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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通学妖文的话,便会认出,这是一个大写的「生」字。
天空渐渐生起朝霞,森林,也变的明亮了许多。
在轻柔的晨光照射下,沈江浣缓缓苏醒。
在他的眼前,是一滩血肉模糊的尸体,和一颗斜斜被斩断的巨树。
他看了看手心,那里闪动着翠绿的光芒,一闪即逝。
他死死盯着那滩模糊到已经认不出人的烂肉,张了张口,却失声说不出半句话来,他睁大眼睛,最后,沙哑的喉咙里只传出来了三个字。
「宁师傅……」
(本章完)
第三章 天宣寺上求佛法
来不及让他过多伤心,那树林周围的虎啸猿啼便再度传来。
不吉利的乌鸦叫,再次响起。
天蒙蒙亮,浑身是血的年轻人踉跄着,提着那柄已然卷刃的短刀,向外奔去。
沈江浣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在丛林中,在天明的同时,冲出了这片可怕的林子。
出林的那一瞬间,沈江浣只觉着浑身力气全无,霎时间就瘫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短刀不知跌到了哪里,心中弥漫的,只有对于死亡无尽的恐惧。
他回过头,看了看林子中。
有人已经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再也出不来了。
这个第一次出小镇的年轻人看着那若隐若现的茂盛丛林,脑海里不由得响起宁老头出门时的音容相貌,这时候,一股剧烈的无助感便漫上心头。
人命在这样的一片世界上,太脆弱了。
有可能今天还是活生生的,明天就变成了一具死尸。
谁也说不准,谁也猜不到。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依稀见到袅袅炊烟,原来又是一座小城,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离绛阙门有多远,然而如今,他也只知道先到镇中落脚罢了。
进了镇子,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袋,那里放着他此行出来带得一点金银细软,也是宁老头的全部家当,一两的银票,先是到镇中的太平钱庄换银子出来,先买了套干净衣物换上,转头看到一个铁匠铺,想到自己那柄已然卷刃的短刀,心里拿定了主意,直直便走了过去。
那铁匠铺中打铁的汉子看到有客人,急忙对着旁边看店的女人招呼一句,女人一见沈江浣的模样,当即笑眯眯的迎上去问道:「这位小公子,要打些什么?」
「要一柄横刀,一把匕首,横刀不用太长,两尺即可,匕首有一掌长即可。」沈江浣略一沉吟,随即轻声说道。
「得嘞」
那打铁的汉子应了一声,便去翻找料子,那女人好似很乐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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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浣多说两句,凑到身前好奇问道:「小公子,看你这模样是个读书人,不知道要打这些兵器做什么?」
「我要去绛阙门参加入门考,刚过一处林子,遇见了不少妖兽,便想着打些兵器防身。」
沈江浣一边说,脑海中却依旧不断浮现当时的可怖景象以及宁老头被拍成肉泥的惨状,脑子里恐惧和伤心混在一起杂陈,只是呆坐在铺子前发愣。
那女子听闻他是去绛阙门的,仿佛更感兴趣了,笑道:「去绛阙门还有一二十里的山路呢,那妖兽可比这林子还多,光凭这刀刀剑剑的管什么用,不如去镇上的天宣寺求上两件驱邪除魔的法器,可比打把刀剑管用的多。」
「天宣寺?是人人都可在那求法器吗?」沈江浣微微一怔,抬起头问道。
女人闻言耸了耸肩,撇了撇嘴道:「那寺上的方丈说什么那山上的法器都在等有缘人,反正我和我汉子上去不少次,啥也没拿下来,但也有拿下来的,就像那村头二傻子,上去转了一圈拎了一方木鱼下来,偏偏别人还抢不走,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知这天宣寺在何处?」沈江浣问道。
「诺。」女人拉着他走到铺子外,对着小镇的巷子指去,道:「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出了东城门便是天宣山,天宣寺就在山顶上。」
「多谢。」沈江浣对着那女人道了声谢,这时,那汉子也提着横刀和匕首走了过来,两件兵刃被他装在一方长匣之中,上面拴着麻绳可以背在身后,递给了沈江浣。
他接过刀匣,辞别二人,便径直朝着那天宣寺的方向走去,这小城并不大,只是走了小半个时辰便走到了另一边城门
,还未出城,城门口便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一条青石铺成的台阶直直蔓延向上,上面满是上山祈福的香客,在那山顶,也依稀可见那天宣寺的影子。
佛寺之中,自是不让携带兵刃,那一对兵器便被他放在了山脚下,徒步登山,也学着那香客们三步一叩一拜,三千阶台阶,硬是走了三个时辰方才上到山顶。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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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佛寺宝相庄严,金碧辉煌
门前是指引的沙弥,一边打扫佛寺,一边回答着香客的问题。
沈江浣上前一步,对着那沙弥合十一礼,问道:「敢问这位小师父,传说这天宣寺上赠有缘人法器,不知是真是假?」
小沙弥抬了抬眼,看他的容貌不似恶人女干邪,微微合十还礼,指着那另一侧的大殿说道:「灵器殿内,有诸多法宝高妙,神奇异物,有缘者自可拿去,无缘者却难强求,施主慈悲。」
沈江浣抬头向小沙弥所指的灵器殿望去,殿门前伫立两尊金玉所铸金身罗汉,通体金黄,似是纯金铸造,却隐隐泛有红光,似是赤金,整个大殿散发出一股宏达庄严的气息,让人感觉站在此前,渺小无比。
大殿两侧,空无一人。
他迈步走入大殿,这处殿宇的两侧,没有佛像,也没有香炉,有的只是一件件陈列在大殿四周散发着浓重佛性的法器,宝光环绕,而在他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莫名的,所有的法器都开始颤动起来,那一刻,嗡嗡之声便响彻了整个大殿。
沈江浣吃了一惊,刚要退出殿宇,却发现那背后的大殿大门不知何时关闭了,一时间,那诸多法器都环绕着浓重佛光朝他冲来,瞬间,便充斥了数不清的浓重杀意,便要取他性命。
最上方,风声一盛。
一柄巨大的降魔杵狠狠压下。
略有些惊慌的沈江浣一手抽刀,一手持匕,重重砍在降魔杵上,霎时间发出几声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但随即,便是两件兵刃断裂的金属碎裂声。
沈江浣身子一震,虎口满是鲜血,身上雪白长袍霎时间被染的猩红,头上发簪被震得粉碎,头发披散,狼狈不堪,而那降魔杵已然悬在头顶。
千钧一发。
「慢!」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殿门瞬间张开,那刚刚还杀气腾腾的诸多佛门法器回归原位,在门前,一须发皆白的袈裟老僧微微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受惊了。」
(本章完)
第四章 寻山走山难过山
老僧三两步走入殿内,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江浣。
老僧看了一眼周围杀气森然的佛家法器,再看向沈江浣,看他一脸茫然若失,但眉宇间却有隐隐妖气,不禁问道:「施主……是妖?」
沈江浣怔了怔,摇了摇头应道:「不是」
老僧盯着他的眼睛,但见其神情好像不似作伪,只是叹了口气,不再多说,道:「老朽镇压着这些灵物,请施主自行挑选吧。」
说罢,老僧伸手合十,一股浓郁金光便镇了下来,整个殿宇都铺上了一层金色,那些法器也随之被压住不能动弹半分。
沈江浣环顾四周,一件件法器看过去,他伸出手,想要去取下一件,但是这些法器不为所动,仿佛磐石一般。
「以我本身力气撼动不了这些法器,不知用这奇怪印记,能不能有什么用?」
这时,他转眼忽然看到自己手心那奇异的翠色印记,抱着试试的心态,他再度伸出手,将手心的印记重重的按在眼前的降魔杵杵柄上。
触碰到时,并无反应。
沈江浣有些失望的收回手来。
但下一刻,冲霄而起的翠芒便映照满了整个大殿。
那诸多佛门法器,陡然间剧烈颤抖,仿佛恐惧般不断后退。
方丈身体剧烈后退,满眼惊诧神色。
只见那诸多佛门法器剧烈颤抖之下,纷纷跌落,四处散开,更有甚者摔的粉碎。
整个大殿内的佛性都对这道绿光退避,退至三舍之外,极为壮观。
翠华渐渐消散。
灵器殿诸多法宝七七八八损坏了不少。
方丈脸上并没有太多心疼,但更多的是惊讶和恐惧。
「这是?」
沈江浣惊讶的看着自己手心,内心世界复杂无比,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小印记,竟然能爆发出这等恐怖威力,竟让这诸多带着佛性的法器都为之战栗颤抖,不由得让他怀疑,这小小的印记究竟是什么恐怖东西。
「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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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老衲也看不透。」
方丈看着那泛着氤氲绿光的小小印记,眉头紧锁,他修行一途已然踏入第一重楼,可以算得上那些凡人眼中的仙师,但是看这东西时依然觉着深不可测,便如同蚍蜉观海,一知半解。
「上天机缘,说不清,道不透,这是命啊。」方丈叹了口气,郑重对着沈江浣行了一礼,道:「施主生而有此奇物,又奇有妖气附体,乃天赐机缘,切要珍惜,日后定能有所出落,今日老衲便赠你一场机缘,助你上绛阙门罢。」
说罢,方丈从怀中取出一方念珠,十八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盘旋在他的手掌心,他缓缓将念珠递给沈江浣道:「这东西陪了老衲一十八年,这一十八年间,每一年我倾注法力温养一颗,十八年来从未间断,此物带在身上,颂六字真言,寻常妖物不能近,可保你平安。」
「且记住这六字,嗡嘛呢叭咪吽」
沈江浣小心翼翼的接过方丈手心中的佛珠,轻轻佩戴在手上,合十道了声谢,方丈冲着他微微一笑,行了一礼道:「施主,走好。」
「多谢方丈」
殿门外,那白衣年轻人冲着殿内的方丈还了一礼,远远离开。
这位天宣寺四十年来唯一一个方丈静静站在门前,深深叹了口气,目送那道身影离去,眼中似乎有些迷惘与困惑。
沈江浣下了天宣寺,便一路朝着绛阙门而去,如今已然接近中午,绛阙门的入门考试就在下午,而距离神霄山绛阙门,却还有一座龙首山的距离。
龙首山,顾名思义,山形仿佛一只巨龙
龙头,山路蜿蜒起伏,仿佛龙身,丛林茂密,妖兽出没甚多,但如今有了十八颗念珠的沈江浣,却是对着妖孽鬼怪并没有什么恐惧的意思。
顺着一侧山路攀上,整个树林便叫山内阴翳了下来,阳光被树丛遮挡,昏昏沉沉,看不真切,沈江浣紧握念珠,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耳畔阴风怒号,不由得让他更握紧了手中的念珠。
呼,呼。
风声越来越大。
山林中忽然笼上一层黑色,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便笼罩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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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山林中的年轻人停下脚步。
霎时间,阴风浓烈的呼啸,天地间一片黑暗。
一股浓重的黑雾在空中聚拢成型,猛然朝他扑来。
「嗡嘛呢叭咪吽!」
说时迟那时快,在黑雾扑来的一瞬间,沈江浣一手举起念珠,同时念出那方丈授予的六字真言,顿时,那手串念珠上的金光大胜,如日初升,浩荡无比。
那黑雾猛然间退后,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在地上,竟是显化出一披头散发的黑色人影。
黑色人影缓缓向前,动作僵硬缓慢,但却散发着浓重阴气。
「你是何人?」
沈江浣攥紧了手心的念珠,身子微微后退,冷声喝问。
对面的人影不曾回应。
下一刻,却见这黑影消失不见。
沈江浣只觉着背后一凉,猛然回头,却见黑影已然在自己身后,一双手死死扣住了自己肩膀,这时,他才看清这黑影样貌,是一张满脸是血的鬼脸,可怖至极。
那黑影的双手用力,狠狠按住他的肩膀,苦楚瞬间席卷了沈江浣的全身,他咬着牙,脑子里却还残存一分理智,瞥见手心的念珠,用着浑身力气,一字一字吐道:「嗡!嘛!呢!叭!咪!吽!」
六字倾吐,念珠上金光一点点迭起,渐渐愈演愈烈,沈江浣抄起手中的念珠,也不顾那鬼怪的手还狠狠的嵌在肩头,用尽浑身的力气砸向那道黑影,霎时间,念珠破碎,而那黑影也发出一声惨叫,浑身冒出青烟,便消散在原地。
沈江浣忍着肩头传来的剧痛,看着地上已然破碎成渣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