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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趁着天还没亮,由李长顺带路,宋吴鹰背着重伤未愈的邹明,蔺宗扶着沈江浣,一行人趁着夜色,便钻入了那片丛林中。
进了林子,荆棘丛生,便大多靠的李长顺开辟道路,这个一路上话最多的人走在最前方,走出一条安全的道路,一直到了正午最热的的时辰,几人终于走到了先前规划的那座高山之上,这里树木丛生,树林阴郁,比起平地处凉爽了许多,清风徐来,那在内门中挣扎求生的恐惧也仿佛被吹散了。
李长顺坐在地上擦了擦汗,另一旁宋吴鹰放下裹得和粽子似的邹明坐下休息,李长顺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看宋吴鹰和蔺宗,苦笑一声道:「看来这挖洞府的累活又得咱仨干了。」
宋吴鹰耸了耸肩,蔺宗学着他的样子也耸了耸肩,便各自挖了起来,李长顺和宋吴鹰两人拿着各自兵刃,在山壁上凿着,速度也算不慢,半响后]洞府也成型一半,扭头一看,却见蔺宗那边竟已然挖好两座,仔细一看,只见那挖好的洞府之上无一不是贴着一张三品破土符。
两人不知道蔺宗底细,只是瞠目结舌,宋吴鹰只是瞟了一眼,便继续埋头苦干,李长顺则是大感惊讶,道:「蔺兄家里这是有矿啊,三品破土符拿来挖洞府?」
蔺宗愣了愣,看了一眼上面贴着的破土符,有些疑惑的看向两人,问道:「这符咒很贵吗?」
宋吴鹰和李长顺苦笑一声,哭笑不得,一旁虚弱的沈江浣靠在青石上笑着解释道:「自然贵了,这一张三品破土符抵得上上百仙玉。」
「上百仙玉,那挺便宜的啊。」蔺宗微微一怔,看向沈江浣,随即不解问道:「你手里不还有九十万仙玉吗?」
第七十三章 结丹
「沈兄……你也这么富?」李长顺瞠目结舌,他是贫苦人家出生,全家人一年收入才两三两白银,换算成仙玉更没有多少了,九十万枚仙玉,李长顺一想起都觉着头晕,看向一旁宋吴鹰:「老宋,你们这些修行世家都这么有钱吗?」
宋吴鹰抬起头,也是十分惊讶,他摇了摇头,道:「我们宋家家业虽大,能随时调动的仙玉也不过百万而已,我自己的私囊之中,也就两三万罢了。」
「哦」李长顺转头看向沈江浣,随即好奇问道:「那沈兄你是哪个世家的,是那金陵的沈家啊还是西凉的沈家?」
「我?我出身宁镇,并无什么来头,也与那沈家无关。」沈江浣微笑着摇了摇头,李长顺怔了怔,瞪大了眼睛,问道:「那可奇怪了,那你九十万仙玉从何处来的?」
「我们……」蔺宗刚想说什么,却忽然发现这好像不方便说,沈江浣是以朱齐参之名搬空了整个朱家,此事一直不曾泄露,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沈江浣笑了笑,编了个理由解释道:「入门前做了些生意,是从商之人,有不少积蓄,这些仙玉是我拿所有家当银两和一位前辈换的罢了。」
「做生意能做出近百亿仙玉,沈兄,人才啊。」李长顺一边挖,一边不忘用那已然满是灰尘的手竖了个大拇指,一旁宋吴鹰拍了他一巴掌,道:「别废话,快点挖,你看蔺师兄人家都挖了几个了。」
李长顺扭头一看,只见蔺宗那边第三座洞府已然成型,而自己这边一座洞府的完成度甚至不如那第三座洞府,正要开挖,却只见蔺宗抓着三张破土符走了过来递给李长顺,道:「李师兄,用这个。」
「啊?多谢多谢,太谢谢你了蔺师兄。」李长顺微微一惊,但随即连忙不断道谢,谢谢二字说了不下八十遍,蔺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拿过沈江浣和自己以及邹明的令牌,开辟出了三人的洞府,随即,在破土符的帮助下,宋吴鹰和李长顺的两个洞也都挖好了,几人各自回到洞府,设下令牌上自带的结界,便开始修行。
对于修行者而言,无论什么丹药,对于身体的修复效果也不如精纯的天地灵气入体来的快,在内门,除了无休止的竞争以外,也有好处,至少这灵气的精纯程度比外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最低也有三倍有余,那么这么算来,那些内门弟子大多修行也会高出外门弟子三倍,由此也拉开了差距。
仅仅修行一日,邹明已然可以下地行走,李长顺和宋吴鹰的伤势完全痊愈,而沈江浣不但伤势恢复,而且那筑基上期到金丹期的瓶颈竟也是隐隐松动,恐怕不出一个月,便可以冲击金丹期了。
众人得知这个消息,都是十分欣喜,甚至包括邹明,因为只要他们中有了一个金丹,日后在内门便不用这般东躲西藏的,寻常的内门弟子也就金丹期左右修行,五人一齐,也有进退之力。
只是对于此事,宋吴鹰和李长顺却是有些疑惑,他们知道沈江浣是败在了邹明手里,未能直接晋入内门,他两人也是输于邹明,自然知道邹明实力,但如今邹明距离金丹期还有一定距离,沈江浣却已然即将突破,按理而言,不应该会输给邹明才对,两人也不敢去问沈江浣,便在一天晚上,来到邹明那里询问。
一番攀谈,两人才得知,当日沈江浣之所以败北,是已然和服用了禁药的朱乢拼杀过了一场,仅凭筑基期修行拼死了结成假金丹的朱乢,一时间都是惊讶万分,两人本以为沈江浣杀力不强,这样一看,才知道那个相貌清俊秀气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是那么可怕。
就这样安稳的度过了半月之后,众人大都达到了筑基期巅峰,邹明的瓶颈也开始松动,而沈江浣也正式开始结丹,蔺宗和李长顺为他护法,不过也没白让,给了李长顺一百枚仙玉当做报酬,至于蔺宗嘛……估计也看不上这点仙玉。
洞府大门紧闭,便开始凝练金丹。
他闭着眼睛,内视丹田,种种驳杂气息开始汇集。
这些气息都来自于高阶魔物,凝练成金丹之时,那金丹的威力自然也会愈大,魔物本就杀性极重,这样的金丹别的不好说,但杀力定然是最强的。
渐渐的,金丹在他丹田中成型,那颗金丹凝练了种种气息,色彩纷呈,但到最后都被消磨干净,变成金色,汇聚金丹,当所有气息都汇聚而成时,却有两股气息迟迟无法融合,而这也让他聚成金丹的最后一步卡在了此处。
只见那两股气息,一黑一白,透着浓重魔气,相互碰撞,却是怎么也不愿意融合在一起,应当是两种魔物的气息,沈江浣思量许久,忽然想到当时李魑魉赠予他的众多魔晶中,有一对生性相斥的四品白骨魔和四品尸魔,恐怕便是这两股气息。
这两股气息中怨念极深,恐怕生前恩怨不浅,只有解去这二者满腹的怨气,方能彻底融合,沈江浣心念一动,施展一道炼心符,便钻入丹田之中。
两股怨气,化作人形,正在不断争吵嘶斗。
看去,却是两个身着盔甲的怨气魂灵不断争吵叫嚣,两人身上都是血,身上的盔甲都残破不堪,吵的面红耳赤,不由分说便动起手来,两股魔气撞击不休,这时,在丹田内,一道灵气凭空拉开两人,下一刻,沈江浣的化身出现在了两人中央,朗声开口道:「人死如灯灭,既然已逝,何必再争这些身前虚名。」
「虚名?这是虚名的事吗?」那白骨化作的身着盔甲的将军咬着牙,丝毫不顾在这座丹田之内沈江浣随时可以让他魂飞魄散,咬牙切齿的指向肉尸兵士模样的残魂讲道:「我等身为大楚士卒,大敌当前当誓死不退,七百年前楚越大战,我等奋力拼杀,这个小人临阵脱逃,还给敌军通风报信!」
第七十四章 去执念
「放屁!」
那肉尸化作的怨灵满身杀气,死死盯着那白骨,,粗声粗气骂道:「老子征战多少年,被你指挥着,平阳口一战险些全军覆没,就我一个人活着出来,碰巧被巡逻的越国甲士抓了回去,我装作女干细给他们报了一堆假情报,结果呢,被他们折断手臂丢到江水中,千里迢迢保住了一条命回来,结果呢,你上来就给老子一刀,这条命还是栽倒自己人手里了。」
两人愈吵愈烈,眼看又要打个魂飞魄散,他连忙再度用灵气将两人分开,两边看了看,也不知道谁说的真假,道:「这样,我也不知道你二人谁说的真谁说的假,不如让我施展搜魂术看了你二人记忆,堂上对峙如何?」
两人微微一怔,但都点了点头,那肉尸抢先一步,大声道:「先看我的,老子不信了,这条命都豁出去了还换不回来个清白了。」
说着,肉尸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模样,沈江浣一手掐诀,口中诵搜魂咒,曰:「生若齐天,人之一世,记之曰魂,生之曰体,多者合一,可成魂灵,魂灵一道,可究其忆,可得其志,以我意志,奉为牺牲,搜魂夺魄,以知往事!」
声音悲惶而高耸,隆重而壮大。
肉尸身子一颤,下一刻,沈江浣的魂灵便没入了他的记忆中
良久
当他睁开眼时,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尸山血海。
在他身前,一个相貌粗犷的楚国样貌的中年汉子提着刀,跌跌撞撞往山外跑,身后追兵无数,他跑啊跑,跑了不知道多久,他跌跌撞撞,带着浑身血污……
画面一转,中年汉子再度奔跑着,只是身后又是一小队巡逻的越国士兵追在后面,离他越来越近,下一刻,一支利箭射来,瞬间将中年汉子射翻在地,几乎有同一时间,那一伙人便扑了上去。
几柄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中年男子再度出来时,已然手带镣铐,浑身血污,他被打探完了那些所谓的情报,便被越国士兵拉到江边上,伴随着一声惨叫,他的手脚都被斩断,下一刻,越国士兵一脚便将他踹入江中,随江水飘散。
越国将军的脸上满是不屑神色,似乎屠杀这些没用的楚国人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感触,只是不屑的命令手下将一个个楚国士兵抛入江中,一条血河般的江水,显得格外渗人。
沈江浣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不是滋味,他也是楚国人,看见自己的同胞遭受杀戮,任谁也不会好受,他看着这条血河,沿河而下,都是因为楚国而战死的楚军士卒,他看到了七百年前那场楚越大战,也见到了战争的残酷与可怕。
沿着河流,他走了许久,再度见到了中年人,他从流飘荡,来到一处空旷的营地,这里一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格外可怖,当中年人踉踉跄跄跑进营帐,给他一刀的,却是自己的将军。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风萧萧兮,他的尸体永远躺在了江水畔,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那股怨气滔天般深重,而此刻,沈江浣才认出来这座江畔的营地,正是几百年后的神霄山天霞谷。
天边的云彩,被鲜血映红。
天霞谷的云霞为何经久不散,因为那是鲜血染成的。
再度睁开眼时,沈江浣的眼角微微湿润,他看着眼前那具肉尸,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敬重,这是曾今为了楚国出生入死的老人家,当年楚越一战,楚国险些灭国,全靠的是这些老兵在撑着。
当年的楚国,并没有多少修行者,异常的落后,就连金丹期的修士都可以供在天子身旁,以称天师,而隔壁的越国却是应了那句俗语,筑基遍地走,金丹多如狗,整个国家几乎一半的人都是修行者,而在这样的绝对优势下,却是在进攻楚国的第三十年后无奈撤军,而这场仗,楚国却是
付出了将近千万的伤亡,眼前的肉尸,便是曾今打下这片楚国天地的元老之一。
沈江浣并不说话,只是将那回忆映射出来,让那将军看着,那将军看了一阵,身子猛的一颤,整个人竟是软了下来,他看向眼前面无表情的肉尸,眼中满是悔恨,他愣了许久,陡然间跪下,对着那肉尸哭号叫道:「兄弟,为将的对不起你啊!」
肉尸猛然一惊,看着自己那个平日里怎么都不肯给别人服输下跪的将军,这位将军自出征以来,除了跪过那位天子,便再也没有给任何人下跪,但此刻,他却给曾今帐前的小卒下跪。
「将军!」肉尸叫了一声,只见白骨老泪纵横的站起身,不断摇头,两人的身体开始渐渐羽化,心中执念消去,这怨气形成的身影也逐渐消散。
在最后的最后,他们一齐看向了沈江浣,那将军不曾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而那肉尸却是哈哈大笑,道:「老子住在你丹田不少日子了,都已经要金丹了,不错不错,这么年纪轻轻就要坐上国师之位了吗?」
「前辈,如今大楚,不似当年了。」沈江浣微微一笑,拢了拢衣袖,抬眸爽朗笑道:「当年我大楚只有一个金丹,便得供着,捧着,可如今不同,练气弟子不下万千,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