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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也在打天命的注意吗?”
澹台佑道:
“这是妖盟唯一能翻盘的机会,虽然机会一样渺茫。”
无极魔君:
“你想要我做什么?”
澹台佑道:
“如果哪一天妖盟真有行动了,你就去掺和一脚,尽量拿到辰龙或兰道子其一,不管拿不拿到,最后都要被我设计抓住,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住在我澹台家的地堡里了。”
无极魔君一听,不禁质疑道:
“你这计划很难让人信服吧?你连萧白都抓不了?能抓住我?”
澹台佑脸色一沉,想起那夜发生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是忌惮萧白的身份,而非他的力量!”
无极魔君不禁感叹:
“都是年轻的天命之子,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
澹台佑:
“因为你逃了。”
无极魔君咧嘴一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逃跑虽然可耻,但有用,萧白这种莽夫早晚会被囚禁的。”
澹台佑:
“这得靠你了。”
“只要你能帮澹台家抓到萧白,或者暗中囚住辰龙与兰道子,澹台家会提供足够资源,让你在十年内大乘。”
无极魔君一听,蓦的振奋起来。
“辰龙和兰道子被关在哪里?”
澹台佑:
“辰龙被关在李家,兰道子被关在圣女宫。”
无极魔君:
“关在李家可以理解,毕竟那位剑圣强的离谱,也是他亲手抓的辰龙,可兰道子关在圣女宫是几个意思?”
澹台佑道:
“圣印可以净化天魔之力。”
“说是净化,其实是提纯。”
无极魔君微微颔首。
“澹台家还有个大乘家主和大乘老祖,你说的话能算数吗?”
澹台佑这才展颜一笑,道:
“算数,我和天裁院关系更好。”
……
天元城,天城区。
祝家地堡。
八大世家,每家都有类似结构的地堡,外连着护城大阵,同时又内置了外逃用的小型传送阵,是为了应对战争修建的防御工事。
不过,一千年来,没有任何势力攻入过天元城主城区,所以八大家族大多把地堡改造成监狱,囚禁一些不便囚于道盟监狱的人。
华绪家地堡里,关押了一个从小养成的天命之子。
这是一个被钉在墙上,全身插着管子的年轻男人。
管子里提供最精纯的灵力,小腹上还被刻印了五行汲灵阵法。
他头发散乱,五官模糊,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尤其是下半身,不止被割了,还被施加一道禁止恢复肉身的禁制,属于阵法型身残志坚。
一个身材妖烧,模样骄媚,身穿一袭华袍,头顶着繁杂的步摇花钗的中年女子来到地堡。
看到男子血禸模糊、肢身不全的惨样,华绪一点也没觉得残忍,反而感觉自己太温柔了。
她手持着黑金长烟斗,在被囚的男人头顶敲了敲。
“几十年没见,修为居然只升了一小阶,甚至才刚分神没多久,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吧?”
“我说过多少遍了?”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本座欣赏你的意志,只要你想办法把天命之力转给祝家人,我不但不会杀你,还可以立为我的唯一道侣……”
“想想看,养你到分神,甚至给你伺候本座的机会,对一个工具人来说没什么遗憾了吧?”
“说说看,你还想要什么?”
血禸模糊的年轻人,白唇翕动,竭力说话,声音细弱蚊蝇。
“不是我不想结束这种生活,只是你们准备的天命之躯,比我并没有优秀太多,我想给……也给不出去。”
华绪微微一怔。
“兰道子的魔气接近天魔,难道还不够精纯吗?”
年轻人道:
“比天魔魔气还差了些,但也够用了。”
“更大的问题,其实是出在辰龙的妖血上。”
“龙血是没用的,你们需要活体龙丹。”
华绪一听,蓦的警惕起来。
“只有罗天和李家有这个权限,你是想祸害本座?”
年轻人道:
“我听说,妖盟近期有可能要来劫狱……也许前辈可以……”
华绪蓦的一惊,下意识长汐了一口醒脑烟。
旋即展开大乘境神识,反复检查年轻人的丹田和识海……倒也没看出什么猫腻来。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年轻人道:
“不是前辈跟我说的吗?”
华绪这才想起,好像是前几天过来和他说的,可是又觉得奇怪……
“说说看,你的天命之力到底是什么,才值得我去冒险取龙丹。”
年轻人笑了笑,这才睁开了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是幻术。”
……
极北冰原,某地。
道盟的监测站和巡道船,在方圆百里围成了一个圈。
监测圈的中央,一个黑袍散发的中年男人,盘膝坐在巍峨的冰川上。
这里没有灵气,冰川上寸草不生,只有刺骨的寒冷。
黑袍男人五官俊伟如雕刻,身形如磐石,保持同一个姿势很多年了。
头顶万剑倒悬,剑气如瀑,涤荡着他的禸身,他却完全放弃了防御。
这让他的身形已经风化溃散,只有挺直的脊蛊支撑起了全身。
数十年来,不管什么人来打扰,都会被剑气所伤,无法近身。
这时,一个身穿黑衣、头顶白纱的老妪徐徐走来,如水的眸子里闪烁着摇曳的光。
“你没必要再守灵了。”
黑袍男人心如止水,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坦荡接受剑凌。
甚至,他都没在修行……
黑衣老妪来到剑气外一尺,没再向前一步。
“茹贠的死我很抱歉。”
“但圣印只能保护真正的仙胎,她强行留下胎儿,必然会牺牲自己。”
“当年,救下茹贠是我的错,让你们结合也是我的错,甚至生下孩子也是我有意为之,你没必要再自责了。”
“大乱将至……离开这里吧。”
黑袍男人依旧纹丝不动,辨不出他的灵压,听不到他的心跳与呼吸。
仿佛已经坐化了。
老妪继续道:
“你走后,神狱宗迅速破败,被花琉宗吞并,很快连着花琉宗一起衰败,连最强的地煞宗也被诛灭……”
“五魔宗的时代到此为止了,最新的天命之子已经出现。”
“你还要守灵么?”
不管老妪说什么,黑袍男人依旧一言不发。
老妪想了想,不得不说出实情。
“你与茹贠的孩子,叫兰道子,如今被关在圣女宫,像她母亲当年一样,不断被抽干魔气,备受折磨……”
饶是如此,黑袍男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以至于老妪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直到她准备离开,随口叹道:
“李玄清已经是剑圣了。”
如瀑的剑气,突然凝固。
黑袍男人徐徐了睁开炽白的双眸。
“是吗?”
……
天元城,天道宫露天顶层。
白云悠悠,飞鹤阵阵。
飘渺的云中,有一座高山。
山上青竹与古松杂生。
山顶,还有一座道观。
很古朴的四合道馆,中间种着一株不知有多少万年份的桃树,树干如盘龙虬结,没有叶子,只有花。
奇怪的是,花一直在落,却怎么也落不完……
桃树生在一块碎裂后、重新拼接的石碑上。
白色的碑文被打乱,又诡异的重组在一起。
这是道首在碑文中悟出的道。
尽管重组的碑文未必准确,却推动了灵器科技的发展,让道盟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小组织,一举壮大,屹立天元大陆之巅。
桃木下,两位老者正在对弈。
一个黑发。
一个白发。
这时,偃姬端着两杯热茶,自北观内徐徐走出,来到两位老者面前。
“院长,茶来了。”
她的容貌与身段不俗,就是姿态和动作略显僵硬,看起来不像人类。
道首身穿灰色长衫,手持蒲扇,五官干瘪,身材瘦小,眸色又灰暗,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错觉。
那看似干涸的眼瞳,却暗暗在端茶观棋的偃姬身上转悠。
“听说你出去一趟,给棋院报仇雪恨了,做的好哇偃姬!”
道首拍了拍偃姬的机械木蹆,杏奋的说道。
与之对弈的是一位,白发老者。
白发苍苍,仙风道古。
他的眼神也很敷衍,仿佛只剩下躯壳,真正的灵魂早就飞出九霄云外。
“别再装了,这偃姬只会茶道,能给棋院报仇的只有你自己。”
道首尴尬的挠挠头,又摇起蒲扇,学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其实按棋力算,我已经败了。”
“朝歌城的偃偶不止模样逼真,算力更是让一切人类与仙神望尘莫及。”
“好在人类是活的,终归比死物要灵活一点,这才从朝歌城逃出一劫。”
白发老者对这些不感兴趣,抿了口茶,不动声色的问:
“你去朝歌城,没见到萧白么?”
道首一怔:
“萧白是谁?”
“你还管人间琐事?”
“我看你最近精神倒是挺好的,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白发老者沉吟一笑。
“因为有人帮我保护伶舟月,甚至还让她升阶了,老朽也轻松了不少,甚至他还……”
道首眸光一动,他还从没见过这老头这么开心过。
当年经历与某个女棋手的事后,这家伙可是愁眉苦脸的,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鹿了。
“甚至什么?”
白发老者抿着茶,笑而不语,没再说下去了。
“没什么。”
道首这才想起来,他说的可能是那位萧白。
“我想起来了……这位名叫萧白新的天命之子,我好像见过他的剑气……那真的是天命之力吗?”
白发老者笑了笑。
“可以凌驾圣印之上的力量,是不是天命已经不重要了。”
……
天元城,天城区宫家,玲珑院。
院内灵植高耸入云,遮天蔽日。
枝头上飞鸟成排,不发一喳,俯瞰着一位树下一位正在画画的少女。
少女身缎描条修长,穿着纤薄的五彩霓裳,一头灰色短发尤为惹眼。
她的模样极清秀,眼神乍看清澈灵动,细看去却是一片混沌。
时常呆滞,偶见冷峻,有种超越人类的通透与中性。
她盘膝坐在露天长案前,时而杵脸思索,时而低头描画。
这时,丫鬟端来了一杯灵茶。
看到少女的新画,微微一惊。
“小姐,你的迷宫怎么越画越乱了呢……”
少女道:
“我学会画人了。”
丫鬟低头看了半天,也没在迷宫中看出人形。
不过仔细看,画中混乱的线条与象形灵纹,从某个角度隐约可以看出人的某些器官。
只是这些肢体和器官胡乱的放置,重组,显出一抹不可名状的味道。
中央,一个像是人头的圆圈里,画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七彩转盘。
“小姐画的是谁?”
“域外天魔。”
第160章 古贞老婆
萧白在天魔宗又待了三天。
主要时间陪睽羽放放风,陪暮昀种种田,陪门内长老弟子们抓抓幽冥。
一来二去,门内也都成了熟人,萧白的威望与日俱增。
甚至有人建议,地煞宗陨落后,萧白可带领天魔宗吞并其余三个魔宗。
不过,眼下睽羽怀孕,加上劫龙计划在即,萧白没有节外生枝的打算。
夜里,陪睽羽在天莲宫睡睡觉。
侧报着魔尊,感觉还是有点冷……
萧白忽然意识到,修行半年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睡床。
床上修行没有温泉里那么刺汲,但很温暖,有家的感觉。
毕竟是即将当爸爸的人,萧白的心态也在转变。
要稳重一点了,凡事留个后手。
……
三日后。
萧白回到百草峰的时候,不甘寂末的一剑狐又跑去朝歌城玩耍了。
果然,女人有钱就会浪。
萧白没有立即跟过去,而是在丹房里待了一整天。
陪玉壶练练丹,睡睡床也挺好。
他突然发现,躺着睡觉,还是侧报着玉壶最舒服。
睽羽吧,个子太高了,不对轨,气质微冷,在一起还有点初恋的感觉。
玉壶的身才刚刚好,既有小鸟依人的掌控感,也有浩瀚无垠的软糯,经常还能摸出毛茸茸的尾巴来,老夫老妻的快乐无穷无尽。
暮昀也不错,小鸟依人,又花心常开,有一种置身田园的梦幻包果感。
但不得不说,论睡素觉,最棒的还是玉壶,这是种族优势,莫得办法。
不过,玉壶丹房里的石床还是偏小了,以至于素觉也变成了……以节省空间的利用率。
玉壶察觉出萧白与平时的差别。
她转过身来,伏魔着萧白英俊到有些不真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