱们不要了,不要再吵了。”
“可是老板,如果都像他似的吃面不给钱,咱们店里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小二哥出人意料的执着。
老板眼塌目陷,压低了声音苦涩地说道:“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你看看他身上的纹身,就没有一丁点印象吗。”
“纹身?印象?老板您也知道我刚来这里打工不久,没见过太多的世面。”小二不好意思地笑,牵动了伤口,面容一阵扭曲。
老板觉得这人挺能干的,不禁笑了起来,偷眼瞧了一眼那少年离去的背影,拉着店小二起身:“几碗面钱算不得什么,别让他把咱房子拆了就是好的,连这个人都来了,金陵城的太平日子算是到头喽,今天晚上咱们就收拾东西,赶快去乡下避避风头,还来得及。”
“老板,他到底是谁啊,有这么厉害吗。”
“一个走在路上见到了,绝对不要和他对视的人。”
“哎,这么说我刚才差点惹祸了。”
“算了,没什么,反正是平安地把人送走了,送走了就好。相传这人只有吃饱的时候,性子最为温和,想不到是真的……”
“老板,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啊?”
“他啊……他是一个连四大家族都需要忌惮三分的人!”
少年走出了客栈,继续着找寻强者的旅途,漫无目的地前行仿若行走在戈壁沙漠,息壤的人群如同沙漠中的沙粒,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他要找到绿洲,找到人群中的强者。
走到诗桥中间的时候,少年止住了脚步,对岸被两名不认识的持剑者挡住了去路,“不值一提的人”吃饱了的少年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弱者的身上,转过身子,才发现退路也被人封锁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弥漫快,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桥上人,惊声尖叫,纷纷逃离,有些胆小一点的,直接从桥顶跃下,落入水中。
那四个手持兵器的人没有阻拦人群的逃亡,因为他们的目标是身背重剑的少年。
后者很无奈,他早已厌烦了与弱者的纠缠,一心渴望于强者之间的交锋,也不见如何动作,桥下河面便震颤出了细密的波纹,像是在迎合他烦闷的心。
“歹人,你挑战我家山门,杀死我辈恩师,十恶不赦,纳命来吧。”站在桥对面的两个人剑锋向前,气势汹汹地说道。
“不错,我们都是被你战败的山门,今日联合起来替天行道,誓要斩除了你这个蜀山的败类。”挡住诗桥另外一边出口的两个人说道。“要你血债血偿。”最后,四个人极有默契地同时高呼,气势高涨。
可惜迎接他们的却是少年的不耐烦。
“你们很烦馁。”
紧接着,桥下水面巨震,两道水柱升空,似是有强烈的气流在水面以下炸裂,少年顺着水柱跃起,不屑于和他们动手,直接来到了柳岸之上,此地,是男女约会的地方,岸边柳树上挂满了如胶似漆的诗文,少年烈驹一般经过,将千雕万琢的诗文全部吹下了树,“你们这帮弱者,不要整天缠着大爷,大爷我要和强者交手。”少年的语气很是幼稚,虽然疯癫一点,但本性似乎并不坏。
那四人在身后追赶,轻功不弱,手中剑刃仙蕴流溢,居然都是仙剑,原来还是四名仙人。
“哪里跑。”他们四人一路追杀过来,少年沿着河岸遁逃,不想理会他们,更不愿意和这些弱者动手,一路向前,其间遭受了数次剑锋的劈砍,也是毫发无损,他护体仙罡的强韧程度端地令人惊讶。
身后的四人感觉少年是在戏弄自己,蓦然腾空,四人联手,施展出了一招磨练已久的绝技。但见四剑相对,一只蛮兽光体从交织在一起的剑刃中现身,直扑少年背后空门。
后者居然仍是不躲不闪,不惧不怕,保持原样向前跑着,硬挨了这一下。只听“轰隆”一声,光芒炸裂,少年一路滚跌,倒在了路旁,倒在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