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飞这才推门进去。
房间很大,进屋之后当先看到一张长弓,两把弯刀挂在正对面的墙壁上,威势凛然,杀气腾腾。房间为东西向的,细长条结构,叶飞进屋之后,正对面是墙,右手边是茶桌和椅子,左手边才是床。令狐悬舟此刻便端坐在床榻上。
叶飞心中纳闷,怎么囚禁令狐悬舟的屋子里还有刀、弓这类的利器呢?
看桌子上丰盛的饭菜完整摆放,一筷未动,叶飞微微蹙眉,望向令狐悬舟:“舟兄怎知是小弟来了。”
“除了你叶兄,还能有谁在这个时候来看我这只落难的老虎。”令狐悬舟眼睛闭合,盘膝而坐,两手手心向上平置在膝盖处,身上笼罩了一层扭曲的气流。
他深深吐息,慢慢睁开了眼睛,笼罩在体外的扭曲气流这才消散,“叶兄弟,是不是来通知舟某上路的时间?”
叶飞眼露惊异,道:“令狐兄,原来你也懂得道宗修行之法?”
“万法归宗,获取力量的道路殊途同归,怎会全部出自道宗。”
“受教了。”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光束从叶飞站立的地方照射进来,是照亮房间的唯一一缕光明。
令狐悬舟忽然开口说道:“叶飞,你觉得男人生在人世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叶飞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和令狐悬舟之间终究要有一场血战爆发,现下正是对方敞开心扉的时候,马上露齿一笑,搬来凳子,坐到令狐悬舟正对面,挥手带起一阵风,将门扇关好。
“我知道在舟兄心里,一定是权力!”
“不错,拳即是权!我令狐悬舟靠着一双铁拳打天下,现下的每一寸疆土都是我用命换取来的,任何人想要夺走它都必须踩过我的尸体。”
“悬舟兄的意思是?”
“只是忽然间有些感慨而已。”令狐悬舟目光炯炯地望着叶飞,裸露的双臂上,青龙趴伏,如真似幻,“叶飞哦,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是在皇家赌场吧。”
“往事何必再提。”
“不,应该提的,那一次你彻彻底底地打败了舟某,舟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是悬舟兄谦让罢了。”
“屋子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何必再说这些虚伪的话呢。”
“悬舟兄,你今天的语气怪怪的。”
“只是有些感慨而已,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
“悬舟兄。”
“叶兄弟,可愿与舟某再饮一次酒?”
叶飞眉头微蹙,沉吟良久最终道:“好啊。”
桌子上摆放着酒壶酒杯,都是拓跋烈特别为令狐悬舟准备下的,叶飞将之端来,酒水细线般流出壶嘴,与令狐悬舟一人一杯。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令狐悬舟道:“叶兄,你可知道,你虽然战胜了我,但我并未将你放在心上。”
叶飞斜着眼睛瞅他,心说:怎么感觉他今天怪怪的,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当下连连挥手道:“我一个小人物,舟兄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的。”
“不,不是因为你实力不济,而是过惯了安逸的生活,使得舟某懈怠了。”
“悬舟兄的话似乎大有所指?”
令狐悬舟兀自说道:“昨日千人军压境,如同给了舟某当头一棒,舟某这才明白,长久生活在安逸之中到底有多么的危险。”
“悬舟兄,恕小弟直言,咱们只是往帝都走一趟,配合一下调查,不会有大事发生的。”
“倒酒!”令狐悬舟将酒杯伸过来,叶飞斟满之后即刻一饮而尽,还觉得不过瘾,又抓起酒壶,打开盖子,任凭酒水流下,“咕咚咕咚”往喉咙里面倒灌。
“叶兄弟,你可知喝酒有三桩好处。”
“愿闻其详。”
“一可助兴、二可壮胆、三可壮阳。”
“哈哈,一二两种叶某受教了,至于这壮阳嘛,实在不敢消瘦。”
“叶公子还年轻,自然不会知道人到中年的痛苦,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便可以有所了解了。”
“还是不要有所了解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叶兄弟说得对,还是不要了解得好。”
“叶兄弟你就给舟某交代一句实话吧,这次去往帝都是否再也没有命回来了?”
“我跟你说实话吧哥哥,找你去帝都真的是因为皇帝陛下要见见与案子相关的人员,不会是生死相别,估计用不着几天就可以回来,和您的爱人团聚了。”
“爱人?虎儿吗!说起她来,只一天没见就已经非常想念了呢。”
“早看出您和虎姐感情深厚。”
“感情深是自然的,她可是我平生仅见的最独一无二的女人。”
“悬舟兄我知道的,您就是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才愿意和我们走这一趟的。”
“你猜的不错叶兄弟,若不是虎儿在,我令狐悬舟一定带着兄弟们杀出城来。”
“您和虎姐之间的感情实在令人感动。”
“是啊,虎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令狐悬舟,让我令狐悬舟沉迷于儿女私情不能自拔,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男人征服世界的同时征服女人,若无人与自己分享快乐,若无人了解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舟兄高见。”
“没有遇见虎儿之前,舟某以为自己活着的目的便是为了赚取更多的权力;遇见虎儿之后,舟某才知道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权力,还有一个亲密爱人需要保护。”
“舟兄之爱实在感人至深。”听了令狐悬舟对虎姐的真情表白,叶飞心里面酸酸的,暗道:如果他知道了虎姐真实想法的话,肯定会痛不欲生的吧。
“叶兄弟,舟某无论遭受怎样的委屈都不要紧,但如果要虎儿陪着舟某一起受苦的话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悬舟兄,我相信以虎姐的能力,一定会将您的产业打理得很好。”
“那便最好。”
“来,兄弟,喝酒。”
“干。”
一个下午,令狐悬舟与叶飞说了很多很多话,大部分都是大倒苦水的示弱之言,将一个王者落魄之后的心理感受表现得淋漓尽致。可惜他越是这样,叶飞就越不敢掉以轻心,不管让军士们运来多少酒,烈酒入吼的瞬间一定用仙力将之排出分解干净,不容许一丁点酒精在体内留存。
等到令狐悬舟终于醉了,睡下了,叶飞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怕这一睡不是一时三刻可以醒的了,上路的时间肯定会由此延后,又一次确定了心中的怀疑,明了了真正的危险一定会在前往帝都的道路上出现。
艳阳高照,天朗气清,叶飞走出囚禁令狐悬舟的宅院,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默默打定了主意。
快速回到客栈,正好看到纳兰若雪和两个丫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脸上乐开了花,知道她们一定是又购物去了,走上前严肃地道:“快点收拾东西,今天晚上咱们就启程。”
“启程?”纳兰若雪以为自己听错了,狐疑地望向叶飞道:“你确定?怎么这么着急啊!”
“自然是因为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不必多说了,赶紧回屋收拾东西。”转身上楼,找到拓跋烈的房间,“咚咚”敲门,过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为他开门的是安玲珑,她胸前的衣扣没有全部系齐,发丝微乱。见叶飞一脸急切不禁问:“怎么了叶公子,看样子似乎很着急。”
第598章 乞丐
“皇子殿下在吗。”叶飞急切地说。
“正在床上歇着呢。”
“我有话对他说。”不由分说地闯进门了。屋子里飘荡着暧昧的气息,叶飞不用想也知道两人之前做了什么,径直走到床榻边上,看到了一脸惊愕的拓跋烈,对他说道:“皇子殿下,咱们必须马上启程。”
“叶道尊怎么了?”
“不要说了,赶快走,趁着营救令狐悬舟的力量没有准备妥当,咱们能走多远是多远,越快越好。”
“真的那么急吗?”
“下午我去见了令狐悬舟,他与我见面之后大倒苦水,不停的示弱。”
“虎落平阳,有什么不对的吗?”
“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可能,但他是令狐悬舟,他主动示弱只能证明另有所图,快点走,多赶出一里路都是好的。”
“那好吧。”拓跋烈在边军当中担任的是前锋官的职务,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叶飞既然如此说了,必然有他的道理存在,需要果断附和才行。
当下拍拍手,招呼岳总管道:“传令千人军,全员立即集合,一个时辰以后动身前往帝都。”
“遵命。”
五个时辰之后,金陵城花里胡哨的城墙之下,帝国千人军集合完毕。金陵城百姓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纷纷走上街头,站在远处偷瞧。
兵甲整齐,千人军身穿铠甲,头戴钢盔,背挎强弩,腰悬宝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众人宣示着平日里训练的刻苦,每个人身上都捆着一个包裹,包裹里放着一日的干粮,是拓跋烈亲自找上慕容白石,求他召集府上人员,辛辛苦苦为战士们准备出的口粮。四大家族手下聚集了太多的人力物力,终于在此时派上了用场,短短四个时辰便将粮草准备整齐,却仍然超出了叶飞的预料,他完全没想到还有准备粮草这回事情。这也是行军打仗和单打独斗的不同之所在,行军打仗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足够的口粮,军队是不会有战斗力的。
即便如此也只是准备出了一日的口粮而已,利用这一天时间,他们应该能到达金陵城以北最近的一座城池——南通城。
整军待发,帝国军队的训练有素确实令人眼前一亮。众所周知,帝国所有的战争全部集中在边境,内陆地区几乎没有起义发生,南军在长久没有战事的情况下还能训练到如此令行禁止的程度实在不容小觑。
足足一千人的军团,战士们整装待发,严阵以待,破败的金陵城城门在一众军士的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城墙如同破败的残垣断壁,似乎只要一阵冲锋就可以灰飞烟灭。
战士们保卫着两辆马车,三辆囚车,囚车里押送的是芊芊身边的一众仆人、侍者,马车中坐的是芊芊和令狐悬舟,芊芊身边有婷儿照顾,令狐悬舟由兰儿照顾。
叶飞有意让婷儿和芊芊坐在一起,他想看看这两人之间究竟会产生怎样奇妙的化学反应。
纳兰若雪坐在老二的背脊上,老二将风流凝聚成翅膀的形状,弥补了断翅的残缺,载着纳兰若雪飞在天上,另外六小懒洋洋地分散在军队四周,无聊地打量着身边的人群。
叶飞坐在墨玉的背脊上与拓跋烈并驾齐驱,安玲珑并没有跟来,如此危险的旅程,她们娘俩理应留在城内。
不远处人声鼎沸,爱看热闹的人们聚集在视线的尽头,不敢越雷池一步,却都争先恐后,探头探脑,对于帝国军队的存在充满好奇,对于军队所押送的人员身份议论纷纷。平民百姓永远都是这样,对于任何事情都抱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完全搞不清楚危险就潜伏在身边。
拓跋烈骑在全身白鬃的长腿马马背上,望着天上半圆形的月亮忧心忡忡地道:“城内张灯结彩,城外却黑漆漆的,并不适合行军啊。”
“急行军,直达南通城,我相信以帝国军队的素质应该没什么问题。”叶飞回应。
拓跋烈道:“南通只是一站,我们到了南通距离帝都还有很远很远,若战士们因为夜间行军受了伤就不好了。”
“军中无戏言,既然已经命令集合,断没有收回军令的道理,就算明知道不合适我们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
“殿下!”
“便如叶道尊所言,出发吧。”拓跋烈因为长久在军中听命,身边存在着很多的参谋,比较习惯听取别人的意见
叶飞见他松口,放下心来,转而问道:“夫人那边可安顿好了?”
“玲珑一个人惯了,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叮嘱本王前路凶险,注意安全。”
“那就最好,我还以为夫人独自留在城里,会有怨言的。”
“是有些微词,安慰两句就好了,玲珑的脾气本王是知道的。”
叶飞抬起头看看时辰,“戊时已到,可以启程了。”
拓跋烈点点头,高高举起右手稳定一瞬,有力向前挥出:“全军听令,向北二十里急行军,启程!”
“哗啦啦!”队列一字排开,一众军士整齐划一地迈步向前,开拔启程了。
几乎在车轴转动起来的同时,令狐悬舟从马车车厢内醒来,看了伺候在身边的丫鬟兰儿一眼,用手挡住额头,深深呼吸:“走的这么急啊,是我自作聪明了吗。”
兰儿并不清楚令狐悬舟的真实身份,看他醒了,开心地道:“你醒了啊,一身酒气地到底喝了多少酒,四个人一起才把你抬到车厢中来呢。”
“呵呵,是啊,醉成这样了都要离开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