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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如今大宁的皇子,宁文均。
“。。。。。。”
“韩将军!”
四爪蟒袍不怎么板正,仔细看竟还系错了一粒扣子。
在一个小太监的陪同下,宁文均就这么衣冠不整的穿过帐外茫茫火把,急匆匆一路跑进了气氛紧绷的禁卫军主帐。
他的脸色难看的紧,但言语间却还是对韩兆保持了最基本的敬重。
“听说魏家这次的动静很大?”
“如今事态如何?”
“殿下。。。。。。”
冲宁文均拱了拱手,韩兆视线平静:“如今除皇宫之外,京城其余各处皆已沦入魏家之手。”
“什、什么?!”
身子晃动了一下,宁文均呼吸急促:“父皇可已知道此事?!”
“末将已令人传信给皇上了。”
韩兆迈步走到宁文均身边,沉声宽慰道:“殿下莫慌,如今五万禁卫军尽数都在皇宫之中,与魏家尚有一战之力。”
“即便不能敌,但守住皇宫却也并非难事。”
“只要能力保皇宫不失,等到皇上从怀陵赶回,那不管魏家有何图谋想必都不能得逞。”
“对,将军所言有理。。。。。。”
宁文均毕竟并非是那种无能之辈,因此在短暂的惊慌过后,此时倒是也多少恢复了些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道:
“韩将军,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在宫中设防吧!”
“末将遵命。”
低头拱手,韩兆立刻扭头命令道:“即刻传所有军中副将来主帐议事!”
“是!”
传令兵领令跑出帐外,帐帘掀起又落下。
临时搭建的主帐之中火光摇晃,帐外一片脚步声混乱。
而看着面前眉头紧皱的宁文均,韩兆的表情也在此时渐渐变得严肃。
“殿下,如今事态紧急,有些事末将不得不问,还望殿下可以如实告知于我。”
“嗯?”
宁文均闻言一愣:“将军想问何事?”
“乃是皇宫之中的所有暗道机关。。。。。。”
微眯着眼,韩兆语气认真:
“殿下,末将既然奉令统领禁卫军,自然会竭尽所能确保皇宫不失。”
“然末将眼下并不知皇宫之中全部暗道机关之布局,担心等下会被魏家钻了空子。”
“所以希望殿下可以暂且将这些悉数告知于我,末将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这个。。。。。。”
双眼微微瞪大,宁文均明显有些犹豫。
偌大的大宁皇宫,其中的暗道机关自然很多。
这里面有的保密级别不怎么高,禁卫军知道。
但也有不少是仅个别皇室之人才能只晓的。
当然了,正常情况下这种事肯定不能告诉韩兆。
毕竟一旦皇宫失守,包括皇后在内的皇室之人还需借这些暗道逃跑。
不过就像韩兆所说的,万一魏家也知道这些暗道之所在,借此潜入皇宫呢?
事发突然,宁文均来不及多想。
仅仅过了片刻,他便不再犹豫,立刻回答了韩兆的问题。
“将军,紫鸾宫后院枯井之中有一暗道直通宫外青碾巷,石渠阁书案之下亦有暗道通往。。。。。。”
“。。。。。。”
火光摇晃中,宁文均没有任何隐瞒的将宁永年做的一应安排就这么泄了底。
如果站在上帝视角,他好似有些愚蠢,着实缺少一个皇子该有的警惕意识。
但要知道,就连宁永年都没有怀疑韩兆的身份,宁文均又哪里会想到眼前这位镇国大将军、禁卫军统帅,竟然早已是魏长天的人。
“殿下,你方才说的可是全部?”
瞥了一眼晃动的帐帘,韩兆最后问道:“还有无其它?”
“没有了。”
宁文均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几个已经闻令赶来的副将身上。
“殿下!”
“殿下!”
几个副将见到宁文均后赶忙纷纷低头抱拳,然后又齐齐看向韩兆,等待着后者对布放之事进行安排。
然而韩兆非但没有说话,就连脸上的郑重之色也在此时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将军,你!”
看到这个笑容,宁文均登时大感不妙,瞳孔猛地收缩,心跳更是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刚想质问韩兆什么,但还未等话说出口,下一刻后者的身影便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砰!!”
“砰砰砰!!”
“啊!!!”
蓦然炸裂的巨响在身边回荡,凄厉且猝不及防的哀嚎接连响起。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四个没有任何防备的三品境副将便口吐鲜血倒飞出主帐,两人当场殒命,还有两人身负重伤。
韩兆是二品后期,实力本就远超这些副将一大截。
再加上他是突然发难,根本没有遭到半点抵抗,所以能取得这种战果倒是也不夸张。
“唰!”
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中,韩兆暴起发难后并未收手,而是竟闪身来到那两个尚未断气的副将身边,毫不犹豫的又补上了两掌。
“砰!砰!!”
火把的红芒惨厉,这两个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副将甚至来不及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紧随早一步死去的另外两人一同踏上了黄泉路。
而直到这时,帐外的禁卫军才终于有人回过了神来。
“韩、韩将军也是反贼!!”
“快!!”
“保护皇子殿下!!”
“。。。。。。”
几息过后,后者后觉的人群一窝蜂冲入主帐。
然而韩兆和宁文均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538章 你还真不配
西漠戈壁。
“公子,韩将军得手了!”
疾驰的马车扬起黄沙,张三的声音很大。
“魏大人说今夜便能攻下皇宫!”
“。。。。。。”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魏长天与杨柳诗对视片刻,然后才轻声问道:
“宁文均呢?”
“已被韩将军绑至魏大人那里!”
张三高声回答:“还有皇后等人,如今也皆已是瓮中之鳖!”
瓮中之鳖。。。。。。
听到张三难得冒出来的成语,杨柳诗没忍住噗嗤笑了一下。
而魏长天则是摇了摇头; 无奈纠正道:
“张三,这里用插翅难飞更恰当一些。”
“是!公子我知道了!”
张三立马改口:“皇后等人如今也已是插翅难飞!”
“。。。。。。”
弯月当空,黄沙漫卷。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张三这么一搞竟然变得轻松了不少。
没再纠结“成语使用”的问题,魏长天顿了顿,然后才接着问:
“怀陵那边呢?还是没有消息么?”
“没有!最后一个条件好似还没有谈拢!”
张三一边驾车一边回道:“不过有人听到府衙之中传出了打斗之声!”
“打斗?”
魏长天皱了皱眉,看向杨柳诗。
片刻之后; 两人几乎是同时小声说出两个字。
“李岐?”
“李岐。”
问句来自魏长天; 肯定句来自杨柳诗。
“你怎么想的?”
笑了笑; 魏长天随口问道:“你觉得是李岐没有答应宁永年?”
“嗯。”
杨柳诗轻轻点了点头:“奴家确是这般猜测的。”
“宁永年要屠怀陵城,只会是为了将过错推到大奉头上。”
“而若是李岐死了,那屠城便再无意义。”
“所以李岐或许便是想用他的命,来换怀陵百姓的命。”
“嗯。。。。。。有道理。”
微微颔首,魏长天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就是不知道李岐死没死成。。。。。。”
“此事不好讲。。。。。。”
杨柳诗抿了抿嘴:“不过宁永年应当是不愿李岐就这么死掉的。”
“更何况如今京城那边的情况也该传到了宁永年耳中,他或许还欲用李岐与武平公主来与公子谈条件呢。”
“谈条件?”
魏长天闻言一声冷笑:“哼,这点条件可不够跟我谈的。”
“老子都掀桌子了,就算不能把他弄死,也必须得让他半死。”
“。。。。。。”
“公子。。。。。。”
看着表情阴沉的魏长天,杨柳诗犹豫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轻声问道:“其实奴家还是没有想明白你要做什么。”
“即便皇室之人如今都在我们手中,可宁永年真的会在乎这些人么?”
“人,他可能不在乎。”
魏长天撇了撇嘴:“但他不可能不在乎皇位。”
“啊!”
一声轻呼,杨柳诗这下终于彻底懂了:“公子,你是想让宁文均篡位?”
“可是宁文均会答应么?”
“即便他答应,但这种事需得名正言顺,最起码也要有个说的过去的由头才行啊。。。。。。”
“放心吧,我会让他名正言顺的。”
抖了抖衣袖; 魏长天扭头看向随风晃动的车帘。
“张三,传信给同舟会。”
“告诉他们,可以动了。”
。。。。。。
。。。。。。
怀陵城,府衙。
鹅毛大雪愈来愈大,大殿之中的每个人都默不作声。
背手站在敞开的殿门之前,抬眼望夜空中拥挤的雪花,宁永年的表情已经从此前的狰狞变得平静。
实话实说,他不是没想过魏家会在他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做些什么。
但他确实没想到魏长天的胆子这么大,居然直接是要釜底抽薪。
而更重要的是,韩兆竟也是魏家的人。。。。。。
原本有韩兆和禁卫军在,守住皇宫不失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过现在皇宫肯定是守不住了。
那么在整个京城沦陷之后,魏长天又准备做些什么?
是要用皇室之人来威胁自己么?
“。。。。。。”
眉头紧皱,宁永年还是没有想通魏长天到底哪里来的要与自己“鱼死网破”的底气。
是,你魏家是能拿下京城。
但要知道除了南方那几个州府之外,大宁其余各州如今却仍牢牢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京城附近的几州肯定会立刻出兵。
京城又不是地处西南一隅的蜀州,那到时候不就成了一座孤城了么?
魏贤志手下并无军队,哪怕就是把城备军、都尉府这些半军方势力都算上,也不过就是几万人而已。
并且在攻打皇宫的过程中无疑还要损失掉不少。
就凭这些人,如何能够守得住京城?
甚至自己都不用把大军从大奉调回去,仅靠着各州的勤王军队便能将京城重新夺回来。
魏长天和魏贤志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他们应该很清楚魏家虽然可以暂时控制京城; 但肯定守不了太久。
所以魏家接下来一定还会有别的动作。
可是,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
还有,他这么着急发难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宁永年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李岐和李梧桐。
难道。。。。。。是为了李梧桐?
“。。。。。。”
沉吟片刻后,宁永年慢慢走到李梧桐身边。
他并未给后者解穴,只是平静的俯视下来,缓缓说道:
“公主,你可能刚刚也听到了。”
“就在不久之前,魏家刚刚夺下了我大宁京城。”
“朕此前确实未曾料到魏长天竟会如此行事,不过。。。。。。”
“只能说他终究还是太过心急了些。”
“当然了,他如此做定有原因。”
“朕猜他是为了你。”
“你觉得呢?”
“。。。。。。”
泪水满面,心中如撕裂般的痛苦。
李梧桐眼中的悔恨与绝望之意在宁永年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她不知道魏长天这么做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此时只是无比希望魏长天并非是为了自己。
回想起在蜀州城时自己的以死相逼。
回想起魏长天的那句“你信我还是信宁永年?”
回想起自己方才竟答应了“和亲”的条件。。。。。。
李梧桐每想起一幅画面,心中的痛便会更深一分。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不配魏长天为她再做任何事情。
就像李岐之前说的。
自始至终,其实都是自己对不起魏长天。。。。。。
东风恶,欢情薄。
一念之错,几年离索。
在这将所有情绪淹没,甚至已经超越生死的悔恨之中,李梧桐竟然颤抖着张开嘴巴,在穴脉被尽封的情况下,仍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三个几乎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