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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天遵守了诺言,带老张头去了冀州城中最好最贵的青楼。
像老张头这种年纪的客人,青楼害怕出意外一般都是不敢接的。
毕竟万一兴奋过度死在姑娘肚皮上那未免也太晦气了些。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魏长天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甩出来,老鸨立刻便笑容满面的将三个年轻春娘推进了老张头的房间。
至于自己。。。。。。
“公子,您不将面帷摘掉嘛?”
靠在床沿边的女子温柔似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呢喃道:“奴家想看看您的样子呢。”
“算了吧。”
魏长天端坐在不远处的桌边喝茶,眼神十分正人君子。
倒不是他看不上这姑娘,主要还是怕露脸之后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蒙着面干那事。。。。。。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你唱个曲吧。”
“唔。。。。。。不知公子想听什么?”
“随便。”
“是。。。。。。”
客人的要求就是圣旨,更何况是花了大价钱的客人。
姑娘立刻起身跪坐在琴边,稍稍停顿几息,然后便有琴声自指尖轻轻流出,荡开满屋旖旎。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
果然又是春江花月夜。
魏长天没有说话,听了一会儿后起身来到窗边,推开木窗向外眺望。
天上是一轮皎洁的满月,照着地上的万家灯火。
房顶,巷弄,行人都被洒上了银色的清辉,给冀州城投上一层模糊不清的影子。
眼下已快子时,不设宵禁的冀州城应当是整个大宁这个时间段最热闹的大城了。
所以,为何冀州的百姓丝毫不把即将到来的大战看做一回事,依旧安居乐业、有条不紊的生活?
难道是觉得即便朝廷打来也不会波及到自己?
还是对许家十分有信心,认为冀州城不会失守?
亦或是压根就没想那么远,只是活在当下?
魏长天不知道其中原因,但他却很清楚一件事情——
今夜,将是这座有着悠久历史、诞生过无数富商大户的古城,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了。
身后,琴声渐息,一曲将毕。
“。。。。。。”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第239章 水寒风似刀(上)
次日,酉时。
庐州,安仁县。
安仁县作为地处庐、冀两州交界处的县府,存在感一直很低,近些年最出名的事情也就是走出来过一位“庐山居士”,宋征明。
但可惜的是这位宋大家当初在安义县的评花会上跟魏长天怼了起来,被后者给气吐了血不说,并且还污了文名,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如此一来安仁县便再没有可以称道的地方了,直到最近这段时间才一下子变得备受瞩目。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正是朝廷平叛“冀州之乱”的大军驻扎地。
“咕噜咕噜。。。。。。”
“吁!”
甲光向日金鳞开,八百里连营。
日落时分,一架马车溅起团团路尘,停在主将帐前。
一个时辰前才接到通知的武将们早已侍立两旁,等车上之人脚刚落地便齐刷刷跪倒,中气十足的齐声高呼道:
“末将拜见皇上!”
“嗯。”
身着金甲的宁永年抬手虚扶:“都起来吧。”
“是!”
众将起身,为首的那个向前一步刚准备说话,宁永年却是先一步说道:
“周将军,传令众将士整备衣甲器械,半个时辰后于点将台听令,朕要起军誓。”
起军誓便是战前动员大会,是正式出兵打仗前的一项必备仪式。
而宁永年一来便要起军誓,这就意味着。。。。。。
姓周的主将神色一凌,没有任何疑问,当即挺胸抬首大声应道:
“是!”
“末将遵命!”
。。。。。。
戌时,冀州城。
安安稳稳吃过晚饭,魏长天和秦正秋一起离开如意客栈,直接来到了许府。
不出意外,今晚子时,朝廷平叛大军便会进攻冀州。
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直取冀州城。
从兵法上来说这种做法无疑是十分不稳妥的。
冀州有一城四县,冀州城的位置偏西,与西边的原州更近一点,与东边的庐州更远一点。
而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朝廷大军要直取冀州城,那一路上就必须绕过三个同样被许家把持的县城。
古代的县城跟前世的县城并不是一个概念,不论规模、人口、行政面积都要远超数倍。
所以一旦平叛大军不能快速拿下冀州城,而是被许家拒之城外,那么很有可能就会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往前,冀州城攻不下来。
往后,许家又可令其余三县出兵,拦截大军后路。
因此,除非有着无比强烈的信心一举攻破冀州城,否则如此用兵风险极大。
而宁永年如今就准备这么干。
当然了,他的这种信心并非没有道理。
只可惜眼下这位皇帝并不知道。。。。。。那道本应在战鼓响后一刻钟突然大开的南城门,今晚怕是不会打开了。
“。。。。。。”
“。。。。。。魏公子,如若今夜之事正如你所说,妾身定会兑现此前诺言。”
角落里铜漏里的细沙一点点流逝,象征着时间的推移。
还是那间茶室之中,卫颜玉看着魏长天,语气十分严肃。
“不过若是公子的情报有错,那不论魏家再提出何种条件,恕妾身都不会与公子谈下去了。”
“夫人放心。”
魏长天喝了口茶,表情不甚在意:“如果情报有错,那我自然没脸再待在冀州,今夜便会离去。”
“公子果然豪爽。。。。。。”
卫颜玉心不在焉的敷衍一句,不再说话。
屋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直到魏长天略有些好奇的八卦道:
“夫人,恕我多问一句。”
“许家之中的细作,可已查出是谁了?”
“。。。。。。”
卫颜玉闻言一愣,沉默着摇了摇头。
魏长天见状笑着感叹:“那看来夫人是打算今夜再见分晓了。”
“嗯。”
都是聪明人,卫颜玉也没藏着掖着。
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自言自语般轻声重复。
“今夜便见分晓了。。。。。。”
。。。。。。
亥时,冀州,宜善县。
“快!上城墙!”
“架强弩!备滚油!燃火把!”
“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一切听从各自伍长命令!”
“六品以上武人速去北城门集合!”
“。。。。。。”
连片的火光照亮了一圈足有近百里的高大城墙,如果从夜空中俯视下来便能看见一个巨大的红圈。
冀州并非边州,因此各城池的城墙原本并不算多么坚牢。
不过近一个月的时间许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对冀州境内所有的城墙都进行了一番大改造,所以如今宜善县的城墙已经达到了可抵御六品以下武人招式的程度。
即便就是五品,甚至四品一招打上去,顶多也就是砸开一个几寸深的裂缝而已。
这点伤害对数丈厚的城墙来说跟挠痒痒也差不了太多。
“来了!来了!!”
“咚咚咚!!!”
伴随着突然炸裂的鼓声,城墙之上人影移动的速度再次快了几分。
偶有骚乱,但整体还远达不到混乱的程度。
虽然朝廷军队今夜突然过界,但探子早已来报,还是留给了最外侧宜善县一个多时辰的准备时间。
对于驻守在此处时时刻刻都紧绷着一根弦的冀州军来说,这点时间足够了。
“红甲!是禁卫军!”
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一个已达到“明目达聪”五品境的武人高喊一声,第一时间给出信息。
“不要慌!”
“所有人!准备迎敌!!”
不用将领指挥,各自分管着五人一个战斗单位的伍长们立刻下达命令,带着手下兵卒站在自己的战斗位置。
强弩弦绷,巨箭入槽;长戟森森,白刃出鞘。
听着那由远及近滚滚而来的马蹄轰鸣,感受着那股浓烈的压迫感,城墙上一时间竟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兵卒都死死攥紧手中兵刃,屏着呼吸极力向远方眺望。
然后很快,他们便看到了那犹如血浪一般,正铺天盖地涌来的禁卫军。
红甲、红盔、红马、帝旗。。。。。。
不亏是号称大宁最为精锐的军队,单是这股气势,仿佛便能撕裂苍穹、碾碎一切。
“妈的!抖什么!”
忽然,一声暴喝不知从城墙上何处响起。
“禁卫军又如何?!”
“还能比咱们多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老子今天杀的就是禁卫军!!”
“对!杀他妈的禁卫军!!”
“干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
“吼!”
“吼!!”
“吼!!!”
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猛然爆发出的连片吼声瞬间大大提升了冀州将士的气势,看这架势就仿佛恨不能立马冲下城墙跟尚在远处的禁卫军近身肉搏一样。
然而当这股战意达到顶峰之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报!”
瞭望台上的武人反复观察了半天,旋即高喊:
“禁卫军并未往这边来!似是奔冀州城去了!”
“什么?!”
一个将领闻言一愣,思索片刻后突然怒吼道:
“快!立刻燃玉!给卫夫人报信!!”
第240章 水寒风似刀(中)
子时初。
“报!”
“朝廷官军已过宜善县地界,以禁卫军为先锋,直奔冀州城而来!”
当一个传信兵卒急匆匆的敲开茶室房门,火急火燎的说出这句话时,卫颜玉的表情并不见惊慌,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魏公子。。。。。。”
她深深看了魏长天一眼,平静说道:“妾身失陪了。”
“卫夫人但去无妨。”
魏长天笑了笑:“我等着您的好消息。”
“但愿不会令公子失望。”
卫颜玉意味深长的回答一句,又微微躬身施了个半福,然后就转身与传信兵一起走出茶室,明显是去布置守城之事了。
“这个女人倒是沉得住气。。。。。。”
看着两人离开,魏长天咂咂嘴,小声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虽然不知道许家当中的朝廷细作是谁,但想来冀州城应当是可以守住的。”
“除非宁永年还有后手。”
“唉,真是麻烦。”
“气运之子加上一国之君,这尼玛挂开的也太大了点。”
“不过幸好老子的挂比他还要大。。。。。。”
“。。。。。。”
杯中的香茶已经有些寡淡了,魏长天仰脖把最后一杯茶水倒进嘴里,起身走出茶室。
估计是卫颜玉提前吩咐过的原因,守在屋外的几个侍卫并未阻拦,而是任由他在许府中行走,只是遥遥的跟在后面。
庭院里种着不少花草,打理的整洁幽静,面前是一座不知做什么用的小楼,灰墙黛瓦带着浓浓的古朴气息。
朝廷大军将至,此时许府之中却并不见慌乱,除了几个府中侍卫之外竟然连兵卒都没见到一个。
可能卫颜玉真的没有要给许家留后路的打算吧。
在院中站了一会儿,秦正秋也从屋中走出。
“长天,卫夫人呢?”
“走了,估计是去安排守城之事了。”
“这么说朝廷确实是直奔冀州城而来的?”
“嗯。”
魏长天点点头:“外公,朝廷今夜大概率是破不了城的,到时候一等他们退兵咱们就走。”
“好。”
秦正秋没什么意见,想了一会儿再问:“住在锣锅巷的那对爷孙呢?是否也跟咱们一起走?”
“这个。。。。。。”
魏长天犹豫片刻:“我去问问他们吧。他们如果愿意的话就一起走,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行,那等会儿我陪你一起去一趟。”
秦正秋忽然想起什么,紧接着又说:“对了,昨天你问我的事。。。。。。我方才突然记起一人来。”
“星河剑,张本初。”
“此人姓张、是个剑痴、曾达二品,年龄似乎也对得上。”
“不过。。。。。。”
“不过什么?”魏长天蓦然转头。
“不过他五十年前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