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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入原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残卷:“天晓云境一事……”
“你已经为暗杀我的事情付出了代价,至于天晓云境的事情,你把这份残卷给了我,我们的交易便依然有效。”白极乐转过身,“告辞了。”
白极乐走后,柳入原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坐在石凳之上重重地咳嗽起来,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柳铎寒才缓缓地醒了过来,他用手撑着地勉强站了起来,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突然发现父亲老了。
似乎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那个在整个大泽府都叱咤风云的拳法宗师此刻坐在石凳之上,背微微地佝偻着,似乎变成了一个寻常人家再普通不过的六旬老人。
“父亲。”柳铎寒低声唤道。
“今日开始,天水山庄庄主的位置,给你了。”柳入原站起身来,起步缓缓地离开。
而在天晓云境之中,苏白衣正在用纱布包扎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那把薄如蝉翼的刀实在是太薄了,以至于好几次自己都没仔细看清,就不小心割伤了自己,可他整个人却似乎十分兴奋:“风宗主,这刀法竟如此有趣。”
风玉寒蹲在他的身边,捡起地上的长刀:“哦?如何有趣?”
“就是有一种……很自由的感觉?”苏白衣想了想,回道。
“有悟性。”风玉寒挑了挑眉。
“来,风宗主。咱们再来比划一下。”苏白衣从地上站了起来,学着第一次在学堂之中看到的风左君的样子将长刀扛在了肩膀上,姿势无比霸气,只是很快又惨叫起来,“疼疼疼疼,又割破了!”
第082章 大典
三日之后。
天晓云境,风华阁。
“二当家的,大典马上就开始了。”有一名弟子在阁外轻声唤道。
“二当家。”阁中人笑了一下,拿起手中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对着阳光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今日之后,前面这个二字,便再也不会出现了。”
门外弟子垂着首,不敢多言。虽说今日大典之后,二当家便真的成为大当家了,但是只要这件事还没有发生,他便不敢改口。这是风玉寒执掌天晓云境多年留下的威严,就算是长房已经失势,也无法将这威严全部抹去。
“走吧。”一身华衣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男子腰间挂着一把狭长的弧刀,穿着一双镶着金丝的长靴,很明显已经很认真地打扮过了,可即便如此,男子整个给人的感觉还是过于阴郁了,那双深凹进去的双眼透露出的光芒,总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而他提步走上前的时候,那一瘸一拐的姿势,又有几分可笑。
回想起风玉寒当年持长刀站立在天晓云境之前,赶走了大泽府其余二派几十名高手的风姿,如今的二当家风玉离,相比之下可真是相差太远了……那名弟子摇了摇头,曾经不可一世的天晓云境,真的要由这样一个宗主来执掌吗?
风玉离步伐飞快地走向自己的坐辇,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少这么快地走路了,因为只要他步伐一快,那瘸腿的缺点就会暴露得越发明显,他是堂堂天晓云境二宗主,没有人敢当众嘲笑他,可风玉离却总觉得,自己只要一走路,那所有的人都要看着他,都在心里捂嘴嘲笑着他。但今日之后,便不会有了!
再也没有人敢嘲笑我!风玉离坐上了坐辇,长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其他二派的使者到了吗?”
“回禀二当家的,天书堂二堂主,天水山庄庄主都已经到山下了。”侯在坐辇左侧的弟子回道。
“天水山庄那老爷子也来了?”风玉离一惊。
“早上刚得到的消息,柳老爷子终于将庄主之位传给少庄主柳铎寒了。来得是柳铎寒。”弟子回道。
“天水山庄的庄主传承,如此简单吗?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啊。”风玉离幽幽地说道。
坐辇左侧的弟子急忙垂首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出发吧。”风玉离说道。
上山路上,两架马车并驾而行,前后有弟子骑马护守,两架马车上都挂着旗帜,一面旗帜上绣着一本书,另一面旗帜则是一条跃出水面的大鱼,正是天书堂和天水山庄的族徽。天书堂的马车拉开了侧窗的帷幕,二堂主穆叛对着旁边的马车说道:“恭喜柳兄成为天水山庄的庄主。本以为此次来,只是庆贺风玉离荣登天晓云境宗主之位的,却没有想到竟是双喜临门啊!”
柳铎寒也拉开了帷幕,对着穆叛报了一拳:“多谢穆二堂主。只是哥哥我觉得你的方才一句话颇有些不妥,还望上了山以后不要再提了。”
“哦?”穆叛惑道,“何事不妥啊?”
“我父亲如今金盘洗手,去了天水山庄后山避世养老,倒确实算得上一件喜事。可是天晓云境这边,却是大宗主风玉寒下落不明,风玉离被迫接掌宗主之位,但仍然不会放弃寻找风玉寒的下落。这却不是喜事,还应该流露出几分悲凉来才是。”
穆叛一愣,点头道:“还是柳兄你想得周到。”
柳铎寒轻叹一声,他这么多年一直活在自己的父亲柳入原的阴影之下,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这种为人之道早已深深刻在心底,如今虽然已经正式成为了庄主,但心里的那把锁却仍然没有打开,心里的那丝喜悦仍然不敢流露半分。
穆叛随后又探出了头去,打量了一下天晓云境上的风景,随后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了,他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道柳兄的这番话,有没有和风玉离说过?”
“之前见面时曾叮嘱过。”柳铎寒看着穆叛的神色,微微皱眉,“为何穆二堂主有此一问?”
穆叛大笑道:“你看看这天晓云境之上,各处门邸都刷了崭新的红漆,门口还挂着彩布,哪有柳兄说得什么悲凉之气,分明就像是要大婚了一般!”
柳铎寒也探出头来打量了一番,表情渐渐凝固,最后只能摇头叹气:“这个风玉离,还真是不成气候。”
“哈哈哈哈哈哈。柳兄不必叹气,这个风玉离越不成气候,我们不就应该越高兴吗?”穆叛丝毫不在意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出来,直截了当地说道。
柳铎寒看了穆叛一眼,没有说话。
“是不是柳兄觉得我也是个不成气候的?”穆叛笑问道。
“穆二堂主说笑了。”柳铎寒放下了帷幕。
“柳兄活得太累了啊。”穆叛也重新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随后轻轻地哼着小曲,似乎心情比方才要更加的好了。
仙玉宫,风婉儿府邸。
风婉儿换上了一身红衣,和这满山的喜庆之气也算是十分相合了,只不过这一身红衣似乎是被她重新裁剪过了,其他地方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唯独酥胸半露,让人忍不住看去,又忍不住假装没看过去,如今的谢羽灵就处于这样的一种尴尬的状态。
“谢三公子。”风婉儿柔声唤道,“谢三公子?”
谢羽灵抬头看天:“风姑姑,早啊。”
“谢三公子早,我已经给你们安排了坐辇,一会儿便去带你们去大典之处。我身份特殊,需要先行一步了。”风婉儿捂嘴偷笑。
“风姑姑。我师……我书童呢?”谢羽灵问道。
“他昨晚太累了,还睡着呢。他也会晚些到。”风婉儿从谢羽灵身边走过,“放心吧,你们今天就能重逢了。”
谢羽灵急忙唤道:“不能此时便与我们同去吗?”
风婉儿挥了挥手:“不要心急。我敢发誓,你们的重逢,不会令人失望的。”
第083章 五方
天晓云境,五方台。
这里是整个云境群山最中央的地方,三代之前的云境宗主在这里建造出了一个巨大的平台,自此之后,凡是天晓云境中的任何重大事宜,比如宗主继任、每年的祭祀大典等都会在这里举行。
“纵观整个大泽府,若论气势之恢弘,无论是天书堂还是天水山庄都无法与天晓云境相比。”穆叛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遥望整个五方台,不由得感慨道,“我们最多只能称得上是一个门派,而天晓云境,才可称真正的宗门。”
“难得听到向来狂傲的穆二堂主也会有自称不如人的时候。”一架坐辇停在了穆叛的旁边,坐辇四面挂着绯红色的帷幕,其中传来的声音柔媚入骨。
穆叛撇嘴笑了笑,伸出一拳摊开随即握紧:“我从来不吝啬对于喜欢的事物的赞美,只是当我赞美它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得到它!”
“哦?”坐辇中的声音不屑地哼了一下。
“天晓云境是如此,婉儿妹妹你也是如此。”穆叛放下了拳头,“我都会得到的。”
柳铎寒走到了穆叛的身边,沉声道:“穆二堂主,此番我们是客,莫失了礼仪。”
“天晓云境你是得不到的。我,你更是得不到的。”风婉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知道为什么吗?”
穆叛继续往前走去,耸了耸肩:“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就不听了。”
“因为你长得丑啊!”风婉儿刻意提高了声量。
“三当家。”柳铎寒则转身恭恭敬敬地对着坐辇行了一个礼。
“听闻柳哥哥你已经当得庄主了,恭喜恭喜啊。”风婉儿笑盈盈地回道。
柳铎寒回道:“我不如父亲,只求天水山庄在柳某手中能不负昔日荣光。”
“你比穆叛还没意思。”风婉儿语气变得有些不耐了,挥了挥手,“继续前行吧。”
柳铎寒看着坐辇离去,眼睛微微眯了眯。穆叛此时走上前,又往后走了回来,一把揽过了柳铎寒的肩膀,朗声道:“听到了一句让人有几分高兴的话,又回来了!”
柳铎寒忽然笑了:“天晓云境能不能得到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
“嗯?”穆叛眉毛一挑。
“风婉儿一定是我的。”柳铎寒瞪了穆叛一眼,吓得穆叛心中一寒。
“二位已经到了啊。”一身华衣的风玉离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双手拄着一根青玉权杖站在他们的面前。
“二当家。”柳铎寒和穆叛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柳庄主,穆二堂主。”风玉离也微微颔首,随即右手以那权杖抵地向前走去,“去高台上聊吧。”
“二当家,此前我曾劝过你,此事不能太过于张扬……”柳铎寒与风玉离一边前行,一边看着五方台上的盛景,终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甚至最好来点悲怆之气对吧?”风玉离冷笑了一下,“可是柳庄主,我不是你啊。我已经忍了那么多年了,如今一朝吐气,当然要足够张扬,足够的招摇!”
穆叛点头道:“是这个理。”
“若有朝一日,穆堂主死了当如何?”风玉离反问道。
“敲锣打鼓,放鞭炮!”穆叛毫不避讳地说道。
柳铎寒摇了摇头,只觉得此行的这两个人全都是疯子,但心里却又有些羡慕,自己何时能如他们这般放肆地说话呢?就算是成为了庄主也无法做到吧。
“我与穆二堂主,可称知己。”风玉离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以至于此言听上去并没有那些江湖豪士互称知己时来的豪迈,反而显得有些阴恻恻。
穆叛撇了撇嘴,笑了一下。他与自家兄长自小相依为命,一起经历了多少次生死,也只有风玉离才会相信他方才所言。
可惜啊这天晓云境,一代宗门,今日的大典,便是陨落的开始啊。
三人很快就行到了高台之上,他们处于正中央之上的主座,主座之旁放着方才那架绯红色的坐辇,三当家风婉儿正坐在其中,帷幕始终未曾拉开,只能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影在其间饮茶。而高台左侧则是天晓云境风家宗祠的成员们,包括宗门长老以及各房直系传人等,右侧则是来自大泽府各大门派的贵客,而坐在最外沿的则是一些天晓云境的普通弟子,如今除了山门之处派了众多弟子轮守,整座山里的人都已经来到了这五方台。
而谢羽灵带着南宫夕儿和风左君已经到了右侧落座,因为是风婉儿唯一关照过的贵宾,所以坐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还赐了一桌精致的吃食,风左君搞了一张粗糙的人皮面具,坐在谢羽灵的旁边,愤恨地吃着一个苹果:“看到没,那就是我二叔,像不像是一个痨病鬼?”
谢羽灵皱了皱眉:“别吃了,你嘴巴歪了。”
风左君急忙放下苹果,正了正自己的人皮面具。
南宫夕儿则在四处张望,始终没有看到苏白衣的踪影,而她张望的时候,却与高台之上的穆叛四目相对。
“哦?这是哪家的姑娘?”穆叛好奇地看着那南宫夕儿,可南宫夕儿的目光却是从他身上很快地扫开了。
风玉离顺着穆叛的目光看了过去,回道:“这是婉儿带回来的贵客,是来自江南谢家。”
“江南谢家?”穆叛微微皱眉,“这样的客人也敢往回带?”
“一个已经垂死的宗门,靠着祖上的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