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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为何如此有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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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的……是她一直缠着我不放,都是她的错!”

    “爱他,缠着他?”

    云湘心痛不已:“姐姐,所以你当真与他有染!那我算什么?你那被蒙在鼓里的夫君又算是什么?”

    月梵:“什么!你有夫君?”

    温泊雪:“什么!你有夫君?”

    人群里,好几道下意识的自言自语同时响起:“什么!她居然还有个夫君!”

    话音落毕,方才还目不暇接的诸多视线,齐齐聚上这出狗血大戏的真正主人公。

    谢星摇面无表情,只能苦中作乐自我安慰,不幸中的万幸,晏寒来没有出现在这里。

    不然肯定乱透。

    下一瞬,侧厅门前的烛火簌簌一颤。

    仿佛是为了给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回应,当侧厅内此起彼伏的议论愈来愈多,一道颀长瘦削的身影,出现在敞开着的门边。

    透过那张易容后的脸,谢星摇辨认出他的身份。

    她如今名义上的道侣,方才被反复提及的“蒙在鼓里的夫君”。

    晏寒来。

    男主人公终于露面,修罗场中灼热的烈焰,不费吹灰之力,瞬间来到最高峰。

    ——同情,逐渐填满空气里的每一处角落。

    “怎么了。”

    青衣少年见她神色怔忪,抬手亮出一个盛着糕点的小盘,语气冷然:“你要的点心,别再喊饿。”

    他还特意为她拿了点心,用一个精致的小盘。

    ——人群之中,已有不少人露出不忍的神色。

    出于灵狐一族的本能,晏寒来觉得气氛很是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谢星摇、温泊雪与云湘呈现出了十分古怪的三足鼎立之势,三人皆是神情仓惶、目光诡异;而月梵端着果盘呆立一边,胸口挂着的名牌上,方方正正写着[赵铁头]。

    正如他不会明白,为何在场的每一位看客都噤若寒蝉,齐齐望向他的目光里,有悲伤,也有浓郁得化不开的同情。

    全场唯二无辜受害者,他的鸦青色外衣,是那样显眼突出,色彩分明。

    凉凉春风过,拂动窗边一枝冰封的树梢,鸟雀无声掠起,踏落一捧久违春光。

    春天来了。

    晏寒来,静悄悄地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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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早春时节最是多情; 萧瑟冬日堪堪褪去,便有浓浓春意氤氲而开。

    屋外仍是玉枝拂雪、素裹银装,仅仅一窗之隔的飞天楼内; 却早已生出碧色青葱,柔暖交融——

    才怪。

    谢星摇只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阴寒。

    晏寒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修罗场巅峰的时刻突然现身。本就混乱的现场再添一员; 剧情如同野马脱缰而去,再无逆转的可能。

    更为倒霉的是; 她; 一个脚踏三条船的人渣; 不幸成为了最引人注目的众矢之的。

    至于晏寒来。

    他跟在穿越者们身边数日,见过不少离谱之事,经过短短一刹的怔愣后; 居然飞快接受了现状; 眉峰稍压; 投来一道慢悠悠看好戏的视线。

    ——侧厅突发一起惊天动地的爱恨纠葛; 这个消息早在飞天楼里传开。他不久前便听得了传言; 只不过对男女之事生不出兴趣,故而没来一探究竟。

    没成想,大戏的主角全是老熟人。

    少年毫无慈悲地冷笑; 琥珀色瞳仁暗光翻涌; 掠过毫不掩饰的嘲弄与恶趣味:“怎么了; 夫人?”

    他这辈子头一回念出“夫人”二字; 尾音生涩下压; 显出几分青涩的笨拙。

    却也因此,愈发显得茫然无辜、惹人怜爱。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蛋。

    像这样僵持下去必然会出问题,谢星摇轻扯唇角; 尝试打破沉默:“你听我解释。”

    月梵凄然传音:[使不得啊摇!这是妥妥的渣男语录,说了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温泊雪深有同感:[而且是情侣分手开关。]

    谢星摇:……

    谢星摇试图挽回局势:“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温泊雪痛心疾首:[在我演过的所有影视剧里,但凡有人说出这句台词,都会被狠狠扇一耳光。]

    月梵语重心长:[摇,你的下一句,不会是‘他们和我只是普通朋友’吧?]

    谢星摇默然无言,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他们和我只是普通朋友”咽回肚子里。

    可是仔细一想,似乎又不太对。

    如今的她脚踏三条船,生生凑出了一段惊心动魄五角恋——

    这分明已经是个人渣了吧!哪有什么嫌弃渣男语录的资格啊!!!

    “这几位是——”

    晏寒来见她欲言又止,抬眼将几人匆匆扫视,缓步上前:“曾经来过我们家中做客的……你的各位朋友?”

    人群中又是一阵悲叹。

    造孽啊,居然在夫君眼皮子底下这般那般!

    他最后一字说完,恰好行至谢星摇身前。青衣少年宽肩窄腰,罩下来的影子高高大大,谢星摇需要仰头,才能对上他目光。

    属于狐狸的、幽幽冷冷暗藏锋芒的目光。

    若是常人,置身于此种情境之下,定会心神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奈何对视良久,她竟并未生怯,而是回以一个同样模式化的假笑。

    谢星摇:“实话跟你说吧,这些,全都是我的情人。”

    围观群众们狠狠倒吸一口冷气。

    “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

    谢星摇扬唇:“是谁整整一年未曾归家,又是谁在外沾花惹草、把成过婚的妻子抛在脑后?你和其他女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正煲了一碗热腾腾的汤等你回家?实话告诉你吧,你已经脏了,看见你我都觉得恶心!”

    这是何等的人才啊。

    月梵大受震撼。

    她摇不愧是她摇,既然晏寒来铁了心将她拉下水,她便反将一军,同他共沉沦。

    于是现场局势再再逆转,竟由人神共愤的海王翻车实录,变成了一名苦情女子的黑化报复史诗!

    跟风,是群众的特质。

    言谈之中,人们凝望晏寒来的眼神,已不复最初那样单纯。

    “就是。”

    不知哪位女客一声冷哼:“男子能拈花惹草,我们女人便要独守空房?脚踏三条船又如何,三个男人,不都因她感到了愉悦欢乐?”

    “是啊。”

    谢星摇拭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正因体会过空虚冰冷的房屋,我才更想给每个男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云湘已有动容之色:“姐、姐姐……”

    月梵:……

    云湘你不要听她胡扯!

    今夜的飞天楼狗血大剧,剧情几度反转,真相层层揭开,临近结局,才发现除了赵铁头女士,赫然全员恶人。

    修真界民风淳朴,围观群众努力稳住碎裂的三观。

    恶人头子晏寒来闻言笑笑:“是么。”

    在场大多是富家小姐和公子哥,唯独他周身的气焰懒散又冷煞,独独往门边一站,就隔出一片令人心悸的晦暗。

    许是记起如今的人物设定,少年眉宇微舒,朝她勾勾手指头:“过来,我们谈谈。”

    不愧是晏寒来,被当众戳穿却毫不慌乱,生动形象演出了渣男本色。

    月梵正欲开口,忽见对方长睫倏动,虽仍在笑,语意悄然透出几分骇人阴戾:“至于剩下几位……应该不想同她一并前来吧。”

    这威胁的语气,这正宫的气派,简直能去拿奥斯卡。

    恶人演恶人,就是活灵活现。

    察觉晏寒来不动声色向他们挑了个眉,月梵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晏公子好演技,这是他在催促我们快走!]

    温泊雪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不知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居然能稳稳当当接住谢师妹的戏,还给了我们撤退的理由……太厉害了!]

    云湘颇感遗憾:[要走了?男女主角之后怎么办,究竟会彻底撕破脸皮,还是破镜重圆?]

    她真的好想知道喔。

    奈何现下的局势,已不允许让他们看到结局。

    “我,呜——!”

    月梵转身狂奔,前往约定好的灵力供源地:“都别跟着我,我没脸见人了!”

    “阿头!”

    温泊雪咬牙,跺脚,顶着盲人般的无神双眼拂袖而去:“我、我有何脸面再去见你!”

    云湘目露悲色,也呜呜咽咽跑走了。

    谢星摇:……

    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谢星摇别扭摸摸鼻尖,顶着身后鸦雀无声的视线,一步步走向晏寒来。

    气氛有点尴尬。

    奈何他们有任务在身,没法子离开飞天楼,只能在书房附近瞎转悠。

    无论如何,侧厅肯定是不能再待。她被这出闹剧弄得头昏脑胀,正颇为苦恼地思忖着下一个去处,陡然感到身侧袭来一道凉风。

    晏寒来毫无征兆地伸手,一把抓住她手肘。

    “随我来,莫要分神。”

    少年神色淡淡,嗓音极低,见她愕然抬头,笑出微不可闻的气音:“怎么,谢姑娘仍觉得我脏?或是说……道侣之间,莫非还要忌讳这种动作?”

    晏寒来之所以触碰于她,自是为了让她回神、尽快随他离开此地。

    两人隔着一层衣衫,毫无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偏生他嘴毒,非要隔应隔应谢星摇。

    以他的预测,对方定会匆匆抽出手臂,仓惶同他分出一条界限。

    但谢星摇只是笑笑。

    “不是啊。”

    她说着踮起脚尖:“我只是觉得——”

    被少年握住的手肘,不太舒服地动了动。

    紧随其后,是一道袭上他手臂、温热绵软的陌生触感。

    晏寒来脊背僵住。

    “晏公子的动作不似道侣,更像对待俘虏。”

    谢星摇环住他臂膀,掌心向内轻轻一合,古怪而柔软的热度隔着衣物,浑然涌上皮肤:“道侣之间,应该更亲近一些。”

    晏寒来:……

    很好,他差点儿就匆匆抽出手臂,仓惶同身边的人分出一条界限。

    但他终究止住了这个冲动,在两人暗暗较劲的关头,退让就代表认输。

    他已将飞天楼第一层勘探了个遍,知晓何处宾客稀少,一面领着谢星摇步步往前,一面压下手臂上怪异的感受,低声转移话题:“玩得开心?”

    “有点儿。”

    谢星摇颔首:“晏公子演技不错。”

    她少有夸他的时候,晏寒来本欲报以一声冷笑,又听她正色道:“也可能是本色出演。”

    少年不恼,语调懒散悠然:“谢姑娘说的那些话,给每人一个家……也挺像发自真心。”

    “怎么,”谢星摇亦是笑,“惹得夫君不高兴了?”

    那两个字灼得他下意识蹙眉,晏寒来抬眼,见她状若无辜眨了眨眼:“晏公子之前叫过我一次‘夫人’,现在还回来,算是两清吧?”

    果然是个幼稚又恶劣的报复,摆明想要看他错愕的神色。

    喜怒无常,睚眦必报。

    晏寒来决定不去理她。

    他带着谢星摇一路前行,穿过人潮汹汹的主厅,再绕过一条灯火通明的长廊,不过片刻,来到一间立在角落的小小厢房。

    小室之中宾客不多,粗略数来不到十个。抱着箜篌的歌女端坐于台前演奏,乐音靡靡,桌上则摆着各式各样的点心。

    对了,点心。

    谢星摇心头倏动,不动声色垂下视线,瞥向晏寒来左手。

    早在他误入修罗场之前,就已为她端来了一份糕点,后来场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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