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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霸”桑天樵道:“公子的事与宫主的计划冲突了。”
“孤星剑”脸色一变,冷声道:“你说什么?”
“南霸”桑天樵平和的重复道:“公子的事与宫主的计划冲突了。”
“孤星剑”一双朗目中,立时泛出愤怒的冷光,脱口道:“那只有委屈宫主了。”
“南霸”桑天樵突然长叹一声道:“唉,龙公子说得也是,“孤星剑”人如孤星,在天孤行孤栖,几时受人左右过呢?宫主虽然独独对公子青睐有加,但也不能完全改变公子的禀性呀!”
话落一顿道:“老夫这就回去禀报宫主去。”
“孤星剑”突然脱口道:“慢着。”
“南霸”桑天樵心中暗自长叹一声,转回身来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洒脱的俊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急剧的转变着,过了良久良久,龙腾云才明知故问,说道:“宫主的意思,是要我放过童天罡,现在就走?”
“南霸”桑天樵望了童天罡一眼,道:“宫主的意思确实是要公子现在就走。”
“南霸”桑天樵没有提放过童天罡的话。
“孤星剑”龙腾云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孤傲自大的人,逼问道:“这么说我要是能立刻放倒童天罡,我是可以放手先完成这件事了?”
桑天樵摇摇头道:“龙公子,他是当今江湖上“天地双令”唯一的主人。”
“孤星剑”道:“你的话好像还没说完。”
桑天樵直爽的道:“你摆不平他,就算你能摆平了他,那也不是三招两式内能办得到的。”
“孤星剑”冷哼一声道:“这么看来,你是来救我了?”
桑天樵道:“老夫可没有那么说,不过,如果童天罡真不让你走的话,老夫会协助你的。”
双目中冷电一闪,“孤星剑”道:“说了半天,你们是怕童天罡不放过我了?”
桑天樵道:“宫主确实很担心你的安危。”
“孤星剑”气往上冲,脱口道:“桑天樵你走吧。”
桑天樵道:“老夫回去应该怎么禀报?”
脑海中一浮现“火凤凰”的绝代风华,“孤星剑”就…不定主意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童天罡突然开口道:“龙腾云,你可以走了。”
“孤星剑”一怔,道:“什么意思?”
童天罡没有解释,继续道:“不过,我只能放尊驾这一次。”
“孤星剑”勃然大怒,脱口吼道:“童天罡,你以为你比我行?”
童天罡平和的说道:“在当今江湖上,尊驾确实堪称“孤星”二字,但这并不表示尊驾能孤行无敌。”
“孤星剑”怒极反笑,说道:“童天罡,你好像突然之间变得比我长了一辈了呀,哈哈哈……”
童天罡冷漠的说道:“我并没有比你长一辈呀,我放了你是因为你我之间没有不共戴天之仇。”
“孤星剑”冷傲的道:“你放我?你还没有问问我要不要放你?”
童天罡也冷然地一笑,道:“龙腾云,我放了你是因为你有一个与绝代美人接近的机会。”
“孤星剑”冷笑道:“为了表现你有成人之美的君子气度?”
童天罡平和的道:“也为了替你庆幸。”
“孤星剑”冷笑道:“你为什么要替我庆幸?”
童天罡道:“因为别人得不到的你先得到了。”
“孤星剑”道:“你如果遵照她的意思交出“天地双令”,你也会有机会的。”
童天罡淡然一笑道:“那不可能。”
“孤星剑”道:“舍不得?”
童天罡道:“美人爱英雄,失去了“天地双令”,听由她摆布,我即便是有接近她的机会,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她面前的一个听候差遣的奴才而已。”
“孤星剑”心头一动道:“你可以杀了我,减少一个接近她的人。”
童天罡道:“她要的是我,甚至要我完全臣服于她脚下,即使我能杀尽所有接近她的人,仍然改变不了她的心。”
“孤星剑”道:“照你这么说,你更应该杀了我。”
童天罡道:“因为你会帮她?”
“孤星剑”道:“方才我已经帮过她一次了。”
童天罡道:“所以我告诉过你,我只能放你一次。”
“孤星剑”凝重的道:“我一定会再来。”
童天罡也凝重的道:“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至宝,命运操在你自己手里,怎么做法,悉听尊便。”
“孤星剑”想了想道:“我会设法帮助她杀了你,那样她会更高兴。”
一想到“火凤凰”高兴时的艳丽笑容,“孤星剑”脸上立时浮现沉醉的表情。她的笑容虽然是留不住、捉不到的视觉景观,他却觉得比得到什么瑰宝都珍贵,虚名浮利的争夺也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满脸的杀气已经消失了,“孤星剑”注定童天罡,道:“童天罡,为了她,我真的会杀了你。”
童天罡脸上仍是平静的表情。“我也可能杀了你。”
“孤星剑”道:“现在?”
童天罡道:“不是现在。”
“孤星剑”道:“那我可以走了?”
童天罡淡淡的点点头,没有开口。
“孤星剑”龙腾云转向桑天樵道:“咱们走吧。”
“南霸”桑天樵望了童天罡一眼,心中又暗自长叹了一声,点点头,没有开口。
心中似乎很愉快,“孤星剑”龙腾云道:“这就到“醉白酒楼”去?”
桑天樵又点了点头,迈步向镇内走去。
“孤星剑”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突然停步转向童天罡,脸色凝重的道:“童天罡,我实在没料到你有这么宽大的胸怀。”
童天罡冷漠的道:“下次相遇尊驾可能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孤星剑”道:“不会的,如果咱们再相遇,我会觉得心中不安。”
童天罡知道他话中含意,报以冷漠的一笑,没有搭腔。
他目注桑、龙二人的背影消失之后,童天罡归剑入…,转身向哭声犹在的杨家大院望了一眼,然后转身向镇外走去。
经过连翻的活动,伤口流了不少血,疼痛也因而转剧。他必须到别的地方去找金创药,因为镇内有“火凤凰”,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再遇上她了。
由于不知道另一个镇集离这里还有多远,因此,他必须先找个隐秘的地方去休息一下,借以缓和一下伤口的疼痛。因此,他决定先进那片杂木林。
打从目睹童天罡杀“君山”的两个铁卫之后,那杨家的人一直没有再露面。
童天罡刚到达五十丈外的杂木林边,突然发现前面两丈左右处一棵合抱不拢的枯槐树下,盘膝坐着一个满头纷乱苍发的老叫化子。他正依着枯树干打瞌睡。
童天罡虽然觉得巧遇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却从未听说过在武林中有这么一号丐帮的人物。因此,略微考虑了一下,童天罡决定绕道入林。
童天罡脚步才刚迈动,那老化子突然睁开眼睛来,望着童天罡道:“年轻人,你就是童天罡吧?”
童天罡一怔道:“尊驾是谁?”
老化子闪动着那双没什么精神的三角眼说道:“你不必问我是谁,也不必问我是干什么的,你只要知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这就够了。”
童天罡扫了那张诡谲的面孔一眼道:“专程找我?找我干什么?”
老化子道:“赚点银子。”
童天罡心中暗自冷笑一声道:“尊驾有把握能赚到童某的银子?”
翻着那对三角眼,老化子慢慢地站起身来说道:“没把握我敢在“天令”令主身上打主意吗?”
盯着那张狡猾的面孔,童天罡没有开口。
接触到童天罡那双洞人肺腑的目光,老化子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怯意,匆匆探手入怀摸出一枚铜钱大小的银牌抛向童天罡道:“你先看看这个,咱们再谈。”
那是一枚大小如铜钱般的银牌。
银牌正反两面除了布满密密麻麻的凸起小圆豆外,再也没任何异样的标记。
一看到手中的银牌,童天罡一向少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了变化,目光很快的从手中的银牌上转到老化子脸上,脱口道:“这个是……”
只说了三个字便住口了,脸色也很快的平静下来,那双锐利如电的眸子,凝注在老化子那张油腻的老脸上,没再往下说。
老化子是个狡猾老练的人物,武功虽然不高,却是极负狐智。
装出一付理直气壮的神情,瞪视着童天罡的眸子,毫不畏缩。
童天罡一直没有开口。
老化子等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终于也忍不住开了口说道:“你要出什么样的代价?”
童天罡平和的道:“这面银牌,牌有多少分量?”
老化子平静的道:“牌重二两三钱五分。”
童天罡淡漠的道:“尊驾称过?”
猛然一惊,老化子道:“用不著称,我老要饭的掂得出来。”
童天罡心中暗自冷笑一声,没往下追问,继续道:“我出三两。”
老化子冷笑一声道:“童当家的,“双令”令主的那个“符”字,只值三两吗?”
童天罡淡淡的道:“尊驾能认出那个“符”字来,并不稀奇,只要多花点心血,把牌上有缺口的圆豆豆连起来也就行了,不过,尊驾能找出这个字来也不简单了,我再加上四十七两。”
童天罡的冷漠,使老化子心中的怯意益发加重。虽然他仍然掩饰得住,思维却已因心虚而变得迟钝,越迟钝,心中就越来焦急,脱口道:“你最高价能出多少?”
童天罡目光突转冷峻,盯着老化子道:“如果话能投机,尊驾每说一句,童某可以加五十两银子。”
老化子道:“老化子如何信得过你?”
童天罡冷冷的笑道:“尊驾既然惯会吃这行饭,当然知道怎么保命,怎么保财。”
老化子原本是想拖拖时间的,正考虑底下的话怎么说恰当,没想到童天罡一句话,便把他刚找出来的话题封得死死的了。老化子仓促之间,既想不出妥当的话说来,又不敢支吾不言。在情急之下,他脱口说道:“当时情况紧急,交符给我的人,只告诉老要饭的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叫你到什么地方去。”
童天罡脸上没有焦急之色,漫声道:“叫童某到什么地方去?”
老化子心情稍定,冷笑道:“童当家的,老要饭的以为五十两代价太少。”
童天罡沉沉的道:“价钱由你开如何?”
老化子心一沉,强自镇定道:“好是好,不过……”
童天罡扬手把“天煞令”抛给老化子,道:“是真话,童某句句照付,如果是假话,尊驾这一生就到今天为止了。”
抓住“天煞令”,老化子手虽没有抖,心却在抖,狡猾的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尽可以说老要饭的说的是一派胡言。”
童天罡阴冷的道:“要饭的朋友,你是知道一个当家的人听到自己的弟兄有危难的时候的心情,多说废话无益。”
老化子冷笑道:“愿打愿挨,老要饭的如果不想做这笔交易也不行吗?童当家的,你总不至于…出黑道上朋友的手段来吧?”
童天罡星目中杀机一闪即逝。他森冷的道:“要饭的朋友,童某可以明白的告诉你,童某要听的只有两个字,只要童某手下有这种令牌的兄弟,要找人传话,交令牌予人的时候,也一定会先告诉他这两个字。”
如果说两个字会没有时间交待,那是欺人之谈。
此时老化子心头更慌了。
童天罡冷冷道:“这两个字,尊驾可以开任何代价。”
老化子暗自打走了主意,他油脸上的神色一松,长笑一声道:“哈哈哈……童当家的,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童天罡冷然一笑道:“说吧。”
双目盯着童天罡,老化子拉长了声音道:“天……”
他看到童天罡脸色在变了,眸子中的杀机也已消失,接着道:“地。”
童天罡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绷得紧紧的心弦放松了不少,老化子道:“童当家的,银子多了老要饭的…不动,我只要五百两就行了。”
双目逼视在老化子脸上,童天罡生硬的道:“要饭的朋友,你只有一条活命的路,说实话,谁指使你来的?”
犹如遭了一记晴空霹雳,老化子呆了一呆,脱口道:“你一个堂堂“双令”主人,想要赖帐啦?”
童天罡冰冷的道:“童某再警告你最后一次,说实话。”
话落迈步向老化子走过去。
心中一慌,老化子伸手去拔“天煞令”,右手还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