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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一说完,那灵体坦克便一通变化,不断拔升,变成了一个人身炮塔头的机械金刚形象。
干饭妞一下出现在坦克头头顶,威风凛凛地站着,大声喊道:“小朱!这是我们阿阔们的小师弟庞土旦!”
陈阔忍不住想捂脸,论脸皮果然还是干饭妞比较厚,再土的名字她喊起来都理所当然、气势汹汹。
车妖却也跟着用它那特色的仿佛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喊道:“我叫庞土旦,是土地的土,元旦的旦,不是鸡蛋的蛋。”
“土旦?噢,是坦克的坦呀!”朱璃笑起来,回过头看陈阔:“这肯定是老板取的名字吧。”
陈阔瞪她:“我取名会是这种风格吗?”他知道小朱是故意的。
干饭妞却是抢先“邀功”:“我取的!是我取哒!”
朱璃笑道:“这名字挺不错的,很形象、生动。”
她走过去围着车妖转了一圈,看着那高大的灵体,感叹道:“老板你的车居然也是车妖,我坐了你车那么多次,都没有发现。对了,为什么你的车的妖灵,会是辆坦克?”
陈阔笑道:“我的碗的妖灵还是个大胖妞呢。”
站在车妖炮塔上的干饭妞把脑袋伸出来,居高临下大喊:“大胖阔!”
“呜啦啦!”她头发里的小石头也跟着大喊。
“我还以为妖灵都是人的样子呢。”朱璃笑道。
“确实是人的形态最多,人为万灵之首嘛,不过本质上什么样的形态都可以,灵相还是以灵智的凝聚意愿为主要驱动。这辆车以前是我师兄的,而我师兄很喜欢坦克、装甲车、战斗机什么的,开车的时候也常跟我讲什么兵工知识……哦,我师兄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还送给我一个坦克人,就和‘大车’现在灵相一样。”
朱璃问道:“那那个坦克人呢?”
陈阔说道:“那是小时候的玩具了,我中学后就很少……”
说到这,他忽然一怔,一幕幕画面浮上脑海。
那辆花冠上面,师兄刚刚打火,启动发动机,少年模样的陈阔坐在后排,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坐在他边上,在哇哇哭着。
“阿阔,你把你玩具拿给他玩啊,哄哄他,让他别哭了,这哭的我脑瓜嗡嗡响。”师兄张缈无奈地说道。
这个孩子是他们在除灵过程中救下来的,他的父母都已过世,这几天好不容易通过警局那边的关系,找到了一对条件不错的夫妻愿意收养他,夫妻俩都是大学讲师,还没有孩子。
少年陈阔无奈道:“我现在到哪找玩具去?我都多少年没玩过玩具了,师兄你别把我当小孩啊……”
师兄说道:“不是,你小时候的玩具都在我车上啊,后备箱里。”
“啊?我玩具怎么会在你后备箱里?”少年陈阔疑惑。
“靠,你忘了,你初二还是初三的时候,跟你师姐闹别扭,你师姐说要把你以前的玩具、手办什么的都扔了清空间,你吓了一跳就赶紧把装玩具的箱子抱我后备箱来了,结果你居然自己都忘了!”师兄没好气地说道。
少年陈阔也想了起来,一拍脑袋:“对噢,我都忘了这茬了。”
他下车从后备箱把那箱玩具拿到后座,展示给小男孩玩。
最开始的时候小男孩还没什么兴趣,依然在小声啜泣,但随着陈阔对一件件玩具的介绍,小男孩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过去,顾不得哭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雷欧奥特曼,他的手臂少了一只!”
“错!这不是雷欧奥特曼,这是神雕奥特曼杨雷过!他这手是为了拯救地球,抵挡黑暗灭世光波的时候牺牲掉的。但是当他集合全世界人们的善意,凝聚成自己的力量后,就会俱现出一个新的手臂!”
陈阔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高达握着大剑的手臂,插在了那少了一只手臂的奥特曼玩具上,居然还真能卡住,而且能灵活转动。
“看!这就是完全形态的神雕奥特曼!这把剑,能一下就把山都劈开!现在,我把它授予你,你要好好保存它!”
小男孩不明觉厉地接过那长着高达手臂的奥特曼玩具,仿佛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
少年陈阔又拿起一个坦克人,对小男孩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变形金刚?”小男孩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不!它是坦克人!是守护地球、守护人类的超级战士!变形金刚什么的,它一炮过去就没了!”少年陈阔用夸张的语气手道,然后熟练地把坦克人变成坦克形态,交给小男孩。
“那它……它可以打妖怪吗?有它我就能保护爸爸妈妈了吗?”小男孩拿着坦克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阔愣了下,开车的师兄也轻轻叹了口气。
少年陈阔说道:“它现在受伤了,能力被封印起来,但只要你用勇敢和坚强的心去感化它,它的力量早晚都能恢复。到时候,什么妖魔鬼怪,一炮一个,不在话下!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对它噢!”
“嗯!谢谢哥哥!”
十几个小时后,把小男孩交到了那对看起来就很和蔼、很有素质的讲师夫妇手上,陈阔和师兄才放下心,开车返程。
陈阔通过灵气也能看出,那对夫妇都是真的性格不错的人,并不是那种表面“君子”,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请了假,跟着师兄一块来的原因。
返程路上,少年陈阔坐在副驾驶。
“我本来以为,师傅和师兄会把小普留下,做我们的小师弟的。”少年陈阔说道,他口中的“小普”就是那个被他们救下的小男孩。
“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灵修这条路的,这条路,从来也不是康庄大道,它看起来玄奇美妙,但其实充满荆棘,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师兄幽幽叹道。
少年陈阔:“可是……如果连我都能成为灵修……”
“你这话说的,怎么觉得自己很弱似的?”师兄笑道。
“我确实很弱啊,成为灵修只是为了保命,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被自己体内的至阳灵气烧死了。”
“你在学校的时候,不是每天都会跟着田径队训练么?你应该知道,负重训练,是练爆发力、练力量的重要手段吧?负重练习很辛苦,但是去掉重量后,那种轻松的感觉,那种承压之下锻炼出的力量,却能够让你有更好的运动表现,灵修也是如此。阿阔,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灵修,也是我认为未来最无可限量的灵修。”
少年陈阔笑道:“师兄,你这话……干饭妞都不信啊!我连气修都不是啊,怎么可能是你见过最有天赋的。你不用安慰我的,放心吧师兄,就像你说的,我韧性是有的,轻易不会被击垮,就像小强一样,生命力特别强。总有一天,我能把体内的至阳灵气驯服的。”
师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夜晚的高速公路上没有什么车,前方车大灯劈开黑暗,好像要将他们引向未知的领域。
车内响起音乐声,是周杰伦的《东风破》,这是师兄最喜欢的歌: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
不知不觉,坐在副驾的陈阔已经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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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演奏
“老板,老板你在想什么呢?”
朱璃轻声的呼唤把陈阔从回忆中拉出,他看着小秘书关切又好奇的脸,有种想抱着亲一口的冲动。
无关情欲,就是高兴。
这小秘书,好像特别能让他想起一些尘封的旧日记忆,还总能给他一些奇妙的灵感。
可以说是福将啊!
想起那“坦克人玩具”最后的去向,陈阔再看着那车妖的灵体,就又别有一番感受。
“我想起之前那个‘坦克人玩具’去哪了。”陈阔笑了笑,跟小秘书解释了一句后,又说道:“接下来正戏才开始,来!”
他又拉着朱璃退后到刚刚的位置,然后拍了拍手。
这次灵视界下,除了车妖和干饭妞、小石头外,王维祷、沈思故、白樱也都显现了出来。
朱璃之前在办公室就见过他们仨,所以倒并不意外。
而他们仨也早就得了陈阔的吩咐,知道这会出来是干嘛的,也并不惊疑。
就是白樱盯着朱璃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今晚的朱秘书看着好像格外的娇艳。
相比起之前在办公室的时候,这时王维祷手里的不再是二胡,而是一把琵琶。
白樱的手里拿了个小小的沙锤,连干饭妞面前都有个大鼓。
朱璃奇怪道:“干饭妞不是不会乐器吗?”
陈阔笑道:“你先看着。”
他说罢,朱璃忽然发现,灵视界下响起了萧声。
她循声抬头望去,却见是车妖拔掉了炮管,换了只和炮管差不多大小的萧在吹奏。
这前奏一起,朱璃就眼睛一亮:“是倩女幽魂?”【注1】
然后她注意到,干饭妞将脑袋上的那个小球灵体放到大鼓上。
小球灵体大吸一口气,鼓起腮帮,接着便见两个细细的手臂末端,原本小汤圆般的拳头一下变大,变成了肉包子大小。
而小球灵体的脑袋或者说身体,则咻地缩小了3/4,变得还没两个拳头大。
这两个圆乎乎的灵体拳头,却是跟随着它的摇摆,开始甩动起来,应和着节奏,参与进了整体的演奏之中。
原来演奏的不是干饭妞,是小石头啊!
整个演奏配合得非常好,特别是王维祷的琵琶、沈思故的古筝、大车的萧,都非常有感觉,在灵视界下,那音乐就像有法力般,让周围整个的氛围都“倩女幽魂”了起来。
明明没有人在歌唱,但朱璃的脑子里就像有一个女声在轻轻跟唱。
一曲奏罢,陈阔的“妖灵乐队”却并未停下,而是继续演奏。
只不过这次,大车将灵体萧又换成了个巨型的灵体唢呐。
唢呐声一起,朱璃甚至起了一点鸡皮疙瘩。
演奏的依然还是《倩女幽魂》的插曲《索命梵音》,接着是《佛光初现》。【注2】
朱璃并不知道具体的乐曲名,但非常耳熟,也十分确定这些音乐都是《倩女幽魂》的插曲——因为这段时间陈阔经常在车里放。
当然,车里放的是原声大碟,和现在灵视界下灵感直接获得的音乐声,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现在的演奏,是直接让她的灵魂沉浸其中,与之共鸣。
当乐声停下,朱璃忍不住鼓起掌,对“妖灵乐队”赞叹道:“太精彩了!”
然后她回头看向陈阔:“这就是老板要给我看的‘表演’吗?今晚的正经事?”
陈阔笑道:“你别光顾着听得爽啊,你仔细观察下,大车的两件乐器,那萧和唢呐,还有小石头的鼓,白道友的沙锤,与王维祷、沈思故的有什么不同?”
车妖还很是配合地把刚刚消失的萧又重新拿了出来,一手唢呐,一手萧。
小石头则恢复到了原来的小球形,被干饭妞拿着在鼓上滚来滚去。
朱璃看着灵视界下,这些灵体构成的乐器,忽然惊奇道:“它们……它们本身也是灵!这些乐器本身也是灵?不对,应该说这些灵也是从乐器诞生的?”
“对!小朱你的灵感果然很强。”陈阔笑着解释道:“我找到了一个方法,可以让物品诞生灵体,甚至有可能诞生妖灵,干饭妞就是这么来的。
“我最近根据这个诞灵、诞妖的方法,研究出了一个法术支线,能够给妖灵创造独属他们的‘法器’。
“对,妖灵用法器,很神奇吧?但确实可以做到,而且可以根据功能,进行各种定制。
“像干饭妞的勺子,我用碗吃饭的时候天天用那勺子,所以它成了干饭妞的专属法器,可以帮助她直接吞噬灵体。
“我买了个唢呐和萧,这段时间一直在车里放倩女幽魂的原声音乐,然后进行长时间的……嗯,类似的诞灵仪式,再让大车也参与其中,通过大车,最终完成它们的附阳诞灵过程。
“白道友的沙锤也差不多是这个原理,只不过时间太短,它成形后的特性还比较弱。好在只是简单的实验,大不了回头换掉……”
陈阔说到这,白樱忍不住插言:“我还是更喜欢用那种电音的键盘,陈大哥,帮我弄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