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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起剑人-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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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的剑修身后的王祁:“有种过来单挑!”

    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却气势十足。

    王祁躲在骨复周身后,咬牙切齿。如果说面对眼前这少年剑修,心中还有些害怕,可见这个子矮小的垂髫,也如此嚣张,便不免有些生气。刚想出头,却被骨复周拦了下来。

    王家供奉拱手:“在下骨复周,不知阁下是?”

    李诚儒看也不看,摆摆手道:“无名之辈,不足一提。”随后看向七上:“为师教你的,学会了没?”

    七上搓着手点头,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兴奋。

    骨复周看着前来之人,似乎不像找茬之辈,心下有些一松,再度上前拱手:“在下并不知道这剑修是前辈门下,如有冒犯,请多包涵。”

    李诚儒再度摆手:“无妨,无妨。”

    背后王祁更是长舒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李诚儒同样蜷二指留其三,另外一手挠着裤裆说道:

    “三。。。。。。”

    骨复周再度紧张起来,这是。。。。。。?

    疑虑期间,面前来者再度蜷一指:

    “二。。。。。。”

    。。。。。。

    “一!”

    李诚儒拍了拍手:“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这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啊,真是。。。。。。”

    李诚儒空手虚握,对着远处百丈高楼直接作挥剑状:“还想让我再数三声?”

    眼下骨复周惊疑无比,说着眼前老者的目光看去,百丈高楼处巍巍有清风。

    莫不是?

    骨复周大骇,急忙出声阻拦:“不可!”

    晚了。

    手中虚握,一剑劈出。

    无形中有大剑气,掠人间三千丈,可诛仙。

    硕大无比的剑气仿佛撕裂天空,气息流转间狠狠撞在了百丈高楼上。

    我有一剑,可开天幕!

    王祁彻底傻了眼,再次当了人间惊鸿客,只不过惊的是那气贯如虹。

    半晌,依旧无动静。

    李诚儒咂咂嘴,真乃王八也。当下对着七上喊到:“徒儿,开唱!”

    七上一骨碌站在风口处,应了声“好嘞”,调整了下嗓中腔,深提一口气:

    “王家生了三个瓜,”

    “出生之后没了妈。”

    “一祁二虎三小帅,”

    “通通砍成大白菜!”

    七上声若惊雷,气息十足。周围听众皆哈哈大笑,有妇人更为放肆,笑的前仰后合,胸前乱颤。李诚儒满脸笑意,似乎对于自己呕心沥血之作尤为满意,用着刚刚掏过裆的手挖了挖鼻孔,对着骨复周说道:

    “王家那老王八,十三境了吧?”

    骨复周忧心更重,权衡一番后,似乎下了决心一般,对着李诚儒再次拱手:

    “王家有得罪前辈的地方,我易之,一人承担!还请前辈高抬贵手,切勿打扰老祖宗闭关。”

    李诚儒睥睨道:“倒是忠心耿耿一条好狗!”

    随后百无聊赖,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徐清沐,将手中扣出的鼻屎弹出,随意道:“算啦,本就是小事,既然老的都躲着不敢露面,那这事就算了。”

    随后看向徐清沐:“如何?”

    后者点点头,在七上和林雪搀扶下,回了客栈。

    一众人走后,百丈高楼最顶层,一扇窗缓缓打开,一张极其苍老的面容上有愁眉不展:

    “大厦将倾,泯然众矣!”

    。。。。。。

    回了客栈,徐清沐对着李诚儒说了声谢谢。这倒是将刚才在外面威风凌凌、一剑入神霄的李诚儒弄得有些脸红。打着哈哈说了声“我去看看胖子偷没偷懒”后,立马撤出了房门,留下七上一头雾水。

    “老大,我师父怎么害羞了一样?”

    徐清沐蹲坐在床沿,努力调整体内紊乱的气息:“这一路,你师父为我们,做了太多事。”

    从鸣凤村遇刺,到司月湖杀局,葬书山风波等等,那个一向没有书生气息的文圣,总是伴在左右。搓着手,掏着裆,整天笑嘻嘻的模样,早已经被徐清沐刻在心底。

    言浅,不代表情浅。

    七上挠挠头,深以为然。当下开了口:“师父确实是个好人,路过京城那座‘红香楼’时,总是叨叨着要上去喂那些女人吃肠子,菩萨心肠啊。。。。。。”

    小家伙目光佩服,言语里外,皆是敬意。

    徐清沐龇牙咧嘴,这李诚儒啥都好,就是有点。。。。。。不太正经?

    晚饭时,一众人皆听说了徐清沐街道遇王祁的事,心下皆愤懑。胖子沈修齐面色有些凝重,对于那个王祁,还是幼年时候有过一次交集,只是那一次,胖子就不愿意再接触了,也是从那时候起,胖子的父亲沈杛,就与王家断了生意上的往来。

    “王家,有一位可入十三境的剑修,已活了一百四十多年。”胖子忧心忡忡,继续说道:“这位王家老祖宗,对三儿子王帅尤其疼爱,有江湖传言,王帅根本就没有失踪,只是王家放出来的幌子而已,实则是被禁锢在高楼上,被那位老祖宗秘密培养着。”

    徐清沐点点头,这事不无可能。

    李诚儒吐出一块鸡骨头:“胖子说的没错,今天我出手攻击高楼,那老王八之所以没有出楼,倒并不是因为惧怕我。”

    再度扔进嘴里一根鸡腿,含糊道:“我让七上喊得那首打油诗,就是想看看老王八会不会出楼,没想到这人心性如此沉稳,想来那高楼内,当是困着那王家第三子,王帅了。”

    王家有三子,前二草流之辈,第三子,可登仙。

    胖子补充道:“我父亲说,那王帅出生时,有霞光飞耀,白日里青光入云霄,江湖传言是九天之上某位神仙的转世之身。当然这些谣传不可信,可若真如此,想来那王家老祖宗之所以闭关不出,应当是在准备家族传承秘法……献祭。”

    一众人皆惊,献祭?

    李诚儒抹了抹嘴边油水,点点头:“不错,那老王八所行之事,当是如此了。”

    献祭,不同于梨兰宫的传承,更像是重生。

    将高修为者的部分记忆,强行融入新的躯体内,对于被献祭者实战能力并不会短时间提升,但是因为带着记忆,对于武道剑道的理解也好、经验也罢,都相当于一个十三境剑修重生之后再修行一次。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修行时走岔路,又可以挑重点、踩精确之处,必然事半功倍。

    徐清沐心下震惊无比,如果真是这样,岂乎无敌哉?

    李诚儒咂咂嘴:“祭祀优点极多,但致命之处也不少。一是对于献祭者,自然是越强越好。可献祭时必须要承受精神力从原来肉身中剥夺的痛不欲生之感,承受不住则形神俱灭,功亏一篑。二是对于被献祭者,除了拥有极为强大的体魄之外,年龄也不得超过十八岁,并且此前不可修习任何功法。”

    左秋凉补充道:“远不止这些,献祭者两方,还需要从一开始,每日互相饮血,不可间断。”

    一语出、众人惊。世间怎会有如此邪恶之功法?

    一命换一命。

    那王家老王八若真将传承记忆融入王帅体内,对于王家必然是功不可没,可这样一来,自己也就身陨道消了。

    叶倾仙发问:“如果真的完成祭祀,消失的也应该是王帅吧,毕竟思想被占据,所见所感都是那王家祖宗呀?”

    “不会,只有部分记忆。。。。。。”

    左秋凉抢了一块李诚儒的鸡腿,全部塞入嘴中,翻着白眼,好不容易才顺了气:“主导者还是王家小辈,只是将部分对于功法的理解融入记忆深处,你可以理解为——剑之本能。”

    众人了然。

    谈话间,也逐渐确定了一个事实,那百丈高楼内,囚困的,当是王帅了。

    徐清沐在晚饭后,又默默一个人进了白镜秘…洞。先是去殿内看了已成甲儡的林震北,和那位曾经的好兄弟聊了天。至今,徐清沐都没有告诉林雪关于林震北的事情。一是怕林雪担心,二是徐清沐坚

    。

    定,一定要拿回被芦三寸夺走的那一魄,到时候,再让林震北完整的站在林雪面前,喊一声“姐姐”。

    然后在殿中,徐清沐默默修习起了已经消失的北冥三十六周天。虽然已经完全消失,可功法口诀还在,只是每当徐清沐运行时,总会被断掉的登仙桥中断,如此反复,徒劳无功。

    可徐清沐就是这么坚持着。

    最后又练习了拳法、符道。今日城中遇骨复周,更加坚定了徐清沐变强的决心——

    参天树下、可为人庇荫。

    …………………………………………………………

    剑气阁。

    护山大阵已经被击溃的满是裂纹。傅仙升背后的法相也渐渐散去,白发少年脸上惫态明显。

    司徒穹瞅准时机,利用大阵威势,果断出手,一剑裹挟百年积压的底蕴,破空而出。傅仙升躲闪不及,硬生生被剑气从正面劈中,即便是仙人遗蜕,也喷了一口鲜血。

    见白发有了颓废之势,剑气阁内一众子弟皆面露喜意,你傅仙升不是很牛气吗?不是对司徒静口出不敬吗?不是敢以一人之力撼剑气阁百年底蕴吗?

    如今还不是吐血而退?

    阁主司徒穹仗剑升空,与之平行:“我说过,你一人之力,不行。”言语轻佻,神情轻薄。接着,司徒穹刚想抬手,乘胜追击斩出第二剑,蓦然脸色巨变,急速后退,躲回大阵内。

    只见远处如流星般砸过来一人,轰然挥拳砸在护山大阵上。

    “轰——”

    大阵彻底碎裂,在一众阁内弟子惊惧的目光中,身上沾染着些许面粉的粗糙汉子开了口:

    “一人不够,再加一人,如何?”

    。



第九十一章 阳光之下自有阴暗



那看似庄稼汉一般的男子,只用了一拳,剑气阁百年大阵便轰然碎裂。

    武夫!

    司徒穹满眼震惊,其貌不扬的武夫,外加一个仙人遗蜕化外身的十一境剑修,怎么打?

    破了阵的中年人对着傅仙升喊道:“二师兄,师父让我前来助你。”

    傅仙升咳嗽一声,撇撇嘴:“勾巨,那老不死的还活着呢,也罢,等抓了林雪那小娘们,顺道去往金陵城看望一下,省的说我没良心。”

    话毕,便要再度执剑,向阁内砍杀而去。

    被称作勾巨的汉子连忙阻止,一动之下竟有面粉掉落,着实煞了风景:“二师兄且慢,容我前去交谈一番。”

    说罢,便负手如下台阶,一步便跨至司徒穹处。

    “我师父让我前来,和你做个公平交易,用这枚铜钱,换你女儿体内的那几道龙气,你仔细想想,也不亏。”

    说罢,便扔出那枚极其破旧古朴的缺一角铜钱。可司徒穹却并没有伸手接住,任凭那枚铜币悬浮于空中。脸上有惊惧。

    勾巨点点头:“算你还有眼力见。”

    傅仙升也收剑而下,与勾巨站在一起。

    “老不死的倒是有些良心,连这枚铜钱都拿了出来?”傅仙升撇撇嘴,看向司徒穹:“给句痛快话,换不换,不换再打。”

    勾巨挠挠头,他自认为师父最疼二师兄,且不说先前用仙人遗蜕救活他,就说当下这枚铜钱,也是堪称天大的手笔。只不过一般薄命之人,只可眼馋,却无命拿罢了。这也是之前在包子铺,汉子连忙阻止自家娘们伸手的原因所在。凡人一命薄如纸,气运过大,必然早亡。

    可自从那次大师兄出事,他们的师父芦三寸却表现得极为平淡,说什么也不愿出手,只道人各有命,说这便是大师兄宋梓涵所求的道。

    傅仙升当然不管,他只知道那个掏裆的人是他的师兄,活着,便是最好的道。

    可最后,芦三寸真的没有再出手,任由宋梓涵,身死道消。

    也是从那时候起,傅仙升对芦三寸的称呼由“师父”,变成了“老不死的”。芦三寸倒是无所谓,每次与勾巨闲聊时,都一笑了之。这四年来,往年过年必回金陵城一次的二师兄,再也没有踏足金陵城。

    眼下,司徒穹盯着在空中不断旋转的古朴铜钱,似乎在权衡。

    他当然认得这枚天下人见了都眼红的至宝,可毕竟不是江湖莽夫,会做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蠢事,不过眼下情形,似乎并没有多余的选择权利。勾巨说此次前来只为司徒静体内那几道龙气而已,如若是这样,倒真是他司徒穹占了莫大的便宜了。

    可这样的至宝,当真是司徒穹乃至整个剑气阁所能拿住的?

    似乎看出了眼前人的疑惑,那汉子开了口:

    “师父来之前,特意强调我要将你那护山大阵破坏掉,这样一来,便可以将整个剑气阁的气运,用来镇压这枚铜钱上,对你剑气阁,只有益而无害。”

    司徒穹犹豫再三,最终一挥手,拿过那枚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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