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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徐清沐仿佛看到了风尘女子心中无限哀伤,欲有举剑自杀之举。有莫同情之感,徐清沐心底升起。
少年放下愁离,伸手向前探去。
台下的林雪依旧沉默不语,眼神毫无波动,看着台上的徐清沐一步步中了迷幻术。可那曹彤,却再也忍不住,眼中含泪对着台上大喊:
“徐清沐,你说过只爱林雪一人的!”
可台上少年依旧如丢了魂一般,缓缓向前走去。对面那美若天仙的肖潇,袖中三寸鱼肠剑已探出剑尖,寒光闪闪。
曹彤大急,就要破坏规矩登台而去,却被一道剑气劈中,瞬间跌落在地。
“台上比斗,旁人不可干涉!”有威严声音传来。
跌落在地的曹彤一口鲜血喷出,嗓中沉闷哼了一声,却依旧向着台上抬手爬去。
“徐。。。。。。徐清沐。。。。。。”
颓然倒地,昏死过去。身边的七上和叶倾仙立即向前,将少女扶起,带回椅上坐好,眼神却紧张的盯着校场上。
徐清沐依旧缓慢向前挪去,他的眼中,那个青楼的女子如泣如诉,伸出纤纤秀手,哀怨的喊道:“公子,来生再见。。。。。。”
徐清沐抬手,脖颈慢慢到了肖潇的攻击范围。
可就在这时,曹彤的声音突然传来:“徐清沐。。。。。。”
少年刹那间清醒,看着已经挥出的袖中剑,就在要划破脖颈时,急速后退,同时地上跌落的愁离迅速升空,硬生生接住了肖潇的攻势。
随后后跳,拉开安全距离。
好险!
徐清沐头上渗出汗珠 ,好厉害的魅惑术,之听了一曲,便沉迷其中。要不是曹彤最后一声呼唤,拉回了少年,今日徐清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对面肖潇一击落空,也不再追斩第二剑,缓缓站定后,对着徐清沐说道:
“还有最后一支舞。”
徐清沐平复下情绪,对着肖潇做了个手势:“请。”
娇人刚想扭动身躯,却突然站定,掩嘴而笑:“好啦,不跳了。突然想起来这舞蹈,是要跳给夫君看的呢,有机会再给你跳。”
动作轻盈似舞蝶,肖潇举手道:“投降啦。”
台上徐清沐一脸蒙圈。
台下红楼客一脸惋惜。
这就结束了?已经做好准备的徐清沐有些摸不着头脑,已经起立的观众有些扼腕。不过人家不打,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徐清沐跳下校场,快速走到曹彤身边:“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震晕了过去,并无大碍。”叶倾仙开口道。
随即又问道:“主人,为何你在台上动也不动,只是慢慢向那女人毫无防备的走过去?多亏了曹彤姐姐呼喊。”
徐清沐看向晕过去的曹彤,眼神中有些愧疚:“中了迷幻术,那女人,不简单。仅仅凭借音色,便可乱人心志,扰我清明。”
再次看向回到芦三寸身边的少女时,徐清沐依旧心有余悸。
林雪走了过来,轻轻握着少年的手:“没事吧?”
徐清沐摇头,给了林雪一个安慰的眼神:“没事。”
李诚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身边:“咋样,中了幻术的感觉爽不爽?是不是觉得那女人魅力难挡,心中、眼中皆是她?”
徐清沐理也不理:“最后那女子,为何突然收手了?”
李诚儒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徐清沐:“咋了,真想把那娘们娶回家?你以为那女子也是和你一样,前来争着前三甲的?大错特错啦,这女子上台,本就是芦三寸为了试探一下你罢了。你所见到的幻术,那女子所唱的‘含悲、辞君、饮剑、血落’,都是故意让你看出来罢了,实则,这女子到现在,估计一回客都没接过。”
徐清沐这才反应过来,这芦三寸,好手段!
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你咋知道?”
李诚儒挠着裤裆,眼神有些飘忽:“去了趟夜香楼,老鸨直接给我
。
轰了出来,还扬言要打断我的腿,就是不知道,第几根?”
。。。。。。
徐清沐依旧一脚:“再滚!”
。。。。。。
接下来的比赛,几乎都是一面倒的结束,毫无看点。叶家剑冢参与争斗六人,晋级五人。唯一有一位六境剑修败北,则是输给了那个叫许昆的男人。
梨兰宫来的男子。
长相阳光洒脱,笑容和煦的男子,只用了一剑,那叶家剑冢后辈便毫无反抗之力了。
台下另一位同伴,欢呼声极为大,直到喊出“许三字,加油!许三字,加油!”时,那许昆脸上才显现出了怒意,几乎要暴走,对着那同伴直接出手。
叶倾仙有些疑惑,开口道:
“为啥有人为他欢呼,他还如此生气?”
胖子俯耳解释,未经人事的剑侍,面色潮红如酒烫。
七上眼中,便胜过夕阳无限好了。
。
第九十九章 天地有邪祟请君亮剑光
第二轮比试,于午饭后进行。
徐清沐等人一同吃饭时,有个头发发白、少年模样男子前来,说是要找徐清沐。论辈分连这当今刚坐的太子,还要称呼自己一声师伯。
七上看着眼前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眼神中显然有些玩味与不耐烦:“滚滚滚,少年白头就了不起?还师伯,我是你爷爷!”
说罢,伸手推搡眼前白发少年。
傅仙升显然没想到,同样看起来十二三岁的七上有多大力气,当下也不与他计较,抬腿便往屋内走。
可下一刻,当七上的手搭到傅仙升身上时候,白发人屠脸色一变。
接着,便是倒飞而出。轰隆一声,撞在客栈院内的树上,带起烟尘一片。
七上有些后怕,会不会下手重了,伤了人?那样的话。。。。。。
老大一定会怪罪自己的。
想到此,便急忙向前,准备将那白发人揪起来。可还未靠近,那人已经自己慢腾腾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对着七上竖起个大拇指。
七上突然觉得,这人也挺好。
可下一秒,七上便直接准备再次出拳,甚至想直接斩杀他!
那白发人慢悠悠将大拇指倒转,向下比了个手势,接着伸出中指,正对七上。
就在七上提拳准备攻击时,身后林雪喊出了声:
“师父?!你怎么来了?”
七上转脸,有些不可思议看着林雪,这白发少年,是她的。。。。。。师父?
还未出声询问,林雪就已经跪倒在白发少年面前,再次行礼:“师父,弟子给你请安了。”
傅仙升笑呵呵扶起林雪,看着七上,眼神里好不痛快。随后对林雪说道:“我来找徐清沐,把他丢了的东西拿回来。这个小家伙是谁,倒是个好苗子。。。。。。”
七上态度有所缓和。
“就是脑子不好使。”
七上直接向前冲去,龇牙咧嘴,面露凶光。
听闻动静的徐清沐推门而来,拉住七上,边安慰边道:“你认识我?”
那一头白发的傅仙升盯着徐清沐上下打量了一番,口中啧啧道:“师兄的眼光,确实不错。”随后又看向徐清沐:“登仙桥断了?”
听闻白发少年提到的师兄,徐清沐有些疑惑,难道是宋梓涵?可当下还是点点头道:
“是的,断了。你是何人?”
白发少年双手负后,看着欲要爆发的七上:“我名傅仙升,是你师伯。”
徐清沐眼中有疑,并未行礼。
那白发直接扔出一张信纸,看也不看徐清沐,倒是盯着七上琢磨起来,自言自语道:“神兽化形?怪不得,怪不得。只是这血脉并未觉醒,有些可惜。。。。。。”
徐清沐接过信纸,打开后上面的字体异常熟悉,他整整看了三四年的板书,出自教会他写字读书人之手。
梁皓老夫子。
那个据说是李诚儒学生的梁皓。
“见字如面。老夫此生能够教授于你,不胜荣幸!叹自己枉活六十余载,行天地之规矩,坐道法之方圆。吾以为凡是皆为‘道’,传承之道、孝义之道、君臣之道等等,到最后才发现,一切也皆因‘道’而自闭,反而行也错、坐也错。幸得徐山长一句‘起而行之’,醍醐灌顶,心中大道便清晰明了了。”
“今尽其道而身死,无憾矣!此白发少年为你师父师弟,且信之。”
“身死道不消,吾已往,徐清沐,拜托了。”
“天地有邪祟,请君亮剑光!”
。。。。。。
信纸的最后,连个署名都没有,只有“致徐清沐”四字。想来梁皓老夫子,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希望,便是眼前这少年了。看完信,徐清沐心情沉重,那个一直以来,对徐清沐非常苛刻之人,教诲他书写之道,教会他文字间情深义重,教会他书中万斤功的读书人。。。。。。
已死。
向北而拜,心中念声:“夫子,请走好。”
随后转向白发傅仙升:“请师伯受清沐一拜。”
傅仙升收起脸上玩味笑容,神情公整严肃,看着伏地而拜的徐清沐,坦然受之。随后猛然一跺脚,周围无形气运升腾。
白发少年再一跺脚,有丝丝缕缕龙气飘出,绕徐清沐三圈而入其体,消失不见。
随后看着地上的徐清沐,傅仙升转脸看着身边的徒弟,有些得意道:“此子,可嫁否?”
林雪红了脸,侧身将傅仙升迎进屋内。
踏入太和殿的那一刻,徐清沐已能感受到升腾的龙运,加之左秋凉也提过,要想完全修复这登仙桥,必须拥有完整龙运,才能进入那界空域。只是一直有疑惑不曾出口,这缥缈的龙运,究竟是何物?
更加好奇的是,傅仙升这龙运,从何而来?
进屋而坐,徐清沐便将心中疑惑说出,傅仙升捡起桌面上苹果,咔嚓一声,咬了一口。
“龙运,只是个好听点的称呼而已,实则为天地之气运,也就是凡夫俗子口中说的‘受上天眷顾’。这世界上运气何其多?你体内那林震北的文运、王小麻子的武运、甚至于红衣女鬼处被镇压的山水之运,都称之为‘气运’二字。”
咀嚼几下,吞咽苹果入肚,转身指着身后:
“比如这以读书入剑道的李诚儒,出生就是大气运加身,不过不用羡慕,他呀,有运而无命,有气而无形,为女人散尽一身读书浩然气,和那得天独厚的剑道气运,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李诚儒踏入房间的一只脚突然定住,瞅着眼前啃苹果的白发少年良久,有些不确定的喊了声:
“傅仙升?”
已经被徐清沐拜过的师伯白发少年,转过脸来,脸上满脸不屑:
“喊你爷爷作甚?”
李诚儒确认之后,双手大拍:“还真是你!你个龟儿子命真大,呦呵,一身仙人遗蜕,啧啧啧,大手笔,大手笔!”
李诚儒最后一音拖得极长,傅仙升两眼翻:
“命不该绝,嘿,怎么着,站着没我师兄高,躺着没我师兄长的败将,还要跟我比?”
李诚儒挠了挠裤裆,一脸认真:“仙人的*,长吗?”
。。。。。。
看着眼前二人一来二去,徐清沐问道:“你们认识?”
已经将苹果吃完的白发两腿蹲坐在椅子上,屈指而弹,苹果核精准落入桶内,开口道:“不然你以为鸣凤村挡下闻人博的截杀,是谁让他去的?”
傅仙升于北山山头落黑子四次,皆是杀局。
只是再次站起身时,头上白发更甚,气运更加衰减。傅仙升全然不顾,也不屑提之。
徐清沐了然,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看也不看李诚儒,傅仙升继续说道:
“天下所有气运中,唯有这‘龙运’尤为奇特。一是唯有人皇身边亲近之人可拥有,二是可夺取而不用行天罚。”
徐清沐想起曾经伏牛镇那头被闪电劈中的老驴,想起于升仙台上为他而战的老乞丐,皆是因为夺了他人文运武运而受到的天罚。心下明白了为何傅仙升可以放心的将龙运传给自己。
也明白了为何太子徐培屡次提到的“天道之争”,想来争斗的,便是这龙运归属。
那为何傅仙升有这几道龙运?他又是夺取了谁?
傅仙升蹲坐久了,可能有些不舒服,从板凳上站起身来,身高与李诚儒平齐。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的傅仙升指了指身下裤裆处,又指了指李诚儒:
“走,迎风尿一下?”
李诚儒脸色立即垮了下来,他想起曾经自己也是迎风顶三丈,可如今。。。。。。
顺风不湿鞋,皆是风助之。
随即转移话题:“告诉徐清沐你那龙气从哪来,不然这小子受之不安。”
傅仙升也不再为难李诚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