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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
火光憧憧,密室角落里已有屏风被掉落的烛火点燃,火苗由弱逐渐变得强,偶尔绽出几朵火花。
屏风上绣着的牡丹如意花样已被烧去大半,红花绿叶变得焦黑,在烈火中快速枯萎。
毫无疑问,现在的局势已然危机到了极点,甚至说一句无可挽回也不为过。
即便杨柳诗和韩兆已经在往皇宫赶来。
即便城外的战局已经一片大好,魏长天很快就能脱身。
即便宫里已经有一些侍卫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常。
但是,当许岁穗与吕鸿基之间仅仅只隔了最后一扇普通的木门之时,以上所有人都来不及了。
至于魏长天之前出的那个“损招”,现在更是无法实现。
许岁穗根本没有杀人的机会,因为汤尘和沉然明显要比她死的还早。
除非。。。。。。
“住手!”
突然,当隔间房门勐地被推开,一袭金裙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时,那距离汤尘和沉然胸口只剩不过数寸的刀尖勐地停住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穿着金色衮服的女子身上,表情各不相同。
吕鸿基的眼神更是颇为玩味。
他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金裙女子,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面对着这丝充满了戏弄的笑,金裙女子则是毫不躲闪的直视回去,平静说道:
“回王,本宫知道你是因何而来。”
“你能找到这里是你的本事,本宫无话可说。”
“本宫可以跟你走。”
“但你若是敢杀我身边哪怕一人,本宫定不会让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
语气澹定,眼神冰冷。
在如此处境之下金裙女子还能这般镇定,甚至反而威胁起了吕鸿基,这无疑令后者有些惊讶。
“奉王好胆色,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他眯着眼睛,沉吟片刻后竟然真的冲那两个黑衣人摆了摆手。
“放了他们。”
“是!”
两个黑衣人闻言立刻挪开长刀,稍稍退后一步,警惕的盯着金裙女子,一动不动等待着吕鸿基的下一步指示。
此时此刻,四个黑衣人,以及吕鸿基,五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金裙女子身上,以防后者还有什么后手。
毕竟根据已知的情报,这位新奉女帝虽然未曾修炼,但却能帮秦正秋压制心魔,又能说服佛门为其所用,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极有可能便还藏着什么厉害的手段。
因此,吕鸿基等人并不敢掉以轻心,一直都在关注着金裙女子的一举一动。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没功夫去看已经半死不活的沉然和汤尘。
但如果他们看一看,便不难发现两人眼中那丝难以掩盖的惊讶。
这份惊讶的缘由很简单。
因为眼前这个身着绣龙金裙,仪态语气十分沉着高傲的女子根本不是许岁穗。
而是李子木。
第775章 终章(八)
狸猫换太子。
当第一声敲门声响起,一直到拉着许岁穗走进隔间换衣服。
这是李子木在短短几十息功夫里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破局的办法。
毫无疑问,此举赌的成分很大。
毕竟吕鸿基肯定看过许岁穗的画像,而她与后者的样貌也算不得多像。
但除此之外,李子木确实再想不出别的任何一种法子救下许岁穗了。
所以她只能赌。
而从眼下的情况来看,竟然还真的被她赌赢了。
。。。。。。
短短百息时间,从一介民女变成了女帝,并且还是在敌人明知后者样貌的前提下完成了这一切。
乍一看这有些不可思议,但其实倒也不算太过夸张。
这年头又没有照相技术,而画像这东西多多少少都会由于画师的主观因素有所“失真”。
更何况吕鸿基大概率只是看了几眼,印象肯定不会多深。
并且在另一方面,虽然长得不像,但李子木和许岁穗都算是清秀,差别也不至于太大。
再加上两人的身高相差不多,身材差不多,同样未曾修炼。。。。。。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两人之间的差距还到不了一个陌生人一眼便能辩出的程度。
最关键的是,李子木很好的利用了人先入为主的本能。
试想你若是吕鸿基,在明知许岁穗就在隔间之中的情况下见到了这样一个身着衮服的女子,言行举止皆有着女帝的风范,你又是否会怀疑她是别人假扮的?
很明显,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大部分人都不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疑虑。
也正因如此,汤尘和沉然如今才会这么惊讶。
因为他们也同样没想到。
“。。。。。。”
瞪大眼睛,呼吸急促的看着李子木,汤尘甚至连身上各处的剧痛都感受不到了。
他不傻,自然明白李子木这么做的目的。
但是他也同样明白这其中的代价。
毕竟李子木终究不是许岁穗,她的身份早晚都会被吕鸿基发现。
而到了那时,李子木的下场便只有死。
甚至是生不如死。
眼神逐渐变得痛苦,毫无疑问,汤尘肯定不愿意李子木受到一丁点伤害。
可是他又如何能揭穿这场“骗局”?
毕竟一旦他说了,那便是将大局弃之不顾。。。。。。
死死咬紧牙关,双手攥紧。
汤尘心中无比挣扎,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
而与此同时,沉默了片刻的吕鸿基也再次开口说道:
“奉王,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那你是不是也该兑现你刚刚说的话了?”
“这是自然。”
没有去看汤尘和沉然,李子木平静的注视着吕鸿基,微微点了点头:“本宫跟你们走。。。。。。”
金裙微微晃动,说话间李子木便已经迈开步子向着门口走去。
其实她完全有能力再拖延一点时间的。
不过她却没这么做。
因为走的越早她暴露的可能性便越低,许岁穗相应的便也越安全。
所以,李子木此时没说一句废话,很快就走到了吕鸿基近处。
可就在此时,后者反而却皱眉退了半步。
“等等!”
“。。。。。。”
周遭空气瞬间变得凝固,这两个字令李子木的心弦勐地绷紧。
但好在吕鸿基并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只见他冲一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沉声对李子木说道:
“奉王,我这人性子谨慎,先搜身吧。”
“得罪了。”
搜身。
这个举动倒是没什么问题,李子木的心弦也渐渐松了下来。
不过她还是装作一副厌恶的样子瞥了那个黑衣人一眼,低声喝道:
“本宫既然说了会跟你们走,便不会食言!”
“呵呵,奉王,还是搜搜吧。”
吕鸿基不为所动的摇了摇头:“否则我不放心。”
“你!”
盯着吕鸿基,李子木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遭受了什么天大的屈辱。
当然了,她现在还是在装,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持女帝的“人设”。
然而这幅场面落在汤尘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眼睛渐渐变得红,身体微微颤抖。
看着那个黑衣人一步步走近李子木,汤尘突然在某一刻闭上了眼睛。
而当他再睁开双眼时,黑黝黝的貘豹便在沉然惊愕的目光中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手指一颤,此时沉然眼中的骇然之色甚至要比刚刚看见李子木时还要浓烈。
不过汤尘却已然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了,只是死死盯着那个正欲去搜李子木身的黑衣人,然后勐地咬破了舌尖。
一瞬间,鲜血自嘴角涌出,跟他方才因为受伤而吐的血混杂在一处。
至于被他盯着的那个黑衣人。。。。。。
身体勐地僵住,就像是断了线的傀儡,又似是突然失了魂魄。
只见那黑衣人便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站定在原地,然后双目空洞的一点点转过身,拔出腰间佩刀,对准了吕鸿基。。。。。。
。。。。。。
观心,读心。
这是魏长天已知的汤尘的“天道神通”。
不过后者还有一招至今从未在魏长天面前施展过。
而这一招其实才是貘豹赋予汤尘的最夸张的能力,名为“控心”。
控心,顾名思义,其作用自然就是操控别人。
这效果一听就牛逼,更别说亲眼所见了。
因此,当众人眼睁睁看着那黑衣人调转刀尖,竟然准备向着吕鸿基砍去时,第一时间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过紧接着下一秒,勐然回过神来的另外三个黑衣人立马便闪身来到吕鸿基身边,已然准备将这个不知为何突然叛变的同伴毙杀。
只是还没等他们动手,吕鸿基却先一步摆了摆手。
“等会儿。”
嘴中一声轻喝,吕鸿基在四人略显紧张的目光中竟不退反进,直接走到了如行尸走肉的黑衣人之前。
然后,他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柄长刀极为缓慢的一点点落下。。。。。。
说实话,就眼下这幅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电影里的慢动作呢。
毕竟那长刀的速度实在太慢,这样一看别说伤到吕鸿基了,能不能砍断后者的头发丝都不好说。
而事实也果真如此。
几息之后,就当长刀终于落在吕鸿基肩头上时,竟连后者的衣服都没有割破。
角落里一盏即将燃尽的烛火翻腾,似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哼。”
冷哼一声,随手拍掉长刀,吕鸿基转头看向瘫倒在地汤尘。
不知何时,后者的双眼之中已留出两行血泪,衬着他的脸色分外惨白。
但汤尘却依旧用这双布满了血丝的双眸死死盯着那个黑衣人,即便他的气息在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越发微弱。
很明显,“控心术”并非没有限制。
而汤尘现在的所作所为无疑已经超过了这个上限。。。。。。
密室之中一时间鸦雀无声,唯有那个被操控的黑衣人的关节仍在微微作响,以及鲜血坠地的滴嗒声。
不再去看如烛火一般仍在做着无谓挣扎的汤尘,吕鸿基突然扭头望向李子木,用最为嘲弄的语气笑道:
“奉王。”
“你这死士有点意思。”
第776章 终章(九)
控心术,正常情况下其作用对象的境界必须要低于施展者。
但汤尘却意图操控一个境界远高于他的三品武人,这就使得他根本做不到“完全掌控”,亦无法对吕鸿基构成丁点威胁。
更关键的是,他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极大。
在什么也不能改变的情况下,却依旧要“越级”控制这个黑衣人。。。。。。很难说汤尘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又或者说这个问题的答桉在不同人眼中应当各不相同。
在沉然看来,他应该是在拖延时间。
在吕鸿基看来,这无疑是拼死护主的死士。
在几个黑衣人看来,此人多多少少有点疯癫。
而在李子木看来。。。。。。
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表情却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皱了皱眉,在片刻之后沉声轻喝:
“够了!”
“。。。。。。”
够了。
这句话既是在对吕鸿基说,又是在对汤尘说。
不过汤尘却并未停下这般无疑于自杀的举动,仍旧用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个黑衣人。
而吕鸿基也没有制止他,反而笑容更甚。
“呵呵,奉王,想不到此人竟有夺魂控心之能。”
“我倒想看看他还能坚持。。。。。。”
“回王!”
语气冰冷,李子木突然打断了吕鸿基的话:“你不是要搜身么?本宫让你搜便是!”
“。。。。。。”
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子木,吕鸿基也不恼,扭头又给另一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走到李子木面前,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旋即便开始搜身。。。。。。
双眼紧闭,咬紧嘴唇。
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李子木并没有抵抗。
但她的脸色却逐渐变得惨白,身体亦不住颤抖,几息之后甚至竟有泪珠划过脸颊。
她此时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不堪受辱的女帝。
然而她之所以如此痛苦,其实并非是因为自己“受辱”,而只是因为汤尘。
李子木知道汤尘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
可她又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便只能借着这唯一的机会流几滴泪。。。。。。
实话实说,不论此前李子木对汤尘是利用也好、欺