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六百里加急?”伴随着众人的唏嘘,鼓乐声顿时止歇了下来。
大皇子拓跋元吉看着侍卫手中的信件微微蹙眉,最近一段时间,每次从金陵传来的消息都不是什么好事,以至于信件刚到便觉得忧心忡忡,玩乐之心全无。
真是恨透了自己的十弟了,如果不是他步步紧逼,自己的生活会比现在逍遥自在一百倍。
“哗!”皇子殿下出水,鲛人侍女为他裹上了亵衣,其他附庸于皇子的幕僚们跟随皇子一起出水,整齐划一的动作如同提前训练过。
站在岸边,拓跋元吉抓住了鲛人主动递过来拴住她脖子的锁链的末端,一路牵着,眉头深锁地走到紧邻池水的座位上。坐下之后,把链子挂在早有设计的锁扣处,身子往后倾,一只脚踩住鲛人的背脊,后者弓背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拓跋元吉蹙眉阅读信文的时候,其他人全部恭立在他的身后,屏息等待。假山和露台屹立在水池的对岸,穿着暴露的舞姬、乐师在露台上表演和吹奏,眼见主人表情不善,纷纷止罢动作,等待着主人下达进一步的指示。
皇子殿下一行行的阅读信文,众人眼见他眉目逐渐开朗,阴沉的心也跟着放晴,等到皇子殿下读完信文,将其交到叶腾手中的时候,其他人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
“殿下,金陵那边可是传来好消息了?”
“信上说,杀死三弟的元凶抓住了。”拓跋元吉喝了清酒润喉,“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无面杀手集团动的手,幕后主使目前还没有找到,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是买凶杀人。”
“无面杀手集团?”提到这六个字,幕僚们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连他们都被拉下水了。”
此时,叶腾看完了信函,右手轻轻一挫,挫出了一团火,信函就此燃烧起来,化作灰烬,被风一吹飘散在风里。接着往前欠身,无比恭敬地道:“殿下,无面杀手集团故意给诸位皇子的人头开出天价,目的就是要避免旗下组织无端介入王室纷争,遭到记恨,现在连他们都被牵扯进来,对我们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哦?”本来问题解决了,拓跋元吉还很开心,听叶腾这么一说,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面色马上阴沉下去。
叶腾继续道:“现在的无面杀手集团,几乎就代表了杀手排行榜,以及整个杀手界,他们的介入预示着咱们对手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为今之计,我觉得殿下您只有主动出击了,如果继续坐等对手不断扩大势力范围的话,对我们而言只会越来越不利。”
拓跋元吉阴沉着脸,一脚将细皮嫩肉的鲛人踹开,端坐起来,略带些黄色的眼珠在眼眶里面乱转,“你的意思是,拓跋真和杀手集团结盟了?”
叶腾低着头,露出忧心忡忡的样子,褪下了火鸡样服饰的他一身肌肉结实,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一看就是经历过刀尖舔血的日子:“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殿下您现在的主要竞争对手就是十皇子拓跋真,三皇子的死很可能是他有意嫁祸给咱们的。”
“如此说起来,那问题还真是严重了。”拓跋元吉求助地望向叶腾,“依叶爱卿的意思,咱们现下应该如何应对。”
“臣以为,殿下首先要做的,是拜托您的叔父确定了烈皇子的上报内容与咱们无关;或者说,万一上报的内容与咱们有关系的话也不要紧,只要把信函内容一字不漏地落拓下来,给咱们提前知道了里面的重点就可以了,也好提前做出应对。”叶腾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表情严肃地静静听着。
“我这就给叔父回信。”拓跋皇子对叶腾非常信任。深处酒池肉林,灵隐寺的得道高僧们持斋修行,止步于外,陪在左右的都是以叶腾为首的民间势力,也是拓跋元吉身边最缺少的支持者,和自己的弟弟比起来,拥护拓跋元吉的民间势力真的少的可怜,除了叶腾之外,大多数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家伙。
“落实了烈皇子呈报的内容,接下来,我认为皇子殿下您最好联合一班王公大臣对雇佣无面杀手的幕后黑手发出质疑。与其被动的防御到不如主动出击,事件持续发酵下去,怀疑的矛头还是会指向您的,毕竟三皇子的死表面上看起来殿下您是最大的受益者。在怀疑的矛头倒向您之前,如果有人能够铿锵有力地阐明厉害关系,阐明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是别有用心者想要借刀杀人的话,我认为,就算不能完全消除皇帝陛下对您的怀疑,也可以在他的心里面留下一个底,让陛下不会态度简单地处理问题。”
“有道理,叶爱卿说的真是很有道理,让本王茅塞顿开,哈哈哈。”拓跋元吉豁然开朗,大笑着拍手,陪侍在身边的臣子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对于这些人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称呼,叫做三陪。即陪吃、陪喝、陪笑。
第559章 狂风起兮(二)
“在这以后,我觉得殿下您有必要联合诸位王公,持续性地上奏皇帝陛下,攻击真皇子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举动。”说到此处,叶腾终于露出了杀招。反击真皇子的手段他已经想了很久,目前来看,在佛宗不愿意过于深入的介入皇室战争的情况下,只有合理的利用朝臣的影响力,才可以有效地打击到真皇子,“皇帝陛下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皇子们结党营私,妄图染指他的江山,十五年前的前任左宰相的满门抄斩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对对,现在真弟的势力无所不在,与其和他硬碰硬,倒不如挑拨父皇和他之间的关系,让父皇亲自出手料理他。”拓跋元吉连连搓手,叶腾真是给他提了一个绝好的主意,让他一下子找到了行动的方向。
说起来,叶腾能够想到这么个借刀杀人的办法也是拜三皇子的死所赐,三皇子一死,大皇子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对向,无端的攻击纷至沓来,陷入绝大的被动当中,十皇子在此过程中不发一言,甚至没有主动做出攻击,就将皇子殿下逼的狼狈不堪,实在是高明。
由此可见,朝堂外势力的应用还在其次,能够合理使用朝堂内的势力,才是占据优势的关键,为此必须挑拨起皇帝陛下的不信任感,让他失去对于十皇子的信心,开始怀疑十皇子有意染指皇位。
拓跋元吉拍手称快:“对对对,反间计,十弟势力庞大,我们避实击虚,让父皇料理他,看他怎么办。”
“殿下,先做到这三点,以后的事情容咱们慢慢琢磨,见招拆招,也只有这样了。”
“叶爱卿啊,本王得到了你,就如同鱼儿进入了水中,终于获得了广阔的生存环境呢。”
“殿下谬赞了。”
“不行不行,本王要重重的赏你,来人啊,遵我的旨意,赐予叶爱卿黄金万两,宠姬三人,快去办。”
“皇子殿下,没有什么是比您顺利的荣登大宝更珍贵的赏赐了。”
“哈哈哈,爱卿啊,本王知道你对金钱和女人都没有兴趣,一心渴求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权力,放心吧,他日本王登上大宝之位,一定让你如愿以偿。”
“谢皇帝陛下。”
“诶诶诶,爱卿可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陛下您福缘深厚,是上天馈赠给人国的礼物,荣登大宝是早晚的事,微臣不过提前恭喜您而已。”
“那也不行,父皇他老人家最讨厌别人僭越身份了,快快快,收回刚才的话。”
“谨遵圣明。”圣即为皇,绕来绕去,叶腾还是在称呼拓跋元吉为皇帝,后者虽然不情愿,但毕竟是自己最宠爱信任的臣子,点点头算作默许:“遵本王旨意,赐叶爱卿黄金万两,宠姬三人,即刻去办。”
“王子殿下,办法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功劳自然也是大家共同分享,臣愿将殿下赏赐的金银与在座的诸位同僚一同享用。”叶腾慷慨大义地说,他双手闭合,两膝跪地,叩拜下去。
拓跋元吉却是微微蹙眉道:“不必了吧,所有的金银都是本王专门赏赐给你的,不必与他人分享。”
“臣,愿与众人分享。”叶腾拉长了声音,再次叩首。
“那好吧,随你。”拓跋元吉终于答应下来。
“谢殿下。”众人一起叩谢。
“来来来,正是开心的时候,让我们一起举杯。”
“祝愿王子殿下早日荣登大宝之位。”
“哈哈哈!”
酒池肉林,歌舞升平,大皇子拓跋元吉爱美人胜过爱江山。
……
同一时间,十王子府,偌大的院子里,身材健硕的王子殿下孤零零的端坐在石凳上,身边蜷伏着一匹矮马,一边吃食王子手中的干草,一边不时把头往王子殿下的身上蹭。
愁云密布的长安城,王子殿下孤零零地端坐着,犹如孤高的王者充满威严地俯瞰人间,俯瞰自己触手可及的芸芸众生。院子很大很宽敞,地面上种植着茂密的青草,十米之外就是马厩,生活在其中的马匹高大英武,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凡品。自小便随军出征的十皇子拓跋真,他的府上从来不蓄养美女,每一个院子里都精心打造出不同的生态环境,用来圈养战马、犀牛、牦牛等适合行军打仗的战骑,甚至连府上的幕僚都只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与被他圈养的战驹没什么区别。
十皇子实力强,思虑深,与这样的主子在一起,手下的人便只有听从的份,一点主都不能做,一点可以自由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却仍然有大量能人异士心甘情愿地接近,因为他们已经看准了,真皇子是一代真龙,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一如此刻垂立在侧的男人,一个自称为洛萨,曾在金陵竞技场内以压倒性实力碾压叶飞的男人,恭敬垂立在皇子殿下的身边,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大气都不敢出。
皇子殿下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只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来到马厩里面喂马。被圈禁在马厩里的战马身材高大,体型魁梧,脚程极快,来自北地游牧民族,是王子殿下从边民手中掠夺回来的战利品,终日过着被圈禁的生活,不能踏出围栏一步;躺在王子怀里的矮马则出自本土,是一名朝臣送给殿下的礼物,现年已经三岁了,始终长不大,个头也就是烈马的一半,却终日可以自由地出入各个院落,甚至能够进入皇子殿下的书房,是殿下最喜爱的宠物之一。只有心情特别糟糕的时候,殿下才会主动来到此地,亲自喂喂它,就如同有些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找个漂亮的女人尽情发泄一番,一个道理。
身为真皇子的近臣,洛萨对辅佐了多年的皇子殿下是有一定了解的,皇子殿下虽然自小履立战功,但并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心机深沉,幽深的目光下,永远难以猜测到他的真实想法。幕僚们虽然生活在一起,每日必会举办宴会,大口地喝酒吃肉,但是皇子殿下却从不参加到宴会中去,他对幕僚的使用从来都是有事即召,单独谈话。此刻在马厩旁召见自己,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交代你做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真皇子一边继续与矮马亲近玩耍,一边语气幽沉地发问。
洛萨心中一凜,颔首道:“启禀殿下,左宰相拓跋子出,自从三皇子出事以后,便终日称病在家,不曾上朝也不曾出门,更谢绝一切探访者,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眼见拓跋真不发一言,表情不善,洛萨继续禀告道:“臣查看了自他府上流出的药渣,当是风寒病的用药,剂量很大,估计病的不轻。”
“病的不轻?”拓跋真冷笑一声,右手微微用力,被他揽在怀中的矮脚马被勒得嗷嗷直叫,痛苦不堪,“早不病,晚不病,三弟刚死就病倒了?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拓跋子出这只老狐狸,眼看现在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孰强孰弱边界尚未明了,干脆躲起来做个缩头乌龟,要论低调隐忍真的没人比的上他。”
“微臣的想法和殿下一致,拓跋子出借故称病,是害怕引火烧身,害怕被卷入到皇位继承者之战当中,真是个老狐狸,只怕不到局势明朗的日子,他是不会上朝了。”
“曾经全力支持父皇登基的老狐狸,又怎会心甘情愿地做一只缩头乌龟?他只是在借此释放一个信号。”
“释放一个信号?”洛萨还真的有些糊涂。
“不错,他是在告诉身边那些尚且看不清局势运转的人,当今万岁尚且健在,诸位皇子应该止罢干戈,全力辅佐陛下,振兴帝国才是。”拓跋真一字一顿地说话,与他大哥相近的略带黄色的瞳孔中,放射出幽幽的光。终于松开手站了起来,快被勒到断气的矮马连滚带爬地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受惊无措地嗷嗷直叫。
洛萨紧蹙着眉,黑白间杂的长发在王子殿下面前全部顺从地趴在肩膀上,肩头凶神恶煞的兽爪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