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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五人坐定,罗英嫡不等梅殷叡开口,却是直接开腔问道:“梅师兄,这两个女子便是武德县城里走失的那两个秀女?”
罗英嫡用厉鬼立了威,话语权自然完全不同。此时听他问起,梅殷叡立即点头应道:“李师弟说的不错,正是这两人。我事前已然问过两人八字了,都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其中还有一个乃是阴时的,正是上好的鼎炉!”
“哦?果然如此,那看来这一次当是天意在我魔教!”阮正中却是欢喜地拍着桌子,“只要那皇帝老儿一练那劳什子绫罗妙法,那么我等就可以直接下手,抢了这大顺朝的龙气!”
罗英嫡却是在听到“绫罗妙法”时就完全怔住了。
他记得很清楚,数月前他偷入藏经阁,就是带了一本绫罗妙法给陶正奇,以作赔偿。不想却是今日又听到人提及,如何会不触动神经。
隐隐约约中,他直觉地感觉到皇帝手上的那本《绫罗妙法》就是他送给陶正奇的。
只是陶正奇在这件事里又是一个什么角色呢?
那付开山身为旁门散修,自忖和几人的关系最是生疏,心道罗英嫡出生大派,法宝威力又如此强大,自己应当多多巴结,此时便不自觉地没话找话道:“李师兄出生名门,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罗英嫡心里此时乱成了一团麻,又哪能有什么看法,只得敷衍道:“此事旁的倒没有什么,关键是我觉得梅师兄这次劫持秀女着实有些鲁莽了!这不是平白告诉旁人,此事已然被人盯上了么。”
见几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罗英嫡这才发觉自己还真是无意中说到了点子上,只得继续道:“如果此事只是惊动了凡人倒是无妨。怕就怕被那些名门正派探到了消息,万一到时候从中作梗我们便不免要多耗费许多手脚!”
罗英嫡这话说的很是怂包,只是他背后是阴山派,谁也不敢拿他怎样。相反,那梅殷叡反而应和道:“哎呀,李兄这话说的对啊!我当时就想着要把这些秀女弄出来看看,好验证一番,却未想到此节,这可如何是好?”
冷面生此时却是冷冷道:“来一个杀一个就是。我们铁剑门虽然不是什么大派,可那些正派的子弟也杀了几百上千了,再多几个也不多。”说话时,这冷面生还撇了罗英嫡一眼,显然对这个冒牌的阴山派弟子已经是怀恨在心了。
阮正中却是摇头道:“不妥,不妥。我们乃是去抢龙气的,能少一事就能多拿一份,万一跟那些正派弟子打起来,受伤不受伤倒还是两说,关键是那些龙气一旦移到其他人身上,那就等于是白费了这么一个增长修为的天赐良机了。”
付开山此时也接话道:“我修行时日不短,也有百十年了,可这等借龙气修炼之事还真从未体会过。之前倒是听人提及过,今朝创立前,因前朝末代皇帝驾崩时龙气四散,那时候就成了我等修道人的良机,当今许多修为高深的人都有趁机借过龙气的,事后也不过是派遣了弟子护持下地方还些因果而已。”
梅殷叡却是点头道:“我等魔教弟子不惧因果,若是得了龙气,根本不用在意这些,只需要寻个地方潜修个三年五载就能成为一代高手,介时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罗英嫡听着几个人一人一句地闲聊,却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摸了出来。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策《绫罗妙法》不知道怎么回事落到了皇帝手里,如今在天下间大选秀女,实则就是为了将那些天生属阴的女子选进宫里,供皇帝将之作为鼎炉进行修炼。
只是凡俗有别,皇帝有龙气护身,自然是百邪不惧,甚至一道圣旨都能够让那一个凡人勉强抵抗住罗英嫡的威压。可若是皇帝一旦违反了“天规”,开始为了长生而修炼道法,那么护身的龙气自散。
皇帝的死活自然是没人在意的,关键是那四散的龙气,是绝对不可能立即转移到下一任皇帝身上的,中间必然有些许时间的空档,这便给了这些事先得到消息的魔教弟子趁机劫持的机会。
这些家伙也不奢望把龙气全数劫走,可只是即便分了一分,只怕也能依靠这代表着天下大势的龙气修成一代高手。而根据几人所说,如今各门各派的隐世高人们,大多数便是借了数百年前龙气四散的机会才修为突飞猛进,当真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故此,由不得人不动心!
罗英嫡更是暗暗心惊道:“若是当真让这些魔教弟子得逞,只怕我正道不免就要势弱了。不行,此事我定要传回山去,免得铸成大错。”
不想罗英嫡方才想到此节,那付开山却是继续道:“如今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从荆州过来时,听闻已经有秀女在回宫路上了,只怕在这一两日内便能回到天京。而且各州知道内情的人大多都已经动身,我也是想着与梅兄关系莫逆,才来通知一番。”
顺手卖了个人情给梅殷叡后,这付开山又继续道:“以我猜想,以这皇帝的急色心思,只怕那些秀女一回京就会被他拿去做鼎炉。介时龙气四散,我等若是去晚了,只怕龙气就已经转到下一任皇帝身上了,怕是一星半点都分不到!”
冷面生听闻,最是干脆,直接一拍桌子,站起来道:“既然如此,我等还在这闲坐什么,直接去天京就是。”
罗英嫡听得暗暗心惊,正待找机会拖延一二,不想阮正中却是开口指着那两个已经被厉鬼吓呆了的秀女道:“这两个女人怎么办?我们这里又没有大荒山出来的蛮子,可没人喜欢吃人肉喝人血。难不成让李师兄现在抽了生魂?”
阮正中一说,众人顿时都把视线移了过来。
罗英嫡哪会抽人生魂,连忙就要拒绝。
这会儿他又觉得此事正好能拖延几人,因此摇头道:“不妥,不妥!我在县城里时就听闻那些官府的人已经去请丹乾派的人了,而且前日还无意中遇上了丹乾派的蔺湘竹,只怕请的就是这人。这女人修为高超,又有一派掌门作后盾,若是引出她来了,只怕这事就没这么容易解决了。”
“蔺湘竹?”梅殷叡一听,先是一惊,随后却是摇头道:“这个丫头修为倒还凑活,我勉强也能应付一阵子。关键是她老子蔺学如,听闻已经有地界六窍修为了,若当真引出这个老家伙来,只怕除非各位的长辈出世,否则我们是绝难应付啊。”
梅殷叡这话一出,其余几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如今各门各派的长老们,谁不是整日里窝在山上潜修,除非大事绝对不下山,只有他们这些后代弟子才会到处厮混看能不能撞见仙缘。
若非如此,这龙气一事,只怕早引来无数巨鳄分食了,又如何有他们这些小辈的份!
到这会儿罗英嫡已经看出来了,四人中冷面生压根没脑子,只知道打打杀杀;付开山出身旁门散修,就是个老油条,占便宜第一,吃亏肯定是不肯的;而阮正中最是怕事,几乎吓一吓就会怕的要死;而梅殷叡是这里修为见识最高的,只是适才也表现出了惧意。
故此,罗英嫡连忙趁热打铁道:“以我看来,把这两个女子弄晕了,然后随便找个地方一丢,让那些凡人送回去,那些凡人自然就不会去找丹乾派的娘们。”
几人一听,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得点头。
只是那冷面生却忽然开口道:“我看此处只有李师兄你面相最好,不如便麻烦你走一趟吧。”
众人谁还不知道这是冷面生故意要借此机会报复适才的仇,让罗英嫡晚去天京一段时间——若是罗英嫡因为这个耽搁而耽误了争抢龙气的机会,他冷面生可就算是把仇报回来了。
罗英嫡也是瞬间就想通了其中关节,只是他原本就是这么个想法,因此虽然面上故作犹豫,可心里已然是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他总算是把这两个秀女的性命给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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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形同陌路
看着梅殷叡等四人齐齐驾驭飞剑走远了,罗英嫡这才领着两个醒过来的秀女急急忙忙的下山。
到了山脚下的临时营地,却发觉有好些侍卫都受了伤。
罗英嫡问了一番,这才知道侍卫们见自己久去不回,就想往山里闯,只是遇上了那些快魔化的猴子,被伤了好些人。
好在都是些皮肉伤,罗英嫡不以为意,直接将两位秀女放下,然后寻了个无人的地方放出了冲天燕。
冲天燕以秘法炼制而成,须得以自家真元催动剑诀激发。而一旦激发,便如一柄出窍的宝剑,将剑诀形成的剑气放射而出。故此这冲天燕又被丹乾派弟子戏称为冲天剑。
以罗英嫡为例,他以庚金剑诀激发,便能向天上放出一支大号的庚金气剑,只要附近有熟识之人,定然能够认出。
只是罗英嫡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前来,原先说必然会在附近的蔺湘竹却是完全不见踪影。
罗英嫡只能在心里猜测道:“难道是师姐先一步得知消息,赶去天京了?算了,不能再管这些,即便师姐不来,我也要赶去。”
想到就做,罗英嫡也顾不得手里的飞剑与自己相性不合、驾驭起来对他来说损耗极大,直接架着飞剑就走。
好在此去天京路途不远,以罗英嫡的修为,勉勉强强拖着一股惨白色的剑光也飞到了天京近郊。
由于损耗太大,罗英嫡不敢直接进入城内,只能寻了一处偏僻的小道观暂时寄居一晚。
又担心第二天就要大战,罗英嫡的晚课持续了一整晚,连识海都没敢进,一直在抓紧时间恢复。即便如此,他也是等到第二日早课之后,才将自家损耗的真元补齐。
稍作调整,罗英嫡这才进城。
天京乃是大顺朝都城,自然是繁盛无比。罗英嫡久在丹乾山,虽然见识过仙境,自觉眼界过人,可等他进了天京城后,还是觉得眼花缭乱,为天京城的繁华而折服。
罗英嫡此时身处青龙大街借口,望眼望去,只见街上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接踵摩肩。
可是落在罗英嫡眼里就大为不同,那些眼神轻佻的、面相奸猾的、长相凶恶的,在他眼里都是魔教弟子的候选。
他初始时还一一记在心里,可随着人流越来越大,他终于发觉自己一直都在犯傻!
想这天京城内人口何止百万,若是以他的分法,只怕整个天京城一半以上的人都是魔教弟子了。
到这个时候,罗英嫡才明白,自己虽然天资聪颖,而且又有藏经楼这等秘宝,可终究见识、阅历有限,很多事情看似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可更多的时候等事情临头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而且,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虽然千里迢迢地赶到了天京,可当初他心念救人,完全忘记要与梅殷叡等人约定联络的地点。
而如果要他一个人在天京城里慢慢寻找,其速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更关键的是,他此次前来,乃是阻止魔教弟子抢夺龙气,影响天下局势,可他现在却发觉自己一个人即便能站到金銮殿上,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是来之无益。
说简单点,他当时是脑子一热,就要来做拯救天下的英雄,可现在才发觉这英雄不是这么好当的,他甚至连当英雄的门路都没!
“罗英嫡啊罗英嫡,你不过只当了几个月的丹乾派亲传弟子,为何就这般忘乎所以了?”罗英嫡暗暗在心里反省道:“此事何其之大,若是那些魔教弟子当真蜂拥而至,莫非你还想螳臂当车?”
方想到这,突然从借口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隐隐约约中,罗英嫡好似听到“陶大人”几个字眼。
“陶大人?”罗英嫡听过后,只觉得心脏一阵急跳,好似这人就是自己破解此局的关键一般。低头苦思片刻后,罗英嫡忽然精神一振,猛地惊醒道:“这陶大人莫非是正奇?”
陶正奇当日下山时,便言之凿凿地说要谋一场富贵,罗英嫡原以为不过他不过是打算用偷听来的丹方献给官府。可是如今看来,陶正奇献得不是丹方,而是那本从他手里传出去的《绫罗妙法》!
他昨日的假设竟然成真了!
“该死,我当日明明告诫于他,他为何还如此做?”罗英嫡一边往街口急走,一边思忖道:“他也在山上修行过,当知此事牵扯之大,为何还要如此一意孤行!”
此时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百姓纷纷退让至两边。拥挤的人群犹如潮水,竟是逼的罗英嫡不进反退,渐渐地被挤至一处巷道内。
周围百姓谈论的声音随即也钻入了罗英嫡耳中——
“听闻这陶大人年纪虽轻,可圣眷正隆,自面圣也不过月余时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