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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沈江浣进了总务阁,总务阁中守卫大多都出了门去,里面并没有剩下几个人,但他却也不敢声张,生怕被发现,只靠着隐匿身形在总务阁十三层楼中穿梭,寻找着那所谓的城防图。
这城防图是周国机密,自然不可能随意摆放,找起来也十分困难,他先是斩杀了所有里面的守军,便开始一层层楼的搜寻,只是听着外面的喊杀声,他心中愈发焦急,不断加快动作,但仿佛无济于事,头上淌下许多汗水。
一层层找过来,半响之后,方才到了五层,还有整整八层楼,虽然每一层上去其中存放东西的数量都会少一些,但是依旧是个不小的数目。
他忽然间感受到外面游走徘徊的灵气,心下大惊,这是周国的修行者赶来了,估计没多久,那些大人物也会到来,到时候,便没有半点逃脱的可能。
第一百一十章 死
伴随着外面蜂蛹的气息和吵嚷声,沈江浣不断加快速度,却也不敢大意,只是一层层向上搜去,只是逐渐让汗水浸透了脊背。
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这快速的翻找全靠体内灵力支撑,不然以凡人之躯怎么支撑的住这样的劳苦,不一会他便已然气喘吁吁,但还是不断攀爬翻找,仿佛要将整个总务阁翻个底朝天似的。
外面的冯丘厮杀的也愈发辛苦,这次来的几名修行者都是金丹期以上,数人围在一处,也是让他半点法子也没有,冯丘用尽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看着无数敌军涌来,却不知道沈江浣何时才能找到城防图。
且说沈江浣找着,却听得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却只见无数士兵涌了进来,被地上翻的杂乱的物件吸引,一层层向上搜上来。
士兵们距离沈江浣的位置越来越近,沈江浣搜索的速度越来越快,额头也出现了道道冷汗,一旦他被发现,那么最终一定会被那些赶来的大人物镇杀。
搜索许久,他终于来到了最顶层,却见最顶层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下方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重,沈江浣心下焦急,却不知道那城防图到底藏在何处,只是来回张望。
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江浣却还是没能发现半点端倪,情急之下,他忽然想到这其中会不会有暗门夹层之内,心中这样想着,随即取出三张离火符丢在地上,霎时间,这总务阁木制的建筑便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火焰燃烧一瞬,忽然间屋顶竟然真的显现出一个暗格,掉出一个通体玉石所铸的盒子,沈江浣飞身接过,一剑劈开,只见里面正放着那张让他苦寻许久的城防图,心下大喜,破开门窗,飞身便朝外奔去。
越上城墙,他回身看向冯丘,刚想招呼着冯丘撤离,下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巨浪袭来,霎时间自己便被拍倒在地,跌落在城墙外,同时,只见远方天际一红一黑两道身影朝着冯丘疾驰而去,但似乎并没有发现他。
红黑两道身影在空中显形,一男一女,一刀一剑。
霎时间,满天黑气红霞纷飞,威力可怖,恐怕已然达到了分神期的水准,冯丘只是挡了一下,身子便倒飞出去,撞在了城墙的另一边。
城墙外,沈江浣透过一块露出的青石看着这一幕,刚想上前救走冯丘,却见那城墙前已然浑身是血的人颤颤巍巍的回过头来。
他的面容被鲜血浸透,被刀刃撕裂,显得面目全非。
冯丘颤抖着趴在城墙上,缓缓抬起头,冲着搁这一块青砖后的沈江浣,一字一句道:「带……带着城防图,回……回大楚,越……越快越好!」
好字出口
同一时间。
一刀一剑贯穿了冯丘的脊背,血流如注,而这位神霄山记史阁的弟子冯丘,也就此殒命。
「冯师兄!」沈江浣的心中大悲,却无法发出声来,随着城墙轰然倒塌的声音,他看向自己手中,正紧紧握着那张城防图,脑海里还回荡着冯丘死前最后的话,他咬着牙,不再停留,只是转身带着那冯丘用命换来的城防图,飞驰而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曝尸
他一路跑着,不敢回头,不敢看那惨烈景象,只是带着那张已然浸透了血迹的城防图,奔跑在街道上。
他不断的跑着,泪水便顺着脸颊淌下,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回到那处丛林之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满脸汗水和泪水混杂着,这一刻,他终于绷不住,倒在阴翳的树干下,泪水止不住的淌下。
冯丘死了。
那个曾今带着他进入记史阁的小师兄死了。
在整个绛阙门内,除了蔺宗,与自己最亲近的就是这个把自己领进门的小师兄,历来若是遇到了什么事,也都是冯丘出头,而今时今日,并没有过多久,而有的人,却已然逝去。
他呆滞的望向城墙的方向,面上满是泪水,透出一股麻木。
古人云,大悲无言。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悲怆不已,却难以宣泄。
明明小半个时辰前,那还是活生生的人,现在,怎么就剩下一具死尸了呢?
他想不通,而就在这时,忽然间眼前一人快马加鞭而来,他顾不得伤感,连忙站起身,却见来人却是刘琛,刘琛看见沈江浣,亦或者说禁军士卒林楚秀,翻身下马走上前来,问道:「兄台,你可见昌林兄了?今日有敌人袭击总务阁,昌林兄还好吧?」
沈江浣即便伤心,此刻却还是收敛了情绪,但依旧难以掩盖眉宇中悲苦之意,他扶着刘琛的肩膀,把所有对于冯丘的情感寄托在了张昌林这个虚假的身份上,缓声道:「张昌林……死了,被那袭击总务阁的敌贼斩杀了。」
「什么!」
刘琛身子剧震,大吃一惊,他抓住沈江浣的肩膀,颤声道:「你……你说什么?昌林兄他……他……」
「死了。」沈江浣低下头,哀伤于冯丘。
刘琛双手颤抖,却是哀伤于张昌林。
两个痛失挚友的人,各怀心思,呆呆的站立在大街上。
刘琛看向宫城那边,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那杀千刀的老贼,活该死了尸首分离被挂在城墙上示众,活该!」
「你说什么?」沈江浣愣了愣,转过头问道。
刘琛摇了摇头,沉声道:「兄台有所不知,那作乱的恶徒被宫中的大人物降服之后,便以利剑穿胸,悬挂于宫城之上,曝尸三日。」
沈江浣心中一颤,望向远处,回过头时刘琛已然自顾自离开了,他的心中悲怆之意愈发浓重,忍不住再度折返,回到那城墙之前。
他抬头望去。
城墙上,一袭血衣悬挂。
那人的面目模糊,已然看不清楚模样,但沈江浣却又怎会认不得。
他看着这血肉模糊的尸体,挣扎着想要去夺下这具尸首,可看到手中那张冯丘用命换来的城防图,终究是理智压住了性情,没有动手。
城墙下,他对着那具模糊的尸身行了一礼,哽咽着缓声道:「冯师兄,一路走好,来日方长……定报此仇!」
两行清泪漫漫。
他转过身,决绝的离开了周国,带着这张染血的城防图,朝大楚而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归周
他走了不知道多久,走到心里麻木,终于再度来到了陆玉州的边缘。
他又来到了那座丛林之前,恍惚间,他隐隐觉着自己又要坠入梦境之中,连忙又是服下一颗安神丹,便开始闯林。
冯丘当日给他的兽血还有不少,嗜血虫堪堪窜出,就被兽血化作灰烬,有惊无险的度过林子,便没日没夜的赶路,在整整十数天的奔袭之下,他来到了大楚城墙之前,而此时的他,已然狼狈不堪。
站在城头前的沈江浣,早已不复出城时的模样,浑身污血满身泥垢,格外狼狈,他的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副城防图,看向久违的大楚城墙。
出城时身边同行之人已然不在了。
楚国城墙前的守军看见沈江浣,看着满身血污跌跌撞撞的沈江浣,连忙上前搀扶。
没多一会,左贺闻信赶来,看着沈江浣这副模样,连忙上前扶起,瞪大眼睛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位冯道友呢?」
沈江浣声音沙哑,缓缓地抬起头,将手中那攥成一团的城防图铺平,缓缓放在左贺的手心,漠然道:「这是大周城防图,我取回来了。」
左贺愣了愣,不知道沈江浣这是怎么了,城防图的事上面早与他知会过,便让他在此等候接应,左贺结果城防图,欲言又止,自是想问冯丘去何处了。
沈江浣看了他一眼,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极力按耐着自己的情绪道:「冯丘……死了。」
「死了?」左贺大吃一惊,愣在原地道。
沈江浣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他看向周国的方向看去,道:「您将城防图趁早交予大楚朝廷吧,这是冯丘用命换来的,我还要再回一趟周国。」
「回周国?」左贺心下惊讶更胜,问道:「周国危机重重,再回去作甚?」
「冯师兄的尸首,至今还悬挂在京都城楼之上,我要取回来。」沈江浣看着遥远的方向,缓声说道。
左贺紧皱眉头,摇了摇头道:「不妥,不妥,周国危机四伏,此次冯道友与你同去都……」
左贺说了一半,似乎觉着言语中有些不妥,岔开道:「你自己去更是危险,如今两国交战,怎能平白损失……」
「无妨。」沈江浣打断左贺的话,挤出一抹笑容道:「我自有办法,不劳左将军挂怀,只求左将军可以尽快将这份城防图交予大楚边境,早日平定战乱。」
左贺见他态度坚决,也不便多说,只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将城防图贴身收好,拱手道:「沈道友放心,这城防图我定会尽快送到,周国境内,您还是小心些。」
「那便写过左将军,在下告辞了。」
沈江浣对着左贺还了一礼,飞身跃下城楼,再度朝着那周国的茫茫大漠奔去,那空旷寂寥的沙海上,只留下了他寂寥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这一次,他要取回那悬挂城楼上的尸体,即使那什么意义也没有,但他永远不会允许自己最亲近人的尸首都落的这般凄凉下场。
第一百一十三章 悲白发
这一次的他,没有隐匿自己的身形,而是将自己暴露在天地间。
几乎在进去的那一瞬,便惊动了许多周国高手。
而他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奔袭,丝毫没有停顿。
几十城的距离,在顷刻间化作泡影。
没有来得及那些大人物有任何反应,他便已然出现在京城大门前。
一人一剑,独立城墙前。
霎时间,呼啦啦一圈人便将他围在中央。
临空修士数百,包括那宫中坐镇的大人物,也身化神魂,悬浮空中,静静看着下方的沈江浣。
那道神魂虚影微微皱眉,那满天修士也是皱眉。
他们不明白,不明白眼前这个仅仅金丹期的修士怎么敢孤身陷入这样一片几乎死局的包围中,更不明白,为什么在如此多高手包围下,这个小小的金丹修士依旧镇定自若。
那空中漂浮的神魂是那先前的持刀男子,男子蔑视的看向那一袭白衣,弱小似蝼蚁般的一袭白衣,缓声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那人缓缓抬头,指了指墙头悬挂的那具尸身,没有说话。
那神魂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微微低头,俯视笑道:「原来是和这乱贼一伙的,不过你觉着就凭你的道行,可以撑得过一瞬吗?」
话音落下,那满天修士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剩下的,满是不屑的嘲笑。
只是城头前的人没有任何神情,只是静静的看着城头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轻声仿佛自言自语道:「冯师兄,我带你回家。」
下一刻,他缓缓举起手掌。
在他的额头上和手心,那翠绿的印记同时亮起,光芒万丈。
他的心念一动,口中呢喃,仿佛在念诵什么咒语,只见翠光越来越胜,越来越庞大。
这道建木印记,再一次抽取着他的生命力。
他看着那城头尸身,双眸变得冷漠,再度睁眼时,已然沦为一片血红。
他抬手握紧了手中的赤色长剑,翠芒裹挟着他,临空而起,这一刻他的力量,已然不可捉摸,但他的两鬓也肉眼可见的出现丝丝缕缕白发,仿佛苍老了十余年。
他看向眼前的那持刀神魂,又向另一侧瞥了一眼,只见那持剑女子也飞身而出,两道神魂伫立,他又看了看自己两边的白发,微微一笑,随即,一剑斩落。
顷刻间,两边兵甲修士纷纷身陨而亡。
他又苍老了一分
再一剑,满天修士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