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尚猛然发出一记降龙牟尼掌,运足内力向杜珏急急震空劈来,口里说道:“峨嵋朋友,试接本师一掌,彼此观摩一下两派的武功,点到为止,本师也绝不记恨在心,回去也绝不搬弄是非的。”
杜珏听他这么一说,方始心安,又为讨晓霞欢喜,遂运起无相神功,一股柔和绵软的力道,自掌上徐徐而出。
杜珏以为本无伤人之意,只消卸去和尚劲力,彼此都不致受伤丢了面子。岂料无相禅功上乘法式,潜蕴着无穷妙用,他这一掌椎出,反弹之力却无形随之而生,悟净又是运足内力,猛劈过来,以致反弹之力更为强大。
只听得双方劲力相撞,“砰噗”一声暴震。
悟净闷哼一声,人立被震得旋飞而起,抛落两丈以外,“咚”的摔落地上,悟净一张口,“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杜珏慌了手脚,又见前面悟净同行的三个和尚,一齐掉头向这边奔来。其中一个矮个子和尚叫道:“净师兄,你和谁动手?怎么?你受伤了!”
杜珏怕再混打下去,将来师门不好交代,遂拉了晓霞的手,抄小路向东飞跑下去。
晓霞诧异道:“杜珏,你这一掌打得真痛快,你又不是打不过小秃头,拉我飞跑做什么?”
杜珏苦笑道:“五大正派历代交情不薄,再打下去,岂不更坏了三派的情谊?况且我们追那两个小贼要紧,撩开手也就算了。你也打过悟净和尚,我又揍得他受了伤,你还不开心么?”
晓霞方才点头娇笑道:“算你有点儿心眼,依我还要重重教训小秃头一顿呢!”
当晚,他们一直赶至通山城内,却始终未追上那洞庭帮的喽罗牛青云、马煌。杜珏埋怨晓霞惹事,他们又不知老君洞位于何处。他们投客店歇宿一晚,次日又匆匆南下,但是天上浓云如墨,飘着阵阵斜风细雨。
突然,杜珏望见前面有两个大汉牵马慢慢走着,细看正是那马煌和牛青云,他们却因坐马路滑跌伤后蹄,只有在泥泞的路上,牵着马慢慢走。
晓霞欣然笑道:“这可真巧,又碰上这两个兔崽子了。”
杜珏低声一嘘,道:“轻声点,那姓马的小贼认识你。”
晓霞冷笑道:“他认识我又怎样?待到了老君洞找着璇宫,我先把这两个小贼宰了!”
杜珏劝道:“何必收拾这些鼠辈。”
前面的马煌等人,在山口上林凤镇打过尖,又一直进入九宫山前峪,马煌屡次向杜珏们回头窥望。牛青云诧异道:“老马,你望什么?”
马煌低声笑道:“后面那两个小子丫头,就是正点子。他们居然敢跟来老君洞,若报与赵巡坛知晓,恰好是奇功一件。”
牛青云也大乐了,道:“只怕这两个雏儿不肯上钓,我们何不……”
他们计议一番,故意放慢脚步,他们因马蹄受伤不能乘坐,暂时留在镇上,杜珏和晓霞也是有意和他们逗搭。
于是四人就谈起话来,马煌说道:“杜小哥儿既是前往江西,我们正好结伴同行,由此穿山而南,有条捷径,穿过九宫山就是江西境界了。”
杜珏称谢道:“那就请两位带路吧!只不知这条捷径,可是打老君洞走的那条路?”
马煌吃了一惊,假扮笑容答道:“正是这条路,我同老牛每年来往江西、湖北两省做生意,所以知道这条捷径。两位尽管放心,绝不会错。”
入峪十余里后,两面山势逼狭,峪中松杉如云越来越密,人行林内,仰首不见天日,晓霞忍不住喝问道:“快说!距老君洞还有多远?”
牛青云笑道:“据老马说还有六十多里,不过这条路很容易辨认,遇见岔路处向左转弯就可直达老君洞。”
晓霞笑道:“谢谢你们指点,现在用不着你这两个小贼了,给我乖乖躺下吧!”晓霞娇躯一晃,已闪至二人身后。
马煌和牛青云方自警觉苗头不对,欲待抽兵刃迎敌,却已各被点中了穴道,各各闷哼一声,四肢麻木,不能移动分毫。
杜珏笑道:“让他们在这儿受点苦头,晓霞,我不赞成信手杀人。”
晓霞也迁就着杜珏,她娇笑道:“可是他们也是洞庭帮爪牙,平日还不是为非作歹,你何必发慈悲怜悯他们。”
杜珏又劝了几句,两人方始向前提步飞驰,天色已入黄昏,幽林中光线越来越暗!头上淅淅沥沥,细雨不止,境界十分荒凉幽暗。
猛然听见前面一阵踉跄沉重脚步声!接着又“扑通”声响,似乎有人倒仆地上。
杜珏低声扪唇一嘘,道:“晓霞,留心点!这里已距璇宫不远了。”
………………………………
第七章
杜珏两个纵步,纵至此人身边,卡的打燃了火折子,向他睑上照去,不由惊呼出声:“呀!原来是东方前辈。”
正是面生白瘢的巫山二老海云客东方旭。
晓霞也跟着纵来,问道:“你认得他?”
杜珏手按东方旭脉穴,试试他身上所受内伤,竟十分沉重,背上筋骨断了数根,像是被人以重手法自背后击伤。
而东方旭伤势发作,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晓霞见海云客嘴角溢血,面如金纸,气息已极微弱,不由道:“恐怕没有救了,我们不必管他,快些前往璇宫吧!”
杜珏却正色道:“他就是巫山二老海云客前辈,内伤严重,性命危在顷刻,怎能见死不救?”
晓霞皱皱眉道:“只怕平常伤药救不了他这么重的内伤,白白耽误时间,无济于事。”
杜珏笑道:“任是他伤势如何严重,我也有办法使他起死回生。”
晓霞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一位神医呢!”
杜珏道:“什么神医,不过我身上带有鸳鸯芝瑰宝罢了!”
晓霞惊奇道:“鸳鸯芝?那是千载难逢的异宝,你怎么得来的?快拿给我看看。”
杜珏自怀中掏出玉盒,盒盖一掀,异香扑鼻。
杜珏用乱草扎成个火把,点燃插在泥中。
晓霞啧啧称奇道:“杜珏,你吃过没有?效力怎样?”
杜珏略略告诉她遇上了须弥尊尼,教他服食双芝的经过。
晓霞娇笑道:“难道我和你这么要好,你不该送我一点鸳鸯芝么?”
杜珏露出为难的样子,呐呐道:“这一份是留下孝敬我爹爹的,剩下的两片,上次治疗东岳小隐毒伤用去了些,现在救东方旭,还得用点,剩下的……”
晓霞娇声嗔道:“怎么样?你舍不得?”
杜珏摇了摇头!他想起了表姊,在东阳峰石穴中,表姊脸上露出想向他索讨鸳鸯芝的神色,终于没有启齿。
他和晓霞两次会见,相处十分熟惯亲密,他也最喜欢晓霞,这是一种微妙的少年男女相悦之爱,他并非不爱表姊,而是晓霞似乎更为合他的意,性情合得来,年龄一般大,兴趣就完全相投。
不要忽略了年龄上少许的差别,成年人和小孩子,兴趣、心理是完全两样的。
但是,杜珏却有些为难,表姊也应该享受一份鸳鸯芝,因为她是至亲,他踌躇的是应否留下一点给明霞表姊。
晓霞又噘起嘴来,道:“你怎么了,难道还不和我好,要留下送给别人?”
杜珏想起二仪神…秘录。遂道:“我当然和你相好,并且永远如此,不过我要你答应一件事。”
晓霞脸上一红,啐了一口道:“什么事?可不许混嚼舌根!”
杜珏送说明二仪神…,必须童身男女合修同练?
晓霞噗嗤笑道:“又是什么鬼名堂,练成大本事我更高兴了,只要不是什么旁门左道邪功,我完全答应你。”
杜珏正色道:“七隐周南虹前辈传授的秘笈,岂能是旁门左道。”
晓霞欣然道:“那就拿来吧,我服下去看看有多大效用。”
杜珏先掐下两小块,塞入东方旭口中。
又把全叶的两片另外存起,剩下的又各分为两份,递与晓霞一小片。
晓霞嗔道:“多么小气!还不肯全送给我!”
杜珏又道:“服下鸳鸯双芝之后,必须拍活周身奇经八脉大穴,否则就有生命之虞。”
晓霞已仰头把鸳鸯芝溶化的甘露一般液汁吞下肚去,惊叫道:“你为何不早说,我昏倒了谁又替我拍开穴道?”
杜珏笑了道:“自然有我照料着,何必大惊小怪!”
晓霞叹气道:“不行,谁要你动手,告诉我,我现在就先自行把穴道解活,不能让你讨便宜,在我身上拍拍打打的。”
杜珏只得一一告诉了她,这是须弥大尼事后给杜珏讲过的,共有三十六处大穴,必须全部拍活,以便鸳鸯芝的热力,贯通奇经八脉,活血治伤。晓霞在自己胸前、双臂、双腿以至泉涌等各处,极迅速的伸手拍去。
但还有背上八处脉穴,自己身手无法够上,只有让杜珏来帮忙了,杜珏小心翼翼的向她背上穴道,轻轻拍下。
晓霞笑得如同花枝乱颤,道:“你老实点,别摸摸揣揣的,可不许捣蛋!”
杜珏道:“可是也得摸准穴道位置呀!”
杜珏突然想起自己吃下鸳鸯双芝,身上所生变化,不知昏睡了几天几夜,不由叫出声来道:“啊呀!还有麻烦的事儿。”
遂告诉了她,晓霞嗔道:“你何不早说,那岂不耽误了前往璇宫的正事。天又下着毛毛雨,难道让我在泥地上睡个一天一夜不成?”
杜珏忙说道:“可是你接过去就吞下去,怎能怪我?我也来不及向你说明一切呀!”这时,那位白瘢老叟海云客,服下双芝,药力融入内脏,伤处立时自行合口,痛楚一止,人也呼呼入睡,睡得十分酣美。
晓霞突觉腹中涌起了一股强大浓厚的热流,贯穿经络脉穴,向四肢百骸游散开来,热气上冲黄庭、王鼎、玄关。
她立觉头脑一阵昏眩,不由尖叫道:“啊呀,你快扶住我,地下这么泥泞,这么湿,我不能倒下去。”
杜珏慌忙走过去,伸臂一揽,自后面揽住她的纤腰。
晓霞所服双芝,不及杜珏那次服下的一半分量,本不需要长期的昏睡,须弥大尼也为了带他回大雪山,指点他无相神功法诀,方才拍了杜珏睡穴的。晓霞忙找块光平青石坐了下来,闭目调息,默运武当内功心法。
杜珏怕她倒下去,仍然环臂揽住她的腰肢。
突然暗中年轻人清澈嗓音嚷道:“师叔,就是这小子自称峨嵋杜珏,师叔,你看他何等轻薄,蛊惑了张师妹。”
说时,又是一声苍劲的叱声,道:“霞儿,你怎会认识这小子?”
人影翩翩,自暗处噗噗噗纵来三条人影。
来人已纷纷涌现在三丈开外,三位羽衣星冠的道士。
两个年轻道士,张玄参、李玄赐,杜珏早已认识,另外前面这位老道士,神采飘逸,正是来过峨嵋参与过五派掌门人大会的武当代掌门玄风道长。杜珏脸上十分尴尬,慌忙缩回手臂,站立一旁,躬身施礼道:“玄风道长前辈,峨嵋门下杜珏拜见,家父就是神龙一现社度。”
玄风道人气得面色铁青,他已被玄参、玄赐的谗言,诬说杜珏轻视武当,击伤了玄赐,又和张晓霞师妹逗搭,意图引诱晓霞,说得不由玄风道长不信。
现在又目睹杜珏,和徒儿晓霞亲昵搂抱,更加怒火千丈。玄风道长看出晓霞正在做玄门内功不便唤她,遂把一腔怒火向杜珏头上发泄,冷冷喝道:“小子,贫道记得在峨嵋会中,会晤贵派掌门时,看见过你,没想你竟是这样一个不成材的癞小子,峨嵋一派威名,和神龙一现的名气都被你玷辱完了!”
杜珏被道士一顿斥责,弄得莫名其妙,朗声答道:“玄风道长,在下仅只一时误会和张玄参、李玄赐交手,误伤了玄赐一掌,事后也曾再三陪罪,道长何能只怪我一方面?”
玄风道长冷笑道:“小子,你才有多大气候,竟敢欺凌玄赐师侄,玄赐学艺未精,技不如人。这件梁子,改日再找你峨嵋尊辈理论。可是你小子年纪尚幼,竟是一个无赖可恶的登徒少年,诱惑劣徒晓霞,试问你刚才搂抱着她,有何理说?”
杜珏脸上也浮起一层红云,呐呐答道:“她和我相好,我赠送她两片鸳鸯芝,服下以后怕令徒药力发作!倒于泥泞之中,所以虚虚搀扶着她,事先也得过令徒同意的。”
玄风道长呸了一口,厉声叱道:“胡说,小子信口强辩,凭你也配碰上千年奇珍鸳鸯双芝,此事本应交给你一门师长亲自惩处,但是武林各派,白藕红莲原是一家,贫道不能容你回去搬唇弄舌,掩饰你这无耻的卑鄙行为,先把你一身武功废去,贵派如有不服,人证俱在,不怕你小子抵赖,庆元法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