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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傀儡丹这东西有好有坏。
好处就是可以保证服用之人绝不会叛变,或者说绝对无法活着叛变。
而坏处就是这种并非“真心换真心”的方式,难免会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的诡异。
所以魏长天才从来没有给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吃过傀儡丹。
至于宋梨嘛。。。。。。
“楚兄。”
思考片刻,魏长天突然将一颗刚刚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傀儡丹摆在楚先平面前。
“你是共济会总舵主,此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是。”
“这颗傀儡丹你收好,你只需将血滴落其上,服用之人就绝不会背叛你。”
“到时候要不要给宋姑娘服下,你自己决定。”
“。。。。。。”
清晨的阳光透窗而入,照在漆黑的丹药上反射出幽光。
这是魏长天第一次说出傀儡丹的使用方法; 也是他第一次将“全新”的傀儡丹交给楚先平。
要知道此前他都是提前在傀儡丹上滴过自己的血液; 然后才会交给后者去给那些需要服丹之人服下。
“滴血。。。。。。”
愣愣的看着面前上的黑丹; 楚先平很快便懂了魏长天的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便默默将傀儡丹收好。
“公子,我明白了。”
“嗯。”
没再多说什么,魏长天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虽然此事对楚先平来说或许很重要,但在他看来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哪怕楚先平没有给宋梨服丹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能翻起什么风浪?
估计也就是想借着楚先平“总舵主”的名头在共济会里耍耍威风罢了。。。。。。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楚先平,魏长天起身伸了个懒腰,想要出去找梁沁说说话。
不过也就在此时,梁振却先一步带着两个军汉推门走了进来。
“长天,昨夜你让我找的人找来了。”
指了指身后两个神色拘谨的中年汉子,梁振小声解释道:“张石这个名字太过寻常,军中一共有四人。”
“有两个在广汉守城时战死了,这是另外两个。”
“死了两个?”
魏长天表情一愣,旋即笑着问向那两个军汉:“二位大哥,我有一事想要问问你们。”
“魏、魏公子只管问就是。。。。。。”
两个汉子不知道魏长天找他们干什么,当下难免紧张:“我、我们一定有啥说啥!”
“哈哈哈,好!”
笑了两声后魏长天也不再废话,直接问道:“不知二位大哥的母亲如今尚在人世?”
“啊?”
听到这个问题,不仅两个汉子一脸懵逼,就连梁振和楚先平也有些疑惑。
不过二人还是很快回答道:
“回公子,家母已经寿终了。”
“回公子,小、小人的老母尚在。”
“嗯。。。。。。”
点点头,魏长天又问向那个母亲尚在的汉子:“老人家现在住在哪里?”
“宁、宁安县,小柳村。”
“。。。。。。”
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魏长天沉默了片刻。
“行,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是。。。。。。”
两个军汉虽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躬身退出了房间。
而屋中的梁振和楚先平则是对视了一眼,同样不知道魏长天这是在干啥。
“长天,怎么了?”
憋了半晌后,梁振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找什么人?”
“没什么。。。。。。”
摇摇头,魏长天表情如常:“以后再说吧。”
第479章 苍生劫(上)
晌午,距离朝廷大军抵达牛头山还有四个时辰。
此时的牛头山关隘静悄悄一片,已然看不见一个人影,甚至连几处篝火都已被处理干净,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痕迹。
虽然距离战役打响还有至少半天的时间,但所有人都已各就各位,静静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公子; 还有二百里。”
牛头山区的某处矮山之上,楚先平又一次小声向魏长天汇报了朝廷大军先锋此时所在的位置。
不得不说有韩兆这样一个内应就是好,连斥候都不需要了,直接就能随时掌握敌军的最新动态。
“嗯,知道了。”
看着脚下漏斗型的宽阔山谷,魏长天轻轻点了点头; 表情无比严肃。
老妪儿子已经战死的事固然可惜,但现在很明显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包括楚先平、梁振、梁沁。。。。。。
所有人其实都是如此,眼下心中根本没有任何杂念; 唯一思考的问题皆是关于今晚这场大战的各种细节。
时间一点点流逝,晌午一过,乌云便慢慢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就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
虽然都说秋雨贵如油,但蜀州的雨却并不这么值钱,即便是在这深秋时节也时不时就会落一场。
不过从如今的云层厚度来看,今日这雨定不会小。
“公子,一百二十里。”
身边,楚先平放下子母玉,看着魏长天说道:“敌军行军速度与预计无异,应当会在戌时初抵达关口。”
“嗯,韩兆那边没什么情况吧?”魏长天小声问道。
“没有。”
“好,告诉他,从现在开始如果没有异常状况便不必再传信来了。”
魏长天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乌云:“让他自己多加小心,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
应了一声,楚先平便立马灼玉给韩兆传去最后一条指令。
而魏长天则是转头又看了看四周。
群山连绵,层林起伏; 乌云锁住无数山巅,景色一片迷茫。
脚下的山谷内没有一丝动静,甚至连飞禽走兽都见不得一只,有的只是不计其数的灌木矮树,以及满地的碎石黄沙。
群山为边,山谷为底,乌云为盖。。。。。。所有的一切组合起来就像是一具巨大的棺椁,正等待着数以万计的生命葬入其中。
保守估计,今夜朝廷大军的死伤人数至少会在十五万以上。
也就是说如今正气势汹汹杀过来的这二十万人,大约只有四分之一能活过今晚,剩下的则都会永远被埋葬在这方小小的山谷。
这些人其实皆如那个已经死去的张石一样,有着妻儿老小,身为人子、人夫、人父。。。。。。
他们的亲人也皆会如同那个老妪,将再也无法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从这个角度来讲,魏长天、楚先平、梁振等人便是一手摧毁了十余万个家庭的罪魁祸首。
而相应的,宁永年、韩兆、邬定等人也是一样。
当战争的性质无关正义时,每个参与其中的人其实都是刽子手。
如果说的再极端一点,这个范围还可以扩大到每一个兵卒; 甚至是双方每一个普通百姓。
就像伏尔泰的那句名言——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不管是自愿也好、被裹挟着也罢,既然已经参与其中,那就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
只不过对于这些兵卒和百姓而言,与其说他们是在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还不如说是在为当权者的争斗而买单。
为别人的利益而死,这其实才是战争真正的残酷之所在。。。。。。
放在前世,这是魏长天一辈子也不会懂得的道理。
而现在,过往一年多的经历却已经让他明白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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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魏长天如今当然不会因为什么不合时宜的“怜悯”之情而突然变身“圣人”,下令放弃这次伏击。
不过就在这一切来临之前,他心中却还是没来由的感到唏嘘。
只能说。。。。。。唉。
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
。。。。。。
酉时,大军先锋距离牛头山关口仅剩五十里。
稍后方的中军之中,韩兆的马车行驶的平稳,车中只坐着他与游文宗两人。
“韩将军,好似要落雨了。”
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游文宗轻声说了一句。
他的脸色依然惨白,伤势明显还未痊愈。
而这位督军却仍坚持没有休息,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蜀州本就多雨,虽说这雨确实来的突然了些。。。。。。”
另一边,韩兆随口回道:“不过只要不影响行军便好。”
“嗯。”
游文宗轻轻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看着正在装模作样研究蜀州城地图的韩兆,片刻之后突然问道:“韩将军,你此前可认得魏长天?”
“嗯?”
韩兆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来,眉头微皱:“在京城时确曾见过几次。”
“是么?”
游文宗眼皮抬起一点:“那将军可否觉得此子仿佛仅一夜之间便性情大变?”
“这个。。。。。。确实。”
韩兆不知道游文宗突然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但还是十分谨慎的顺着他的话回答道:“好像自打他被发配至蜀州之后便似换了个人一样。”
“当然,也或许是他此前一直在有意藏拙。”
“藏拙?这有何意义?”
游文宗笑了笑:“魏家仅有他一个独子,又无兄弟争权,他藏拙给谁看?”
“呃。。。。。。游大人。”
韩兆闻言一愣,然后无奈的摇摇头:“我只是一介莽夫,哪里想的明白这些事。”
“将军此话太过自谦了。”
游文宗轻轻抖了抖衣袖:“你看你既然与魏长天并无交情,但却知道他在蜀州做了些什么,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变了性子都一清二楚。”
“想来将军一定是早就预料到此子日后会反,所以才如此关切吧?”
“如此料事如神,又怎会是莽夫呢?”
“。。。。。。”
马车外,密集的脚步声和各种呼喊依旧。
而车内却一瞬间雅雀无声。
韩兆扭头看着游文宗,脸上表情先是疑惑,进而惊讶,最终变得愤怒。
“游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难道是在怀疑我与魏长天有所勾结不成?!”
“我并未如此说。”
游文宗语气没有任何变化:“本官只是觉得将军今日似乎有些紧张。”
“韩将军,这牛头山中。。。。。。应当还有埋伏吧?”
第480章 苍生劫(中)
“快!跟上!”
“莫要东张西望!戌时前必要抵达牛头山隘口!”
“脚步再快些!”
“。。。。。。”
马车之外,嘈杂的呼喊声时不时响起,气氛在翻涌的乌云中更显紧张与压抑。
而车轿之内的氛围却要比这还要再紧绷数倍。
相比于游文宗,韩兆明显在心计和谋算方面要略差一些。
因此即便他已经万般谨慎,但也有可能不知何时被前者抓住了破绽,从而看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当然了,这一切也或许只是游文宗的试探。
所以韩兆接下来的应对便尤为关键。
“牛头山还有伏击?”
他停顿片刻; 旋即沉声慢慢说道:“游大人,此事你若是问我,那我的回答便是没有。”
“斥候营早已数次侦查过牛头山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因此我不知你为何会怀疑此事。”
“再退一步讲,既然皇上已经下令大军要经牛头山逼近蜀州城,那我自然要依照圣令行事。”
“所以; 除非大人能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便不要再做这等勾心斗角之事。”
每说一句话; 语气便更加冰冷一分; 韩兆的演技在此刻可以说已经达到了超水平发挥的程度。
只见他死死盯着游文宗,突然重重一拍面前的桌案,表情一瞬间无比阴沉。
“游大人!如今大军刚刚经历兽潮,蜀州之战的局势也再不似此前那般明朗!”
“这种时候本将没工夫跟你猜来猜去的!”
“你好自为之罢!”
“。。。。。。”
从简单解释,到搬出圣令,再到使出一招“抢占道德制高点”。
面对游文宗的质疑和试探,韩兆的应对可以说十分果断,基本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完全符合一个屡次被冤枉,且忠心耿耿的将领该有的反应。
而这也确实使得游文宗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说话。
他只是看着已经不再搭理他的韩兆,犹豫半晌之后才慢慢从袖中摸出了一张小纸条。
“韩将军息怒,方才确实是本官多有冒犯。”
“不过我刚刚说的话却并非空穴来风。。。。。。”
将纸条放在韩兆手边,游文宗轻声说道:“将军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