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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爹的意外驾崩于他乡,当儿子的为其修陵。
这样一通折腾下来,闫怀清无疑会立马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真心可嘉、孝悌忠信的好儿臣。
而等他做完这一切,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即位登基,成为大觉的新皇帝。
至于为此背了“黑锅”的大宁。。。。。。
宁文均一封亲笔的道歉信,外加一些象征性的赔偿,此事大概率也便就此揭过了。
毕竟这事儿总归是一场“意外”。
我都准备放人了,结果谁曾想会恰好遇上了劫狱这档子事呢?
再说是你们皇帝自己到处乱跑,跟囚犯混在一起,这才导致被乱箭射死的。
对此我们确实很遗憾。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否则你们大觉还想怎么样?
再打?
那得先问问你们新皇帝同不同意。。。。。。
当然了,这样一场“恰到好处”的意外不可能不会引起怀疑。
但在木已成舟,闫焕文已死的情况下,想必曾誓死追随他的那些忠臣也会做出识时务的判断。
若还是非要讨个说法,那轻则罢官回家,重则丢了性命。
如此一来还不如赶紧扭头倒向闫怀清,将此事彻底遗忘。
反正都是闫家之人,问题不大。
。。。。。。
就这样,在闫焕文死后,魏长天已然是完成了他对闫怀清的所有承诺。
而后者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河拆桥的举动。
又或者说闫怀清现在已经没有了“拆桥”的能力。
毕竟在突然发难围杀了季国二十万精锐之后,大觉此次出征的军队也只剩下了四十余万,相较于大宁已然在兵力上落于下风。
更何况季国处在大觉与天山之间,若不赶紧将其拿下,大觉这四十多万人的补给很快就会出问题。
所以闫怀清现在要考虑的根本不是能不能杀一个“回马枪”,而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季国整个吞入囊中。
正因如此,大觉军队北撤的速度要比想象的还要快。
仅仅又过了五天,先锋军便已经出山,并且立马便于季国南山郡城的守军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关于他们打成什么样子,魏长天没兴趣知道。
他只知道再过几天自己就能回蜀州去了。
嗯。。。。。。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既然如今闫焕文已死,大觉的军队已撤出天山,传送阵也已被自己完全掌控。。。。。。
那么作为人质的楚先平和汤尘便也该换回来了。
。。。。。。
。。。。。。
二月二十九,天山,山神庙。
今年恰逢闰年,二月有二十九天。
而就在这二月的最后一天正午,魏长天带着李子木和汤尘来到了山神庙,准备进行“人质交换”。
如今传送阵两边都被蜀军所把控,这次的交换并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所以交换顺序也就变得无关紧要,双方只是简单商量了一下便就定了下来。
午时一到,汤尘会先从山神庙传送至紫山殿。
紧接着,楚先平会从紫山殿传送至山神庙。
然后,交换结束。
如果顺利的话,整个过程用不了一分钟就能完成,因此魏长天甚至还答应了梁沁会赶回去吃晚饭。
其实要不是为了迎接楚先平,他这一趟本来都不想来的。。。。。。
“汤公子。。。。。。”
扭头看了看角落里的铜漏,魏长天本着“来都来了,总归要说两句”的心态将视线挪向汤尘。
“今日一别以后也不知何时能再见面。”
“你我之间并无个人恩怨,如今宁觉两国间的矛盾也已解开,因此现在我们即便还算不上朋友,但最起码也不再是敌人了。”
“若是日后你闲来无事,随时可以去大蜀找我,看一看大蜀的风土人情。”
“到时我定好好尽一番地主之谊。。。。。。”
“。。。。。。”
自打那天与汤尘聊过之后,魏长天就已然打消了将后者收为己用的念头。
所以他现在说的都是些客套话,完全就是在打发时间,省的干站着尴尬。
而汤尘则是彬彬有礼的同样回了些场面话,言行举止也早就不再战战兢兢,甚至可以说十分自然从容。
“魏公子,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大蜀转转,到时还要叨扰公子。。。。。。”
“。。。。。。”
几句客气话说完,铜漏的刻针也正好指向了午时。
看着面前幽暗深邃的黑雾,汤尘冲魏长天拱了拱手。
“魏公子,告辞。”
“嗯。”
魏长天点点头,注视着汤尘一步步走到黑雾之前。
等会儿。。。。。。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
好像少了点啥。。。。。。
扭头看了看身边眼神复杂的李子木,魏长天这下明白哪里不对了。
感情是李子木一直都没说话啊!
咋了?
美人计不成连朋友都不做了?
人家都要走了,你好歹说声再见也行啊!
就这么干杵着?
魏长天撇了撇嘴,懒得去管李子木,又将视线移回到汤尘身上。
而后者也在此时突然停住脚步,背对着魏长天和李子木轻声说道:
“魏公子,莫要忘了你曾答应过我的事。”
“李姑娘,多谢。。。。。。”
“。。。。。。”
不是“告辞”,不是“再会”。
汤尘在这即将与李子木分别的最后一刻,用的竟然是“多谢”二字。
谢?谢什么?
魏长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明白汤尘的意思。
然而李子木却就像是听懂了一样,竟突然迈开步子跑向了汤尘。
从她的架势来看,魏长天本来以为她要给汤尘来个“挽留”的拥抱。
不过最后李子木却只是在汤尘身后半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然后低头从袖中取出一面手帕。
“汤公子。。。。。。”
轻轻唤了一声,李子木好似很胆怯,声音很小。
她看到汤尘转过了身,便将手帕微微举高了一些。
“这、这是你曾借给我的帕子。。。。。。”
“还、还给你。。。。。。”
“。。。。。。”
临别之前将手帕还回去,这个举动乍一看无疑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
汤尘起初也是这么理解的,因此即便他已然主动放弃了李子木,但眼神中仍闪过了一丝痛苦。
不过就当他面露苦涩的接过手帕,视线扫过绢面时,整个人突然就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
青丝低垂,遮掩佳人眼眸。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绢面上竟多了一小行绣字。
这绣字不大,绣工有些粗糙,更是有几番拆线重绣的痕迹,可见绣字之人的女红并不算好。
但从那细密的针脚来看,绣字之人却又特别认真。
更关键的是,那一团团暗红色的血迹无疑表明了她为绣此字付出了多少“代价”。
而这一行小字的内容,更是寄托了一番最为难言的情意。
只一眼,一切情思皆已跃然而出。
“汤公子。。。。。。”
“今生无缘,子木来生再许终身。。。。。。”
第683章 先骗过自己
【今生无缘,来生再许终身】
当汤尘看到绢面上的这行小字、听到李子木的话时,他就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怔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所以。。。。。。李子木都知道了么。
她知道自己说了谎,知道自己去找了魏长天,知道自己所做的“牺牲”。。。。。。
也对,毕竟这些事又如何瞒得过她。
只是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呢?
愣愣的看着李子木,汤尘心中一阵绞痛。
而另一边,李子木则是死死咬着嘴唇,眼眶已是一片湿润。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虽然“恨不相逢未嫁时”这句话用在此处不太恰当,但表达的感觉却是合适的。
要不是楚先平“早”来了一步,李子木与汤尘之间不见得就会是这般结局。
微风轻拂,两人相距仅有半步,但好似却也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于是,他们就这么相对站着,久久不语。
而至于站在更后面一些的魏长天。。。。。。
虽然他看不到手绢上绣的字,但却能听见李子木的“配音”,所以当下的表情也同时十分精彩。
好家伙!
我直接一个好家伙!
来生再许终身?
这一句话就顶得上千言万语啊!
李子木是怎么想出来的!也太渣了吧?!
这波绝杀汤尘怎么可能抵挡的住??
这不得立马留下来跟楚先平“决一死战”?!
很明显,在魏长天看来,李子木这番操作简直就是效果拉满,认定了汤尘绝对扛不住,一定会“回心转意”的留下来。
毕竟如果今生有机会,谁又甘愿将希望寄托在什么狗屁“来世”?
再者说李子木这句话都摆明了告诉汤尘——老娘喜欢你。
汤尘这要是再不“背水一战”,对得起他天道之子的身份?
所以。。。。。。嗯?
突然,魏长天眼神一滞,嘴巴也不可置信的微微张大。
因为就在刚刚,不远处的汤尘竟做了一个让他万万没想到的决定。
哈??
走了???
看着那团泛起阵阵涟漪的黑雾,魏长天快步走到近处,表情要多惊讶有多惊讶。
不是,就这么走了?
连句话都不说?
难道他看出了李子木是在玩他?
不对,那个黑猪没出来,汤尘没施展读心术啊。。。。。。
“呃,眼下的情况。。。。。。”
扭头看向同样愣住的李子木,魏长天摸了摸鼻子问道:“应该不在你预计之中吧?”
“。。。。。。”
“不在。”
李子木低了低头,回答的有些晚:“我以为他一定会留下的。”
“我刚刚也这么觉得。”
魏长天遗憾的摇摇头:“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李子木抬头看着已经重归平静的黑雾,喃喃小声重复了一遍。
而她的“可惜”与魏长天的“可惜”,或许并不是一个意思。
“行了,既然人都走了,那就这样吧。”
撇了撇嘴,魏长天倒是对此不太在意,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对他来说汤尘并非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不能收为己用也无伤大雅。
唯独就是这样一来自己或许便要找机会去一趟大觉了。
毕竟不论是“读心”还是“观心”作用都很大,自己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对了,你刚刚就不怕他用读心术?”
想到这里,魏长天突然问向李子木:“万一他用了,你怎么办?”
“他不会的。”
李子木摇摇头:“即便用了,他也看不出我所言是假。”
“看不出?”
魏长天皱了皱眉,语气亦变得有些冷:“我不是告诉过你汤尘的读心术并非一般的识人之术,而是特殊的神通,绝不会出错的么?”
“你难道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不成?!”
“噗通!”
“公子息怒!”
“奴婢自不敢忘记公子所言!”
见魏长天有些动怒,李子木立刻便俯身跪倒,连自称也改为了“奴婢”。
她先是赶忙承认了错误,然后才小声解释道:
“只是奴婢此前已试过一次,确曾骗过了他。”
“你试过?”
魏长天眯着眼睛,一脸不信:“那你说说,你是怎么骗过他的?”
“这个。。。。。。”
李子木低了低头,轻声回答道:
“其实很简单。”
“只需先骗过自己便可。”
“。。。。。。”
先骗过自己?
听到这个答案,魏长天不由得楞了一下。
什么意思?
李子木先反复告诉自己是真的喜欢汤尘,然后等自己信了之后再去骗汤尘?
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
但是感情这东西又不是什么“客观事实”,而是百分百的“主观判断”啊!
所以李子木如果相信了自己是喜欢汤尘的,那不就是真的喜欢吗?
这特么还能叫“骗”?
等等,也不对。
毕竟从李子木现在的表现来看,她好像确实知道自己是在欺骗汤尘。。。。。。
所以李子木是如何做到在“骗过自己”的同时又能时刻保持着“清醒”的?
服了。
你们聪明人骗个人都要这么复杂的吗?
魏长天越想越乱,本来还想再问问李子木,不过又觉得后者即便说了自己大概率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