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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拙行眼眸在杨铮脸上一转,忽然间捋须仰天大笑。
“好,好一个‘相机而行,顺势而为’!”
沈若言和甘盈不明所以,都有些诧异的看向沈拙行,不明白他因何发笑。
笑罢,沈拙行又道:“小公爷当真想学我儒门的术法?”
“不敢欺瞒前辈,晚辈的确对儒门术法很感兴趣。”杨铮诚恳的点头道。
“沈某观小公爷所学,甚是驳杂,不知师从何人?”沈拙行目光炯炯的道。
杨铮面露为难之色,犹豫片刻后,道:“实不相瞒,晚辈所学,乃是幼年时,一位神秘前辈所传,至于那前辈来历,晚辈也不甚清楚。”
沈拙行微微颔首,看向旁边的沈若言道:“言儿,去为父书房,把那本《诸子文集》取来。”
“是,父亲。”沈若言愕然愣了一下才躬身答应着,转身离开了正堂,向后院行去。
甘盈则一脸吃惊和不解的看着师父沈拙行。
片刻后,沈若言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本厚厚的蓝皮书册。
他把那文集交给了杨铮,杨铮起身接过后,向沈拙行躬身一礼,道:“多谢沈前辈!”
“无妨,这本就是沈某和老国公之间曾约定之事。你可以留在此间十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向言儿询问,也可以来找沈某。”
沈拙行摆了摆手,随后起身又道:“你的客房,沈某已命人收拾好了,不过,你的这三名下属,不能留在此处,没问题吧?”
“没问题。”杨铮点头道。
“那行,沈某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了。言儿,你替为父好好招待杨小公爷。”
说罢,沈拙行倒背双手,施施然离去。
“海叔,两位前辈,麻烦你们在南阳城等我几天。”
杨铮向杨大海等三人道。
“是,公子。”三人都躬身道。
等沈若言送走了三人,再次回来时,发现甘盈居然已带着杨铮,进到了后院客房。
杨铮所住的客房,在第二重院落内。
这里平时住着儒门其他的弟子,甘盈的房间也在这院子里。
“见过沈兄。”见沈若言出现,杨铮向其拱了拱手。
“小公爷客气了。山野粗陋,若有招呼不周之处,希望小公爷不要介意。”
沈若言淡淡的客气道。
“沈兄太客气了,杨某自幼长于凡尘,能在贵门这仙家福地住一段时间,感激还来不及。”
杨铮真诚道。
“不知小公爷是先熟悉一下环境,还是先研习此书?”沈若言道。
“先看看书吧,沈兄不用管杨某,若有事,杨某自会向沈兄请教。甘小姐,现在杨某已完成承诺,把你安然送回了南阳,你也该请便了吧?”
甘盈颇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沈若言,然后回看向杨铮,一脸的得意。
“还算你有心。不错,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你通过了本小姐的考验,以后你跟秋姐姐的事情,本小姐就不再过问了。”
杨铮顿时无语,合着甘盈这几天变着法的撩拨他,居然是在试探考验他。
还好自己没自作多情,以为甘盈真性情大变,看上了自己。
想想也能理解,儒门有沈若言这样的天才俊秀人物,甘盈岂能看得上别人?
目送二人离开后,杨铮坐回书案,拿起了那本《诸子文集》,翻看起来。
他其实还真没有想到,祖父杨忠武跟儒门掌门还有过什么约定。
当初杨忠武离开前,的确曾隐晦的告知他,可以抽空来南阳一趟,拜会一下儒门掌门,但他并未给他指定时间,甚至也无其他任何的指示。
杨铮猜测,老国公多半是想与儒门建立某种关系,因此便趁着此次北上机会,试探性的来卧龙书院,拜访了一下,没想到其中还真另有隐情。
第39章:儒门六术,龙气镇脉
杨铮一天没出门,一直窝在客房里看那本《诸子文集》。
到点自有儒门的童子为他送来可口的饭菜。
这一天下来,一本书已经被他翻了一大半,基本内容都牢记在了脑海中。
若不是期间还结合修行认知,思考了书中内容,神识消耗太甚,杨铮有信心,一天时间,就能把这一本书全部记住。
当晚修炼了一夜巫灵术,第二日一早,杨铮继续翻看思索。
又是一天过去。
整部《诸子文集》已经彻底被他牢记在心。
不止如此,杨铮结合前段时间得到的《浩然养气篇》,已经大致窥探到了儒门修行的法门,只是有些地方还心有存疑,需要找沈若言或沈拙行问问才行。
这一夜,他又盘坐床上,修炼巫灵术,恢复着消耗的神识。
……
后院,沈拙行的书房内。
父子俩相对而坐,正在谈论着杨铮的事情。
沈拙行显然是刚从外面访友回来,对杨铮这两日的情况并不知晓。
“你是说,他这两日一直在客房读书,从未曾出来过?”
“是啊。”沈若言点点头。
他到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类似的书呆子,卧龙书院太多了。
这本《诸子文集》,是经过沈拙行批注过的儒门术道修行法,只是暂时借给杨铮看十天,能领悟多少,全看他自己的能力和造化。
杨铮想通过默背的方法,把一整本文集全都记下来,并未出乎他们所料。
但很显然,无论是沈拙行,还是沈若言,都不认为杨铮能记多少东西。
《诸子文集》全文共有六卷,每卷十章,每章有数百至上千不等的文字,其内还夹杂有沈拙行的批注,共计有数十万字。
即便不考虑其中跟修行有关的东西,单单只是背诵下来,就是让书院记忆力最好的学子来背,起码也得需要数月时间才能办到。
当然了,对于凝出神识的修行者来说,时间上肯定还要缩短不少,但也不可能在十天内全部记住。
沈拙行拿出这本文集的意思,是想让杨铮单独挑选跟修行有关的内容看看,然后找一门感兴趣的术法学学就行了。
“需要点醒他么?”沈若言迟疑道。
沈拙行摇了摇头,“不必。他若真硬背十天,就由他去。真如此的话,事情对咱们儒门来说,反倒更简单了。对了,言儿,你觉得此人如何?”
沈若言摇了摇头,道:“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不过,孩儿看他倒还算沉稳。”
沈拙行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敲了敲桌面,露出沉思之色。
“如今的大魏朝,暮气沉沉,条条框框的规矩,皆由门阀制定,于我儒门发展而言束缚太多,除非变革或改朝换代,否则,我儒门永远别想出头。
杨家目前是个比较不错的选择,尤其是那杨玄铸,聪慧异常,却又能藏锋隐忍,为父本以为,杨忠武会让他担任晋公世子,没料到他却选了杨铮,实在有些出乎为父所料。”
沈若言想了想道:“依孩儿看,此举正体现了老国公的高明之处。”
“哦?何以见得?”沈拙行有些意外和不解,也有些高兴的看着沈若言问道。
“一明一暗,这大家都能看出来。但明则为暗,暗则为明,虚实交织,只怕就不是什么人都能想明白了。”
沈若言侃侃而谈,跟父亲说着自己的想法。
“杨玄铸自小长在国公府,根基深厚,而那杨铮则正好相反。由杨铮担任世子,不用担心出现不可控的局面,让杨玄铸反出杨家,联姻牧家,反而更有利于日后行事。”
沈拙行听的出神,闻言微微颔首,赞赏的看了沈若言一眼。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继续说说。”
“这兄弟二人的身份微妙,其实日后随时可以调换的。让杨铮入京,以杨家如今的底蕴,完全可以把他培养成修行高手。而且,孩儿观此人,似乎对修炼极为沉迷,这样的人,只怕对权势未必看重。入京后,还可通过他来麻痹朝廷和诸公。”
说到这里,沈若言顿了顿,见父亲一脸期许赞赏,便又继续分析起来。
“老国公让他学咱们儒门的术法,若他真能学会,等进了京,朝堂上咱们儒家派系的官员,恐怕也不会对他生出多少排斥,甚至还会借机靠拢,如此还能缓和咱们术派和儒派的关系,一举多得。父亲以为呢?”
“不错,不错!”沈拙行毫不吝惜的鼓掌夸赞,“我儿看事透彻,为父心甚慰之!”
“父亲谬赞了,孩儿惶恐。”沈若言不好意思的笑道。
沈拙行笑道:“我儿有卧龙之才,何谬之有?你所考虑,甚至比为父还周全。为父打算让你出山,跟杨铮一起进京,进一步观测局势,不知你意下如何?”
沈若言一愣,有些为难的迟疑道:“这……只怕不妥吧?孩儿毕竟……算了,去一趟也无妨,只是孩儿担心这一去,无人照料父亲起居,心中委实难安啊。”
“为父又不是小孩子,何须你来照料?你的修为卡在浩然炼气九层巅峰,已有不短时间了,却迟迟不得突破。为父想来,只怕也是未历红尘炼心一关之故,是以才会如此。你正好可借此机会,好好磨炼一番,说不定再回来时,已成功筑基也未可知。”
沈拙行捋了捋长须,一脸认真的说道。
沈若言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父亲说的是,那孩儿就听您的。不过,这事儿该如何跟杨铮说起?”
“这个简单,照实说就是。”沈拙行不以为意的道,“另外,为父再给吏部侍郎修书一封,你找机会送过去,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办。”
儒家在朝堂上,虽也有不少身居要职之辈,但官职最高只能做到正三品侍郎这个级别,至于三省六部的主官,全部被门阀世家把持着,永远也轮不到他们。
虽然三省六部的主官要员,大多都修习了儒家学问,甚至也自称儒家弟子,但却从不愿启用正宗的儒学派担任主官。
即便儒门一直在暗中推波助澜,却收效甚微。
这也是沈拙行为何会说出先前那番话的真正原因。
儒家想要出头,大魏朝就必须要变革,甚或改朝换代,彻头彻尾的改变现在的局面。
甚至变革都未必就能改变现状,唯有改朝换代,才有机会。
沈拙行曾在一些儒家古老典籍中,见到过一些只言片语的记载。
其中提到,儒家自孔圣立教后,最初也是可以通过修行封神成仙的,甚至在大魏之前,儒门术派弟子,并不比道门佛门修士差。
那个时候,九州之地天地元气丰沛,不仅有灵气,还有能让儒门弟子直接炼化吸收的文气,后来大魏太祖不知用了何等手段,竟把天地元气中的文气直接切断镇压。
从此而后,儒门在修道界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一度到了连筑基期的秀才都难出的程度。
有儒门大儒经过多方查探才得知,原来大魏太祖是因担心儒家发展过于强盛,恐有把持朝政的威胁,于是用了龙气镇脉术,镇压了九州文气,并定下规则,朝堂之上,能左右朝局之人,只能是忠于朝廷的世家门阀子弟,儒士可参政,却不能决议。
而有传言说,为了彻底镇压文气,也为了通过文气死后封神,大魏太祖把自己的陵寝,建在了镇压文气的龙脉之上。
一直以来,世人都以为太祖的陵墓在皇陵,事实上,那不过是一座空的衣冠冢而已,其真正的陵墓,根本无人知晓在何处。
儒家空有屠龙术却找不到龙脉所在,又无法左右朝堂,以至于没落如斯,甚至连进入小灵域的资格都没有。
……
第三日一早,杨铮终于走出了客房,在童子指引下,来到了前院的餐堂。
等候早餐的时候,杨铮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儒门术法的事情。
沈拙行依旧一大早就出去,在那块大石上盘坐修炼。
沈若言做完早课后,跟着来到了餐堂。
听童子说,甘盈在昨日就离开了书院,回南阳城甘家去了。
“沈兄,早啊。”
见沈若言出现,杨铮跟他打了个招呼。
“小公爷早。”
儒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沈若言跟杨铮点头招呼后,就默默坐在另一边用餐。
沉默的吃过早饭后。
“沈兄,不知今日可有空闲?”
“小公爷已选好要学什么术法了?”
“的确有些问题想向沈兄请教。”
“那去我书房谈吧。”
两人简短交流后,杨铮跟着沈若言,来到了二院东面,一间布置的十分雅致的书房内。
杨铮打量了一番后,脸上的古怪之色一闪而逝。
这间书房布置的雅致整洁,但却过于香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