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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并不能进入阵内,也使得众人松了一口气。
徐清沐向一众人说了白镜秘…洞的事情,都有些皱眉:秘…洞进不去,这意味着危险便增加了几分。
周围环境再度变得诡异起来。
当月亮升起,那祁海山山顶,无数双红色的眼睛猛然亮起,让本就被猩红气包裹的众人更加有些心惊胆颤。徐陌上再度缩在了徐清沐身后,害怕的连头都不敢探出。
边啃着烤肉,边抬起头看向山顶的王帅,眉毛也有些微皱:“这么多?”
徐清沐想起了李诚儒的好了。
以往这个老人在身边,总会有种莫名的心安,不光是因为李诚儒十三境的修为,而是丰富的知识,这些不明白的妖异之事,只要开个口,李诚儒大多都能解决。可如今,只得自己一人观察的山顶的情况,小心翼翼,更加谨慎。
可异变还未停止。
那朵莲花周围的泥土簌簌而动,不一会儿,果然如王帅猜测那般,一个高约五十丈的巨大人形生物破土而出,整个海山都因此而颤抖。伴随着轰隆隆的骨架撞击声,宛如地狱。不大一会,几人便清晰的看清了那个人形模样的生物,全身皆腐肉破败,一股极为厚重的腐败气息传来。想来百天王帅在空中嗅到的腐败气息,便是由此而来。
那巨人的心脏前,有一个巨大窟窿,像是被什么贯穿身体。更为神奇的是,这个巨大生物的头顶,并非人类,而是一颗巨大的鸟头,除此之外,皆与常人同。当这个鸟头人身的巨大腐败之躯从地下爬出来时,这个怪物突然仰天长啸,口中发出如雷鸣的嘶吼声,像是怨气十足。接着,猩红的气体如同被吸收一般,急速向着怪兽的体内疯狂涌动。一时间竟然让周围变得清晰了些。
这还没完。
那朵莲花也瞬间拔地而起,等到完全现了身之后,众人才惊叹一声,这哪里是莲花?不过是长在怪物身上的诱饵罢了!
只见那头顶莲花、形如犬狗模样的生物,足足有二十丈高,站在那鸟头人身的怪物旁边,不停用头蹭着大腿,显得极为温顺。
可突然,那狗一样的怪物似乎闻到了什么气味,在地上不停的嗅着。徐清沐等人的心情瞬间紧张起来,这破幡阵确实可以隔绝部分煞气,达到隐藏的效果,可毕竟人类的气息不可隐藏,如果被发现,难免发生危险。
就当那怪物的鼻子快要触及到法阵时,巨型的人形怪物却开了口:
“人类,我乃界空域看门人之一的龙雀,你等踏入这祁海山,可是为了这界空域而来?”声若奔雷,却夹杂着鸟兽尖细的嗓音,显得极为别扭。
不过徐清沐还是向前,将众人挡在身后,主动扯了那破幡阵。如今这人形怪物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再做这般隐藏,反而有些多此一举。当下,这个青衫少年拱了拱手,声音不卑不亢的说道:“我受召唤而来,正是为了进入那界空域!请前辈指教!”
收了这破幡阵,空气中剩余的猩红气瞬间包裹了众人,徐清沐更为惊讶,这些红色的气体,居然都似龙气那般,显得熟悉而亲切。
可身后的众人,则像是中了邪一般,呆呆站立不动,两眼无神。
正当徐清沐有些担心时,巨大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们无妨,无龙气者无资格旁听。既然你受了指引,自然有资格前往界空域,只是仍需要破三关考验。人类,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可一旦接受了考验,除非通过,否则身死道消,神魂将被我的煞犬撕烂,永世不可超生。”
又开口:“你,可否准备好了?”
徐清沐向前抱拳道:“在下心意已决,请前辈成全!”
那巨大的身躯稍微站直了点,便有无数腐肉落下,显得极为恐怖:“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考验,开始!”
只见那些落在地上的腐肉迅速沉入地下消失不见,而那巨大的身躯也慢慢向地下沉去,原本被吸入体内的猩红之气也再度迸发出来,使得周围可见度再次变的模糊,直至那自称龙雀的怪物消失不见,连同那条煞犬,也再度变为莲花形状。
一群人皆回过神来,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徐清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除了徐陌上,神情皆迷茫。
徐清沐看着众人,眼中有些惬意,可还是笑着说道:“不是梦,而是——”
转头看着山上无数亮起的红眼,一脚踏出,弱水领域瞬间释放开来。那把愁离剑也飞至手中,剑身轻鸣而欢快,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般,铮铮而鸣。
“噩梦开始!”
第一百五十七章 清风起人间
云上。
芦三寸与左秋凉的棋盘上已经下满了棋子,黑白交错,形如战场上的杀阵一般,有搏杀之象。
“当真,放心的下?”
放下一黑子的芦三寸,有些意态阑珊,拿过左秋凉手中的酒,狠狠喝了一口:“要知道,这番历练对于他来说,可是为时过早啊。”
左秋凉默不出声,手中的白子依旧坚定而有力地落下。
“还有多久?”迅速放完一颗黑子的芦三寸,抬起头,眼中有些惺惺相惜的一样情绪。
终于,好似被棋局难住的左秋凉开了口:“下完这局吧。”
说罢,再度拈下一颗白子。
想继续放下黑子的芦三寸顿了顿手:“这么快?”
左秋凉立马骂了起来:“你…妈…的,要不是林雪,突然生出这么一手妙手,我岂能这般惨淡?强行破开虚空界,把那徐清沐送进去,知道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原本就撕裂的神魂,这下彻底裂开了!”
似乎怒气更甚,怒斥道:“快点!”
芦三寸手中的黑子犹豫了会,还是落在了原本想放置位置的旁边,漫不经心道:“不得好好想想,哪有那么容易落子!”
“不会是看我终于要死了,你这个千年前就走在我对立面的翻书人,故意让我了吧?”看着明显落子错了的芦三寸,左秋凉撇撇嘴:“要是这般,你可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对面的芦三寸不为所动,声音有些低落:“还有办法么?”
气势极足的左秋凉,也叹了口气:“算啦,不折腾了。只是这徐清沐的成长,有些看不到了。”声音中有些失落,发自灵魂的失落。
芦三寸再次拈起一颗黑子,更加显得漫不经心。
“好了,你我皆活了这么久,打了这么久,怎么,在这大厦将倾之际,还能真有些舍不得?得了吧,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看错?从小撒尿淹死蚂蚁、上神树掏神鸟蛋的坏种,别这般矫情了。”左秋凉声音轻松,完全不像将死之人。
犹犹豫豫,还是放下那颗黑子:“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么?”
这个被东厢西厢称为“左三知”的左秋凉,千万年来就如此模样的道人,俯视着这方天地。头顶,便是有无尽杀伐气息的天幕:“也不知道我那九十九脚,有没有踩断陈夜寒的脊背。。。。。。”
陈家那条轩榭,左秋凉曾九十九脚断乾坤。
“就不担心徐清沐?他可是你唯一的寄托了。”芦三寸有些惋惜,这个千万年来亦敌亦友的道人,做事情一向孤独一掷。
放下最后一颗白色棋子的左秋凉,两手一摊:“输啦输啦,谁跟你下棋,真是倒了。。。。。。”
道人伸出手指,似乎再算些什么,显然手指不够,便有些不耐烦:“倒了不知道多少辈的血霉了!”
看着棋盘上被杀的丢盔弃甲的白色棋子,他这个翻书人,被徐清沐当成头号敌人的芦三寸眉毛微动,眼神中有些不舍:明明自己已经放了水,怎么会?
怎么会输的这么快?
第一次口中没有含草根的芦三寸,被无尽的孤独包围,像是举目无亲的归乡人,黄粱一梦未醒,却已心间荒芜丛生。
不应该输的这么快!
左秋凉缓缓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怎么不担心徐清沐?我都担心死了,所以,最后这一程,我便送他一路吧。”说完两手交叉,高高举过头顶,大大的舒了个懒腰。
依旧端坐在棋盘前看着棋局的芦三寸,目光游离,不知所思。
“走啦,这人间,便只剩下你了。”
“替我,好好看看!”
说完,左秋凉向前踏出一步,人间便清风四起,原本有些凉意的秋天,便更加显得清凉。
秋凉,秋凉,不过如此。
再踏出一步,斜阳细雨微微,如人间牛毛事,落在心头,压着心间往事向前走。
左秋凉的身影,渐渐消散。
如同,秋日落叶归于根,细风轻雨落心田。
如同,煌煌人间数百载,今朝且看我独我。
如同,芦三寸的壶中酒,早已见底。
。。。。。。
芦三寸依旧没有起身,被清风拂过的长发有些撩眼,似乎发现了什么,猛然翻开左秋凉蹲坐的地方,十三颗白子尽数显现出来。
“哈,输的是我。。。。。。”
芦三寸两手一拍,状若疯癫,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
这人间,再无壶中酒!
再无心中事!
。。。。。。
…………………………………………………………
已经拔出愁离剑、准备向前搏杀的徐清沐突然停住了脚,身边的青色长衫微微动了一下,少年心中,便有些难以言说的难受。
停下,皱眉。
站在身旁,背后已经出了十方神王印法相的王帅停住,看着有些愣神的徐清沐:“怎么了?”
徐清沐再抬头时,眼中有雾。似乎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一般,看着面前王帅,却不知从何说起。
对面,无数恐怖腐烂的狼群,急速而下。
“你怎么了徐清沐,不要吓我!”王帅一边看着徐清沐,一边捏诀准备战斗。白祈和七上也围了上来,看着呆呆站立不动的徐清沐,都显得有些焦急。他们的主心骨,这是怎么了?
终于,沉默的徐清沐开了口,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那人就在眼前,轻声呼唤一般:
“左秋凉?”
霎时间有清风拂动,一个人形渐渐凝聚而出,在徐清沐的身边双手负后,与徐清沐并肩而立:
“在。”
徐清沐的泪,便流了下来。
那有些透明的身躯轻轻挥手,对面疾冲而下的狼群便转眼间消散于天地,那些猩红之气,也尽数消散。
一群人呆呆而立,这左秋凉,今儿个怎么如此虚幻?
道人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徐清沐的肩膀:“特此前来,告别一程。”左秋凉看着眼前少年,似乎有些不舍,伸手将少年眼前泪擦了擦:“那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岂是大师风范?”
徐清沐抬头:“没有办法了么?”
左秋凉的身影更加浮沉了几分,似乎有些欣慰:“算啦算啦,看够了这人间的河川大山,体验完了这人间的悲欢离合,差不多了。”
半晌,再重复:“差不多了。”
“是因为那虚空域?”少年突然想起来,在那虚空域中的情形,为何自己能到那?有谁能够有如此神通?又有谁能够如此舍得?
眼前的道人。
左秋凉眼中有些欣慰:“是也不是,我将你送往那儿,是因为有些私心,至于能否做到,做到了能否做好,徐清沐,尽力就行。”
这方祁海山已经完全恢复清明,空气中的腐败味道,也被清风取代。
“徐清沐,走啦,这人间,挺好的!”
看着身边的虚影渐渐消散于天地,像是一阵飘散而过的清风,只是这缕清风,独一无二。
“徐清沐,大胆往前走!遇事不决,遵循己心!”
声音若空谷回响。
那个长衫青衣少年郎,慢慢下跪,身边符箓尽皆飞出,于高空之处,搭起一道升空之桥。徐清沐遥望而拜:
“走好!”
自少年面前,符箓瞬间炸裂,在极黑的夜空闪烁耀眼的红色光芒,自下而上,犹如阶梯,向上点燃而去。整个夜空,便被这明亮晃眼的符箓之梯点燃,亮如白昼。
炫如烟火。
山林簌簌,清风追逐星火而去,这一夜——
万物难眠!
。。。。。。
…………………………………………………
一座荒山中,衣衫褴褛且破败的徐澄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身边站着同样在黑雾中的闻人博。
像是受了极重的伤,身体不住的颤抖,有无尽痛苦。
突然,这曾经的世子徐澄狄,抬眼看着天空,有一座明亮的火桥升空。那一刻,这个右手手臂有一朵鲜红的冥界花的世子,突然凄厉的大笑起来,笑声自心底而出,是欣喜。
“终于。。。。。。终于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