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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同辈武者的偶像,无人能及,剑宗弟子就是他的脑残粉,容不得任何人对他的挑衅、抹黑和羞辱。
令狐靖此举,既是挑衅,也是羞辱,让众人心中都感觉吃了半只苍蝇一样难受。
所以秦啸和卿兰还没怎样,几十名剑宗弟子便拔剑出鞘,相继斥责。
“我记得你,你是令狐靖,曾经最坚定的投降派,只是最后也下山参战了,才没被宗门处置。”
“但是,你是最后一刻才下山的,你根本就没出过手!”
“这种浑水摸鱼、见风使舵之人,竟让他钻了空子,也是我剑宗不幸。”
“唉,没办法,哪里都少不了这种人渣败类。”
剑宗弟子,当时基本都在山上,因为会武,缺席大战的少之又少。
哪怕一开始许多人也曾犹豫过、彷徨过,最后也都醒悟过来下山拼死一搏,为剑宗出了一份力。
但是,除了作为宗主传人却没出过面的司徒绝天这种故意回避的,还有令狐靖这种最后关头才加入战斗却几乎没出过手的人在浑水摸鱼逃避责罚,也必须唾弃。
“……”
令狐靖面皮猛抖了抖,见下面这些人很快将咒骂上升到祖宗的高度,勃然大怒。
“没你们的事,都给我滚!”
声波震荡,化罡境巅峰的气势猛然爆发,将众弟子压倒在地,全身咔咔作响。
“令狐靖!放肆!”
卿兰拧眉冷喝,从秦啸的怀里飞升而起,挥手一斩,便将令狐靖的气势隔空截断,释放了底下所有弟子。
“大长老,这等人渣败类竟留在剑宗,还贵为高层,弟子不服!”
一个弟子抬头怒喝,剑指令狐靖,面容有些狰狞。
“我等为剑宗付出鲜血乃至生命,他却一直躲在山上,到最后一刻才见风使舵加入战斗,这样的人凭什么获得赦免?他配吗?”
“恳请大长老处置!”
“恳请大长老处置!”
“……”
几十名弟子齐声怒喝,一时间又吸引了许多剑宗弟子前来,得知前因后果之后,也都加入了声讨的阵营之中。
“你不该出来的,至少现在不该。”
卿兰目露怜悯,轻叹了一声。
令狐靖看着下方上百名弟子愤怒的神情,面色煞白,这才意识到,自己本就理亏在先,这个时候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才对。非要跳出来找事的话,很可能会连宗主都救不了他。
现在的剑宗弟子,已经远非之前可比,凝聚力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最后关头才加入战斗是不争的事实,几乎没有出过手也是不争的事实,已无法洗白。
那些为剑宗流过血失去亲朋好友的剑宗弟子,现在很容易就被激怒,而他自己,却就这么撞了上来——这就是“自寻死路,神仙难救”最真实的写照。
剑宗弟子,汇集过来的越来越多,很快达数百人之众,这等声势也吸引了更多的剑宗弟子,数量不断成倍膨胀。
放任弟子去死,自己却稳坐安全之地,末了却又走出,浑水摸鱼,免于刑罚。
这样的人竟还能成为剑宗高层,叫他们如何能够安心?叫他们如何能觉得公平?
闻听这边风波,薄云天立即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不禁凝眉。
“卿师妹,令狐师弟,这是怎么了?”
见他来到,底下一名弟子怒喝。
“恳请宗主处置令狐靖!”
众弟子亦齐声怒喝,声势排山倒海。
薄云天看了看底下数量已经破千的弟子,面皮一抖,心叹一声,知道这件事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解决掉才能显示高层威严,否则很容易让弟子寒心。
“令狐师弟,你看呢?”
他看向令狐靖,不禁叹了一声。
令狐靖面色一变,急忙躬身,暗暗咬牙。
“师弟知错,恳请宗主……网开一面,弟子愿将功折罪!”
薄云天陷入沉默,心里也在犹豫。
令狐靖年岁和卿兰差不太多,能在这个年龄跻身于化罡境巅峰,日后极有可能跨入先天之境,耗费了剑宗这么多的资源,他真有点舍不得。
底下弟子也都陷入沉默,若是真让令狐靖将功折罪了,岂不是等于他就此躲过了这一劫?
令狐靖见他陷入犹豫,心知还有希望,又看向卿兰,苦苦哀求。
“兰儿,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
“住口!”
卿兰怒极冷喝,气得娇躯直颤。
“令狐靖,你还敢跟我谈什么往日情分?那夜你在大厅之内,向馨儿出手几乎将其毙杀之时,可曾想过你我之间的往日情分?”
令狐靖双眼微睁,面露惊恐,急忙哀求道:“我……我那是一时情急,兰儿,你听我解释,我是看你那时……”
“够了。”
卿兰抬手打断了他,看向地面仰头看来、满面怒火的秦啸,无奈轻叹。
“令狐靖,你真的不该找我求情,我不开口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现在,我更不可能救的了你。”
令狐靖一怔,看向双目赤红、神情狰狞、抬头看来的秦啸,也陷入暴怒,怒声大喝。
“就凭他?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们都要向着他?”
卿兰轻哼一声,满是不屑,看向依然在犹豫不决的薄云天。
“宗主,前车之鉴,记忆犹新,两千弟子尸骨未寒,莫忘了皇甫烈。”
“皇甫……烈?”
薄云天呼吸一滞,双眼微眯,继而面色沉了下来,冷声高喝。
“剑宗弟子令狐靖,于灭门反击战中畏战不前、见风使舵,秉性恶劣,更欲残杀同门,经查证属实、证据确凿,今日革除其高层长老之位、废除修为、逐出剑宗,以儆效尤!望剑宗弟子引以为戒!”
“是!”
众弟子齐声应和,面露欣喜。
令狐靖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他们也都松了口气。
“慢着!”
令狐靖见薄云天立即就要动手废掉他的修为,咬牙喝止。
“你还有何话要说?”
薄云天停手看着他,叹了一声。
令狐靖低头看向死死盯着他的秦啸,知道自己一旦被废去修为,秦啸绝不会放他安全离开天剑山。
他就算修为被废,也还不想死,必须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就算一定要死,他也要拉上秦啸来垫背!
“宗主,我请求与他公平一战。”
他下定决心,却又咽了口唾沫。
“他若能杀我,我无话可说;但若是我胜,他不能再向我寻仇!”
众弟子面面相觑,卿兰凝眉。
薄云天看向秦啸,见他点头,便也点头。
“好,本座便只废你化罡境修为。若你能胜他,剩下的修为就当是你为剑宗多年劳苦所得,可一并带走。”
令狐靖面色一喜,微微躬身。
“多谢宗主!”
薄云天抬手一掌,直接废掉了他化罡境修为,这种废掉意味着他的修为今生今世最多就只能保持在化气巅峰,无法再提高分毫。
修为跌到化气巅峰的令狐靖跌落下来,看向已经冷静下来的秦啸,暗运体内真气,面露冷笑。
“当年连你爹都败在我手里,就让我看看你能比你爹强多少!”
“令狐靖!”
卿兰看不下去,冷声低喝,面露悲痛无奈之色。
“当年你趁他父亲与楚明玉一战伤势未愈,才侥幸胜了一招半式,竟还有脸拿出来说,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竟会看上你这无耻之徒。”
她原本以为,令狐靖向秦啸挑战,好歹有些求生意志,还留了点骨气,却没料到反而见到了他更无耻的一面。
真是越想当年,越不堪回首,好在她并没有陷入进去,而是终于等来了秦啸。
令狐靖面色变了变,不以为意,冷哼一声,看向秦啸,见他还骑在风铃背上,拧眉大喝。
“你到底想不想打?”
“杀你,只是脏了我的手。”
秦啸拨转马首,继续往前走去,冷哼抬手。
“被乱剑砍死才是你最好的归宿。众位师兄弟,替我将他——碎!尸!万!段!”
抬起的手臂落下,众人尽皆色变。
第270章 大夏皇室认怂求和
“是!”
“荣幸之至!”
剑宗弟子狞笑,早已按捺不住杀心,纷纷拔剑劈向面色剧变的令狐靖。
“秦啸你……啊!”
惨叫戛然而止,剑宗叛逆令狐靖,瞬间被无数剑宗弟子乱剑分尸。
真正的“碎尸万段”,完全找不到一个完整的部位。除非他和秦啸一样能涅槃重生,不然就真的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薄云天与卿兰面面相觑,皆是苦笑无语。
“兰儿,下来,我们继续。”
卿兰俏脸陡然鲜红欲滴,急忙抬手捂脸,撇开了脸,却没有坐回去。
“……臭流氓。”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上千人在下面,还想继续跟她……亲吻?是真不想让她以后见人了?
但,秦啸只是叫她下去继续走走,看看风景,却被她自己想歪了。他脸皮真没厚到这种程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可能吻的下去?
薄云天嘴角一勾,小声笑道:“卿师妹,你看,当初若不是师兄硬要你出来做这大长老,你还遇不到他是不是?所以师兄算是你们的媒人吧?”
卿兰呼吸一滞,回过味来,没好气道:“放心,只要他心里想着剑宗,用不着我说,该有的都少不了你。”
“那就好。”薄云天干咳一声,挑了挑眉,玩味低笑道:“那你们……继续,师兄就不打扰了。”
“滚!”卿兰气急,笑骂一声。要不是顾及两人颜面,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了。
“哈哈哈哈……”
薄云天大笑而去。
众弟子也都各自摊手,四散而去。
秦啸见卿兰一直没来,回头看去。
“来了。”卿兰硬着头皮,心乱如麻地飘落而下,回到了他的怀里,紧闭双眼,娇躯轻颤。
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秦啸有什么特别动作,又惊愕睁眼。
秦啸低头看着她略带失落的面庞,蹙眉问道:“怎么了?”顿了顿,笑道:“都过去了,人也死了,我不会在意的。”
“……嗯。”卿兰心中一暖,轻笑了笑,抱紧了他的腰身。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因为她知道秦啸不会在意她过去的识人不明。但能被秦啸理解和接受并从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感觉很窝心、很高兴。
两人一骑安静地走在剑宗的各个地方,一起享受这难得的温馨和安逸时光。
走了、看了许久,一直到中午时分,两人才回到流芳阁。
“师父。”
两名守卫在流芳阁门前的女弟子一齐躬身,对视一眼,暗自偷笑不已。
“真是……都怪你。”
没脸见人了都,卿兰张开小嘴一口咬在了秦啸的肩上,以此发泄心中的羞愤之意。
秦啸嘴角一抽,拱手回礼,驱动风铃快速进入流芳阁内,低笑道:“以后就习惯了。”
卿兰松开小嘴,闭目不语,却满脸通红,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
片刻后,秦啸笑道:“到了。”说着便揽着她下到地面,迈入大厅。
原本空旷的大厅此时新添了一些桌椅,聚集了许多昔日好友,几乎与他有关的那些人,全都到了,安静地或坐或站,小声各自交谈。
陆羽、风无痕、洛川三个进了乾灵书院的已经成熟了许多,但眉眼间还是带着几许狡黠。
刘景、雪妃、苏灵等进了二流宗门天香阁的也都各自成长了许多。
还有莫峰、柳瑶、范元三人,其他如夫子、温婉等人自然也都在,就是在等他二人回来。
不知不觉,他的身边,已经聚集了这么多的人。
“回来了,终于舍得回来了!哈哈,秦大哥,我们可是等到花儿都谢了啊!”
陆羽三人上来就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哈哈大笑。
“咳。”夫子轻咳一声。
陆羽三人立即撒手,一齐肃容向秦啸身侧的卿兰躬身施礼道:“学生拜见卿大长老。”
“免礼。”卿兰轻笑了笑,看了一圈,点头道:“差不多来齐了,都先坐吧。”
众人安坐之后。
“爹、娘,夫子。”
秦啸向三人倒头一拜,眼含热泪。
秦烈扶起他来,抚须叹道:“当年受你母亲所托,却没能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是凌家与为父无能。”
夫子赞许笑道:“再苦再难,也已经撑过来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母亲秦馨儿看着秦啸,很是欣慰,“啸儿,没有人能预料到,你竟能走到今天,做到这种程度。”又看向秦烈,躬身一礼,“大哥,劳烦你照顾这小子十六年,我一家三口感激不尽。今后他若是敢对你忤逆不孝,我……”
秦烈抬手打断了她,含笑说道:“啸儿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这些话不用再说。”
“嗯。”母亲秦馨儿点头,眸中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